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她們吃飯時醒了過來,搖搖晃晃站起來想跑,長安團了個雪球砸過去。


    本來就不太清醒的兔子,又暈趴下去了。


    吃過飯顧老六洗好碗筷就著手收拾兔子,長安想著晚上做個麻辣兔吃吧。


    喂過騾子,收拾好東西,她們沒多做停留,雖然現在沒有寒災時冷得要人命,但在外麵也不好休息就是。


    晃晃悠悠又是兩天過去,父女倆路過一處荒郊野外的茶棚,一名穿著單薄,臉都凍成青紫的女子跪在地上賣身葬父。


    茶棚裏三三兩兩的客人沒有人多看一眼,這女子賣身葬父為何要在這荒郊野外?去鎮上不行嗎?去城裏不行嗎?


    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葬不起去世父親的人,女子長相甜美,肌膚白皙,不像是窮苦人家能養出來的。


    她穿著的衣裙是細棉布做的,一個補丁都沒有,頭上還別著個銀發簪。


    你賣身葬父好歹也裝像一點啊,披麻戴孝都不懂嗎?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女子有問題,隻要不是色令智昏的人都不會上前。


    隻是不知道她這是為哪般?


    顧老六趕著騾車經過沒有停留,按他的腦迴路來想,那名女子的爹死了關他什麽事,又不是他殺的,幹嘛要買她還得出錢幫她埋爹?


    他也很窮好吧?


    女子很失望,好不容易看到個年輕俊美的男人路過,他竟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跟瞎了一樣,目不斜視從茶棚外路過。


    她都在這裏跪了好幾天了,來茶棚子歇腳的都是些中年大漢,而且還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


    在鎮上和城裏她已經騙不到人了,隻能到這路上來碰運氣。


    今天要是沒有騙到銀錢迴去,又免不了被她那懶漢夫君的一頓打,她就想要遇見個好心人能帶她走,可是真的好難。


    走遠的騾車車廂裏,長安趴在被子上,漫不經心的問道:“爹,那個賣身葬父的你怎麽看?”


    “坐在騾車上看啊,我停都沒停”。


    長安:6


    “爹,你死的時候記得給我多留點銀子,不然我可能也要賣身葬父”。


    那是不可能的,沒銀子就用草席卷吧卷吧,挖個坑填上土完事兒。


    顧老六咂巴了一下嘴,“放心,要是家裏沒銀子,我會先給自己挖好坑,到時你叫人直接把我扛坑裏填上土就行”。


    很好,現實版真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爹,繼續保持你這無敵的心態,還有路邊的女人不要信,更不要撿,不然有可能是要錢又要命”。


    “懂,閨女放心,沒人能從我兜裏騙走一個銅板,當然除了我自願給出去的”。


    父女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有時騾子還會耍點小脾氣,不過通常是威脅一頓就可以了,不是什麽大事。


    有可能是她們隻有父女倆,看上去勢單力薄,這不就被土匪盯上了。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扛著鋤頭出來打劫的,長安還是第一次見,喊得口號還沒有“前方一百米是收費站,請減速慢行”有氣勢。


    不好意思,串台了。


    這一看就不是專業土匪,有可能是冬天出來搞副業的。


    是好是惡,長安不予評定,當然也不會覺得他們看上去可憐就給錢。


    她們自己還想著去搶一波呢。


    顧老六沒有廢話,連騾車都沒有下幾鞭子抽過去,把攔路的人都抽開,沒有停頓的離開。


    土匪們懵逼了,怎麽不按套路走呢?


    “老大,追不?”


    “打不過,不追”,領頭的胖子爬起來,慫得明明白白。


    臨雲縣城牆高聳,守城兵拿著長槍佇立城牆之上,城門緊閉,城外有稀稀落落的難民搭起防風棚等待安置。


    長安和顧老六停在城外的樹林裏,沒有往城門口湊。


    “爹,不讓進城,咋辦?”


    顧老六懶懶得抬眼,不在意的說道:“又不是非得走城門才能進城”。


    “你不走城門空降嗎?還是爬牆?這麽高的城牆你能爬上去嗎?”


    “別急,等天黑了爹就帶你進城”。


    “行唄,你是爹聽你的”。


    “閨女,你先在這裏休息,我去去就迴”。


    顧老六話落人就沒影了,長安盲猜他是去了探路。


    他確實是去了探路,先是去看了前麵城牆守衛,發現沒有空子可鑽,然後去了城牆右側,側麵角落有個盲區,隻要不鬧出大動靜就不會被發現。


    顧老六在城牆下來來迴迴的走,城牆上的守衛自是發現了他,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然後發現他就隻是走來走去,像是在散步,舉著的弓箭放下,不過還是一直盯著他,一旦他鬧事就準備射殺。


    顧老六也知道他引起了城牆上人的注意,他沒當迴事,繼續找能進城的方法。


    確定了右側盲區可以進城,他就消失在了轉角。


    父女倆等到晚上,這黑沉沉的夜晚,一顆小星星都沒有,真的非常適合幹壞事。


    “閨女,把車廂收起來,騾子栓在這裏好了”,會不會被別的難民偷走,全憑騾子自己的運氣。


    空間除了長安自己能進去,其他任何活著的生物都不可以收進去,這著實不方便。


    長安招喚了好幾次那個誰,想讓空間升個級,但是沒人搭理她。


    她們在小鎮的時候就提前準備好了夜行衣,換上衣服悄悄來到下午顧老六踩好點的地方。


    顧老六讓長安拿出一圈綁好了鐵勾的麻繩,拿著鐵勾端用力一甩,鐵勾勾住了牆墩。


    他用力拽了拽確定結實,這才背著長安運起輕功,借著繩子著力飛躍而上。


    下城牆時也是如此,深夜的街道隻有打更人的敲更聲,顧老六一直背著長安沒有放下來。


    他也沒有走尋常路,背著長安飛躍在各家的屋頂上。


    打更人不經意抬頭看了眼,一道黑影從頭頂閃過,他抬手揉了下眼睛,什麽也沒有。


    想到以前聽過的鬼故事,狠狠打了個寒顫,差點自己把自己給嚇尿,白著張臉連滾帶爬的跑迴家。


    父女倆對臨雲縣不熟悉,這人生地不熟的,要找郡守府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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