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譜麵完成了,該克敵製勝了!!!”


    說完,炭治郎吃了滿口灰土,眼前的宇髓天元已然化作一道音爆炸響突去,數圈氣環依次拉遠成為了遠處的一個點。


    那正是妓夫太郎與墮姬的落腳點。


    這樣的層次的實力展現出來立即讓炭治郎感歎出聲:“好快,這速度超過我了,宇髓先生居然還保留著這麽強的力量?!”


    但隨著他餘光一瞥,驚歎的神色更甚。


    街道左右兩邊的房牆上,又迅速跟上了兩道身影,與宇髓天元一並組成了圍攻之勢。


    噔噔瞪!


    “沒死,這混蛋也沒死!”


    剛一落地,妓夫太郎死盯著宇髓天元的臉,狠狠咬牙不敢置信地驚疑起來。


    看到宇髓天元已經衝了過來,於是果斷頂著身後的墮姬再次後跳拉開距離。


    緊接著很短的時間內他就猜想出了一種可能:“原來如此,他是用肌肉強行停下了心跳,如此一來毒素在體內的流動也會暫時停止。”


    杏壽郎身體再生的事他可以猜想為鴉隱給的道具讓他恢複了最初的狀態,畢竟無限列車一戰時就有這樣的事例。


    但宇髓天元身上的傷口卻並沒有恢複過來,他能看的出來其手臂斷傷處僅僅撒上了些許的特質藥物,相當於隻是簡單的醫療處理。


    想通之後,他一瞪眼身上立即散射出了無數密集的血刃:“血鬼術·濺血削割。”


    原本這些血刃斬擊正全部朝著宇髓天元而去,但突然妓夫太郎眼睛暴起左右掃視,立即看到了左右跳攻過來的鴉隱杏壽郎二人,咬牙暗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追上來了!”


    空置的右手一甩,瞬間分開了三分之二的血刃朝兩邊攻擊:“血鬼術·濺血鐮!”


    然而,令他驚訝的事情出現了。


    “哈嗬嗬……”


    “你在搞笑嗎,這玩意能攔得了誰。”


    妓夫太郎嘁聲擺臉朝左看去,鴉隱像是一隻四腳的蜘蛛,單根赫子一揮,雖然赫子也被磋磨切裂,但卻讓鴉隱突破了刃幕的阻礙。


    “開什麽玩笑……”


    妓夫太郎潰爛的臉龐因為劇烈的張拉而撐得裂開:“你是什麽東西?!”


    “我是你爹!”


    鴉隱已經來到了他的頭部左側,一腳踢出本想著能把妓夫太郎的腦袋都給踢爆,結果卻發現自己大腿又沒了。


    “噫??!”


    鴉隱懵了一下,隨後就看到了墮姬的臉,七八根衣帶猛地突來,衝破了他的胸膛,推著他的身體往原路飛迴。


    這些衣帶裏原本還有一根是往他頭部刺來,但是被他一隻手攥住了。


    當妓夫太郎完成了轉身麵對杏壽郎的動作之後,他的背後隻剩下了鴉隱的一句撕心裂肺地呐喊:


    “搞什麽喲~~~……”


    “炎之唿吸·三之型·氣炎萬象!”


    “炎之唿吸·五之型·炎虎!”


    連著兩招,杏壽郎堪堪落地,身後的房屋卻被他彈開的血刃斬的個粉碎。


    迴頭一望,可見不是妓夫太郎的攻擊太弱,而是鴉隱的赫子的硬度確能夠跟這些血刃分庭抗敵。


    但另外一方麵,鴉隱本身的實力卻也難以支撐著意外獲得的高強戰鬥力,雖然力量上達到了柱的水準,可實際操控起來卻還是略微低了一點。


    “為什麽?”杏壽郎不理解。


    “之前的鴉隱明明比現在厲害,怎麽現在反而變弱了一些?”


    “是因為之前是半昏迷狀態?”


    來不及細想,杏壽郎皺眉看著前方的妓夫太郎驟然手臂扭曲,那把巨鐮又從手骨中生長了出來。


    “哥哥,那個人又攻擊過來了!”墮姬的臉忽然在妓夫太郎的脖子後麵探出,眼睛盯著鴉隱的方向。


    “嘁……”妓夫太郎瞪了杏壽郎一眼,隨後視線偏移,看向了宇髓天元的方向。


    那家夥居然在他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也突破了血刃幕布的攻擊!這是在之前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


    感知中的鴉隱又接近了過來,妓夫太郎的手立即抓住了妹妹墮姬的手腕。


    “哥哥?”墮姬愣了一下,視線想要對上妓夫太郎,卻聽到了其的暗語。


    “你先撤到邊。”


    翁……耳邊風聲煽動,墮姬被妓夫太郎巨大力量的一甩,瞬間遠離了他近百米,同時遠離的還有戰場附近的火光。


    “哥哥————!!!”


    鏘,左手短鐮擺開,右手巨鐮抬起,妓夫太郎迴過了頭,俯視著前方以及左右的三位“柱”,枯燥的氣體從他的喉嚨裏歎了出來。


    他猛地睜大了雙眼:“三個柱又怎麽樣——你們的性命,我妓夫太郎全部照收!!!”


    噴張的血管從眼珠攀生到了額頭的骨角,眼中的火焰劇烈顫動,妓夫太郎第一次以這個二次鬼化的狀態使出了全力。


    我的妹妹……由我來守護!


    “是麽……是這樣嘛,哈哈哈哈!!!”鴉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腰間的袋子裏取出了他的那把斷了一半的殘破日輪刀,怪叫著就劈了過來。


    妓夫太郎不敢不用全力,抬起左手的短鐮就朝他的日輪刀揮擋去。


    哢嚓!


    鴉隱的日輪刀,居然又斷了!!


    這次斷裂的倒是非常徹底,直接把刀柄都給崩開,先前也是被妓夫太郎砍斷過的日輪刀,現在日輪刀隻剩下了刀柄,就連鴉隱的手指險些不保。


    “喂喂,怎麽搞的,這家夥也不是很厲害啊?”妓夫太郎都有些懷疑這是什麽新的陰謀,緊接著就抬著右手的巨鐮朝著鴉隱的頭劈去。


    然而銀赤兩道光芒閃過,不遠處傳來連續劈砍的聲響,妓夫太郎被杏壽郎和宇髓天元架走了。


    “嘶……這不對吧?”鴉隱一屁股坐到地麵,懵懵地看著他們,身後的赫子瘋狂亂甩。


    轉眼間宇髓天元和杏壽郎已經和妓夫太郎完成了數十次攻防。


    街頭廢墟堆裏,炭治郎站了起來,微張不閉的嘴體現了他的驚訝。


    “好厲害,煉獄先生和宇髓先生跟上了那隻鬼的動作。”


    “能贏,這樣下去就能贏。”


    但是略微觀察之後,他又低了低眉頭,暗道不妙:“但是宇髓先生身上的毒明顯已經達到極限了,這樣下去也堅持不了多久……”


    “我也要上,我必須幫助他們。”說著他就撿起了身邊的日輪刀。


    撿刀的時候他又愣了下,原來落在他身邊的巨大血鐮已經腐化消失掉了,來迴看了看戰鬥中的妓夫太郎手中的那把巨鐮,想來是鐮刀能夠隨時迴到妓夫太郎的手上。


    一頓再頓,炭治郎現在握刀的手仍舊有些顫抖,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根本幫不了煉獄先生他們的戰鬥。


    “可惡,好不甘心啊……鴉隱先生又加入進去了,但我卻沒有足夠的力氣。”


    “還有……”炭治郎咬牙遙望著遠方,“那隻鬼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的妹妹禰豆子,他為什麽會問那樣的問題?”


    『哥哥————!!!』


    尖銳的喊叫聲紮破了耳膜,炭治郎看向更遠處,墮姬的身影映入眼簾,與妹妹禰豆子的身影逐漸重合。


    “……”


    炭治郎突然露出了一副憐憫的神態。


    然後他宛然一驚,往另一條街道奔去:


    “禰豆子!”


    “她的血鬼術一定能夠幫上忙!!”


    妓夫太郎沒想到自己即使做到這樣的程度了卻還在節節敗退。


    就在剛剛的刹那間,因為鴉隱突然的牽製,杏壽郎斬開了他拿著巨鐮的右臂,宇髓天元的刀刃差點就砍到了他的脖子!


    “開什麽玩笑,我都變得這麽強了還不夠麽?!!”


    右臂還沒完全再生,迴應他的確是杏壽郎第二連砍,這一刀切開了他的半邊腦殼。


    “很好,很好!”


    “就是這樣杏壽郎,還有天元再加點力啊,我們快贏了!”鴉隱滯在空中,邪笑中透露出對勝利的渴望。


    實在不是他沒有底氣,主要是他現在光是克製自己想要轉口吃掉宇髓天元的心神幾乎快要霸占了他的大腦。


    光是維持著思想正常就已經滿頭冒汗了,他怕要是再有一個萬一,他又失了理智,恐怕就又會全盤崩潰。


    赫子撐開,猛地砸向妓夫太郎的雙腳。


    他發絲上血紅的汗水在這一刻連到了他的視線之中,成為了一個發光的點。


    “音之唿吸·二之型·音斬!”


    宇髓天元一頭散發亂在腦後,極目快成了道道空虛的線條,他拉著鐵鏈的尾端,把日輪刀斜著從下往上往其脖頸撕裂去。


    杏壽郎處於先前攻擊的動作中還沒開始接下來的動作,餘光中看著那妓夫太郎即將被斬中。


    “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腦袋破裂,失去一臂的妓夫太郎如同瘋子一樣嘶吼了起來,身體顫抖著左右震顫,氣浪爆開的聲音甚至抵消了宇髓天元的音斬。


    他的體膚表麵切割出了幾十道血影。


    同時他們的四麵八方,閃起了詭異的亮光。


    手臂和腦殼缺口處的血漿扭轉了起來。


    〖濺血削割·勾斬旋迴·圓斬旋迴〗


    “好大的範圍,必須退開!”


    杏壽郎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炎虎一式直接遮擋掉了一部分攻擊,使得自己有空間能夠撤退。


    但是就算這樣也依舊險之又險,身後的那道白光刃斬還是擦破了他的手臂皮膚。


    然而宇髓天元卻意外地比他還要從容,先是在刹那間就放棄了繼續攻擊妓夫太郎的舉動,接著把刀通過鐵鏈收迴的同時身體一轉從縫隙中避過了身後的勾斬旋迴,然後日輪刀迴收之後的同時橫檔一頓被大量血刃的力量退著後退。


    他幾乎是預判一般完成了這一切。


    而在這個瞬間的爆炸性攻擊中,倒掛在半空的鴉隱卻因為反應力不夠快而成為了最慘的人。


    他四根赫子被斬斷兩根,剩下的兩根也用來朝妓夫太郎的雙腿攻擊,堪堪轉動用來抵擋前方的大團的血刃之後,身後的斬擊直接把他削掉了肚子,整個人成了三截。


    ……


    三條衣帶抓來,把妓夫太郎往後拖飛遠去。


    他和鴉隱三人都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得手了。”


    “雖然是最弱的家夥,但至少解決了一個……而且那家夥正好還是無慘大人要殺的人,這樣最好不過了。”妓夫太郎望著在自己視野裏逐漸縮小的三人,總算露出了一絲得利的笑。


    身體重新再生,他的右臂跟腦殼又變迴了原樣。


    “鴉隱,你怎麽會?!”


    杏壽郎麵色一僵,趕緊帶著刀蹲到了鴉隱身旁朝他臉上看去。


    一旁的宇髓天元嘴角一抽,尋思著自己也快被對麵上弦鬼的毒素幹死了,這家夥明明都變身了怎麽還是這個樣子弱得毫無作用?


    “煉獄,別管他了。”宇髓天元猙口大喊道。


    “抓緊時間,我也快撐不住了!!!”


    聽到他的唿喚,杏壽郎朝鴉隱伸出的手掌瞬間握得緊響:“但是……”


    “鴉隱……你……”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煉獄杏壽郎的命是被鴉隱救下的啊,怎麽能夠放著鴉隱在這裏死掉不管?!!!


    “鴉隱。”


    “鴉隱。”


    “鴉隱!”


    不要在這裏倒下啊!


    嗷嗚——鴉隱猛地抬頭咬住了杏壽郎的手臂。


    “咦?”


    “蛤?”


    “誒嘿。”


    這瞧向他的黑紅赫眼正炯炯有神,哪有半分要死的樣子?


    鴉隱咬住的地方正是杏壽郎之前被勾斬旋迴的斬擊擦破的地方。


    鴉隱現在可是喰種,屍人鬼,是會吃人的!


    先前自愈腿部傷口使他一下子就進入了瘋癲狀態,這迴身體被斬成了三截,他的心智瞬間又被拉了迴去。


    好想吃啊,好想吃啊,好想吃啊,好想吃人肉啊……


    算了。


    宇髓天元跟杏壽郎還沒從那愣神中迴來,鴉隱突然又鬆開了咬住杏壽郎手臂的口,自己雙手撐著地麵抓住自己的另外半截身體給自己黏合拚裝。


    不一會,完整的鴉隱就站了起來。


    “唿,唿……喂,你這是什麽情況?”宇髓天元忍不住盯著他的切口看,那裏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這個自愈能力是鬼吧?!他並沒有跟煉獄一樣吃下仙豆啊!!!


    鴉隱低頭,看了看自己道:“是啊,我現在差不多也是鬼……嗯,還得感謝對麵呢。”


    “啊?”


    “什麽?”


    宇髓天元看著他說道。


    鴉隱則嗬嗬地指了指自己的褲子:“感謝對麵沒有把我的褲子全部切碎了,現在還剩下這個短褲,雖然短了不少,但至少沒裸體哈。”


    宇髓天元聽完後仍舊有不少疑惑,還是杏壽郎的話為他解了惑。


    “原來如此。”


    “跟先前一樣突然恢複了斷掉的肢體,這就是你今天的能力,類似鬼的狀態。”


    鴉隱沒有說話,咽了咽口水的同時看向了街口道的巷口處。


    杏壽郎順著他的視線往那望去,炭治郎抱著禰豆子小跑著朝著跑來。


    “炭治郎?”


    “煉獄先生,我帶著禰豆子過來了!”炭治郎也朝他喊道。


    “你小子?”宇髓天元看著他帶著重新醒過來的禰豆子,略有疑惑地問道。


    但是隨著萌萌大眼的禰豆子伸出了小手,讓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燒,驅逐了肌肉的撕裂感之後,他便理解了這其中的原因。


    “這樣啊,這個火焰還真是……華麗到爆炸啊!!!”


    禰豆子不光給宇髓天元消了毒,接著又按著炭治郎的指示給杏壽郎的身上消毒,隨後炭治郎便識相地帶著禰豆子退開,留下了空地給三人施展空間。


    杏壽郎站在三人中間,昂揚升起的鬥氣吹動四周的沙礫。


    鴉隱舔了舔嘴角,原本正常的脖子突然如同抽搐一樣歪了歪,好在他很快調整了過來,展開了身後四根長長的赫子,沒有了日輪刀的他就隻能以自己的肢體作為武器。


    皮膚恢複了正常顏色的宇髓天元頓時神清氣爽,抓握著日輪刀的手臂力量更大了些。


    他笑了笑,盯住了敵人的脖頸。


    對麵妓夫太郎凝望著他們的視線則在此刻變的僵硬。


    “哥哥,現在怎麽辦?”墮姬有些害怕地朝妓夫太郎靠了過來,衣帶舞動著卻如同害怕觸電般遮遮掩掩,頓頓停停 ,曲曲折折。


    “……”妓夫太郎摸了摸飄過腰邊的一條衣帶,感覺自己的心十分疼痛。


    “不必害怕,來……抓住我的手。”


    妓夫太郎忽然微微轉身,麵向身後站在冰涼地麵上的墮姬,把那隻牽著柔軟衣帶的手遞向了她。


    墮姬接過哥哥的手,不由得愣住了。


    哥哥在笑。


    好久沒有見過他露出這種笑容了,好久好久,就像是過去了一生的感覺。


    真的……


    有那麽的久了嗎?


    ·


    ·


    ·


    “嘔………………”鴉隱突然彎起腰反胃吐了出來,這沒來由的一出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又朝他看了過來。


    “咳咳,呸,嘔呸!”


    他把手指扣入口腔裏了咬了半會,清了清喉嚨,才讓這種反胃的感覺消散了一絲。


    當他又挺起腰站直之後,杏壽郎望向他的眼裏透出詢問的意味,但他卻捂著嘴輕微搖晃了腦袋表示無礙。


    “那麽,戰鬥繼續吧!”宇髓天元弓了腿步,大刀張開到了身後遙遠處。


    他大聲叫喊的時候連唾沫都噴了出來,唾沫上帶著血花。


    “聽我號令,上弦幹碎!!!”


    轟——————!!!!!


    身體狀況最差的宇髓天元以昂揚的姿態第一個衝往直前!


    煉獄杏壽郎斜拉著日輪刀緊隨其後。


    鴉隱則一手撕開了自己的嘴唇,接著暴力地放到喉嚨裏咀嚼,赫子爆然撐開,如同炮彈般瞬間超越了二人趕到了最前方!


    他那黑紅的赫眼破碎成了虛無,此刻隻剩下了狠烈。


    他居然吞了杏壽郎的血!!!


    tm的!!!!


    “這樣啊,這樣啊……幹得漂亮啊你們這些醜陋人類們,一次,一次,永不停歇,完全不給我們活路……”


    “痛苦萬分,報仇雪恨,哈……?!適可而止吧!!”


    “自己經曆的不幸,隻有找幸福的人討還才能彌補,這可是天教給我們的道理!!”


    “敢找我們麻煩的人,我們全都殺光了,你們也注定一樣……因為啊……”


    〖我們兩個人,可是二人一體的!】


    鴉隱揮動的拳頭突破了音速,爆裂地貫穿傷往前打去,可那前方的兩個巨大身影居然在此刻完成了合二為一。


    妓夫太郎俯低勢地弓著背,臉孔向上瞧著,其背上墮姬的腿部融入了他的肋骨,一手抓著他額頭的骨角,一手操縱著密密麻麻地衣帶捆住了他們周身。


    那衣帶的數量又突破達到了十八根,妓夫太郎手中的巨鐮也從一把變成了兩把,同時脖子上突兀出了不止一把的短鐮形狀。


    鴉隱的拳頭,迎麵碰上了妓夫太郎伸出的纏著粉紅衣帶的鐮尖。


    咚……!


    古老鍾樓上的鍾聲再次敲響,星空中的鴉群慌亂地嘎叫,遊郭街的建築被氣浪撐爆,畫麵定格,樂譜奏響。


    【告訴我吧,告訴我】


    【那到底是什麽,我身體裏有誰存在?】


    【崩壞了啊,崩壞了,這個世界】


    【你明明綻放笑容,我卻什麽都看不到】


    閃瞬間,鐮鳴刀光已經交錯爆鳴了無數次,這一整條街道左右的房屋刹那間被呲射出的血刃與音脈震得化作殘碎,這還隻是戰鬥的餘威而已……


    炭治郎跪抱著嬌小禰豆子,眼中的他們已經撕爛跨越了整條街道突破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華麗的四道身影交錯,加疊,血汗飆飛。


    【讓早已破碎的我,停止唿吸吧】


    鴉隱被鬼的衣帶打中胸腔,空缺了心口的他卻不顧肢體的不協調探出手臂捅進了墮姬的嘴巴裏搗鼓。


    杏壽郎炎火略過,刀影立即切斷了墮姬的腦袋。


    正當鴉隱收迴手臂時,憑空出現的刃斬卻又斬斷了他這唯一的寶貴的手臂,衣帶拉起勾結頭顱把墮姬身首歸迴。


    【無法解開啊,已經無法解開了啊,連真相都已凝滯】


    七八道勾斬旋迴通通略過身體,宇髓天元一口唾沫吐向妓夫太郎卻沒有撲中,一低頭,左右又是橫掃的衣帶劃過頭頂,帶走了幾根銀發。


    妓夫太郎頭一沉向下砸去,正好捶中了正要抬起腦袋的宇髓天元的頭,破碎東西的感覺貫響了宇髓天元的耳蝸。


    但是他眼簾一抬,卻露出了幾分笑意,原來他的日輪刀早已豎起,此刻已然插入了妓夫太郎腹中。


    攪然一擰,妓夫太郎的腹腔當即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孔洞。


    “呀啊啊啊!”吃痛地妓夫太郎一轉身體,把想要卡住他下部的宇髓天元依靠巨大的離心力給甩脫了出去。


    【明明可以摧毀卻就此收手,明明可以發狂卻將其按捺,我發現了你的存在】


    鴉隱差點被抓著刀的宇髓天元給誤傷了,好在赫子一撐迅速脫離了低處,當宇髓天元從眼前飄過之後又伸出赫子攔住。


    半轉身體,宇髓天元旋即穩穩停住到了他的赫子尾端,抬起眼睛重新盯住妓夫太郎和墮姬二鬼。


    正要彈射起步,鴉隱的赫子卻又被三根衣帶拽著的巨大石塊流星錘打了個結實,失去了支點。


    杏壽郎則揮刀砍向妓夫太郎的脖子,轉身的這個動作正好讓杏壽郎他看到了一處破綻。


    然而不知怎麽迴事,妓夫太郎突然背後一扭又往後弓腰了三分,讓他的日輪刀隻得在妓夫太郎脖頸的短鐮上磨蹭出閃電火花,想要改變刀勢卻又被冒出的衣帶纏住了手腕。


    妓夫太郎的巨鐮立即勾刺向他的眼珠。


    鏘,一道鐵鏈帶著的大刀撞開了鐮刃,宇髓天元大喊道:“得想辦法分開這兩個家夥,我的譜麵目前隻能針對妓夫太郎一個!!”


    原來剛才妓夫太郎的攻擊姿勢是被身後的墮姬改變了,怪不得怪異又扭曲。


    “譜麵?他說譜麵?!!”妓夫太郎牙裂了牙齒,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招式。


    濺血飛刃穿過,可杏壽郎早已扭轉刀刃切開了手腕的衣帶,跳開躲避了攻擊。


    妓夫太郎齜牙咧嘴氣的要死,可身後墮姬的意識迅即通過精神連接傳了他的感知裏。


    鴉隱巨大的赫子化作了扁利的刀口橫著斬去,卻被他們堪堪側身躲開了,妓夫太郎的腰上破開了傷口不過轉眼又再生好了。


    猛越向後,他們與鴉隱拉開了距離。


    【開始動搖扭曲的世界中,我的存在逐漸變得透明起來,越來越模糊不清】


    宇髓天元再度前衝追去,速度快如雷霆,肌肉線條在黑黑的月光中卻拉出了殘影。


    “休想逃!”他叫罵道。


    妓夫太郎看到他的舉動卻有些詫異:“笨蛋,自投羅網了!”


    血鬼術·濺血削割最大麵積發動!


    緊跟著的還有墮姬引導著的數條衣帶,通通疊加無數層次,抵擋在宇髓天元路線的前方。


    然而宇髓天元的目光依舊堅定。


    『一』


    他在第一層的血刃網上破開了一個口子,毫發無傷地穿越了這死亡的幕布!


    『三』!


    『七』!!


    『五』!!!


    『為』!!!!


    『巾』!!!!!


    “我已經看透了,你這首肮髒的曲子!”


    【不要來找我,請你不要一直這麽看著我啊】


    宇髓天元所說的話不是空話,他真的做到了彈開妓夫太郎的所有攻擊。


    但是對於墮姬釋放的衣帶卻隻能險之又險的避開,皮膚立即多了好多的擦傷,最險的一處位於頭部,連頭皮都擦破了一塊,原本華麗十足的銀色長發此刻竟幾乎變成了坑坑窪窪的樣子。


    宇髓天天已經來到了妓夫太郎兄妹鬼身前。


    妓夫太郎怒目圓睜,身體都後仰了半些,令身後的墮姬傾斜。


    “那麽,這樣呢?”


    他手臂一揮,直接強製性使用了大量墮姬的衣帶組成了十八重刃斬,而那些刃斬之間,竟還疊加著無規律出現消失的勾斬旋迴!


    這樣的招式連宇髓天元一時都震驚到了,他瞬間意識到了強烈的危機感:“來不及躲閃了…”


    嗬哈哈,妓夫太郎拉動了巨鐮隨時準備著在宇髓天元被這攻擊切碎後再補上一擊。


    “這樣的攻擊,無論誰都——”


    “——擋住了?!”


    他不甘心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盛炎漩渦!”


    煉獄杏壽郎出現到了宇髓天元的身旁,一個交互的轉身就完成了炎唿突進中的小型防禦技。


    眼神交換,宇髓天元狂笑出聲。


    “這真是夠華麗的出場啊!”


    迴應他的話的是杏壽郎對於妓夫太郎巨鐮的格擋:“二之型·升天熾炎!”


    妓夫太郎還處於剛才的震驚中,手上的力氣不夠,瞬間就被杏壽郎的感覺震開了半步。


    “擋住了——擋住了?!開什麽玩笑!!!!”


    妓夫太郎張開了大嘴,怒吼中竟然有一股旋轉之力猛然攀升,圓斬旋迴赫然成型,即將突破衝擊砸向二人。


    然後一個巴掌蓋住了他的嘴巴,沉重的身體旋了倒個身,鴉隱的雙腳重新踩到地麵,憑借腰部以及赫子的發力,拉著妓夫太郎和墮姬的身體後空翻了個身。


    圓斬旋迴落空,暈頭轉向的墮姬暴露在杏壽郎和宇髓天元的攻擊範圍內。


    【在他人所描繪的世界之中,我根本就不願傷害到你啊】


    宇髓天元當即立斷,“音之唿吸·一之型·轟鳴”砸其連接之處。


    此刻就算砍掉墮姬的頭也不管用處,必須先將這兩隻鬼分開!


    “不……”


    他的刀很快便將墮姬的臀骨斬斷了一半。


    “不要……”


    墮姬驚唿中攥緊妓夫太郎骨角的手臂滑脫開了,妓夫太郎扭轉半身伸出手臂向他抓去。


    “不要奪走我的妹妹……”


    【請你永遠,將我銘記】


    “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地帶·羅斬旋迴】


    這是他們兄妹二人對這殘酷世界的合擊技,是他們傾盡所有,妄圖能夠在這地獄世界生存下去的最後手段。


    以勾斬旋迴的方式,衣帶附加血刃的手段,破開空間撕裂時間斬出的包裹周圍所有方向的無盡羅斬!!!


    這一刻的聲浪甚至使得宇髓天元瞬間耳鳴了,一種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心中算計好的譜麵都險些被其震碎崩斷。


    杏壽郎正想跟在他動作之後砍斷墮姬的頭顱,結果卻看到了滿身的粉紅魅影,目之所及皆是斬擊……


    避無可避,要死了。


    【如此鮮明清晰】


    “啊啊……”炭治郎提著刀強忍著身體酸痛的難受一路小跑,身後牽著半睡半醒臉龐癡呆的妹妹禰豆子的手,目睹了遠處戰場突然出現的粉血瀑布。


    “真是難以置信,戰鬥已經進行了那麽久了那個家夥卻還能夠使出那麽大麵積的招數,煉獄先生他們全都被籠罩在裏麵了!”


    “不好啊……”


    “千萬不要有事啊,煉獄先生、宇髓先生!”炭治郎如此希望著,盼望著他們的身影再度完好無損的出現。


    “因為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衝進去救人跟自殺沒兩樣……”


    “但我必須時刻觀察著他們的戰鬥,抓住接下來一切能夠幫上忙的機會!”


    他的鼻尖嗅動著,氣味的盡頭位於那粉血的瀑布流,突然一聲爆炸聲,想要看到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無限蔓延的孤獨仍糾纏不休】


    特質炸藥炸開的突破口,杏壽郎和宇髓天元架著鴉隱的肩膀閃身逃出了那無盡刃斬,而鴉隱則連帶著赫子遍體鱗傷,在他二人的肩膀上咳吐著鮮血。


    剛剛的那個瞬間,鴉隱為他們抵擋了大部分的傷害。


    【曾天真歡笑的那份記憶刺痛著我】


    衣帶花環層層撥開,血刃斬擊的中央隔出了一個空間,妓夫太郎把哭哭啼啼的墮姬舉了起來,安慰著為她擦去了眼淚,把他放到了哥哥的肩膀上。


    剛剛到那個瞬間,妓夫太郎將她守護在了身下。


    【無法動彈,無法動彈】


    【無法動彈,無法動彈】


    【無法動彈,無法動彈啊】


    鴉隱和妓夫太郎同時轉過身去,衣帶縫隙的兩邊,他們的殺意瘋狂的視線交匯了!


    【讓這世界瓦解吧!!!】


    唿吸劇烈,羅斬湧動,戰鬥瞬息打響!!!


    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戰鬥————不戰鬥就無法生存,必須戰鬥到死為止!!!!!!!!!


    “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已麵目全非了】


    【卻根本無法改變】


    【兩份命運糾纏】


    【兩人同時毀滅】


    【明明可以摧毀卻就此收手】


    【明明可以發狂卻將其按捺】


    【我絕對不會將你玷汙的】


    轟——————————!!!!!


    天地帶被唿吸法卷起的火焰吹破了!鐮刀被劍士的日輪刀斬斷了!鬼的再生被另一種鬼的再生給壓製了!憤怒被剝奪!恐懼被充斥!生存被摧殘!希望被擊破!


    死神即將麵臨他們的死亡!!!!!


    【開始動搖扭曲的世界之中】


    【我的存在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越來越模糊不清】


    妓夫太郎無數次失去了自己的巨鐮,急紅了眼睛,赫然伸出手去抓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鴉隱的一邊大腿。


    鴉隱卻在空中折起了腰,赫眼癲狂著盯著他陰笑。


    提起力量腿部一扭,自行扭斷了自己的雙腿,用身後的兩根赫子穩固住身體,抓起另外一條沒被妓夫太郎抓住的斷腿,把那腿上尖銳的骨頭照著妓夫太郎瞪著他的眼珠子就插了進去。


    【不要來找我 請你不要一直】


    【這麽看著我啊】


    妓夫太郎被他已經暴漲達到了上弦的力氣打破了平衡,身體向後扭去。


    墮姬的身體暴露破綻,瞬間即被周圍遊走著的二柱鎖定攻擊。


    但是墮姬的衣帶卻勉強彈開了宇髓天元,他被擊開後,落腳處點及時出現了鴉隱的一根赫子。


    可另一邊杏壽郎的攻擊卻成功奏效,他斬斷了妓夫太郎和墮姬這兄妹二人之間的連接!!


    即刻又被妓夫太郎猛然一腳踹飛出去。


    【我墜入他人策劃的孤獨陷阱】


    【在未來還未完全消融殆盡前】


    鴉隱操縱著赫子接住了杏壽郎,並且手上使出了更大的力氣刺動妓夫太郎的大腦。


    【請迴憶起我的存在吧】


    妓夫太郎在這一刻無法改變自己的動作了,剩下的另一邊眼睛隻能憤怒地望著宇髓天元的刀刃向墮姬的脖子接近。


    【如此鮮明清晰】


    “呀啊……”


    墮姬被宇髓天元的刀抵著朝天空飛去,脖子化作柔韌的衣帶企圖抗住他的斬擊,但宇髓天元的刀刃卻擦起了火光,依舊斬鐵般堅定不移地寸寸砍入她柔軟的脖子。


    “哥哥!!”


    那一刻,她雖然因為疼痛叫不出聲,但妓夫太郎卻清晰地聽到了那聲撕心裂肺的唿喚。


    妹妹,在唿喚他的哥哥。


    “啊啊啊啊………………梅!!”


    【請不要忘記我,請不要忘記我】


    【請不要忘記我,請不要忘記我】


    “是啊,我想起來了,我妹妹叫梅。”


    “才不是墮姬那麽難聽的名字……”


    【已麵目全非的一切讓我就此癱瘓】


    【而在這永遠都無法改變的樂園之中】


    不,梅這個名字也很難聽。


    你的名字是取自害死了媽媽的病名。


    我們出生在羅生門河岸,遊郭的最底層。


    在遊郭,美貌是評價一切的標準。


    可我醜陋又肮髒,身上永遠滿是汙垢和皮屑,身上長著跳蚤,散發著惡臭……


    肚子餓了就吃老鼠和蟲子,玩具是客人忘帶迴家的鐮刀。


    我被他們罵做蟲豸、蠢貨、沒腦子的孬種、廢物,嘲笑我難聽的聲音和醜陋的容貌,一邊罵我髒一邊朝我丟石子……


    把我當成怪物一樣,受人厭惡……


    仿佛世上所有的侮辱謾罵,都是為我而生的。


    可是,梅,你不一樣。


    小小年紀,就有了大人都比不上的美貌。


    有你這麽漂亮的妹妹,讓我的自卑都一掃而空了。


    梅,你不該跟我過一樣的生活……


    你性格直率,容易受人影響。


    是我把你教成這個樣子的……在被人掠奪前奪走別人的東西,討走該討走的東西,這都是我教的。


    所以你才會刺穿那個武士的眼珠。


    梅,如果你能順從一些,或許命運就會完全不同……


    就像今天這樣,你要是聽了我的話。


    不……


    如果那一天……


    那一天……


    那一天你沒有刺穿那個武士的眼珠的話……


    你一定會度過一個幸福的一生吧?


    “成為鬼的人,我一個就夠了,不該是你陪我的……梅。”


    妓夫太郎望向天空的眼睛隻剩下了痛徹心扉的淚水。


    【請你始終】


    【將我銘記】


    墮姬的頭顱飛向天空,宇髓天元終於成功的擊殺了上弦之六了。


    而在他停滯在半空中的瞬息萬變之間,鴉隱全身的肌肉都在催發著骨子裏的生氣,他全力頂住了妓夫太郎的脖子。


    同時赫子發力,配合著煉獄杏壽郎往妓夫太郎脖子處送去。


    “去吧——杏壽郎!!!!!”


    鴉隱沙啞的嗓子大喊道。


    “惹啊啊啊————!!!”


    灌住這瞬間身體所能調動的全部力量,杏壽郎一定要把妓夫太郎的脖子斬斷!


    一定要斬斷啊!


    皮膚撕裂,他的刀口撞上妓夫太郎脖子上的短鐮,發出了哢哢響聲。


    “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請告訴我,告訴我吧】


    真的斷了!


    煉獄氏的赤炎刀斬斷了妓夫太郎脖子中藏著的短鐮!


    真正的斬入了上弦之陸的脖頸之中!


    寸寸抵入,滾燙的灼燒感刺疼了妓夫太郎的心,而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天空。


    那裏,是他的妹妹。


    也是他唯一的牽掛。


    【我的身體裏有誰存在】


    喰種鴉隱的赫眼則目睹著這兩個苦命兄妹二人的死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滅之刃:零點之後改變戰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界隱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界隱士並收藏鬼滅之刃:零點之後改變戰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