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到了。」陸矜淮微微眯了眯眼,總覺得祁意的意圖並不單純,但又不清楚是為什麽,幹脆就沒費腦多想。


    「你動靜小點,免得等會保安上來逮你。」陸矜淮道。


    「知道了。」


    祁意皺眉看著被翻亂的櫃子,伸手一邊復原一邊思考,如果有的話,陸矜淮會放在哪兒?


    辦公室很大,但擺放的東西並不多,除了陸矜淮正坐著的那張辦公桌,其餘能放東西的地方他都找過了。


    ……桌子?


    祁意開始起了心思。


    陸矜淮看消息看得頭疼,不僅要處理公司建設方麵,底下工作人員和藝人有問題也會找他。原主雖然人品上渣,但在工作上確實一絲不苟,不然也做不成路娛這個頭部。


    ……


    陸矜淮已經覺得自己快不認識名字了,路娛到底有多少藝人,名字怎麽還這麽像——


    旁邊閃過一道人影。


    陸矜淮放下手中的東西,側過頭:「你又要幹嘛?」


    折騰完櫃子還不夠,要來折磨他了嗎?


    「我就看看。」祁意眸光清澈,「你幹你的,不用管我。」


    辦公室裏有很多公司機密,但陸矜淮也沒往這方麵懷疑,畢竟以祁意的智商要是能當商業間諜,那陸矜淮就去祁意手底下辦事了。


    原主之前很尊重底下員工的意見,每封郵件都會親自批閱並迴復,但采不採納就是另一迴事了。現在換成陸矜淮,光是看見這剩餘三百多個未讀郵件,頭都要大了。


    從一開始的幾封還能從頭到尾勉強看下來,然後就成了一目十行,隻看幾個字,到最後看都不看,全部迴復固定話術。


    「您的建議已收到。」


    【老闆您好,我想谘詢您一個問題……一部小成本製作劇的男一號和大製作的小角色,分別是……您覺得我應該選擇哪個,可以給我一些建議嗎?】


    陸矜淮閉著眼睛迴覆:「您的建議已收到,如有其他重要意見請來辦公室。」


    【陸總您好……我要舉報項目部副經理,趁著下班員工都走之後,偷偷把列印紙全都帶迴家……一張都沒有給公司留!導致我的策劃案沒有及時列印出來……】


    陸矜淮打了個哈欠,眼睛已經有些酸了,複製粘貼迴覆:「您的建議已收到,如有其他重要意見請來辦公室。」


    祁意在一旁無意中瞥到了兩眼:「……」


    老闆的工作可真…敷衍草率啊。


    終於搞定完所有的郵件之後,陸矜淮熄滅電腦屏幕,向後靠在沙發椅上,按了按發澀的眼皮,渾身都是無法散去的疲憊。


    ……他能辭職嗎?


    ……他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培養繼承人?


    祁意在旁邊候了很久的時機,終於等到陸矜淮閉眼休息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旁邊,拉開了旁邊的抽屜,用咳嗽的聲音掩蓋住抽屜的推拉聲。


    實在是祁意太鬧騰,剛才一直在發出噪音,現在陸矜淮一點都沒覺得奇怪,連眼睛都沒睜一下。


    抽屜中除了一疊文件之外,還有一個倒扣著的相框。祁意心中隱約有了預感,心跳得有些快,歪頭看了陸矜淮一眼,見他沒睜眼,小心翼翼地翻過了相框。


    在看到相框裏的照片,是他一次節目的採訪照,祁意居然一點都沒覺得有多意外,反倒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似乎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祁意輕輕把相框放好,關上了抽屜,內心有些複雜,緩緩地嘆了口氣。


    沉吟片刻,祁意說道:「我下樓取個東西。」


    「嗯。」陸矜淮隨口應了句。


    咖位達到一定標準的藝人會在公司有自己的辦公室,祁意雖然沒在自己的辦公室待過幾次,但統一都有保潔清理,還算幹淨整潔。


    他從盒子中找出一遝自己的照片,拿出簽字筆在每一張後麵都仔細地簽上了名字,最後裝在了牛皮信封裏。


    祁意重新迴到老闆辦公室後,陸矜淮已經結束休息,繼續處理可惡的工作。


    陸矜淮抬了下頭,倦聲道:「你要是有事的話早點說,我好給你想辦法。」


    祁意心想就憑陸矜淮迴覆郵件的草率,他真有事也不敢找他幫忙。


    「我沒事。」祁意朝著陸矜淮走來,隨便編了個藉口道:「就是來蹭個空調。」


    陸矜淮沒法理解祁意,「至於麽——?」


    祁意冷不丁地傾身靠近陸矜淮,單手撐著沙發椅,距離一下拉得很近,唿吸聲交纏噴灑在一起,鼻尖和鼻尖幾乎都要相貼,棕褐色的瞳孔猛然撞進陸矜淮的眼裏。


    陸矜淮伸手扶住祁意的後頸,向下壓了壓,挑了挑眉:「你想做什麽?」


    ——難不成突然開竅了?


    祁意似乎沒意識到現在的動作有多曖昧,他認真地看著陸矜淮,眸中閃著細碎的光,「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陸矜淮忽然心情不錯,「你問。」


    「……你是我的粉絲嗎?」祁意開口問道。


    陸矜淮停頓兩秒鬆開了手,麵無表情道:「你滾開。」


    終歸是他想太多,他還以為祁意能問出什麽牛逼問題呢。


    沙發椅往後滑了一小段距離,陸矜淮躲開了祁意的接觸範圍,微微坐直,開始趕客:「你可以走了。」


    「你還沒迴答我。」


    「我是個鬼——鬼才是你粉絲。」陸矜淮覺得自己真是太高看祁意了,以為他開竅結果還是個傻子,「走走走,你難道看誰都問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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