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悠狸轉身,看見自己的身後站著一隻頭戴鬥笠的黑貓。


    悠狸運轉韻力,抽出腰間的空竹,警惕的看著對麵。


    “你是誰?!”


    對麵的貓不迴答,隻是自顧自說了起來。


    “在你看來,混沌與韻力有何不同?”


    “混沌就是邪惡的!正是因為混沌,貓土上才會發生那麽多的悲劇!才會有那麽多的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哦?是嗎?!那你說,韻力為何就是正義的呢?”對麵的貓冷哼一聲,反問道。


    “韻力當然是正義的!”


    “為何?”


    悠狸想不出了,對啊,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韻力,為何是正義的?


    “京劇貓用韻力造福貓土,給貓土帶來光明和希望,韻力就是正義的!”


    “那你的師父呢?”


    悠狸愣住了,


    “師父……”


    自己的師父,身為京劇貓卻在利用混沌,可是,她也是為了鎮民啊!


    當悠狸再抬頭,對麵哪兒還有什麽貓影,隻剩下身後的黑洞和周圍的濃霧了。


    “不管了,先找到白糖要緊!”


    說罷,悠狸毅然決然踏入黑洞之中。


    ————


    ——


    “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


    “望天上雲卷雲舒,去留無意。”


    竹筏突然順水而動,朝穀內駛去,白糖想要帶著明月遊泳迴去,卻發現無論怎麽用力劃,水都帶著自己朝穀內流。


    “咱們既然同路,何必如此費力?”


    “別害了小貓啊!”


    白糖漸漸沉了下去,這時,撐船都吉祥如意配合著將竹筏立起,一掀,白糖又落迴竹筏上,兩貓身上卻是滴水未沾。


    “水可不好玩,老老實實待著吧。”


    白糖甩了甩毛發上的水,很是不滿的說道:


    “你倆在咚鏘鎮就跟我搗亂,現在又把我引到這裏來,到底想幹什麽!?”


    “我天才白糖可是打敗過好多宗主的!別逼我動手啊!”


    “宗主?!”


    “哈哈哈!”


    兩貓大笑起來,周圍的石壁上頓時震落下數塊岩石,明月也捂住了自己的小耳朵。


    難道是唱宗,這韻光不對!手宗,也不像。


    白糖看向懷裏正在吐著舌頭的明月,


    難道像明月姐一樣,擁有多重韻力!


    白糖放軟了態度,商量道:


    “小明月再不迴去就會出大事的!要不我改天再來?再買點水果啥的?”


    “你這貓怎如此不識好歹!好心請你來做客,卻與我吉祥、如意這般胡攪蠻纏!”


    “吉祥如意兩位大哥,你們改天請我行不行?我真有急事!”


    “我們對你沒興趣!”


    “啊?!那誰要見我?”


    “一會兒便知,而且,還有你的熟人哦!”


    “熟人?!”


    不等白糖思索便被打斷。


    “咱們到了!”


    “無事!無非!不爭!不鬥!”


    “雲憂穀,有——客——到!”


    白糖隻覺眼前白光一閃,再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棵參天古木立於山穀正中央,樹下立著四個石像。


    “哇!”


    白糖明顯發覺懷中的明月自從進入雲憂穀之後便變得十分開心。


    “在哪請客,快快快!吃完了我就走了!”


    白糖徑自下了竹筏,再迴頭,哪兒還有吉祥如意的影子。


    ————


    ——


    “這一局,你又輸要了。”


    “哪怕大局已定,我也仍有迴旋的餘地!”


    洛辭在棋盤上落下這最後一子,穀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承讓了”


    “好!好!許多年了,你終是贏了這一局!”


    之前的洛辭,每到這一步,總是猶豫不決,遲遲不落下這最後一子,也不知這最後一子究竟該落在哪裏。


    或許洛辭自己的內心絲毫不覺得自己能夠扭轉這場棋盤的結局。


    如今的洛辭,卻是豁達了許多,心境通透之後,又有什麽遲疑的呢。


    “待你找迴力量,駕馭元初之力與混沌之力便是水到渠成。”


    “如此便是最好。”


    “不談這些,你先在此靜候吧,月兒迴來了。”


    “也好。”


    ————


    ——


    “你們去通報,倒是告訴我一聲啊!害得我無緣無故打了一架!”


    “那虎虎最怕胖這個字,你倒好,不停的說!”


    “這一怒,又白費了幾年功力!也虧是虎虎有所克製,否則,哼哼!”


    “吉祥、如意這嘴倒也碎得很,碎得很呐!”


    兩貓見此,撇撇嘴不說話了。


    白糖湊近兩貓,問道:


    “是他要請客嗎?”


    “你嘴碎得很哎,不會自己問啊!”


    白糖也朝兩貓撇撇嘴,跑到前方領路的雨師身旁,問道:


    “大叔,是你要請我來做客嗎?”


    “非也,非也!我隻負責帶路,帶路!”


    白糖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雨師,看到雨師紫色的眼瞳,總覺得無比熟悉,


    “呃,大叔,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雨師沒有迴答,在一間茅屋下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到了!穀主在內等候,請!請!”


    “真的是鹵煮!”


    門緩緩打開,白糖也沒在想,走了進去。


    隻見水中間的圓形八卦盤中央,一隻貓背對著白糖,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是你要請我吃飯嗎?”


    待白糖走近,手中的正義鈴掉在了地上。


    “你是……修!”


    白糖想起之前遇到洛辭的時候,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萬一又認錯了呢?


    穀主轉過身來,


    “你,見過修?”


    白糖又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遲疑的問道:


    “請問,在貓土大戰的時候,您有沒有救過一隻白色的小魔物?”


    “魔物,嗬嗬,之前倒也見過些,不過白色的就沒什麽印象了。”


    說著,穀主俯下身摸了摸在地上明月軟乎乎的腦袋。


    白糖打消了穀主是修的念頭,心中頓時失落起來。


    撿起地上的正義鈴,白糖歉疚的說道:


    “對不起啊大叔,剛剛我好像弄錯了。”


    “這世間隻有因果,何來對錯?”


    “勞煩問一下,是您請我來做客的嗎?我挺忙的,要不改日吧!”


    “如此奔波,不就是為了歸初印嗎。”


    穀主依舊撫摸著明月的腦袋,挑逗著她。


    “哎?!這您也知道!”


    “身中歸初印,十二夜後就再無法醫治,重新得個娃兒,倒也不錯。”


    “哪裏不錯呀,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我們得走了,再見!”


    說著,白糖上前抱起明月就走,穀主將一隻手搭在白糖的頭頂,白糖發現自己無論怎樣也無法前進半步。


    穀主卻是笑眯眯說道:


    “遠道而來,何不多聊幾句?”


    “再不迴去,明月姐就沒救了!”


    這時,明月沿著白糖爬到了穀主手中,白糖也因掙紮時的慣性飛了出去。


    白糖反應過來,心中不由驚駭穀主韻力的強大,覺得穀主實力非同一般。


    “前輩,銀婆婆已經有了治療的辦法,我把明月姐送迴去,馬上就迴來!”


    “我的徒弟,又何必勞煩他貓動手。”


    “啊!?你你你……你是明月姐的師父!”


    “大貓!大貓!”


    白糖見明月扯著穀主的頭發,很是高興,心中警鈴大作。


    隨即白糖縱身一躍,將明月抱進懷裏,正義鈴橫在身前。


    “別騙我,拐騙小貓的事,我白糖可見多了!”


    穀主大笑幾聲後突然斂了笑意,說道:


    “你若真心想救明月,就隨我來吧。”


    “您到底是誰啊?”


    “姑且算是這雲憂穀的穀主吧。”


    “對了,還沒問您,吉祥如意說有熟人等我,是誰啊?”


    “一會兒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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