一場壽宴,便這般無驚無險的度過了,除了葉夫人變成了京都中最最體麵的夫人,剩下唯一的變化,便要數曲賢的心意了!


    曲賢為兩人的婚事想了許久,他覺得葉蓁蓁似乎與他的想像不同,他想找一個溫柔體貼的賢惠妻子,可以孝敬他的父母,友愛他的弟弟。


    不過,或許他應該重新考慮一番了……


    他將自己的疑惑說給了母親,得到的不過是母親的驚詫與嚴厲的說教。


    當曲賢說出自己對葉蓁蓁的不滿時,忠義侯夫人卻是連聽都懶得聽,便直接反駁了:「你這都是打哪聽到的渾話,蓁蓁是什麽樣的我還不清楚嗎?我可以這般與你說,放眼望去,京都也難以再找出第二個這般好的女子!」


    曲賢覺得母親的話有些誇張,葉蓁蓁哪裏就像母親說的那般萬裏挑一,甚至他覺得葉婉婉都要比葉蓁蓁更好。


    「母親不過見過葉蓁蓁兩麵,為何就這般斷定她的為人,許是她故意做出那樣一番樣子呢?」


    曲賢覺得,葉蓁蓁對自己的妹妹都那般冷性,又豈能對別人真心真意的好?


    「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麽?否則你怎麽會突然有了這種懷疑?」忠義侯夫人眼睛一眯,懷疑的打量著曲賢。


    曲賢不敢說葉婉婉的事,否則母親一定會誤會葉婉婉對自己居心不良。


    「沒什麽,兒子隻是覺得兩人的婚事還是應該謹慎些的好,所以一時才有了這般的疑問……」


    「你說的可是真的?」忠義侯夫人仍是不相信的問道。


    「兒子不敢欺騙母親!」曲賢正色答道。


    忠義侯夫人嘆了口氣,開口道:「母親的確很喜歡這葉家小姐,但是當時我與你父親也是事先詢問過你的意見的,你若是不喜歡,我們也絕對不會強迫你!


    可是你當時已經應允,現在兩家之事在即,母親勸你還是不要想的太多,免得傷人傷己。蓁蓁的品行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若是外麵有什麽傳言,大可不必在意!」


    「母親說的是,兒子明白了!」曲賢也不知道這葉蓁蓁是給自己的母親吃了什麽藥,居然能夠母親這般的維護。


    可是今忠義侯夫人這般模樣,曲賢也就不再抱著與她商討的打算,行禮告退了。


    曲賢一臉憂思,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一想到要與葉蓁蓁成親,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抗拒,一絲喜悅也提不起來。


    曲賢這麽一副愁悶的樣子,正好落在了院中曲哲的眼中,「兄長!」


    曲哲開口喚道,曲賢見是弟弟,連忙走過去,從小廝的手中接過曲哲的輪椅,笑著說道:「後院的菊花開的正好,我帶你去看看吧!」


    「好,有勞兄長!」曲哲溫淡的說道。


    兄弟兩皆是默默無語,忠義侯府的菊花開的雖然不若皇宮那種富貴,但是也別有韻味。


    「兄長,這滿園的秋色可曾落進了你的眼中?」


    曲哲淡淡的聲音驚醒了陷入沉思的曲賢,他低下頭,迎上曲哲關切的打量目光。


    「你說什麽?」曲賢笑著問道。


    「兄長似乎是有心事,若是可以,不妨說出來與我商討一番?」


    曲哲常年癱坐在輪椅之上,心思最是敏感,一眼便看出曲賢定是有些難以告人的心事。


    曲賢笑了笑,「還真是事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其實也沒什麽大事,隻是在考慮婚事而已!」


    「婚事?」曲哲蹙起了眉。


    「兄長的婚事不是都已定下了嗎,兄長可是還有什麽顧慮?」他記得曲賢曾經也很是認可,現在兩家隻等著將婚期一定,操辦喜事了。


    可是看曲賢的神情,卻是多有疑慮,難道兄長是有什麽變數?


    「因為我以前覺得葉蓁蓁應該適合做一名賢惠的妻子,可是最近兩次見麵,我都覺得她實在是太過於清冷,而且性子也不是傳言說的那般溫潤。」


    聽到曲賢的話,曲哲卻是不這般來想,葉蓁蓁或許長得不是那種嬌俏之美,但是他能感覺到她有一顆無比善良火熱的心。


    她能在自己被人嘲笑時,挺身而出,也能在兄長懷疑姝妃娘娘時,出言維護,她的身上有著女子身上少有的那種義薄雲天,他覺得反而會比那些隻知道扮演柔弱的女子好。


    「兄長,葉小姐很好,之前在宮宴時,有些人言語不遜,也是葉小姐挺身而出,出言相助,身上倒是頗有幾分俠氣!」


    見曲哲竟然少有的開口誇人,曲賢笑道:「若是二弟喜歡,不如你娶這葉小姐可好?」


    曲哲的臉色卻是刷的冷了下來,眉目間隱見怒氣,「兄長說的這是什麽胡話,她是你已定下婚事的妻子,是我未過門的大嫂,你怎麽能用她來開這種玩笑!」


    曲賢還從未見過曲哲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一時呆愣住,連忙解釋道:「是大哥不對,大哥不該開這種玩笑。這裏不是隻有我們兄弟兩人嗎,所以我便也沒太多思。」


    曲哲垂下眼眸,長長的睫在他的臉上投上了一層陰影,曲賢見此心中更是懊惱。


    他隻顧著玩笑,卻是忽略了曲哲的感受,曲哲從不讓別人幫他議親,便是通房丫頭也一個不要,想來也是因為自己的腿疾,而不願意影響他人。


    自己卻是反而拿這件事開起了玩笑,實在是他的罪過!


    「阿哲,我……」


    「兄長,我感覺有些累了,想迴房了。」曲哲的聲音永遠都是那般的輕柔,可是曲賢卻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的憂傷。


    曲賢心中更是自責,但是他擔心越是解釋反而會越是惹得曲哲難過,便也索性不再多說,而是直接將曲哲送迴了房間。


    曲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與曲賢生氣,還是在與自己生氣。


    隻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在別人眼中卻是不得珍惜,每到這個時候,他便會十分的痛恨自己!


    為什麽他就是沒有能力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更沒有能力抓住自己所愛的……


    也許孤獨終老,便是他最完美的結局吧……


    ……


    仙姝宮中!


    最近這段時日,蘇溶玥的心情隱隱有些壓抑,而這種壓抑,會在幹景堯下朝歸來後,轉變得更加壓抑。


    自從上次幹景堯以她後背有傷為由,開始探索新的……姿勢,他而最近似乎已經變得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每天看著她的那雙眼睛都明亮的晃人,不,應該說是嚇人才對,便想惡狼撲食時的那種兇狠。


    這種事情,她本來便已經覺得很難為情了,可偏偏幹景堯不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害的她每次都差點羞愧而死。


    可偏偏她又不是幹景堯的對手,每次越是拒絕,她的下場便越是悽慘!


    可她卻又是不甘心逆來順受,每次都在這種死循環中,生生死死的反反覆覆著。


    「唉……」


    在蘇溶玥嘆過第無數次的氣息後,一旁抱著兔子的琉璃終是忍不住說道:「小姐什麽時候也開始喜歡傷春悲秋了?」


    傷春悲秋!?


    她是在為自己哀嘆的好不好?


    「你今日怎麽沒去與紫染一起玩?」往日裏這琉璃都是難得看見人影,兩人不是上樹便是下水的,像是兩隻猴子一般。


    「他現在又沒有什麽好玩的,我為什麽要和他玩啊?等到他又有什麽新主意的時候再說吧!」琉璃一邊擼著兔子,一邊莫不在意的說道。


    蘇溶玥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完全就像是兩個孩子一般。


    蘇溶玥覺得,每日也都是有些為難紫染了,也是虧得他點子多,每日想的玩法都不重樣,像紫染這般有耐心的男子還真是不多,左右隻要琉璃高興就好,剩下的事情她便不願再多管。


    畢竟這種事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切都要順其自然。


    「唉……」蘇溶玥想到此又是哀嘆一聲,她現在哪裏還有資格管人家的閑事,一個幹景堯便足夠她費神的了。


    不過說起來,最近的宮中甚是太平,安靜的她都有些不適應了,若是以往,她至少也有點事情做,可以分散一下精力。


    聽道蘇溶玥的說辭,琉璃卻是「噗」的一笑。


    「你笑什麽?」蘇溶玥不悅的瞥了一眼琉璃,眼裏皆是不滿。


    「小姐,這件事可怪不得別人,誰讓你上次把杜修媛收拾的那麽慘的,若是這個時候有人來觸你的黴頭,那我可真是要好好的佩服她了!」


    蘇溶玥上次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便直接將杜修媛從地上提了起來,她可不僅將杜修媛嚇到了,更是將所有人都嚇壞了。


    畢竟後宮嬪妃若是動手,也不過是打兩個巴掌而已,哪有一個會像蘇溶玥這般「威武」的!


    而且這種事,隻會越傳越離棄,傳到最後還指不定將蘇溶玥說成是什麽形象呢?


    「翠墨最近怎麽樣?可還適應仙姝宮裏的生活?」


    「適應,別提有多適應了!而且翠墨的手腳麻利,有她在,我可輕鬆多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著兔……陪著小姐!」琉璃撒嬌賣乖的說道,一臉的賊笑。


    蘇溶玥掃了她一眼,這話說的,好像她以前不輕鬆似的!


    「小姐,你不是說你要主動出擊嗎?怎麽沒看你動手呢?」琉璃記得蘇溶玥分明說要化被動與主動,害的她期待了好久,可是現在卻是遲遲沒有動靜!


    「誰說我沒動?」蘇溶玥薄唇一揚,燦然一笑,眸中瞬間綻開了無盡的焰火,璀璨如星。


    這個表情琉璃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來她家小姐定是又做什麽喪盡天良的事了!


    海棠宮中。


    祺美人喜不自勝的捧手中的紙張,小心翼翼的輕撫著,好似她手中的是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這藥方真的像你說的那般有效?」祺美人見還有人,便收起了那副如獲至寶的喜悅之情,正色問道。


    「美人放心,這是奴婢家傳的藥方,治人無數,最是有效!」屋內站著的小宮女,一身粗使宮女的衣服,袖口都洗的隱隱發白,一雙手上也都是厚厚的繭子。


    「可是,你為什麽捨得將這祖傳的秘方告訴與我,你可有什麽圖謀?」祺美人上下打量著她,眯縫著眼睛問道。


    那宮女突然跪在地上,看著祺美人正色道:「美人,秋玟不想再迴去做苦力了,求美人收留奴婢,給奴婢一個前程!」


    看著鄭重叩頭的秋玟,祺美人轉了轉眼睛暗暗思索起來。


    這秋玟是她在去太醫院,求治頭疾的藥方時所遇見的。


    可恨太醫院裏的那些傢夥,一個個都不拿正眼看她,更不要提給她藥方了!


    那時秋玟正是捧著剛洗好的衣物送來太醫院,她聽到了祺美人的所求,覺得這是自己擺脫浣衣局中那暗無天日的生活的好機會。


    於是秋玟便將自己家中的祖傳藥方告訴給了祺美人,隻為求得一個富貴!


    「你可真的捨得?」祺美人語氣上揚,質問道。


    「捨得,奴婢家中僅剩奴婢一人,要著藥方又有何用,不如把它交給美人,倒是免得將它這般的擱置!」


    秋玟說的很真誠,她在這宮中揣著藥方也是無用的,倒是還不如給了祺美人,兩人各取所需!


    祺美人其實現在也是正缺人手,她從隋府帶過來的丫鬟早就被蘇溶玥與晴貴妃害死了,沒個忠心的人為她辦事,也很是不便。


    想到此處祺美人便說道:「那你就留在我這,但是你可給我機靈一點,別給我惹什麽麻煩,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


    祺美人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嚇唬著秋玟,秋玟卻是連忙跪拜,叩謝祺美人的收留。


    祺美人得意的揚唇一笑,她不僅得到了這珍貴的藥方,現在又得了個可使用的丫頭,看來上天對她果然不薄!


    蘇溶玥,你給我等著,等我一步步踩到你的頭上,到時候我頂要你跪在地上舔我的繡鞋!


    祺美人兀自笑的歡快,那模樣好似已經得逞了一般,秋玟抬起頭,眸中光亮一閃,開口道:「美人,這藥方一絲問題也無,可若是想起到奇效,還需要一味藥引!」


    「藥引?需要什麽東西,你快說!」祺美人一聽這藥方還不是最完善的,便立刻急切的追問著。


    「迴美人,治療頭症,隻需要將藥方上的藥材熬製成膏即可,但是熬製的水卻是有講究的!必須先用木槿花放在水中煮沸,直至將花的汁液全部煮入水中,之後再用此水熬製,方能有效!」秋玟不徐不疾的解釋道。


    祺美人看著淡然的秋玟,聲音有些陰冷的說道:「這些話你為什麽不早說?」


    秋玟卻是未見恐懼,而是神色恭敬的說道:「美人收留奴婢,奴婢感激不盡,這藥引自然便是奴婢獻上的大禮!」


    祺美人不怒反笑,看著秋玟卻更是滿意,「果然是個聰明的,不過下次,不要再將這小聰明用在我的身上,知道嗎?」


    「是,美人放心,奴婢日後定與美人同仇敵愾,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你放心,隻要本美人得了富貴,必定不會虧待了你!」祺美人折起藥方,放入了衣袖中。


    「秋玟,你可會調製這藥膏?」


    「自然,奴婢從小便跟著父親學習!」秋玟垂頭說道,很是穩妥安分。


    「那你現在便去好生的調製,若是短了什麽藥材便與我來說,切記不要讓別人知道,東西也一定要用好的,這是給太後用的,半點馬虎不得!」


    祺美人細細的叮囑著,這是她唯一一次能夠向上爬的機會,她必須要牢牢抓住,決不能錯失良機!


    她要讓蘇溶玥,晴貴妃,還有隋府的上上下下都看著,她隋語祺也一樣能夠成為人上人,享受萬千尊崇!


    那些輕視過她,欺辱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題外話------


    親愛的們,浮夢今天實在是不能更兩章啦,這兩天浮夢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每天浮夢都盡量更,但是今天真的不行了,浮夢今天又出門了,現在還在外地,嗓子也發炎了,疼的說不出話了,腦袋也暈車暈的昏昏沉沉的,大家體諒浮夢一天,明天一定恢復正常!


    愛你們,給你們親親抱抱舉高高,不許跟浮夢生氣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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