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畢許久台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剛剛的舞蹈之中,直到李隆基帶頭鼓掌他們才猛然驚醒。李隆基說道:“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即便過了這麽久,愛妃的舞姿依舊讓朕驚為天人。”


    顏芳妃說道:“陛下謬讚了,不知公主看得可滿意?”太平公主說道:“難怪陛下對你的舞姿念念不忘。”林婉妃打趣道:“芳妃妹妹獻舞,陛下不賞些什麽嗎?”李隆基說道:“賞!自然有賞!將嶺南道新上供的蜀錦都送到顏芳妃的宮中。”


    顏芳妃謝過隆恩後,便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在經過郝夢之的位置時腳下踉蹌差些摔倒,好在郝夢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一扶郝夢之才知道顏芳妃的手臂冰涼甚至止不住的顫抖,臉色更是白得嚇人,沒有一絲血色。


    郝夢之擔憂的問道:“芳妃娘娘……您沒事吧?”顏芳妃說道:“我沒事,謝妹妹關心。”陸才人在一旁說道:“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裝給誰看呢!”郝夢之聽到,問道:“你說什麽呢?!”陸紫芊說道:“我說錯了麽,隻是一支舞而已,哪有那麽嬌弱?”


    王皇後問道:“你們在吵什麽?!”郝夢之看著陸才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便忍不住想要給她一個教訓,想到之前迴宮時陸才人唱歌便主動提起來:“剛剛陸才人看到芳妃娘娘的水袖舞後,便也想給陛下獻歌一曲助興。”


    陸才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但也不想放過這樣好的機會,陸紫芊說道:“臣妾在這次宴會上準備了許久,希望陛下能讓臣妾獻上一首。”李隆基心不在焉道:“既然如此,你便唱吧!”陸紫芊欣喜若狂道:“臣妾遵命!”


    陸才人正得意洋洋的在舞池中獻歌,而郝夢之看到顏芳妃不太舒服的樣子於心不忍,於是想提議先送她迴去。郝夢之說道:“芳妃娘娘,您似乎好像不太舒服,要不我先送您迴去吧?”顏芳妃虛弱的對她點了點頭,郝夢之才轉身向陛下稟告。


    郝夢之行禮道:“陛下,芳妃娘娘身體不適,臣妾先送她迴宮去。”李隆基點頭說道:“好,你可要照顧好芳妃。”郝夢之說道:“臣妾遵命!”正好她也有些微醺,想著早點離去也省得讓太平公主惦記。顏芳妃說道:“謝陛下,晴夕先告退了。”


    她們向太平公主和王皇後示意後,在陸才人獻歌前一同出了宴廳的大門。郝夢之說道:“娘娘當心腳下,宮燈也該添添了,這夜晚的路子這麽難踩。”顏芳妃說道:“宮燈是以前的了,已經許久沒有人翻修過了。”


    郝夢之見顏芳妃身體虛弱,也沒再多話了,直到把她送迴宮殿才帶著元元離開。不知道是宴酒後力太猛,走得有些暈乎,一陣涼風吹來額頭還有輕微的刺痛感。郝夢之說道:“頭好暈啊。”元元說道:“小姐,您是不是宴會上喝多了?找個地方歇歇吧。”


    元元就近把她扶到禦花園的一塊石頭上坐著,元元說道:“小姐,您還是別走了,在這休息一下,我這就找轎輦帶您迴去。”元元離開後,腦門酸脹感愈發強烈,郝夢之起身張望,想找個空曠的地方透氣,未料走來一抹鮮紅的身影。


    肖寒說道:“姑娘許久未見,沒想到在這遇見你了。”郝夢之醉意越來越明顯,問道:“你不是……那個表演的嗎?怎麽在這?”肖寒說道:“我演出完在這附近散散心,沒想到迷路到這來了。怎麽姑娘喝醉了?”


    肖寒突然伸手在她的額頭兩側點了一下,郝夢之下意識往後退,差點沒站穩。郝夢之問道:“你要幹嘛?”肖寒上前一步說道:“放心,幫你醒酒,別動。”郝夢之看著月下的肖寒,比平日更加妖媚柔和,抵觸的情緒也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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