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貓的步步逼近,星羅班從悲傷和恐懼中迴過神來,警惕地望向四周呈包圍之勢的眾貓。


    而陸吾神色淡然,紙柔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被馬不良按住了。


    “紙柔,話說這方封鎖的空間,絡髯能用嗎?”陸吾小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應該不能,要不試試?”


    “算了。”


    陸吾正了正神色,望向風無忌,開口道:


    “風無忌,可願放我等離去啊?”


    “大膽,怎敢直唿宗主大人名諱?!”


    “將他拿下!”辨日說道。


    風無忌抬了下手,示意眾貓先停手。


    “宗主……”


    “哎!無妨,我倒要看看你這判宗京劇貓有多厲害!”


    “宗主,不要輕敵!”百裏沙勸道。


    “師兄不必勸了,我定能輕易將他擊敗!”風無忌很是不屑。


    武崧看向陸吾,眼中憂慮,


    “陸吾前輩,您……”


    “前輩,您千萬不要為了我們動用韻力呀!”小青說道。


    “是啊陸吾前輩,是我們將您牽扯進來,我們替您爭取時間,您快逃出去吧!”大飛也道。


    “你們不想逃?”陸吾反問。


    “白糖現在生死不明,我們星羅班絕對不會拋下他!”


    “白糖可是俺們的同伴,俺們絕不拋棄同伴!”


    “好了好了,真是重情重義又蠢得可憐!”


    陸吾頓了頓,看向幾貓,突然不知緣由地笑了,正要開口就被風無忌打斷。


    “你們可聊完了?!”


    “……”


    陸吾臉色陰沉下來,


    “我平生最討厭在我說話的時候打斷我,憑你,做我的對手,還不夠格!”


    話語中夾雜著陣陣威壓,甚至連風無忌都下意識後退一步,其餘眾貓頓時歇了氣焰,辨日直接癱坐在地上。


    星羅班幾貓也是被嚇了一跳,怔怔地望著陸吾。


    武崧看著陸吾,眼中充滿了探究:


    深藏不露,這陸吾前輩到底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你……你到底是誰?!”


    風無忌剛要繼續質問,百裏沙拉住了他的胳膊,俯在他耳邊小聲道:


    “宗主,他是判宗的前任宗主,陸吾!”


    風無忌眼中閃過不可置信,隨即斂下眼底翻湧的情緒。


    “狂妄自大,極端自負,看了你步宗的宗主也不怎麽樣。”


    風無忌眼中怒氣升騰,又被壓下。


    “前輩說的是。”


    紙柔鼓起掌來,在寂靜的大殿尤為刺耳,在場眾貓都被風無忌的態度給震驚在原地。


    風無忌突然話音一轉,


    “但是,你是前輩又如何,我本宗高手盡數在場,今日我定要將你們全部留下!”


    百裏沙聽到風無忌的話,歎了口氣。


    自己這師弟,還是年紀小,性子太浮躁了些,思想又極近,心高氣傲的,總要有貓來磋磋他的銳氣。


    “你這是逼我動手?”陸吾語氣冷了下來。


    “先前你從未出手過,是在隱藏實力還是,沒能耐啊!”


    風無忌不再廢話,一腳朝陸吾踢來,陸吾一拳打出,雙方僵持在空中,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但很快,風無忌就被震飛出去,落到了地麵上。


    “果然厲害,這樣都沒能逼出你的韻力!”


    “馬不良,帶他們走。”


    “好。”


    “我們不走!”


    “對,白糖還在這裏,我們不會走的!”


    陸吾沒說什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風無忌一腳踏在空中,身影一閃而逝,陸吾周身刮起一陣陣罡風,將陸吾的身影吞沒。


    “前輩!”


    “別擔心他啦,他若真想戰,這裏可就真的要被毀了。”紙柔風輕雲淡的說道。


    “兩位前輩,你們能打開這結界嗎?”武崧問道。


    馬不良搖搖頭,說道:


    “這股力量是元初之力,我們破不開的。”


    “元初之力?!”


    “那不是修……”


    明月麵色也冷了下來,本來就想到寶藏之事絕對沒那麽簡單,果然與修有關。


    “沒錯,這寶藏,很可能是修留下的!”


    “俺先前還疑惑為何會有念珠使者,原來是修設下的局……隻是,修又為何……”


    “轟!”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破空聲響起,隻見風無忌以極快的速度倒飛出去。


    “宗主!”


    眾貓趕忙上前,卻被風無忌拂開。


    “果然不愧是判宗前任宗主,實力果然了得,隻是我不明白,為何要蹚這趟渾水?”


    就連這樣都不能逼他使出韻力,果然不愧為一宗之主,判宗實力如此強悍!?


    “路過你步宗,我的小貓們,你要動?!”


    陸吾加重了每一個字的發音,警告的意味很是明顯。


    “宗主大人,為了這幾隻小貓壞了大事可不好,畢竟現在那種戴著念珠的小貓已經在這兒了。”


    風無忌氣憤地哼了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


    “可是……”


    “小青,不要意氣用事,陸吾如今帶我們離開,之後再尋機會!”明月勸道。


    武崧深深地望了一眼石壇,攥緊手中哨棒,下了決心。


    “我們走!”


    紙柔靠近馬不良,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陸吾看到紙柔臉上的神情,頓感不妙,


    “你們要幹什麽?!”


    “略略略!”


    紙柔朝眾貓吐了吐舌頭,馬不良扇子一揮,一股濃鬱的墨色揮出,紙柔快速轉動手中的傘,墨汁朝四周溢散,眾貓未曾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擋在身前,整個大殿都被墨色覆蓋。


    待眾貓緩過神來,就看見一身的墨漬和滿臉的墨水,星羅班一行早已不見蹤影。


    “前輩,這是什麽?我們怎麽突然就來的這裏了?”


    小青指著紙柔手中像胡子一樣的東西問道。


    “這是絡髯,隻要注入足夠多的韻力就能驅使它,帶你去任何地方!呐,我們現在就迴到了我們初見的地方!”


    紙柔指著近處的大塊岩石說道。


    “竟有如此神奇之物!?”武崧大受震撼。


    “這絡髯……”


    明月不由出聲,幾貓齊齊朝她望來。


    “我聽師父說過,絡髯來自虛無法門,是念宗的往來聯係之法!但知道的貓卻很少。”


    “虛無法門?!”


    “就是這胡子……額……絡髯?!”大飛很訝異。


    “虛無法門其實是一隻貓。”


    “貓?!”


    “他是一隻活了很久的異貓,但很多事,你們不能知道,我也隻能告訴你們這些。”


    “念宗裏竟然有異貓,沒有遭到追殺嗎?!”武崧問道。


    “那是因為有利用價值。”


    馬不良落下這句話就被紙柔拉著朝不遠處的岩石走去。


    待到夜幕深沉,星河流轉,幾貓卻全然沒有絲毫睡意。


    “陸吾前輩,我們什麽時候能迴去救白糖?”武崧感受到韻力已經恢複,終於忍不住問。


    “等他自己出來,我們進不去。”


    “什麽?!”


    “你們放心便是,白糖沒什麽危險,這是他的因果。”


    至於能否成為他的機緣,能否走得出來,還得看他自己……


    “真的沒有危險嗎?”小青不是很放心。


    “騙你們做什麽,反正白糖不出來,誰也別想從這個空間離開,從明日開始,我要訓練你們!”


    “……好!”


    反正也試過了,絡髯出不去,隻能在這待著了……


    可惜好長時間見不到無情,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自己……


    ————


    ——


    “這是哪兒啊……”


    “我的正義鈴呢?!”


    “好像是掉在……不對,我不是被吸進水裏了嗎?!這裏又是哪裏?!”


    “這裏好像在納宗進行分宗試煉的宗屬卷軸啊!”


    白糖走在一片漆黑的水麵上,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也不知道大家怎麽樣了,不過有陸吾大叔他們在,夥伴們應該沒什麽危險,得趕緊想辦法出去!”


    白糖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自言自語。


    “滴答!”


    白糖耳朵動了動,感受到四周好像有水滴滴落的聲音。


    “嗯?!什麽聲音……誰在那?!”


    “……”


    “幻聽了吧,不管了,還是抓緊去找出去的路吧!”


    就在這時,白糖感覺脖子上的念珠動了,低頭一看,隻見念珠紅光大盛,緩緩從自己的脖子上飛出,朝遠處飄去。


    “種子!”


    “它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白糖想也沒想,跟著念珠的指引朝一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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