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蜀地是榮親王的封地,榮親王是乾元帝親手帶大的弟弟。


    乾元帝親母早亡,幾歲就抱給了久久未生育的養母教養,等他十幾歲時,養母竟然懷孕了,生下的十七就是榮親王。


    榮親王的這個齒序是活著的夭折了的都算上的,隻可惜,他活了下來,乾元帝的養母卻因為生產後虧空太多沒兩年也去了。


    就這樣,乾元帝送走了疼愛自己的養母,親手帶大了弟弟榮親王。


    兩人同父異母,卻像是同母所出的手足,是乾元帝在皇位廝殺時唯一的掛念,連他不幸染上天花那年,榮親王哭喊著要跟他一起出宮,乾元帝也是狠心叫人把他關了起來。


    後來乾元帝登上皇位,封了弟弟做親王,還特意把西南肥沃的蜀地給他做了封地,這塊封地還有開通的互市,可以說是四通八達了,富得流油。


    廢太子作亂,他還沒穩定下來,根本不敢大肆通緝齊宣一幹人,連消息都封鎖了起來,榮親王遠在西南,隻能是齊宣他們日夜兼程的趕過去,廢太子的人也在後麵追趕著。


    榮親王手底下有養的兵,這也是乾元帝特許的。


    幾人日夜奔馳到了西南,齊宣出示了乾元帝留下的廢太子文書,還有一份乾元帝讓三公主轉交給榮親王的信。


    榮親王看完之後,怔怔的,他摸摸晉王的小臉,看了看他們:“我皇兄呢,我問你們我皇兄呢!”


    “父皇病入膏肓,已經駕崩,母後懸梁自盡也隨父皇去了。”明鏡說完之後,榮親王連同一幹人馬都沉默著不語。


    “你們先休息吧,本王知道了。”榮親王扶著身邊的人,彎著腰轉身往前走,走了許久,後麵的人終於聽見了一陣陣的大哭聲,榮親王跌坐在地上,旁邊的人扶都扶不起來。


    榮親王說是休息,可他連夜召來了一眾將領開始商議此事,他以“晉王可立”為由,清理了一群東倒西歪推諉的牆頭草,整頓軍隊,隻等糧草齊全,就揮劍北上。


    “世子,王爺差小人請您去前廳。”


    齊宣正擦拭弓箭,王府的小廝突然造訪,請他往前麵去。


    “我馬上就到。”齊宣放下弓箭,擦幹淨手,跟著他往前廳去。


    “夏公公!”


    夏立一身髒汙,瘦了好多,跟榮親王幾個一起,哭的上不來氣。


    “……陛下駕崩之前,寫了一封詔書……皇後娘娘自盡,把詔書給了奴才……奴才緊趕慢趕,終於趕上了諸位主子……”


    夏立說著就把詔書從自己懷裏掏了出來,他渾身髒的厲害,可詔書幹淨的很。


    他那麽大一個活人,帶著這樣一封危險的詔書從廢太子一幹人眼皮子地下逃出來,不知道是得受了多少的苦難。


    “詔書送到,奴才也是了卻了陛下娘娘的心思,連著奴才自己也放心了。”


    夏立笑了一下,抬起手來,之間寒光一閃,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就插在了他的胸膛上。


    “叫人快叫人來!”明鏡拉住夏立,托住軟到的身子。


    “公主……不必叫人來了……奴才侍奉陛下一場……陛下救奴才一命……奴才放不下陛下一個人走……也就去了……火化了奴才……帶去京城……奴才還要守著陛下……”


    夏立口中湧出來好多鮮血,話剛落音,就閉上眼睛沒了生機。


    “依他言吧。”榮親王拿著詔書,滿目都是掩蓋不住的傷心和憊色。


    齊宣也給北疆去了信,專門的信使,迴信給增沅的軍隊都來了極快。


    京城裏,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


    隨著三公主出城的禁軍的家人毫無疑問的被下了大獄,這些人不是重臣就是權貴,廢太子也不能一下殺那麽多人,隻能一日一日的磨著。


    乾元帝既然是駕崩,廢太子想要登基,那麽他和他的黨羽肯定就逃不過“三勸”之後黃袍加身的環節,他想的還挺全乎的,慎重的開始大棒加甜棗由京城向外發散勢力。


    也隻有這樣,縱使他母舅嶽家得力,可那些軍事要塞也不敢輕易觸碰,那些都是乾元帝的臣子不是他的。


    除此之外還有京城和各地的學生清流,鬧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們還不能強行鎮壓。


    總而言之,廢太子如今的處境並不好。


    尤其是榮親王和北疆的軍隊已經開始往京城趕去,隻是齊宣並未通行,淮南有人悄悄給他傳了信件,說是有大事,請他趕緊迴去。


    齊宣與他們分別,一人迴了淮南。


    鄰近家裏,齊宣感覺上越發覺得不對,眼皮子一直跳,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翻牆進了自己家。


    家裏靜悄悄的,院子看著有些亂,像是沒有打掃一樣,還有好些生麵孔,管家也沒有帶著人夜巡。


    齊宣避過一些正在喝酒賭牌的,摸到齊嶽的屋外,那屋子沒有半分亮光,齊嶽迷糊,有時睡前連燈都不熄,今日可好,連個守在屋外的下人都沒有。


    他也顧不得了,推門直入,屋裏跟冰窖一樣,齊嶽躺在床上,滿臉通紅,齊宣不用摸都知道他是發燒了。


    齊宣怒從心起,抄起來一邊的鞭子就往外走。


    他隨手拽過一個人,鞭子一甩:“先去找個大夫,再去把你的主子找來,不然,我抽死你!”


    那人顯然是認得齊宣,挨了他一鞭子,哆哆嗦嗦的跑走了。


    不過片刻,府中上下就傳遍了大公子迴來的消息。


    “公子何時迴的,不如用個便飯,歇息一二。”一個管家打扮的人上去迴話。


    齊宣才不管,又是一鞭子甩到他臉上:“管家呢,你又是誰,這是我家,豈容得你來安排我!”


    大夫背著藥箱來的飛快,齊宣把人引進屋裏給齊嶽看病。


    “這位小公子應該是落水受寒了,不過好在小公子底子好,細心養著,也就慢慢好了。”


    大夫給開了藥,齊宣滿口感謝,找了個眼熟的去煎藥來。


    “大侄子啊,好久不見,你怎麽迴來了。”


    來人正是,江家旁的江疏慶,是江老爺弟弟的親子,他身後還烏泱泱的跟著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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