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萬聖節之後佩妮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斯內普了,他好像在故意躲著她,即使偶爾在遠處看見她也會飛快離開。


    佩妮眼睜睜看著斯內普的衣角消失在轉角處,轉身不解地看向伊迪絲和莉莉,“我是變成什麽很可怕的東西了嗎?他這麽躲著我?”


    “別問我,我不懂這種類型的男生。”伊迪絲抱著書本並不打算參與佩妮的討論朝她揮了揮手告別,“我先去圖書館了,我草藥課的論文還沒寫。”


    “或許他隻是害羞了。”莉莉挽著她的手臂小聲道,“我都沒想到你會直接親上他,梅林,這可比格蘭芬多還格蘭芬多。”


    “從現在來看當時我的確莽撞了。”佩妮點頭,“或許西弗勒斯喜歡更婉約一些的女孩。”


    “我覺得你什麽樣他都會喜歡,這是他的確很容易害羞。”


    簡單地聊了幾句之後莉莉經過旋轉樓梯去上課了,佩妮慢悠悠地朝圖書館走去,她也有作業沒寫。


    佩妮沒想到她會在去圖書館的路上見到西裏斯,和他像連體嬰兒的詹姆和盧平這時候不在他身邊,一個穿著斯萊特林校服的男生正對著他說著什麽。


    奇異的是一向嬉皮笑臉、性格不錯的西裏斯對著男生橫眉冷對,兩人站的很近,一紅一綠的衣服像他們的立場一樣鮮明。


    很快佩妮就認出了那個男生雷古勒斯·布萊克,比西裏斯小一歲的親弟弟。


    她聽納西莎之前說過,和叛逆的西裏斯不一樣雷古勒斯是個乖孩子,他一直聽從家族的安排,各方麵都非常優秀,是家族公認的下一任繼承人。


    他們大約是發生了爭執,西裏斯臉上的表情看著有些嚇人,雷古勒斯則是一臉的執拗,他們看上去就要打起來了。


    佩妮無意打擾他們,但她已經走到這裏了換條路的話會很累,於是她選擇了加重自己的腳步引起兩人的注意,他們要打也應該等她離開了再打才對。


    “做你的乖孩子吧,雷古勒斯,你不懂得自由的可貴!”撂下一句話西裏斯推開雷古勒斯快速離開了。


    雷古勒斯踉蹌了幾下,他無力地靠在牆上,低頭不語,看上去心情低落極了。


    但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表情和心情,微笑看向佩妮,“抱歉,伊萬斯小姐,讓您看到了如此不和諧的一幕。”


    “沒什麽。”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佩妮大致明白他要說什麽,“我會保密的。”


    但又有什麽可保密的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西裏斯·布萊克離經叛道,與家族不和。


    雷古勒斯也意識到這一點,苦笑了一下後告辭離開。


    他離去的身姿挺拔,連走的每一步的距離都一樣,佩妮不得不承認比起浪蕩灑脫的西裏斯,雷古勒斯的確更符合純血家族對繼承人的期望:


    優秀、乖巧、以家族為重。


    布萊克家養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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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見到雷古勒斯是在幾天後的天文台,這裏是離星空最近的地方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整片星空。


    在巫師的世界裏星空是神秘的,馬人可以根據星星的軌跡看到未來發展的趨勢,占星師可以根據星星位置意識到某些東西。


    之前佩妮一直不喜歡這類人,她認為未來之所以為未來就是因為它還沒發生,被幹涉的未來何嚐不是走向另一個未來。


    但自從和格林德沃聊天之後她的觀念發生了變化,她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麽想要知道未來了,大約是有了牽掛之後就想規避掉一些不好的未來。


    霍格沃茨十二月的夜晚溫度可以稱之為嚴寒,佩妮沒想到這時候的天文台還有另一個人。


    “布萊克先生?”佩妮摘掉鬥篷的帽子詫異地看向雷古勒斯,“我以為像您這樣乖巧的斯萊特林不會違反校規。”


    雷古勒斯迴頭嘴角牽起淺笑,“不被發現就不算違反。”


    佩妮挑眉,“極具斯萊特林風格的話術。”


    隨口聊了幾句之後兩人沒再說話,本來他們就不算熟悉,聊上一句已經是看在一同夜遊的情誼上了雖然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麽情誼。


    今夜的天氣不太好,雖然沒有飄雪,但烏雲讓他們看不到任何一顆星星。


    比起沒有星星更令人討厭的是管理員費爾奇聽著刺耳且瘋癲的聲音,皮鞋打在地板的聲音格外響亮,油燈的光提醒著夜遊的小巫師危險在逼近。


    “打擾人看風景真是討厭。”佩妮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向雷古勒斯告別,“再見,布萊克先生。”


    她仰頭喝下一瓶魔藥身體就消失在夜色裏——隱身藥劑。


    “再見,伊萬斯小姐。”


    雷古勒斯也輕聲和她道別,他魔杖揮舞也隱入夜色裏——幻身咒。


    “誰在那裏!”


    費爾奇的聲音陡然放大,這時候他還沒有遇到他的夥伴洛麗斯夫人隻能靠眼睛和耳朵抓捕夜遊的小巫師。


    油燈昏暗的光照亮了天文台這裏沒有任何小巫師的身影,費爾奇臉色更不好了,他以為今晚至少能抓到一個小巫師的。


    還算年輕的管理員提著油燈走遠,各有手段的兩位來自不同學院的小巫師隔空對視一眼之後各自沉默,他們還沒有熟到可以聊天的地步。


    這一晚上佩妮在午夜才踩著步子迴到寢室,她不知道雷古勒斯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大約不會比她更早,這位年輕的斯萊特林心裏藏著太多心事。


    西裏斯說布萊克家族的人都是瘋子,從某方麵來說的確如此。


    布萊克家族的每一個都有著深刻的執著:


    安多米達用它追逐愛情,西裏斯用它追逐自由,貝拉特裏克斯……嗯,她太瘋了,而雷古勒斯的執著大約就是守護家族。


    或許是太過年輕就承載了家族的期望,又或者是性格不同,他不能做到像盧修斯·馬爾福那樣圓滑、那樣看重利益、那樣對一切事宜遊刃有餘,所以他有些迷茫甚至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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