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力是不是全天候都在開啟著搜索模式啊?”韻黎好奇地問阿封。


    “我的能力和你、還有阿仰的不太一樣。”阿封迴答道。


    “有什麽不一樣?”韻黎繼續追問。


    “使用我的能力基本不消耗體力,但是,它會對我的壽命產生影響。”阿封緩緩地說。


    “影響壽命?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在消耗生命來使用能力?那你不能關閉它嗎?”韻黎驚訝得手裏的茶都灑了出來。阿封趕緊遞過紙巾給她。


    阿封繼續解釋道:“我的能力沒有辦法關閉。自從我接受這個能力開始,它就會一直開啟,直到我生命的終結。至於我的生命什麽時候終結,這個我也說不準。隻是,我的父親在把能力傳給我的時候已經命不久矣。那個時候,恰好組織內部發生變動,他沒有辦法再繼續為組織效力。所以,為了保護這份能力,也為了讓這份能力得以繼續傳承,他強行將能力剝離,傳給了我。”


    韻黎聽完,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開口。她看了阿封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阿封看到韻黎欲言又止的樣子,輕笑一聲,鼓勵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不用猶豫。”


    “我的意思是,你不會覺得恐懼嗎?你的父親為什麽要把這份能力給你?難道他不希望你能夠活得久一點嗎?”韻黎問道。


    “我的家族一直以來都是這份能力的傳承者,我們沒有辦法選擇是否接受,它隻能被強行賦予。所以,即便我再不喜歡、再不情願,我也隻能接受它。而當我的生命枯竭之時,我需要將這份能力傳承給我的下一代,這就是我們家族的使命。”阿封解釋道。


    “哦,也就是說,你的家族是這份能力唯一的傳承者以及接受者?”韻黎確認道。


    “是的,目前為止隻有我的家族能夠使用這份能力。”阿封繼續說道。


    韻黎聽後若有所思,然後開始講述自己的困惑:“我們家從來沒有人有這種特殊的能力,可為什麽我會這樣呢?而且我也不是從小就這樣。有一天我突然被鬼壓床了,或者說不確切地說,我夢到了一個魂魄,她站在我的床前。那時她還活著,但我卻預知到了她即將離開人世,仿佛是她的意念,或者說她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找到了我。哎,算了,我也不清楚我到底為什麽會擁有這份能力。我甚至以前覺得這或許隻是巧合,但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我覺得這件事情非常離譜,不過也很神奇,便有些坦然地接受了。在遇到你和林仰之前,我都沒有覺得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真的讓人困惑。”韻黎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堆,她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擁有這份能力。


    阿封聽後,思考片刻說道:“其實,像阿仰那樣從小便擁有這份能力的,是屬於家族的傳承,或者說他自出生以來便被那份能力所選擇了。而你的情況,能夠解釋的是有人強行將這份能力給了你,或者說還有一種可能……”


    “還有什麽可能?”韻黎急切地問。


    “就是當時在你的附近,有一位擁有這份特殊能力的人突然間離世,而你又恰好是他周邊最適合這份能力的‘容器’,所以這份能力便自動轉移到了你的身上。”阿封解釋道。


    “啊?就這樣嗎?自動轉移?”韻黎有些難以置信。


    “是的,有時候某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卻會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發生。你能擁有這份能力,可以說是一種幸運,也算是一種挑戰。因為你原本可以過著普通的生活,不需要承擔這份能力的責任,但現在你卻可以接觸到普通人無法觸及的世界。這完全取決於你如何看待和把握這個機會。”阿封認真地迴答道。


    “對了……”阿封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最近的能力有所進步?”


    韻黎思索片刻,不太確定地說:“嗯……我也說不好。隻是感覺夢中的場景越來越真實了,就像身臨其境一樣。特別是昨天晚上在水潭旁的那些經曆,我甚至能感受到水潭邊的水蒸氣。這算是進步的表現嗎?”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咚咚咚”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屋內的寧靜。韻黎被嚇了一跳。


    “應該是阿仰下班迴來了。”阿封說著,起身向門口走去。他透過貓眼確認了一下外麵的人,然後打開了房門。


    “哈嘍!我迴來啦!”林仰滿麵笑容地走了進來,他好奇地問道,“你們討論得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新發現或者結論?誰來給我總結一下呀?”


    許是林仰的加入,讓韻黎覺得整個房間的氣氛都熱鬧了不少。相比她和阿封兩個人獨處時的安靜,現在仿佛溫度都升高了幾度,這讓她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了許多。


    “總結當然可以,但是要先繳費。”韻黎打趣地說道。


    “啊?大小姐,您這可是在為難我呀。”林仰的笑容瞬間變得苦澀。


    韻黎忍不住繼續開玩笑:“總結可是要另外收費的。”


    “你這是在壓榨打工人,我要抗議!我要反對!”林仰高舉著一隻握緊的拳頭,假裝憤怒地說道。


    阿封也加入了這場戲謔,他微笑著說:“反對無效。”


    這時,林仰突然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們倆吃晚飯了嗎?我真的快餓死了。”說著,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癱了下去。


    韻黎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鍾表,迴答道:“我們倆都還沒吃,這才幾點呀?還不到六點,我們還不餓。”


    林仰有些控訴地說:“你們兩個看看這滿桌的零食,當然不餓了。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這個辛苦工作的打工人吧,我可是勤勤懇懇工作了一下午,又馬不停蹄地趕迴來,真的快要餓扁了。”


    阿封提議道:“那我們先吃飯吧,我正好準備了食材。韻黎,你也留下來一起吃吧,我們可以邊吃邊討論。”


    “好啊好啊,我一直想嚐嚐你的手藝。”韻黎興奮地說道。她隨即給父母發了一條微信,告訴他們今晚要在外麵吃飯。


    阿封深諳營養搭配之道,烹飪技藝也頗為精湛。從烹飪的細致環節中,韻黎便斷定阿封的手藝非凡。


    今晚的主食是阿封特製的燜飯。他在米飯中巧妙地融入了豌豆和胡蘿卜的細碎顆粒,還將臘腸切成丁狀拌入其中,一同蒸熟。此外,他還快手烹製了一道西紅柿炒雞蛋。


    但最令人稱道的還是阿封烹製的鍋包肉。考慮到林仰不喜歡豬肉,阿封特意選用了雞胸肉來製作。他先將雞肉裹上麵粉炸至酥脆,再裹上精心調製的醬汁,快速翻炒後出鍋。


    為了保證蔬菜的攝入,阿封還做了一道青椒蝦滑。他將青椒兩端去除,填入蝦滑,再淋上由蠔油、雞精、鹽和糖調成的料汁,放入空氣炸鍋中烹製。這道菜肴竟讓向來不愛吃青椒的韻黎也讚不絕口,因為幾乎嚐不出青椒的味道。


    在忙碌的間隙,阿封還利用泡發好的腐竹製作了一道清爽的小涼菜。最後一道菜是辣豆腐湯,湯品和之前的菜肴、主食相得益彰,讓韻黎和林仰吃得津津有味,幾乎顧不上交談。阿封看著兩人滿足的模樣,心中也感到無比欣慰。


    “對了,阿封,我還沒問過你呢,”韻黎突然問道,“你這手藝是跟誰學的呀?你父親還是母親?”


    阿封笑了笑,迴答說:“我這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一開始也是經常炸廚房,但是後來做得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經驗。特別是一開始看教程說適當調味的時候也很迷茫,總是掌握不好量,不是太鹹就是太淡。但多做多練之後,我就有了自己對於‘適量’的標準和感覺。所以很多事情還是要熟能生巧。”


    林仰擦完嘴,不斷地點頭說:“沒錯沒錯,這頓飯吃得太舒服了,感覺一天的疲勞都消除了,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


    他又轉頭看向韻黎,說:“我最近皮膚特別幹燥,你看我鼻子這兒都起皮了,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幫幫我?”


    韻黎湊近看了一眼林仰的鼻子,確實有些幹燥,她一眼就看出林仰是個不怎麽愛護膚的人。她問道:“你平時擦臉嗎?”


    林仰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那當然啊,我每天早上都很認真地洗臉擦臉,洗完臉不擦幹,那不是還濕著嗎?”


    阿封無語地看了一眼林仰,解釋道:“韻黎問你是不是抹雪花膏。”


    林仰頓時明白過來:“哦,雪花膏呀,我每天都抹。”


    韻黎又問:“那你抹完臉還是覺得幹燥嗎?”


    林仰說:“好像是有點幹,感覺皮膚緊巴巴的。”


    韻黎建議道:“那你應該換一個滋潤點的雪花膏,可能你現在用的這個不夠滋潤。”


    林仰說:“我感覺我用的那個挺厚的,每天都要抹半天才能抹勻,不然臉上就白花花的。那你說買哪種雪花膏比較好呢?”


    韻黎有些懷疑地看了一眼林仰的臉,說:“嗯,你還是先把你現在用的那個給我看看吧,我再給你推薦其他的。”


    因為不太相信林仰的描述,韻黎便跟著他到了他家。直到看到那管“雪花膏”,她的疑惑才終於解開。


    韻黎大笑著說:“怪不得你覺得臉幹呢!”


    林仰一臉困惑地問:“啊?為什麽?”


    韻黎繼續笑著說:“你晚上洗臉的時候沒覺得臉上有很多泡泡嗎?”


    林仰說:“你怎麽知道?難道這種雪花膏就是這樣?”


    韻黎無語道:“大哥,你沒看到這是英文寫的洗麵奶嗎?”


    “哎呀,這是洗麵奶?但是我塗上去的時候也沒起泡啊?”林仰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韻黎笑著解釋道:“那是因為你臉上沒水,當然起不了泡了。哈哈哈。”她看著還剩半管的洗麵奶,又問:“這是你自己買的嗎?還是別人送你的?你不會連看都沒看就直接用了吧?”


    林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這是我年會上得的獎品,他們說是化妝品,我也沒注意看是什麽。我想著化妝品不都一個樣嗎?就直接拿來抹臉了。”


    兩人迴到阿封家的時候,韻黎還在忍不住地笑:“真沒想到有人會把洗麵奶當成雪花膏用。”


    阿封聽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還是韻黎第一次見阿封笑得這麽開心。


    林仰一臉無語地說:“難怪我覺得臉這麽緊繃呢,每天都幹巴巴的,做表情都費勁。我還在想我也沒到七老八十的年紀啊,怎麽臉皮就這麽僵硬了呢?”


    經過一番嬉鬧後,三人又坐迴到了沙發上,開始針對韻黎昨晚的夢進行分析。阿封拿出那本父親整理的有關特殊能力者的書籍,迅速找到了對應的頁麵。


    他提及韻黎夢裏的那個女性名叫付雅倩,其特殊能力是製造一個可以阻止時間流動的空間。當阿封的父親首次發現她時,她所創造的空間麵積還非常小,不足一平方米。然而,根據他們後來的觀察和韻黎夢中的情景,付雅倩現在所能製造的空間麵積已經相當可觀。


    “那個時間停滯的空間,我們其實並沒有完全探索過,其麵積之大相當於一個工廠的倉庫。”阿封緩緩說道,“而且鍾乳石洞裏也存在控製時間流速的現象,我們之前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現在最值得研究的是,組織究竟如何提升了她的能力,並且成功地限製了她,將其作為交易的籌碼被林之呈所利用?”


    韻黎和林仰聽後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韻黎心想:“她的能力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巨大的提升,一定是經曆了某種特殊的訓練。”當她說出這個想法時,阿封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林仰注意到阿封的變化,不禁問道:“有什麽不對勁嗎?”


    阿封沉聲迴答:“從我父親發現她到與林之呈進行這項能力交易,前後隻過了兩年的時間。而組織介入其中,也僅僅隻有半年。這意味著在短短半年內,她的能力得到了顯著的提升。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呢?”林仰追問。


    阿封解釋道:“雖然這位女士從小就擁有這種能力,但她真正的能力覺醒是在我父親發現她的前一個月。而我父親當時隻是記錄了她的能力情況,並沒有指導她如何提升。那麽,她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實現如此巨大的突破的呢?這背後是否有什麽特殊的手段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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