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藏匿於第二世界的一條細細絲線,從遊郭街的童磨身上一直連通著遙遠的地方。


    其末端,東京府的一棟豪宅,身形幻化成小男孩麵貌的鬼舞辻無慘正站在陽台邊上,雙瞳“刷”一下瞬間豎起變得煞紅,額露青筋。


    他兩指靠著太陽穴,偏著頭,少年白淨的麵容上是愈發濃鬱的不悅。


    堂堂鬼王的部下,位列上弦之貳的童磨,居然連幾個鬼殺隊的柱都幹不掉,還被打的節節敗退。


    那個名為灶門炭治郎的少年究竟是經曆了什麽才能在這幾個月內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鴉隱……”無慘念著這個名字,一道暴戾從眼中閃過。


    這個名為鴉隱的男人,破壞了他太多的計劃了,無慘毫不懷疑地就把原因放到了他的身上。


    再不解決掉這個炭治郎和鴉隱,接下來就要輸上弦壹了,輸完上弦壹再輸鬼王,然後就沒得輸了。


    無論是四百年前的繼國緣一,還是如今的鴉隱,簡直都像是從天而降的一般出現到了他平靜安逸的生活裏,如同天罰一樣叱責著他的所作所為。


    而無慘還偏偏沒有足夠的辦法去扭轉這一切。


    反正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讓自己去正麵迎戰那個鴉隱了,炭治郎還好說,光是看看就知道他的日之唿吸跟以前的繼國緣一差了個幾萬倍,要想正麵戰勝他至少還得修煉好幾年。


    問題是鴉隱的戰力卻像個擲骰子的遊戲一樣,隨時可能突然爆發,瞬間將他無慘的力量遠遠反超,這就是無慘忌憚的地方。


    無慘隻要想到繼國緣一,就覺得這絲毫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


    不能直麵鴉隱的話,就必須使喚他的上弦部下,而上弦裏比童磨再強的也沒有幾個,雖然童磨這次的行動毫無疑問是次大失敗,但是憑他的能力隻要不是輕敵,再借用無慘給他再次提升實力之後應該還是能夠殺死幾個柱的,所以……


    “聽著,童磨……”


    “你現在,給我離開那裏。”


    老實說無慘雖然討厭童磨的不可控,但卻認可其實力和眼光,若是就這麽無用的死在了遊郭街那就是浪費了。


    當然……最主要還是他暫時也不好找到新的上弦替補童磨的空缺。


    “離開……?”


    童磨一掌拍得無一郎退後數米,手中立即召出了兩把金扇,並且立即對著身側的方向施展了血鬼術·散蓮華。


    幾十朵烈刃蓮花仿佛能切割一切的旋轉,遇到那股狂風,卻爆出了爆鳴刺耳的聲音,隨後四散插入了周圍的土裏地裏殘垣斷壁裏。


    破開了那些削震蓮華的斬影,不死川實彌一臉兇相地從那個幽幽之處躥了出來。


    “意思是‘逃’……逃走麽?”


    血鬼術·寒烈之白姬。


    兩尊冰姬一同輔助他使出凍結之術,童磨身前刹時間凍出了一麵泳池般大小,三米之高厚的冰雪之川。


    然而在那冰川之上,無一郎正踏著冰麵而來,橋底隱現的霧氣竟令他沒有打滑,舉著刀飛速劈去。


    “霞之唿吸·四之型·移流斬!”


    一刀忽過,童磨的身影卻消失在了他的攻擊軌跡之內。


    無一郎一轉臉,隻見童磨在那揮了揮手,好似歉意一般的朝他們笑道。


    “抱歉,抱歉,我家大人似乎不想讓我繼續跟你們打了,我得逃了呦~~~!”


    “你說什麽?!”


    “你(休)想逃!!!”


    實彌的聲音和炭治郎的聲音在那一刻重合了,隻不過一個是非常的狂傲,一個則是暴怒不已。


    冰川碎裂,龍卷風暴瞬間就朝著童磨突襲而去。


    而在另一個方向,一條碩大的火龍已經兇猛地向著這裏吼著過來了。


    “不把生命當作生命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炭治郎再度使出了神樂,眼看著就要斬中童磨。


    卻突然被童磨支起的對扇防住了。


    “果然呢,失去了身體周圍的那些火焰氣場,你雖然還開著斑紋,但力量上依舊變弱了許多。”


    童磨嘴角一勾,然而卻繼續道:“可惜現在我殺不了你……”


    他的身影消失,留下炭治郎刀口的餘力斬向了地麵的冰霜。


    恰巧炭治郎隨著慣性彎腰的同時,實彌彎曲的膝蓋擦著他的發梢而過,差點就直接踢爆了炭治郎的後腦勺。


    “別礙事啊,混賬小鬼!!”


    踏碎地麵的聲音連續響了好幾聲,實彌暴力地腳步踏著地麵強製性扭轉了身體方向,迅速又朝著童磨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可惡……體力不如之前,力量也差了很多了。”炭治郎雖然不甘心,但他也立即就明白了自己再也不能向剛才那樣輕易擊潰童磨了。


    但即使是這樣……


    “卑鄙小人,鯉夏姐的命、兩個丫頭的命,你給我還迴來啊啊啊啊!!!!”


    火之神神樂·炎脈,用炎脈的方式使用神樂唿吸,同時提升身體和劍技,在這樣的情況下炭治郎能勉強接近之前那種程度的實力。


    於是在接下來的追殺中,實彌也不得不承認炭治郎的實力的確非常接近他了,甚至無一郎和他都不得不跟他做出配合技,借以圍殺童磨。


    童磨就這樣帶著三人往著遊郭街的一個方向迅速退去。


    另一邊,在鴉隱暴力地撕碎了童磨召喚出來的睡蓮菩薩之後,本想再朝著童磨進攻,卻發現已經找不到了敵人的身影。


    於是不知出於怎樣的一個原因,鴉隱居然又朝著最靠近他的蛇柱伊黑小芭內發起了攻擊。


    這讓小芭內氣得都冷笑了出來,本來還想跟著實彌他們追殺童磨的他就這麽被鴉隱給攔住了。


    這還隻是一方麵,另一個令他無比鬱悶的地方在於——他居然還打不過現在的鴉隱。


    噗——!!


    一道重力的赫子打擊擊中了小芭內的日輪刀,由於手力不足,也由於判斷失誤,原本設想中能夠切斷鴉隱赫子的刀竟被對方給壓了迴來,自己的手臂結結實實地捶擊了自己的胸口。


    小芭內吐出了一口鮮血,直挺挺往後飛去。


    然而突然就被某個柔軟的墊子給救了下來……柔軟的墊子,嗯?


    “伊黑先生,沒事吧?!”


    甘露寺蜜璃望著懷裏的小芭內,著急地就把臉向著他貼了過去。


    這嚇的小芭內瞬間就站直了起來。


    “咳咳……我沒事。”


    “真的嗎伊黑先生?可我都看到你吐血了啊,一定很疼很疼吧?”


    甘露寺蜜璃一臉愁容,擔心小芭內會受了什麽內傷,立即就把其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好吧,那就把這隻鬼交給我吧,伊黑先生!”她看著背生“六尾”,渾身鱗甲,頭發幹白,眼眸異相,滿是血汙的,“上弦鬼”鴉隱如是說道。


    “竟然敢傷害可愛的伊黑先生,我真的真的生氣了!非常的生氣了!!”


    “嗯……?!”鴉隱一腳不穩踉蹌幾步,搖晃著身的他用那陰邪的赫眼望了甘露寺蜜璃一眼。


    隨後鴉隱便痛苦地抱著頭,跪地嘶吼起來,那叫聲甚至一度超越了不遠處杏壽郎砍爆妓夫太郎的聲音。


    【這到底是哪裏?】


    【地獄還是天堂?!】


    【為什麽我在這裏??!】


    【我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鴉隱的幻覺之中,前世的一切如同走馬燈般恍然閃切,漲滿了他的用以思考的大腦,越想平靜下來腦袋就會越痛,越想看清那些東西腦殼就越疼。


    他捶著地麵,激飛了碎石,六根十幾米之長的血黑赫子在火光與冰霞裏瘋狂搖曳,那副場麵的恐怖與壓迫之色絲毫不遜色上弦之鬼。


    忽然一個抬頭,鴉隱的目光盯住了杏壽郎身前的巨大怪物——妓夫太郎。


    就像一隻克蘇魯巨怪一樣,撐開了赫子的鴉隱連帶著周圍地麵斷牆全部撞飛,帶著滿世界的煙塵走石,纏著妓夫太郎一下子就摔飛了數十米。


    鴉隱跟妓夫太郎的激戰,迫不得已之下,就這麽突然地展開了。


    原本蜜璃望著鴉隱遠去的身影還想去攔截一下,卻被身後的小芭內勾住了衣服,停下了腳。


    “誒……?!”


    “那個跟鬼怪一樣可怕的家夥,居然是小鴉隱??!”


    “鴉隱……”杏壽郎愣看那副轟天撼地的捶擊,鴉隱的那個神態把他驚呆了好久。


    “總覺得他的那副樣子……有點不對勁了。”


    既然鴉隱已經從他手中把妓夫太郎“奪走”了的話,那就沒必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鴉隱的力量能夠傷害到上弦之二,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所以杏壽郎一轉身,便馬上對著那邊的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對上了視線。


    這之後,戰場立即切成了兩份。


    由鴉隱對戰上弦之六的妓夫太郎,而體力不支的小芭內去尋找不知現在何處的墮姬,畢竟隻有同時殺死這兩隻鬼才能讓上弦之六死亡。


    看剛剛墮姬離開時的那副神態,或許並沒有逃開太遠……


    由實彌、無一郎、炭治郎組成的隊伍追殺正在逃走的上弦之二童磨,而開啟了斑紋的杏壽郎以及體力充沛的蜜璃則為了不出意外而同樣朝那趕去。


    就此,遊郭街的夜晚正在飛速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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