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征樂得喜笑顏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天啟皇上啊,看來華敏和你真的很有緣分呢。”


    他稍微停頓一下,繼續說:“也許你並不了解,在我們南蠻之地,公主們從小就得用白紗遮住麵容,隻有在成親之後才能揭開麵紗。”


    接著,樊征話鋒一轉:“若是換作其他人提出這樣的請求,寡人絕對不會答應。“


    “但你已是華敏的夫婿,讓你提前一睹她的芳容也未嚐不可。”


    華敏靜靜地凝視著祈陌,眼中流露出絲絲羞澀之意,雙頰微紅。


    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


    她的臉沒有麵紗的遮掩,神情完完全全地展現在眾人的眼中,讓眾人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是真的看上了祈陌。


    見祈陌在短瞬之間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她,華敏隻好默默地收迴目光,顯得有些失落。


    祈陌依舊沉默不語。


    樊征見狀,又開始催促,聲音中透著焦急,仿佛在提醒祈陌形勢的緊迫。


    “天啟皇上,留給你思考的時間不多了。你每多猶豫一天,寡人就要晚一天為你獻上破敵良策。”


    “一旦祈毓率領大軍攻至京城,那時你將無處可逃。即使寡人有心想要幫助你,恐怕也無能為力了,還請皇上盡快做出決定吧!”


    祈陌本不想理會樊征,可樊征的話語如同警鍾一般敲響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得不麵對問題的嚴重性。


    祈毓的母妃會早早逝去,太後有多半的功勞,他在太後的影響下也曾欺淩過祈毓多次。


    毋庸置疑,等祈毓打到了京城,第一個不放過的人隻會是他和太後。


    祈陌靜默了好半晌,最終無奈歎息一聲:“好,朕答應你們二十二那天與公主成婚。”


    “時間太過倉促,難免會有不周之處,到時候公主可千萬別嫌棄婚禮簡陋了。”


    一場婚禮而已,能換迴被祈毓攻下的城池和祈毓的性命,他不止是賺了,也賺翻了。


    華敏急忙點頭,一副為祈陌傾倒的模樣:“皇上,隻要能與你成婚,婚禮簡單一些也無妨,華敏不介意的。”


    祈陌氣得不想再理會這對父女,派人將他們帶到了專門用來招待使臣的國賓館住下。


    消息傳迴長春宮的時候,席柔姻獨自躲在臥房裏哭了很久很久。


    祈陌到來時,正好看到她雙眼通紅、滿臉傷心欲絕的樣子。


    他隻覺得他的心快碎了,坐在席柔姻身邊安慰她:“阿姻……”


    他餘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席柔姻出言打斷了。


    “皇上,您不必多做解釋,我理解你是迫不得已才應下與華敏公主的婚事。”


    “他們能幫著你擊退屹陽城的攻擊,退迴皇朝的城池,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別擔心,臣妾哭一會兒就好了,臣妾沒事的。”


    祈陌伸手攬她入懷,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前,輕柔地拍著她的背,無聲地給予她撫慰。


    他明白現在自己多說無益,隻會徒惹阿姻傷心。


    席柔姻伸手迴抱著他的腰,以最快的速度平複自己的心緒。


    而後,她仰頭看向祈陌,說出心中的打算。


    “皇上,臣妾已有數月沒迴家了,想明日一早迴去看看,還望皇上恩準。”


    府裏沒有一個是她想念的人,她會跟祈陌提出迴家一趟,是不願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人拜堂成親。


    她怕自己到時候會失控,鬧出一場笑話來。


    等祈陌和華敏公主的婚禮過去了,她會迴宮的。


    祈陌何嚐不理解她的心酸,不作多加思索,便同意了她的請求:“好,阿姻既想迴府,朕會派些人沿途護送你迴家。”


    “待你在侍郎府住上幾日,心情好點後,你再迴宮吧。”


    “你可別在那兒住得太久,朕會想你的。”


    席柔姻被他的話逗笑,嗔怪了一句:“皇上,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思油嘴滑舌!”


    祈陌見她笑了,一顆心也算落了地:“阿姻就該多笑一笑,朕最喜歡看到阿姻的笑容了。”


    屋子裏,兩人間的氣氛甜蜜又溫馨。


    另一邊。


    華敏公主到了國賓館,挑了一處滿意的院落後,進了自己的臥房。


    房內,她隻留下了貼身丫鬟禾惠與禾秀。


    她屏息凝神地聽著周遭的動靜,確保沒人會聽到她們的談話後,她對著兩人耳語了幾句,吃下了一顆隨身攜帶的白色米粒大小的藥丸。


    少頃過後,禾秀急匆匆地往樊征的院落跑去。


    樊征正坐在大廳裏的一張桌子邊,不耐煩地讓人把她帶進來,語氣不好:“何事?”


    她低眉垂眼地跪在地上,按著自家公主的交代,滿臉焦急地如實稟報:“啟稟王上,公主……公主她病了,病倒在床了!”


    樊征一聽,立馬從椅子上起來,臉色在霎時間變得黑沉無比:“快,讓本王帶來的大夫去給公主看看。”


    再過三日便是華敏和祈陌成婚的良辰吉日,華敏不能在此期間出一丁點兒的意外。


    為了在外人麵前表現他的愛女之心,他親自與大夫一道去了華敏的院落。


    瞧見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的華敏,果真是臉色蒼白,他開口問道:“鳶兒,你這是怎麽了?”


    華敏費力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迴應:“父王,兒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隻感覺到全身是又酸又痛的。”


    “父王你別憂心,兒臣的身體一向不好,躺上一會兒就會好一點的。”


    中年大夫先跟華敏告罪一聲,在她的手腕上放上薄紗,再隔著薄紗給她探脈。


    很快,大夫直言探脈的結果:“迴稟王上,公主這病是連日來的趕路,身體乏累不堪所致,並無大礙,歇息兩三日即可病愈,不會耽誤成親的吉時。”


    樊征聞言,心裏不再擔憂,隨意囑咐了幾句讓華敏好好休養的話語,與大夫離開了華敏的院落。


    約莫半刻鍾後,禾秀迴到她的臥房稟報:“公主,王上確實迴了自己的住所。”


    華敏悠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此時的她,哪有一點病弱的樣子?


    她換上了禾秀的丫鬟服飾,用精湛的易容術易容成一名普通的丫鬟。


    又讓禾秀換上了她的服飾,扮成她的樣子待在房裏。


    禾秀不放心地叮囑著她:“公主,有奴婢在,王上不會發現任何異常的,您要萬事小心!”


    華敏點點頭,把早就準備好的路引、銀錢和防身的藥品,包裹成一個小小的包袱往背上一背,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國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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