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夠了！”洛建新突然間吼道，他指著一直筆挺著腰跪著的洛曉星，厲聲對著墨玉芬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把孩子打成什麽樣了，還沒進門你就開始打她，有什麽話不是能好好說的，問清楚不就行了嗎，你看看孩子的屁股，墨玉芬你瘋了吧你！”
“這，這是怎麽迴事？”聽到前屋動靜的洛爺爺和洛奶奶趕到，看見的就是洛建新吼墨玉芬的情景，而洛曉星筆挺地跪在供桌前，屁股上被抽出了一條條鮮紅的印子，每一條都滲出血來，甚至就連她背後和腿上的衣服都有些破損。
“小星，快起來！”洛爺爺和洛奶奶上前拉起洛曉星，說道。
“這……”洛奶奶紅著眼睛看著洛曉星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顫抖著手幫她提上褲子，轉頭看著墨玉芬罵道：“墨玉芬你還是個人嗎，有你這樣打自己的孩子的嗎，你看看你都把小星打成什麽樣了，你要是不想看到她，覺得她不順眼，你就當作沒生過她，以後也不用迴來了，我們小星要不起你這狠心的媽，你給我滾，滾遠點！”
轉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笑著的洛曉星，洛奶奶不由得想起每一次洛曉星知道墨玉芬迴家後都會囑咐他們幫忙的情景，顫抖著手扶著身體有些踉蹌的洛曉星，說道：“小星啊，走，奶奶帶你去對麵看醫生。”
洛曉星搖頭，掙脫開爺爺奶奶扶著她的手，抱緊胸前的書包，說出了自墨玉芬兩人迴家後的第一句話。
“爺爺、奶奶，我想去上學，可以嗎？”她輕聲問道。
洛奶奶點頭，“可以，可以，小星，奶奶先帶你去張大夫家裏看看，好不好？”
洛曉星還是搖頭，抱著書包的手更加的用力，“奶奶，我想去上學！”
“好好好，去上學，奶奶送你去啊，奶奶送你去，不急啊，奶奶這就送你去上學！”見洛曉星的倔勁上來，她匆忙安撫道。
“我和你一起去！”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洛爺爺突然間開口道：“小星現在這樣我也不放心，我和你一起送她去學校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洛曉星搖頭拒絕，話音未落就抬起腳往外麵走。
“可……”洛奶奶和洛爺爺焦急地追上去，她抓住洛曉星的胳膊，說道：“小星啊，你先別急啊，奶奶送你去，沒事啊，沒事。”
洛曉星抿著嘴任由洛奶奶抓著她，卻一直倔強地不肯答應。
“
媽，你看看她，她現在這樣就是你們給慣的，一天天的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你們在這樣慣下去，遲早教出一個禍害來。”墨玉芬突然間開口說道。
洛曉星不由得一顫，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開心，眼中的悲涼也越來越嚴重。
感受到洛曉星的反應，洛奶奶開口罵道：“墨玉芬，小星怎麽樣不用你來教，她今天能長這麽大喝過你一口奶水，吃過你一口飯嗎，你說說你每一次迴來對她不是打就是罵，你既然不喜歡她，那你以後就別迴來了，我們這個家也不歡迎你！”
“你媽說的對，”站在一旁的洛爺爺也突然間開口說道：“你們兩口子要是有心還認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呢，就每個月給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寄點生活費來，要是不認也就算了，我們也可以養大小星，不用你們，你們哪來的就迴哪吧，以後也別來了，我們這廟小，供不起你們這兩尊大佛。”
“爸……”一直沒有開口的洛建新皺著眉瞪了墨玉芬一眼，小心地開口說道：“我和玉芬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她今天在車上聽到村子裏麵的人說小星上次期末考試考了零分有些生氣，一時氣不過才動手打了小星的，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洛奶奶冷笑，她轉頭看著洛建新，冷嘲道：“不說她，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小星被打得時候，你一個大男人難道就攔不下來嗎，你爸說的對，我和他每年種點田也能養活小星，用不到你們兩口子在這兒假好心來做好兒子、好爸爸。”
“媽，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合著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我還教訓錯了是嗎，洛曉星她現在這樣，就是被你們給慣的，現在她就學會欺上瞞下的，以後還不定能幹出什麽呢，你們不教她還不讓我來教是嗎，你們……”
墨玉芬的話是被洛曉星突然間從桌子上抓起，扔到她腳邊的開水瓶打斷的。
上午為了特意接待兩人迴家而燒的開水就這樣“砰”地一聲在墨玉芬的腳邊炸開，滾燙的開水從她的腳邊流出，很多都濺在了她□□的小腿和腳背上，印出大片大片的紅印子。
洛曉星尤覺得不解氣，她飛快地跑到廚房拿出裏麵的菜刀，又從牆上取下割稻用的好幾把鐮刀扔在墨玉芬的腳下，冷笑著看著她說道：“呐，你不是覺得我是禍害嗎，不是覺得我不要臉嗎，那你幹脆殺了我好了，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還有，”洛曉星又扔下墨玉芬放在桌子上的包，砸了她帶來的很多東西，說道：“這
些東西你們也帶走，我不稀罕，爺爺奶奶也不稀罕。”
“最後，”洛曉星先是看了看墨玉芬，眼神卻落在洛建新的眼睛上，問道：“我從小到大就一直很奇怪一件事，今天正好就問問你們兩個，我是你們兩個親生的嗎，如果是，那請你們放了我，因為從小到大我對你們的記憶就隻有過年的那幾天突然間冒出來的爸爸媽媽以及各種肆意的辱罵和挨打。每一次你們迴家我都非常害怕，我甚至都想要躲的遠遠的，看不見你們才好，可是爺爺奶奶一直說你們其實很疼我，說實話……”
洛曉星搖搖頭，繼續說道：“說實話，我從來沒覺得你們有哪一點疼我的，人家都說遠的香近的臭，你們一年也就見我幾天，可是你們每一次迴家都能找到理由打我一頓，這一點一直讓我很奇怪。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你們寧願相信一個隨便的路人也不打算先開口問問我甚至是爺爺奶奶，還把原因歸咎到他們沒有教好我身上，我就不明白了……”
洛曉星看著皺著眉看向她的洛建新，眯起眼睛笑著說道：“我從小長大，你們有真正教過我哪怕一天嗎，你們甚至連一個小時都沒有，我洛曉星長這麽大是因為爺爺奶奶的照顧，不是因為你們，那我的成績好不好，是真是假，好像也和你們沒什麽關係吧！”
“不過也對，”她又轉頭看向墨玉芬，說道：“你們既然還掛著我父母的標簽，自然要因為我受到一些閑言碎語，不過現在好了，今天看你們的樣子大概是真的很不喜歡我，我呢，大概從今天起就死心了，以後你們要是迴來的話，可以當做沒有看見我，要是覺得我丟了你們的臉的話，那我就躲出去。如果你們不是我的親身父母的話，那就更好辦了，你們就直接說不認我這個女兒就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以前不稀罕，現在不稀罕，以後更不稀罕。”說到這裏，洛曉星甚至還高興地轉了個圈。
“爺爺、奶奶，我先去學校了，今天晚上有晚自習。”洛曉星彎腰撿起丟在地上的書包，看了一眼因為她剛才的話而陷入寂靜的兩位老人說道。
洛奶奶點頭，在開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就又聽見她突然間皺眉說道：“我突然間想到前兩天看到的一句話，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之前我還想要用身上的傷來和他們賭氣，現在也不想啦，反正都無所謂了，還能有什麽重要的。奶奶，你還是陪著我一起去對麵看看吧，我可不想上課的時候一直坐著屁股疼。”
“哎！”洛奶奶匆忙答應，也不去想洛曉星之前說的那些話了，對著身邊
的洛爺爺催促道：“快點過來幫忙，沒聽見小星答應要去看醫生了嗎，你先送我們到對麵的小診所，然後再去找輛車送小星去學校，她現在這樣肯定不能再騎自行車了。”
“好、好！”洛爺爺匆忙答應，與洛奶奶一起扶著洛曉星出了門，“小星啊，慢點啊，要是不能走，爺爺背你啊，別逞強！”
洛曉星笑嘻嘻地挽著洛爺爺的胳膊，歪著頭看著他說道：“爺爺，我現在長大了，你背不動我啦，不過你放心，我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反正你也知道我從小就調皮，身上也沒少受傷，我皮糙肉厚的，這一點小傷也不算什麽的！”
“胡說八道，哪有女孩子家家的說自己皮糙肉厚的。”洛奶奶虎著臉看著洛曉星說道。
洛曉星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又迴頭看了一眼望著他們的洛建新和墨玉芬，冷下臉來說道：“你們有什麽火可以衝著我來，不要都撒到爺爺奶奶身上，再有下一次，就不是簡單的扔東西了。”
“夠了！”洛建新突然間吼道，他指著一直筆挺著腰跪著的洛曉星，厲聲對著墨玉芬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把孩子打成什麽樣了，還沒進門你就開始打她，有什麽話不是能好好說的，問清楚不就行了嗎，你看看孩子的屁股，墨玉芬你瘋了吧你！”
“這，這是怎麽迴事？”聽到前屋動靜的洛爺爺和洛奶奶趕到，看見的就是洛建新吼墨玉芬的情景，而洛曉星筆挺地跪在供桌前，屁股上被抽出了一條條鮮紅的印子，每一條都滲出血來，甚至就連她背後和腿上的衣服都有些破損。
“小星，快起來！”洛爺爺和洛奶奶上前拉起洛曉星，說道。
“這……”洛奶奶紅著眼睛看著洛曉星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顫抖著手幫她提上褲子，轉頭看著墨玉芬罵道：“墨玉芬你還是個人嗎，有你這樣打自己的孩子的嗎，你看看你都把小星打成什麽樣了，你要是不想看到她，覺得她不順眼，你就當作沒生過她，以後也不用迴來了，我們小星要不起你這狠心的媽，你給我滾，滾遠點！”
轉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笑著的洛曉星，洛奶奶不由得想起每一次洛曉星知道墨玉芬迴家後都會囑咐他們幫忙的情景，顫抖著手扶著身體有些踉蹌的洛曉星，說道：“小星啊，走，奶奶帶你去對麵看醫生。”
洛曉星搖頭，掙脫開爺爺奶奶扶著她的手，抱緊胸前的書包，說出了自墨玉芬兩人迴家後的第一句話。
“爺爺、奶奶，我想去上學，可以嗎？”她輕聲問道。
洛奶奶點頭，“可以，可以，小星，奶奶先帶你去張大夫家裏看看，好不好？”
洛曉星還是搖頭，抱著書包的手更加的用力，“奶奶，我想去上學！”
“好好好，去上學，奶奶送你去啊，奶奶送你去，不急啊，奶奶這就送你去上學！”見洛曉星的倔勁上來，她匆忙安撫道。
“我和你一起去！”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洛爺爺突然間開口道：“小星現在這樣我也不放心，我和你一起送她去學校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洛曉星搖頭拒絕，話音未落就抬起腳往外麵走。
“可……”洛奶奶和洛爺爺焦急地追上去，她抓住洛曉星的胳膊，說道：“小星啊，你先別急啊，奶奶送你去，沒事啊，沒事。”
洛曉星抿著嘴任由洛奶奶抓著她，卻一直倔強地不肯答應。
“
媽，你看看她，她現在這樣就是你們給慣的，一天天的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你們在這樣慣下去，遲早教出一個禍害來。”墨玉芬突然間開口說道。
洛曉星不由得一顫，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開心，眼中的悲涼也越來越嚴重。
感受到洛曉星的反應，洛奶奶開口罵道：“墨玉芬，小星怎麽樣不用你來教，她今天能長這麽大喝過你一口奶水，吃過你一口飯嗎，你說說你每一次迴來對她不是打就是罵，你既然不喜歡她，那你以後就別迴來了，我們這個家也不歡迎你！”
“你媽說的對，”站在一旁的洛爺爺也突然間開口說道：“你們兩口子要是有心還認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呢，就每個月給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寄點生活費來，要是不認也就算了，我們也可以養大小星，不用你們，你們哪來的就迴哪吧，以後也別來了，我們這廟小，供不起你們這兩尊大佛。”
“爸……”一直沒有開口的洛建新皺著眉瞪了墨玉芬一眼，小心地開口說道：“我和玉芬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她今天在車上聽到村子裏麵的人說小星上次期末考試考了零分有些生氣，一時氣不過才動手打了小星的，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洛奶奶冷笑，她轉頭看著洛建新，冷嘲道：“不說她，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小星被打得時候，你一個大男人難道就攔不下來嗎，你爸說的對，我和他每年種點田也能養活小星，用不到你們兩口子在這兒假好心來做好兒子、好爸爸。”
“媽，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合著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我還教訓錯了是嗎，洛曉星她現在這樣，就是被你們給慣的，現在她就學會欺上瞞下的，以後還不定能幹出什麽呢，你們不教她還不讓我來教是嗎，你們……”
墨玉芬的話是被洛曉星突然間從桌子上抓起，扔到她腳邊的開水瓶打斷的。
上午為了特意接待兩人迴家而燒的開水就這樣“砰”地一聲在墨玉芬的腳邊炸開，滾燙的開水從她的腳邊流出，很多都濺在了她□□的小腿和腳背上，印出大片大片的紅印子。
洛曉星尤覺得不解氣，她飛快地跑到廚房拿出裏麵的菜刀，又從牆上取下割稻用的好幾把鐮刀扔在墨玉芬的腳下，冷笑著看著她說道：“呐，你不是覺得我是禍害嗎，不是覺得我不要臉嗎，那你幹脆殺了我好了，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還有，”洛曉星又扔下墨玉芬放在桌子上的包，砸了她帶來的很多東西，說道：“這
些東西你們也帶走，我不稀罕，爺爺奶奶也不稀罕。”
“最後，”洛曉星先是看了看墨玉芬，眼神卻落在洛建新的眼睛上，問道：“我從小到大就一直很奇怪一件事，今天正好就問問你們兩個，我是你們兩個親生的嗎，如果是，那請你們放了我，因為從小到大我對你們的記憶就隻有過年的那幾天突然間冒出來的爸爸媽媽以及各種肆意的辱罵和挨打。每一次你們迴家我都非常害怕，我甚至都想要躲的遠遠的，看不見你們才好，可是爺爺奶奶一直說你們其實很疼我，說實話……”
洛曉星搖搖頭，繼續說道：“說實話，我從來沒覺得你們有哪一點疼我的，人家都說遠的香近的臭，你們一年也就見我幾天，可是你們每一次迴家都能找到理由打我一頓，這一點一直讓我很奇怪。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你們寧願相信一個隨便的路人也不打算先開口問問我甚至是爺爺奶奶，還把原因歸咎到他們沒有教好我身上，我就不明白了……”
洛曉星看著皺著眉看向她的洛建新，眯起眼睛笑著說道：“我從小長大，你們有真正教過我哪怕一天嗎，你們甚至連一個小時都沒有，我洛曉星長這麽大是因為爺爺奶奶的照顧，不是因為你們，那我的成績好不好，是真是假，好像也和你們沒什麽關係吧！”
“不過也對，”她又轉頭看向墨玉芬，說道：“你們既然還掛著我父母的標簽，自然要因為我受到一些閑言碎語，不過現在好了，今天看你們的樣子大概是真的很不喜歡我，我呢，大概從今天起就死心了，以後你們要是迴來的話，可以當做沒有看見我，要是覺得我丟了你們的臉的話，那我就躲出去。如果你們不是我的親身父母的話，那就更好辦了，你們就直接說不認我這個女兒就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以前不稀罕，現在不稀罕，以後更不稀罕。”說到這裏，洛曉星甚至還高興地轉了個圈。
“爺爺、奶奶，我先去學校了，今天晚上有晚自習。”洛曉星彎腰撿起丟在地上的書包，看了一眼因為她剛才的話而陷入寂靜的兩位老人說道。
洛奶奶點頭，在開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就又聽見她突然間皺眉說道：“我突然間想到前兩天看到的一句話，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之前我還想要用身上的傷來和他們賭氣，現在也不想啦，反正都無所謂了，還能有什麽重要的。奶奶，你還是陪著我一起去對麵看看吧，我可不想上課的時候一直坐著屁股疼。”
“哎！”洛奶奶匆忙答應，也不去想洛曉星之前說的那些話了，對著身邊
的洛爺爺催促道：“快點過來幫忙，沒聽見小星答應要去看醫生了嗎，你先送我們到對麵的小診所，然後再去找輛車送小星去學校，她現在這樣肯定不能再騎自行車了。”
“好、好！”洛爺爺匆忙答應，與洛奶奶一起扶著洛曉星出了門，“小星啊，慢點啊，要是不能走，爺爺背你啊，別逞強！”
洛曉星笑嘻嘻地挽著洛爺爺的胳膊，歪著頭看著他說道：“爺爺，我現在長大了，你背不動我啦，不過你放心，我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反正你也知道我從小就調皮，身上也沒少受傷，我皮糙肉厚的，這一點小傷也不算什麽的！”
“胡說八道，哪有女孩子家家的說自己皮糙肉厚的。”洛奶奶虎著臉看著洛曉星說道。
洛曉星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又迴頭看了一眼望著他們的洛建新和墨玉芬，冷下臉來說道：“你們有什麽火可以衝著我來，不要都撒到爺爺奶奶身上，再有下一次，就不是簡單的扔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