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軟軟的，傳入耳底裏帶著一絲絲責怪。
程澈睨著她的眼，聽到她問：“你今天有吃藥嗎？”
“忘了。”他說。
雲想收迴手，有些嫌棄地看著他，“那你不難受嗎？”
程澈順勢垂下頭，扮起了委屈。他語調委屈，沙啞著聲音說：“比起得不到你的原諒，發燒根本就不算什麽，主要還是心裏更難受一些。”
雲想睫毛顫了顫。
她微微彎下腰，看著他的眉眼，嗓音溫婉好聽，“程澈，你在跟我撒嬌嗎？”
程澈：“如果撒嬌可以讓你原諒我，那我是在和你撒嬌。”
“撒嬌不能。”雲想打破他的夢。
程澈睨著她的眼，眼眸繾綣曖昧，嗓音沉磁慵懶，“那我就繼續哄。哄到你開心為止。”
他做好了和雲想打持久戰的準備。
反正。
她逃不掉的。
咚咚——
醫務室的門忽然被敲響。兩個人收迴思緒紛紛往門口看去。
是洛米，她手中提著一個購物袋，嘴裏說著：“想想，這是備用校服，你換一下吧。”
雲想一直覺得身上的衣服難受，洛米仿佛救世主。
“謝謝米米！”
她好貼心！
程澈掃了雲想一眼，拿起辦公桌上的小剪刀玩了起來。
“不用謝我，我先迴教室啦。”洛米不忘看了看程澈。
程澈點頭。
雲想不明白，洛米走就走，看程澈臉色幹嘛？
“我換衣服，你能先出去一下嗎？”雲想問程澈。
程澈點點頭，當然。
雲想默默走到病床中間，她將兩邊的簾子拉了起來。
打開購物袋，裏麵的第一件物品竟然不是衣服，卻是一杯奶茶……
“誒。我，程澈，我的奶茶……”
“再買。”
食堂裏的對話湧上心頭。
雲想想到剛才洛米說的話——不用謝我。
她當時還看向了程澈。
她還記得程澈把她送到醫務室就出去打電話了。
所以這衣服，是程澈叫洛米去拿的。
貼心的不是洛米，是程澈。
雲想往門口看去。
醫務室的門中間有一塊玻璃，外麵人來人往能看到裏麵。
他這會兒正倚在門上，把那塊玻璃堵得死死的。
雲想瞬間感覺到了溫暖。
“換完了嗎？”少年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雲想係上紐扣，“好了。”
程澈推門進來，雲想還在整理衣服。
“醫生，沒事兒我們就迴班級了。”程澈一邊和醫生說話，一邊看向雲想。
校醫：“把冰袋和藥帶著，繼續冰敷。”
程澈沒有立刻去拿藥，而是指了指雲想的衣領，提醒她，“衣領歪了。”
雲想低下頭，她正了正衣領，再問程澈，“好了嗎？”
程澈搖頭。
雲想不知道哪裏歪了，偏偏醫務室連個鏡子都沒有。
程澈來到雲想的麵前，他看了看雲想，見雲想沒有拒絕，抬手幫她把衣領翻過去，又係好了紐扣。
雲想直勾勾地看著程澈，將他的小心翼翼收入眼底。
臭程澈。
那麽貼心，搞得她想找麻煩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從醫務室出去，程澈的手機響了。剛好宋謹和觀鶴也來了。
“沒事兒吧？”觀鶴率先開口。
雲想搖搖頭，“小意外啦。”
“下次注意點。”宋謹提醒她。
雲想點點頭，笑著說：“沒事兒，有程澈在。”
程澈正在接電話，聽到雲想叫自己，歪歪頭，嗯？
觀鶴和宋謹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確實，有程澈在，她不用怕。
“知道了，晚上再說吧。”程澈掛斷電話。
雲想看向程澈，隱約聽到了爺爺的聲音。
“想想，我看看燙的嚴重不。”宋謹走過來，勾起雲想的手。
程澈剛掛斷電話就看到這一幕，他立刻上前打了一下宋謹的手。
嘛呢？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宋謹也納悶，嘛呢，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我就看看，又沒別的意思。瞧你護著的！”宋謹罵他，“小氣鬼。”
程澈冷嗬道：“放屁！”
觀鶴頭疼。
他捏了捏眉心，和雲想對視一眼，紛紛選擇開溜。
夜。
晚上放學，雲想在收拾書桌，程澈出去接電話了。
她出去的時候，程澈也接完了電話。
兩個人一起下樓， 程澈似乎有話要說，但又沉默。
雲想一直在等他開口，好半天也沒等到。
程澈沒有去騎車，而是和雲想一起去公交車站等車。
天冷了，公交車站等車的同學也越來越多了。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大家都略顯疲憊。有人靠著廣告牌發呆，有人坐在椅子上聽音樂。
公交車來了。
程澈上了車，一轉身發現雲想還沒上來。
“走了。”程澈叫她。
雲想站在原地，“不去爺爺家了嗎？”
“什麽？”程澈微怔。
雲想仰著頭看他，聲音更清晰，“爺爺不是叫你帶我去家裏吃飯嗎，你不願意？”
程澈動了動唇。
爺爺給他電話，她知道了？
“下來。”雲想吩咐他。
程澈無奈笑了。
他下了車。
“聽到我打電話了？”他問雲想。
雲想嗯了一聲。
聽到了。
程澈抿唇，他實話實說，“我怕你不願意。”
“可是你都不問我，就擅自為我做主。”雲想看著程澈的側臉，語氣裏帶著不滿。
程澈滾了滾喉嚨，他看向雲想，認真地說：“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程澈你的對不起可真不值錢。”雲想吐槽他。
“是，不值錢。”程澈垂眸，聲音軟了一些，“天知道我哄不好你，我有多慌張。”
他的對不起，隻在她這不值錢，隻有她不屑一顧。
四周安靜。
雲想卻因為他的那句“天知道我哄不好你，我有多慌張”瘋狂心動。
雲想能察覺到他語氣裏隱約透出的喜歡。
她故意誘他，“程澈，你不是挺拽。沒道理一直哄著我。”
程澈看著她的眼神沉了沉。換了別人他確實不會哄。
但是雲想不是別人。
他懶得裝什麽拽哥，要那什麽該死的麵子，他隻會有一說一，“很簡單，因為喜歡。”
雲想怔住。
一束車燈照過來，不偏不倚地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將兩個人的身影拉長。
——很簡單，因為喜歡。
那麽清晰又明確的一句話，打了雲想一個措手不及……
程澈睨著她的眼，聽到她問：“你今天有吃藥嗎？”
“忘了。”他說。
雲想收迴手，有些嫌棄地看著他，“那你不難受嗎？”
程澈順勢垂下頭，扮起了委屈。他語調委屈，沙啞著聲音說：“比起得不到你的原諒，發燒根本就不算什麽，主要還是心裏更難受一些。”
雲想睫毛顫了顫。
她微微彎下腰，看著他的眉眼，嗓音溫婉好聽，“程澈，你在跟我撒嬌嗎？”
程澈：“如果撒嬌可以讓你原諒我，那我是在和你撒嬌。”
“撒嬌不能。”雲想打破他的夢。
程澈睨著她的眼，眼眸繾綣曖昧，嗓音沉磁慵懶，“那我就繼續哄。哄到你開心為止。”
他做好了和雲想打持久戰的準備。
反正。
她逃不掉的。
咚咚——
醫務室的門忽然被敲響。兩個人收迴思緒紛紛往門口看去。
是洛米，她手中提著一個購物袋，嘴裏說著：“想想，這是備用校服，你換一下吧。”
雲想一直覺得身上的衣服難受，洛米仿佛救世主。
“謝謝米米！”
她好貼心！
程澈掃了雲想一眼，拿起辦公桌上的小剪刀玩了起來。
“不用謝我，我先迴教室啦。”洛米不忘看了看程澈。
程澈點頭。
雲想不明白，洛米走就走，看程澈臉色幹嘛？
“我換衣服，你能先出去一下嗎？”雲想問程澈。
程澈點點頭，當然。
雲想默默走到病床中間，她將兩邊的簾子拉了起來。
打開購物袋，裏麵的第一件物品竟然不是衣服，卻是一杯奶茶……
“誒。我，程澈，我的奶茶……”
“再買。”
食堂裏的對話湧上心頭。
雲想想到剛才洛米說的話——不用謝我。
她當時還看向了程澈。
她還記得程澈把她送到醫務室就出去打電話了。
所以這衣服，是程澈叫洛米去拿的。
貼心的不是洛米，是程澈。
雲想往門口看去。
醫務室的門中間有一塊玻璃，外麵人來人往能看到裏麵。
他這會兒正倚在門上，把那塊玻璃堵得死死的。
雲想瞬間感覺到了溫暖。
“換完了嗎？”少年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雲想係上紐扣，“好了。”
程澈推門進來，雲想還在整理衣服。
“醫生，沒事兒我們就迴班級了。”程澈一邊和醫生說話，一邊看向雲想。
校醫：“把冰袋和藥帶著，繼續冰敷。”
程澈沒有立刻去拿藥，而是指了指雲想的衣領，提醒她，“衣領歪了。”
雲想低下頭，她正了正衣領，再問程澈，“好了嗎？”
程澈搖頭。
雲想不知道哪裏歪了，偏偏醫務室連個鏡子都沒有。
程澈來到雲想的麵前，他看了看雲想，見雲想沒有拒絕，抬手幫她把衣領翻過去，又係好了紐扣。
雲想直勾勾地看著程澈，將他的小心翼翼收入眼底。
臭程澈。
那麽貼心，搞得她想找麻煩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從醫務室出去，程澈的手機響了。剛好宋謹和觀鶴也來了。
“沒事兒吧？”觀鶴率先開口。
雲想搖搖頭，“小意外啦。”
“下次注意點。”宋謹提醒她。
雲想點點頭，笑著說：“沒事兒，有程澈在。”
程澈正在接電話，聽到雲想叫自己，歪歪頭，嗯？
觀鶴和宋謹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確實，有程澈在，她不用怕。
“知道了，晚上再說吧。”程澈掛斷電話。
雲想看向程澈，隱約聽到了爺爺的聲音。
“想想，我看看燙的嚴重不。”宋謹走過來，勾起雲想的手。
程澈剛掛斷電話就看到這一幕，他立刻上前打了一下宋謹的手。
嘛呢？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宋謹也納悶，嘛呢，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我就看看，又沒別的意思。瞧你護著的！”宋謹罵他，“小氣鬼。”
程澈冷嗬道：“放屁！”
觀鶴頭疼。
他捏了捏眉心，和雲想對視一眼，紛紛選擇開溜。
夜。
晚上放學，雲想在收拾書桌，程澈出去接電話了。
她出去的時候，程澈也接完了電話。
兩個人一起下樓， 程澈似乎有話要說，但又沉默。
雲想一直在等他開口，好半天也沒等到。
程澈沒有去騎車，而是和雲想一起去公交車站等車。
天冷了，公交車站等車的同學也越來越多了。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大家都略顯疲憊。有人靠著廣告牌發呆，有人坐在椅子上聽音樂。
公交車來了。
程澈上了車，一轉身發現雲想還沒上來。
“走了。”程澈叫她。
雲想站在原地，“不去爺爺家了嗎？”
“什麽？”程澈微怔。
雲想仰著頭看他，聲音更清晰，“爺爺不是叫你帶我去家裏吃飯嗎，你不願意？”
程澈動了動唇。
爺爺給他電話，她知道了？
“下來。”雲想吩咐他。
程澈無奈笑了。
他下了車。
“聽到我打電話了？”他問雲想。
雲想嗯了一聲。
聽到了。
程澈抿唇，他實話實說，“我怕你不願意。”
“可是你都不問我，就擅自為我做主。”雲想看著程澈的側臉，語氣裏帶著不滿。
程澈滾了滾喉嚨，他看向雲想，認真地說：“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程澈你的對不起可真不值錢。”雲想吐槽他。
“是，不值錢。”程澈垂眸，聲音軟了一些，“天知道我哄不好你，我有多慌張。”
他的對不起，隻在她這不值錢，隻有她不屑一顧。
四周安靜。
雲想卻因為他的那句“天知道我哄不好你，我有多慌張”瘋狂心動。
雲想能察覺到他語氣裏隱約透出的喜歡。
她故意誘他，“程澈，你不是挺拽。沒道理一直哄著我。”
程澈看著她的眼神沉了沉。換了別人他確實不會哄。
但是雲想不是別人。
他懶得裝什麽拽哥，要那什麽該死的麵子，他隻會有一說一，“很簡單，因為喜歡。”
雲想怔住。
一束車燈照過來，不偏不倚地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將兩個人的身影拉長。
——很簡單，因為喜歡。
那麽清晰又明確的一句話，打了雲想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