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十天時間匆匆而過。


    鴉隱本身身體素質並不是很強,再加上對道路的不熟悉,行進的速度非常之慢。


    偶然還會遇到走到荒野的情況,但是鴉隱總是非常莽的就闖進去了,沒有幾天就又出來了。


    他跨過了許多條江河,跟漁夫們攀談,路過正在伐木區域,還被打了一頓趕走了。


    許多天以來,他身上出現的能力不斷刷新著他的三觀。


    甚至有那麽整整一天,他身後長出了翅膀,在天上飛著趕路。與日月同升同落,幸好沒被獵戶的槍給射中。


    他身上的包袱更是從小小一個變成了背在身後的大袋子。


    風餐露宿了許多天,愣是沒再見到什麽鬼。鴉隱的心因此放鬆了不少。


    ……


    踏踏踏,踏踏踏,腳步聲靠近了。是木屐踏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這聲音能夠被人很清楚分辨出來。


    “誰,誰在那裏?”說話的聲音很稚嫩,聲音裏帶著一股很深的恐懼。


    迴應這疑問的是一片幽靜的黑暗。


    這孩子勇敢的提燈朝倉庫裏麵走進去了幾步把死角的地方也照了照,還是沒發現響聲的來源。


    “不在嗎?也是,幸好沒有出現啊……”這孩子的長相雖然很可愛,說的話卻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咳,咳,你在說什麽呢?”從倉庫大門旁邊的黑暗中傳來聲音,嚇的這孩子的傘都掉到了泥裏。


    “鬼……鬼?”突如其來的身影嚇得這孩子的身體都僵住了。


    “這附近,有鬼?”燈光終於緩緩照到了說話者的身上,是一個一身黑的家夥,但是從露出的麵容上看,還是可以看出是個人的。


    “不是鬼……”這孩子冷靜下來後再次打量了麵前的身影。


    這個人渾身衣服都濕透了,麵容消瘦,戴著一頂奇怪的鬥笠,還背著一大包奇怪的東西。


    這個人,正是鴉隱。他在黃昏後的大雨中正好來到了這個羽沼村的附近,剛好看到一個沒有門的房子,於是先就進來避避雨,沒想到剛進來沒多久就聽到附近傳來了腳步聲,怕被又揍一頓的他幹脆先躲了起來。


    但是鴉隱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人居然是一個小孩子。


    說真的,就讓這小孩一個人過來這裏真的好嗎?


    “不是鬼的話你在說什麽呢?”鴉隱走了過去,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雨傘,遞了迴去。


    “謝謝……”這孩子接過了傘,有點驚訝於鴉隱的舉動,“我隻是以為大哥哥你是鬼,真對不起你。”


    “就這?”鴉隱還是有些感覺不對勁,“你剛剛不是說什麽在不在嗎?是鬼吧?”


    “嗯……這個,大哥哥你身上都濕了,要不先跟我迴家再說?”


    ……


    在距離那倉庫不遠的地方,是個不大的房子,鴉隱被這孩子邀請進家裏休息。


    “爺爺,我迴來了!”


    鴉隱跟著這孩子進了房子,他們剛剛交換了名字,他也知道了這孩子名為風井一郎。


    家中沒人迴應,是因為他隻是和他的爺爺住在一起。而就在這幾天,一郎的爺爺病了,臥病不起。


    嘩嘩嘩,屋外的雨聲越漸大了起來。鴉隱把身後的布袋子放了下來,取出了一件幹淨的衣服,然後問了一郎在那裏可以換。


    “好神奇的袋子啊,外麵那麽大的雨都沒有淋濕。”一郎好奇的看著鴉隱的袋子,但始終還是忍著沒有伸手去摸。


    “一郎……一郎你在嗎?”旁邊的房間裏傳來虛弱的聲音,一郎應了一聲後立刻拉開門走了進去。


    地板上鋪著一張破舊的床,那上麵躺著的是風井一郎生著病的爺爺風井田郎。


    “爺爺,一郎在這裏。”風井一郎跪坐在床鋪前,伸手摸了摸爺爺的額頭。


    “好燙……”


    “一郎剛剛是帶了人迴家了嗎?”田郎爺爺說話的聲音搖搖欲墜,仿佛命不久矣。


    “爺爺對不起你,爺爺呀實在是站不起來了,你還得一個人照顧客人。”田郎爺爺勉強睜開的眼睛和藹的看著一郎,眼神中充滿了愧疚。


    “對了,一郎,你帶迴來的這家夥,他是好人嗎?”


    一郎點點頭,給爺爺露出了一個笑容:“爺爺放心,鴉隱先生是一個好人,就算外麵還在下著大雨他都沒有闖進我們家的倉庫呢!”


    “這樣啊,怕不是個傻子?”


    “啊?”


    爺孫兩人正說著,沒想到此時換好了衣服的鴉隱居然背起了他的那個大布袋突然走了進來。


    “鴉隱先生等等,你不可以進來呀!”


    咚————!


    鴉隱把袋子放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沉的響聲……


    一郎的話瞬間咽了迴去。


    “你爺爺生了什麽病?”鴉隱似乎因為很久沒跟人說過話,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很冷。


    “啊……我隻是發了個燒……額,你是醫生?”田郎話還沒說完,鴉隱的手已經摸到了田郎的額頭。


    隨後便在自己的大布袋裏番找了起來。


    不一會,鴉隱找到了一個小瓶子,莫約一個手掌大小,小瓶子的蓋子上還有一些很奇異的紋理,瓶子裏麵裝著大概一百毫升的綠色液體——此物名為“治療藥水”。


    鴉隱留下後一直不舍得用,後來被人揍得眼睛腫了之後才喝了一次,身體很快就恢複如初,體力也增長了迴來。


    但是有些時候隻喝一滴或幾滴的話是沒有用的還得喝一小口的量,在這上麵鴉隱還在慢慢學會把握。


    “這個是一種神奇的藥,喝下之後你的身體很快便能恢複,你張開嘴我給你倒一點。”


    “鴉隱先生,你真的是醫生嗎?”一郎在這時候搶著問到。


    鴉隱迴頭挑了挑眉毛,“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我是魔法師。”


    窗外,雨聲又大了起來,仿佛是在被人為操縱著,緩解這鴉隱帶來的尷尬。


    “這……爺爺這怎麽辦啊?”一郎實在難以相信鴉隱的話,不太敢讓鴉隱把那東西用來給爺爺治病。


    “相信我。”鴉隱真誠的看著田郎爺爺。


    “那好吧……?!”田郎剛答應下來。


    隻見鴉隱眼疾手快的就撒了幾滴那瓶中的液體進到了他的嘴裏,液體進到口中立刻就像是蒸發一樣消失掉了。


    “爺爺!”一郎急了,直勾勾的盯著田郎的身體狀況。


    鴉隱則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很快,就連田郎自己都很驚訝,他在鴉隱一副得逞了的目光和一郎震驚的唿喊聲中站了起來。


    “我沒事了?”


    “有,怎麽可能沒事呢?你還得給我治療費呢,一頓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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