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說到一半猛的噤了聲。


    他是慕懷安最信任的人,他的心思自己是知道的,說張姣姣和裏麵的女主角像,他這不是純純找死嗎?


    況且,張姣姣和季恆的確有過一段,那段時間,慕總整天把自己灌的大醉,連著好幾次把自己喝的胃出血。


    這些情況,他都是十分清楚的。


    慕懷安動作一頓,“你剛剛說什麽?”他眸光沉沉的盯著助理。


    助理吞了吞口水,連忙認錯,“慕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剛剛就是隨便說說,你……”


    “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慕懷安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助理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硬著頭皮把剛剛的話再次重新說了一遍。


    “慕總,我覺得,張小姐和何小姐長的很像很像。”


    助理都快嚇哭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哽咽!


    慕懷安點開照片,仔細觀摩起來。


    辦公室裏,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壓不斷下降,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慕懷安電花火石間想了很多,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上心頭。


    冷冽的眸光閃過幾分冷意,隨即又歸於平靜。


    他招了招手,讓助理上前。


    “慕總!”


    “你去……”


    慕懷安壓低聲音吩咐。


    助理聽完,麵色駭然,不過很快收斂起震驚,連忙退了出去。


    慕懷安讓人把熱搜撤了下來。


    慕氏出手,很快,熱搜就全沒了。


    可是,越是這樣,網友們就越反抗,不停的在各個地方上竄下跳的吃瓜。


    季氏、張氏兩家公司受到了重創。


    反而張佑寧家受到了利,網上全是心疼張佑寧的言論!


    張姣姣看著官網裏的謾罵,眉頭緊皺著。


    何悅悅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她隻好打給何悅悅的助理。


    可那邊傳來的消息卻是何悅悅不見了。


    公司裏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張姣姣心提到了嗓子眼裏,立馬開著車去何悅悅的家裏。


    一路上,車速開到了極致。


    她剛停好車,慕懷安就從另一輛車上下來。


    他連忙解釋,“我剛剛打你電話你沒接,我就猜你到了這,我才過來的!”


    張姣姣沒在意這些,胡亂的點了點頭,按了電梯。


    何悅悅住在三十二樓,數字不斷跳動,電梯裏照出兩人的模樣。


    慕懷安站在她身後,看著鏡中的她,張了張嘴,還是沒把他的懷疑說出來。


    叮咚!


    電梯到了。


    張姣姣連忙衝了出去,她有何悅悅家門的指紋,打開門,四周空洞洞的,沒有一個人。


    “悅悅?”


    “悅悅……”


    沒人迴應她。


    “悅悅不見了!”


    “她不見了!”


    張姣姣嘴唇哆嗦著,腦海裏全是當初她奄奄一息的模樣。


    現在,她隻剩下何悅悅一個親人了。


    她怎麽能丟下自己?


    慕懷安視線掃過任何一個角落,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越長越茁壯。


    他現在,連一副畫都會仔細看,仔細琢磨裏麵的深意。


    張姣姣跌坐在地上,麵容近乎扭曲。


    “季恆!”


    “季恆!”


    “他怎麽不去死!”


    “渣男……”


    張姣姣怨恨的同時,又帶著濃濃的自責。


    如果當初她不和季恆攪和在一起,是不是就沒有今天這事。


    而且,季恆那模樣,似乎是喝多了把悅悅當成自己了!


    腦袋裏傳來尖銳的電流聲,疼的她一臉痛苦緊緊抱住腦袋。


    肩上傳來溫熱,慕懷安把她圈在懷裏,冰涼的指尖落在她眉心和兩側。


    “別急。”


    “不會有事的,我已經讓人去找了。”


    “姣姣,這一切和你沒關係,你不要自責。”


    “沒有必要為別人的錯而懲罰自己,錯的人是季恆!”


    不知道是慕懷安手法太好,還是他的話有說服力,她的腦袋沒之前那麽痛了,那股電流聲音小了很多,隱隱約約,不仔細聽聽不到。


    她張了張嘴,無聲的問:是嗎?


    慕懷安點了點頭,“嗯。”


    “你放心吧,我你還不相信嗎?一定會盡快找到她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季恆的態度。”


    提起季恆,慕懷安臉色微沉。


    說實話,以前雖然他看季恆也不順眼,但覺得他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可沒想到,近期發生的事讓他大跌眼鏡。


    姣姣本來對情愛之事敏感,對男性不信任。


    現在,再加上季恆的事,她心裏的防線恐怕隻增不減。


    “你說的沒錯。”


    “是該好好跟他聊一聊!”


    聊一聊三個字被她咬的很重!


    “姣姣,我跟你去,好嗎?”


    他生怕張姣姣拒絕,連忙說:“我想多了解一點事情的經過,好做推測,方便第一時間找到她。”


    “好,可以,我們一起去!”


    張姣姣重新給季恆打了電話。


    電話沒接通,她打算親自去一趟季家。


    孫淑瑤一直以來對她們兩姐妹有敵意,季家估計也在討論這件事,她可不能讓他們把髒水潑在悅悅身上。


    至於季恆,就是一個懦弱的男人,他根本靠不住。


    ……


    季家,客廳裏!


    氣氛低沉的厲害。


    季恆坐在沙發一角,低垂著腦袋,臉捂在手掌間,隱約間可以看到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水。


    “真是造孽啊,當初我就不同意兒子和何家兩姐妹走的近,現在好了吧,出事了。”


    “之前就被那何姣姣迷惑了心智,做出一些丟人丟麵的事,現在又被何悅悅算計,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還被媒體拍到,曝光!”


    “我現在都懷疑,那拍照的狗仔是不是何悅悅找的人,為的就是逼迫恆兒娶她,畢竟,她爸媽被她送進監獄了,何家的企業都是她在經營,她一個女人能懂什麽,肯定是公司出現了虧損,這才想法設法攀上我們家,真是心機深沉,妥妥的想要上位啊,恆兒,你可不能被她給騙了……”


    孫淑瑤拍了拍手掌心,說的言之鑿鑿。


    季恆抬起頭來,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是我強迫她的,和她沒有關係。”


    “這件事她才是受害者!”


    “混賬!”


    季恆話音剛落,一旁的季父怒斥出聲,他一巴掌拍在桌上,上麵的茶杯跌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孫淑瑤嚇的一噎,偷偷瞥了他幾眼不敢說話。


    季父冷著一張臉,眸光冰冷,“你的私生活我管不著,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我也不在乎,但是,影響到公司的形象,公司的發展就是你的錯!”


    “現在,因為你,公司股票大跌,官網上全是罵聲,甚至市麵上出現了抵製我們集團生產的東西。”


    “現在這個年代,互聯網快速發展,網友們的力量比以往更加強大,你以為這次隻是你出了一件小事,但如果我們處理的不妥當,網友們能把你的底褲都扒幹淨。”


    “所以,你必須把這件事解決妥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說那些有的沒的都沒有意義,還是趕緊想想補救的辦法!”


    最後一句話是對孫淑瑤說的。


    孫淑瑤撇了撇嘴,現在嫌她話多了!


    “我會和張佑寧好好談一下,然後讓她出麵聲明一下我和她的訂婚已經解除,我和悅悅是在訂婚解除之後才在一塊的。”


    “什麽?”


    “讓何悅悅那個賤人進門?我不同意!”


    季恆話剛說完,孫淑瑤就傳來尖銳的反駁聲。


    季父看都沒看她一眼,“你的想法不重要。”


    “這個辦法最穩妥,對季家的影響最低,你現在就去和張佑寧談。”


    “說到底是我們的錯,她要任何補償,隻要不過分,我們都同意!”


    孫淑瑤眼睜睜看著季恆離開,她氣的臉都白了,拿起一旁的抱枕扔在季父身上。


    “你……你誠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讓何悅悅進門,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季父扯過抱枕扔在一旁,重重的冷哼一聲。


    “婦人之仁!”


    “現在何家隻剩下何悅悅和張姣姣兩個人,但是,何家的產業還在,她進門了,又沒有家人撐腰,你想怎麽給她立規矩都行,而且還能白得一家公司!”


    “到底是娶張佑寧劃算,還是娶何悅悅劃算,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我告訴你,你最好別作妖,別壞我的好事,否則,後果你懂的……”


    季父冷冷的打量了她幾眼,丟下幾句狠話就離開了。


    孫淑瑤跌坐在沙發上,剛剛那一刻,她從季父的眼裏看到了殺氣。


    身上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那些被打的畫麵再一次湧現出來。


    她隻感覺渾身冰冷,緊緊抱著胳膊,搓他搓手臂,才覺得暖和一點點。


    外人不知道季父表麵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卻是一個家暴狂,每一次公司上出了事,亦或者談合作不順利,在外麵受了冷眼,他都會迴家把憤怒化作拳頭一拳一拳的打在自己身上。


    她一開始還反抗,可到後麵,越反抗打的越重,好幾次,差點被打死了,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敢反抗,任由他打自己。


    剛剛那眼神就是他打自己時候的眼神。


    兇狠、冷漠、嗜血……


    “夫人,門外有人要闖進來。”


    傭人的聲音拉迴了她的思緒。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讓她們進來!”


    張姣姣進來時,就看到孫淑瑤端坐在沙發上,正在沏茶,頗有一副閑情逸致的模樣。


    張姣姣沒理會她,視線掃了四周一眼,不見季恆的身影,她黑著臉問:“季恆呢!”


    孫淑瑤沒出聲,其他下人也不敢說話。


    慕懷安視線落在孫淑瑤身上。


    孫淑瑤隻覺得一隻利劍往她刺了過來,冷氣逼人,猶如墜入冰窖,渾身冰冷刺骨。


    她手就那樣抬著,沒敢繼續下一步。


    “看來,季夫人啞巴了,既然如此……”


    他說著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


    保鏢掏出匕首,徑直走向孫淑瑤。


    “把她舌頭割了!”


    冷漠的話,輕飄飄的扔了出來。


    這話猶如往湖麵上扔了一粒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波浪。


    “什……什麽?”


    孫淑瑤驚唿出聲,杯子咚一聲砸在了地上。


    她話剛落,整個人就被保鏢緊緊按在沙發動彈不得。


    鋒利的匕首在燈光下散發著冷意,距離她越來越近。


    “慕……慕總,這……這使不得啊!”


    “慕總,這傷人是……是犯法的,你……求求你,放過我家夫人吧。”


    “慕總……”


    季家的下人想攔又無能為力,隻能苦苦哀求!


    慕懷安嗤笑了一聲,“犯法?”


    “我慕懷安就是法,動手!”


    話落,匕首迅速的往她嘴裏捅去。


    “啊,我說,我說……”


    鋒刃劃破她的嘴角,鮮血四濺,她顧不得疼痛,哀嚎出聲。


    “他……他去找張佑寧了。”


    “他去找張佑寧了……”


    她一張嘴,鮮血就湧進她嘴裏,她不敢吐出來,隻好咽了進去。


    匕首貼著她的臉,冷的讓人發顫。


    她怎麽也沒想到,慕懷安居然真是個瘋子。


    他是真的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割了!


    “他去找張佑寧幹什麽?”


    問話的人是張姣姣,她現在可不敢不迴答。


    “他……他去和張佑寧商量,讓張佑寧出麵聲明一下他和張佑寧的訂婚早就取消了,他和你妹妹是後麵才在一塊的,你妹妹不是三。”


    孫淑瑤什麽時候這麽屈辱過。


    偏偏,在她們母女上經曆了兩次。


    可現在她是一點怨恨、不滿都不敢表現出來。


    “你同意了?”


    張姣姣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試圖看穿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能不同意嗎?”


    “這個家裏我也沒有發言權啊!”


    “如果我能做主,我斷然是不會同意!”


    雖然把何悅悅娶進門,能折磨她,又能拿到何家的公司,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要跟她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她心裏就不得勁。


    “他們在哪裏談?”


    “這我哪知道。”


    “你……你不是神通關大嗎?你去……去查啊!”


    最後這句話是對著慕懷安說的,說完連忙把腦袋縮了迴來。


    慕懷安看都沒看她一眼,帶著張姣姣出了季家。


    孫淑瑤跌坐在沙發上,鮮血流了一地。


    “夫人……夫人,要不要叫醫生?”


    “滾!”


    孫淑瑤怒斥一聲,拿著紙巾按在傷口上,怒氣衝衝的上了樓。


    她迴到房間裏,打開暗格,拿出裏麵的小墓碑,麵色逐漸兇狠起來。


    “張姐姐啊,你說你,死的時候怎麽沒把你那好女兒也帶走。”


    “她現在可能耐了,居然敢來威脅我,我真是恨啊,當初就該讓那些人把她活活折磨死。”


    “不,我應該多找幾個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鮮血擦在墓碑上。


    砰!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


    她嚇得猛的迴頭,看清門外站的人,劈裏叭啦,木碑墓碑直接摔在地上,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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