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毓的這個問題一出,樊凝鳶凝眉思考了片刻,想到了跟在樊征身邊的徐遲,那個總是時常散發出一股陰森之氣的黑袍老者。


    以她對樊征那個瘋子的了解,樊征有很大的可能會用毒來對付祈毓他們。


    “樊征的手底下有一個黑袍老者,那人十分擅長使毒,輕功卓絕。依本公主的猜測來看,樊征十之八九會讓他帶著人前來德西城。”


    他們已然結成同盟,她幫祈毓和藺歡,就是在幫她自己。


    凡是他們二人想要知道的事情,她會盡自己所能,對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到樊征派了個毒師來,藺歡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她正巧找不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那她就跟那個毒師好好的比一比,看看誰的毒術技高一籌。


    祈毓很快做了決定:“既然知道樊征的計劃了,那我們就提前做好準備。”


    “等會去通知手底下的人,讓他們密切關注德西城的動靜。一旦發現有可疑的人物出現,立刻上報。”


    樊凝鳶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提了一句醒:“此法可行,不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樊征這個人很狡猾,又心狠手辣,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們要時刻保持警惕,不可讓他有機可乘。”


    三人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先按兵不動,耐心地等著敵人的到來。


    樊凝鳶一路趕來,神色疲憊不堪,在與祈毓和藺歡說話的時候頻頻打著哈欠。


    二人相視一眼,喚來大廳外的護衛。


    樊凝鳶則是謹慎地把揭下來的人皮麵具重新貼上。


    看見她的動作,祈毓兩人知曉她不想暴露身份。


    故而,祈毓吩咐道:“帶這位姑娘去廂房歇息。”


    樊凝鳶起身背上包袱,跟在護衛身後出了大廳,遇到了站在門外的蔣淮。


    路過蔣淮身邊時,她止住了腳步,毫不吝嗇地誇讚了一句:“你的武功很不錯,以後有機會,本姑娘再找你切磋切磋。”


    “我現在是又累又困,便先去休息了。”


    蔣淮難得被人誇獎,不自覺地唇角微勾,自唇邊蕩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來。


    雖說女子的容貌極其普通,可不知怎麽的,他竟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在這一刻有一點點的異樣,癢癢的,狂跳個不停,微笑著目送女子離去。


    廳內,夫妻倆屏息凝神,直到徹底聽不見樊凝鳶的腳步聲後,祈毓問她:“夫人,你覺得這個華敏公主說的話可信嗎?”


    盡管樊凝鳶說出來的身世是那樣的慘不忍聞,但樊凝鳶和樊征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父女,這也是事實。


    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父女兩人早早商量好的計劃呢?


    藺歡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語氣輕柔:“華敏公主能不能信?我們且先看看那個毒師會不會來德西城。”


    “隻不過,有句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與她畢竟是第一次見麵,防著她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夫君,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不如派些武力高強的暗衛在暗中盯著她吧,以防她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來。”


    他們倆的肩上,負擔的不僅僅是他們整座王府的性命,更是眾多城池成千上萬人的信任交托,他們絕不能隨意出事。


    祈毓點頭應下:“好,就按夫人說的做。”


    城主府的一間廂房裏。


    樊凝鳶洗漱完,吃完飯菜後,脫下外衣躺在了床上。


    她隱約感覺到空氣中多了好幾道陌生的氣息,不難猜出這是祈毓他們對她的防備。


    樊凝鳶揚了揚唇角,那夫妻倆當真是謹慎得很,即便她和他們已是同盟,也並沒有一下子就對她信任無比。


    此番謹慎小心的做法,深得她心。


    說實在的,她也怕自己的盟友是個草包。


    天啟京城。


    如樊凝鳶所料,在她到達德西城,還沒進城主府去找藺歡和祈毓的時候,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徐遲騎著馬兒,帶著樊征給的三百餘人,馬不停蹄地往德西城而去。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久。


    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昏暗的天空中飄落,一下就是好幾天。


    一時間,沿途的山川、田野、城鎮以及村莊,全都被白茫茫的大雪所覆蓋。


    屹陽城和朝廷不得不暫時選擇休戰。


    經過兩天兩夜的緊趕慢趕,徐遲和眾人終於在臘月二十二的這天早上趕到了德西城。


    如果他們三百多人一塊兒進城,必定會引起守城士兵們的注意。


    徐遲想了一會兒,命令眾人分成多個小隊,打算一批接著一批地先後進城。


    不料,他帶著第一個小隊剛到守城士兵跟前,便被團團圍住了。


    徐遲有些發懵,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點:“官爺,你們這是做甚?”


    誰來告訴他目前是個什麽情況?他還沒進城呢,就被士兵們給圍得嚴嚴實實。


    一名士兵從懷中拿出一張畫像,視線在畫像和他的身上來迴看了好幾遍。


    畫上的徐遲是樊凝鳶親手所畫,她和樊征等人在臘月十八那天進宮時,徐遲並未蒙麵。


    她記住了徐遲的相貌,一手丹青又學得極好,畫上的徐遲畫得栩栩如生。


    所以,在遇見徐遲本人時,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


    確定畫上的人是他後,那士兵當即跟其他的同伴說:“快快去上報,就說我們發現了可疑人物。”


    見情況不妙,徐遲暗暗蓄起內力,朝著那名手拿畫像的士兵襲去,輕而易舉地奪過畫像。


    看到畫中人的麵容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時,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流露出強烈的震驚之色。


    這怎麽可能呢?


    他和樊征從南蠻來天啟京城的一路上,除了與樊征在私底下說話時,和十八那天在金鑾殿上露過麵以外,他都是蒙著麵的,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容貌才對。


    徐遲暗自猜測起來,難道說金鑾殿裏有屹陽城的探子?


    但他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麽多,因為他先動了手,士兵們被動開始還擊。


    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徐遲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煙霧彈往地上一砸。


    趁著煙霧彌漫之際,他們一行人快速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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