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毓和藺歡說話間,大廳外忽然傳出刀劍碰撞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起身出了大廳。


    庭院裏。


    蔣淮一身黑衣,手持長劍,正與扮成普通女子的樊凝鳶在交戰。


    兩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伯仲。


    仔細看去,樊凝鳶神色疲憊,背上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卻不妨礙她出手利落。


    祈毓和藺歡站在大廳門前,二人皆是雙手環胸,悠然自得地觀看著容貌陌生的樊凝鳶和蔣淮對戰。


    瞧著樊凝鳶那獨特的劍法,攻擊起蔣淮來毫不留情,藺歡好心情地打趣一句:“夫君,你說那女子會不會是蔣淮在外麵惹的桃花債啊?”


    讓她略覺驚訝的是,蔣淮作為祈毓的貼身侍衛,武功比祈毓差不了多少。


    而樊凝鳶與蔣淮已經過了二十招,仍然不落半點下風,身手可謂是好之又好。


    這下,藺歡是真的有點兒好奇她的身份了。


    祈毓一聽,也來了興致,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說道:“夫人,這女子的劍法倒是有些特別,我此生從未見過這樣的劍法,卻又說不出來哪裏特別。”


    “不過呢,蔣淮若當真在外頭欠下了風流債,我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蔣淮於他而言亦親亦友,他是特別希望蔣淮能像他一樣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蔣淮從小陪在他身邊,與他在宮裏吃了不少的苦頭,他不想蔣淮後半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


    藺歡美眸流轉,以袖掩唇輕笑:“哎呀,夫君莫要這麽嚴肅嘛,等下先看看他們兩人之間是怎麽迴事。”


    祈毓輕點了一下頭,溫聲應著:“好!”


    兩人當即停止了談話。


    隻見樊凝鳶忽地淩空一個躍起,劍氣如虹,利劍直逼蔣淮的要害而去。


    蔣淮靈敏地側身一閃,手中長劍一揮,擋住了她的攻勢。


    她稍稍緩了一刻,並未就此罷休,身形一轉,再次揮劍襲來。


    蔣淮不敢大意,集中精力全力應對。


    一時間,庭院內大雪紛飛,刀光劍影交錯,令眾人看得眼花繚亂。


    祈毓和藺歡二人看得饒有興趣,時不時地還出言點評幾句。


    就在這時,樊凝鳶對著蔣淮虛晃一招,引得他分心。


    趁此機會,她迅速出手,劍尖一個倒轉,手中的長劍直直朝著藺歡和祈毓的方向襲去。


    即便知道她不是他們夫妻倆的對手,蔣淮仍會急聲喊道:“王爺小心。”


    眼看著她的長劍離得越來越近,祈毓兩人的臉上不見絲毫慌張。


    祈毓正欲出手還擊,身旁的藺歡迅速身形一閃,主動迎上了她的襲擊。


    樊凝鳶明顯的一愣,滿臉的詫異之色。


    祈毓會武功一事,她是聽說過的。


    但她從未聽聞過藺歡也會武功啊。


    藺歡靈活地躲過她刺來的長劍,趁她愣神的瞬間,蓄起內力向她揮去。


    深厚的內力急速而來,樊凝鳶一個不敵,臉色駭然。


    清楚被藺歡的內力擊中後,很有可能會身受重傷,她連忙閃身躲開。


    隨著“砰!”的一聲響起,庭院中的一棵大樹被藺歡那渾厚的內力打中,大半截樹幹應聲而斷,轟然倒在地上。


    樊凝鳶的目光緊盯著那截斷掉的樹幹,十分後怕地伸手拍著胸口,好險,她的小命差點兒就葬送於此地了。


    正當她看見藺歡蓄著內力又一次要發動攻擊時,她急忙喊停:“屹陽王妃,請你住手!”


    “本…我剛剛就是想著試一下毓王的武功高不高,我沒有惡意的。”


    樊凝鳶心內暗歎,消息有誤啊,手底下的人為什麽要告訴她,說藺歡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若藺歡這身手也叫弱的話,那她們這些武力低微的人還要不要活了!


    藺歡散了內力,雙眼微眯,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夫君,她莫不是你以前的老相好?”


    她是不想往這方麵懷疑的,但聽樊凝鳶話中的意思,似乎是專程來找祈毓的。


    祈毓嘴角輕抽,連連喊冤:“夫人,我冤枉啊,這是天大的冤枉。”


    “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活了二十多年,真的就隻有你一個女人。”


    他頓住話音,淡漠地瞥了一眼站在數米之外,相貌平平的樊凝鳶,又在轉瞬之間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樊凝鳶此時的容貌是丟進人群裏再也找不到的那種,氣息也陌生,絕非他曾經所見過的人。


    祈毓伸手握住藺歡的手,語氣誠摯:“夫人,你信我,我很確定我不認識她。”


    別說他已經有了藺歡這樣美麗動人的妻子,就算沒有,他的眼光也不至於那麽差。


    藺歡見他的神色不似作假,沒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她轉而看向樊凝鳶,眸光冰冷得如同正在飄落的雪花,看得人心驚膽戰。


    樊凝鳶頓覺心口一窒,主動開口解釋:“屹陽王妃,你誤會了,本……”


    看到院中有好些人,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她立時改掉了習以為常的自稱:“我與屹陽王並非你所想的那種關係。”


    “但話說迴來,我此次冒險來德西城,的確是有緊急的事情找他…找你們的。”


    “此處人多,我們不妨先換個地方再說話?”


    樊凝鳶自前日午後成功溜出國賓館後,騎著馬兒一刻不停地往德西城跑。


    以免引起樊征的懷疑,跟在她身邊的那些人,她這次一個都沒帶。


    她不確定其中有沒有樊征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禾惠與禾秀是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人,兩人盡心盡力侍奉她多年,忠心耿耿。


    禾秀對她的神態舉止、一言一行學得惟妙惟肖,令人真假難辨。


    以往她在南蠻需要潛出王宮辦事的時候,多半是禾秀易容成她的模樣待在宮中,多年來也不曾出過一次差錯。


    她在來德西城的途中,沒收到禾秀發給她的緊急信息,足以證明樊征還沒發現她離開國賓館的事情。


    樊凝鳶騎著馬兒跑了將近兩個日夜的時間,早已累得骨頭快要散架,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她愣是強打著精神一路找到祈毓居住的府邸,沒心思去仔細琢磨進府的辦法,直接提著長劍闖進了祈毓和藺歡所在的主院,這才有了她與蔣淮對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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