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頂級舞團的精彩演出中,韻黎完全沉浸於芭蕾的迷人魅力,甚至忘記了林之呈身邊的那個男人。


    演員謝幕時,燈光重新亮起,觀眾紛紛起立離場。韻黎身旁的宜翊也準備跟隨人群離開,但韻黎卻拉住了她,提議道:“我們等人少一些再走如何?”宜翊環顧四周,點頭同意:“確實人太多了,再等一會兒吧。”於是兩人重新坐下,繼續沉浸在舞劇的餘韻中,討論著剛才的表演。


    過了一會兒,韻黎注意到觀眾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便和宜翊一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劇場。她們一起走向停車場,在道別後各自前往自己的車位。


    然而,就在韻黎解鎖車門的一刹那,一隻突如其來的手讓她心跳加速。她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幾步,警惕地看著那個男人——他竟是林之呈身邊的那個人!


    當韻黎看清眼前男人的麵孔時,她驚愕地發現這竟是林之呈身邊的那個人!她心中一緊,正欲轉身逃跑,但那男人卻突然開口了:“請別誤會,韻黎小姐。我並無惡意,不會傷害你。”他邊說邊放開了緊握著車門的手,並將雙手舉過頭頂以示無害。


    男人繼續說道:“其實我是來尋求幫助的,更準確地說,是向你背後的某位求助。”韻黎聞言一愣,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四周,卻隻見人群熙熙攘攘,並無特別之處。她心中猜測男人所言之人可能是阿封或蔣伯伯,但也隻是片刻的思索。很快,她便迴過神來。


    韻黎尷尬地輕咳一聲,正色說道:“我想你可能找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所說的那些人,也不清楚你究竟想幹什麽。”說完,她轉身準備上車離開這個奇怪的男人。


    然後男人突然說道:“關韻黎,我認識你。林之呈的事情,是我做的。”


    韻黎聽完頓時瞪大眼睛,準備上車的腳又收了迴來:“你說什麽?”


    男人剛想向前邁步,卻突然又向後退了一步,他解釋道:“林之呈在地下室‘自殺’的那件事,是我幹的。”


    韻黎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真正的兇手。她的大腦突然間一片空白,疑惑地歎了一聲:“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男人繼續說道:“這個事情很複雜,我希望能和公寓裏的那個人談一談。”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那個有追蹤能力的人。”


    韻黎聽得出來,雖然男人對阿封的了解不算多,但他卻清楚阿封的追查能力。


    韻黎沒有搭腔,男人有些著急,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捆繩子,見狀韻黎趕緊後退,警惕地問:“你要幹什麽?難道你還想綁架我?”


    男人趕緊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我是想把自己捆起來。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把我送到警察局,但求你一定要讓我見到公寓裏的那個男人。”


    韻黎不解地問:“那你直接去見他不就好了,為什麽要通過我呢?而且公寓的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解釋道:“我沒有辦法靠近他,但如果他能主動見我,或許可以。我隻能通過你來聯係他,求你了,韻黎小姐。”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懇求和無奈。


    韻黎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掌握著一些重要的信息。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穩住這個男人,再想辦法聯係阿封,探尋真相。於是她說道:“你先別急,我們慢慢說。”


    韻黎略微思索,開口問道:“你也擁有特殊能力嗎?”男人點了點頭,卻又有些遲疑地說:“是的……不過……”


    “不過什麽?”韻黎緊追不舍。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迴答道:“我的能力並不完整,隻有一半。”


    “隻有一半?”韻黎感到十分困惑,她從未聽說過能力還會不完整的。


    看著韻黎疑惑的神情,男人解釋道:“當初在組織裏接受能力移植時發生了意外。前任宿主沒能堅持到將能力完全剝離的那一刻,所以我隻接收了一半的能力。正因為這次實驗的失敗,組織就把我交給了林之呈。”


    盡管男人給出了解釋,韻黎仍然心存疑慮。男人見狀,伸手拿起繩子準備自縛,韻黎急忙阻止他:“等等!你這樣做太奇怪了。我不能直接帶你去見他,但我可以嚐試聯係他過來。你願意在這裏稍等片刻嗎?”


    男人猶豫片刻,試探著問道:“你不會騙我吧?”


    韻黎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懷疑她的誠意。她堅定地迴答道:“我不會騙你。但出於安全考慮,我需要在車上待著,請你保持一定距離,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男人察覺到了韻黎的顧慮,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能讓我見到那個人。”說完,他主動退後,直到距離韻黎的車十幾米遠才停下來。


    韻黎迅速坐迴車中,鎖好車門,然後撥打了阿封的電話。僅僅過了不到半小時,阿封的車便駛入了大劇院空蕩蕩的停車場。此時,觀眾已經基本離場,停車場上隻剩下寥寥幾輛車,而韻黎的車則是其中唯一一輛還在啟動狀態的。阿封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立刻將自己的車停在了韻黎車的旁邊。


    當阿封走下車時,林之呈身邊的那個男人顯露出既激動又畏懼的複雜情緒。他想要靠近,卻又有些膽怯,猶豫不決地站在原地。


    阿封毫不猶豫地向男人走去,走到他麵前時,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男人並沒有因此發怒,隻是有些緊張地說道:“嗯,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然而阿封並沒有給他機會,而是連珠炮般地提出了三個問題:“你和林之呈是什麽關係?你和那個組織有什麽聯係?你怎麽知道我的能力?”這些問題讓男人更加惶恐不安,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提議道:“這裏不安全,我們能找個安全的地方談嗎?”阿封站在原地,用餘光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冷冷地說:“上車。”


    男人上車後,發現阿封並沒有立刻上車,而是在車下警惕地注視著他,似乎是在防止他逃跑。隨後,阿封轉身走向關韻黎的車旁,兩人簡短地交談了幾句。雖然聽不清他們具體說了什麽,但關韻黎升上車窗時的眼神讓男人感到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恐懼。


    男人隻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等待阿封上車。當車子終於啟動時,男人注意到阿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盡管他的車速始終保持在規定的範圍內,但在車流中頻繁地變道還是讓男人感到心驚膽戰。他緊緊地抓住車把手,生怕阿封的駕駛會出什麽意外。在這樣的氣氛中,男人的心情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與阿封分別後,韻黎駛出了大劇院的停車場,隨機向右拐進了一個路口。在路邊的電線杆下,她看到了林仰,他的腳下已經散落了一圈煙頭,顯然已經在此等待了許久。


    韻黎感到有些奇怪,從她給阿封打電話到現在,也不過半小時的時間,即使中途讓林仰下車,也不過十分鍾左右。這麽短的時間裏,林仰怎麽可能抽了那麽多煙呢?


    看到韻黎的車駛來,林仰趕緊將手中的煙掐滅,並順手扇了扇身邊的煙味。他甚至有些誇張地掏出了一瓶噴霧,朝自己的衣服上噴了幾下,然後才走向韻黎的車。


    一上車,林仰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話:“哎呀,你不知道啊,阿封自己在車裏等著,而我就隻能一個人在外麵站著。都怪我自己沒錢買車,不然也不會被他這麽擺布。”


    韻黎聽得雲裏霧裏,問道:“你們在等什麽呢?是那個男人嗎?”


    林仰被韻黎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愣,他思考了兩秒鍾,才反應過來:“嗨,這不是最近阿封說組織的人活動得特別頻繁嗎?你剛從蔣伯伯那裏迴來,容易被盯上。所以我們倆就商量了一下,在你外出的時候,我們倆就跟著你,怕你有什麽危險。”


    韻黎被林仰的這番話震驚了,她趕緊問道:“你們倆一直在劇場外守著嗎?”


    林仰毫不在意地點點頭:“是啊,我一直在外麵守著呢。其實你出門的時候我們倆就跟在你後麵了,但你啊,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是一點反偵察意識都沒有,竟然都沒發現我們倆跟在後麵。”


    然而韻黎的反應卻出乎林仰的意料,她順手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你們倆也太好了吧,怎麽都不說一聲呢?”


    林仰看到韻黎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他從來沒見過韻黎哭,也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他撓了撓頭說:“多大點事兒啊,咱們趕緊迴公寓吧。別一會兒錯過了他們倆談事情,我還想吃瓜呢。”


    韻黎被林仰這麽一說倒是給逗笑了,她吸了吸鼻子將紙巾扔到一旁的垃圾袋內,然後將手放到了操控杆上,將p檔換為d檔說:“走吧。”車子緩緩啟動駛向了公寓的方向。


    當韻黎和林仰走進公寓的儲物室時,阿封和林之呈身邊的那個男人已經在裏麵等候了。林仰順手將門從裏麵反鎖,兩人隨後在阿封的兩側坐下,目光都聚焦在對麵的那個男人身上。這樣的布局顯然帶著審問的意味。看到韻黎和林仰都到齊了,阿封才淡淡地開口問那個男人:“你叫什麽名字?”男人有些緊張地迴答說:“我姓胡,單名一個全,今年42歲,跟隨林之呈已經20年了。”


    “這麽久?”林仰在一旁感歎道。


    胡全點點頭,接著說:“是的,我一直忠誠於他,為他辦事。”阿封聽後微微皺眉,陷入沉思。韻黎和林仰則靜靜地坐在一旁,密切觀察著這個男人的反應和表情。


    胡全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繼續說道:“20年前,我離開村子進城打工。當時有一個老頭找到我,說隻要我參加一個藥物實驗,就能得到一筆錢。我一心隻想著賺錢,就跟著他去了。到的地方是組織的實驗室,不過當時實驗室還沒有搬到現在的樓裏,我也不清楚具體的位置。因為當時我是被蒙著眼帶去的,隻記得那裏有十幾個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大家都是因為想賺錢才願意參加藥物實驗的。”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迴憶著那段經曆:“我們在那裏住了一個月,期間每天都有人負責監測我們的身體狀況,並給我們送飯。當時我還覺得這個工作挺輕鬆的,包吃包住,還有錢賺。隻不過每個人都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不能和其他人交流。我記得有一天,我被帶到了一個類似手術室的地方,那裏已經有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了。研究員讓我躺到另一張床上,說是要進行輸血,測試我的身體能否承受得住。我當時以為輸血就像平時打針一樣,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比吃藥容易多了,所以就照做了。”


    聽到這裏,韻黎忍不住插嘴問道:“所以當時他們其實是想將那個男人的能力傳輸給你,對嗎?”


    這個問題讓胡全微微一愣,他似乎沒想到韻黎會這麽問,但還是點了點頭,迴答道:“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具體是怎麽傳輸的,我也不太清楚。”


    “傳輸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就開始渾身發燒,感覺就像有蟲子在體內爬一樣,特別難受。躺在我旁邊的那個人,本來就奄奄一息了,再這麽一折騰,他渾身抽搐了幾下就斷氣了。我當時也痛苦不堪,所以隻隱隱約約聽到研究員說趕緊給會長打電話,說這次實驗又失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躺在手術室的床上,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我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我身上插滿了管子,被各種儀器包圍著,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一醒過來,我就看到一個研究員在給會長打電話。很快,會長陳莫就走了進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研究員說:‘這個也不行了,能力隻剩一半,但留著或許還有用。先讓他恢複恢複看看吧。’於是,我就這樣被留了下來。”胡全說到這兒,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仿佛又迴到了那個令人恐懼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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