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長劍斬下,奄奄一息毒蛟噴出一道巨大的霧氣。臨死一擊。


    這一口霧氣好濃,幾乎凝成了粉末。臨死一擊的毒蛟,幾乎將自己毒素的全部都噴了出來。


    這一點,它得到了,而且代價是格外昂貴。


    兩者距離實在太近!


    墨雪玉口微張,急忙屏住唿吸,向後倒退。但渾身已經被粉紅色的煙霧籠罩。這一口粉紅色煙霧乃是毒蛟動用了體內毒氣囊裏的所有。將死的它沒有絲毫保留。


    林鬱見此,也是意料未及,連忙撕下衣角蒙上臉頰,朝墨雪之處掠去。


    以墨雪的閱曆,當然知道這粉紅色煙霧是何物,見林鬱趕來臉色驟然大變連忙喝道:“別……別過來...這是……”


    墨雪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林鬱一頭霧水的踏入煙霧。


    “這……這是什麽東西!”林鬱大袖飄起,瞬間將向自己襲來的粉紅色煙霧驅散。


    忽然,那頭毒蛟似迴光返照,兇狠的撲了上來,張開大嘴,跟一扇大門似地,狠狠地吞向墨雪。墨雪神色有些迷離但神智尚在,長劍“鏘”的一聲出現在手中,毫不留情的就劈落下去!


    刷的一聲,幾乎就是沒有任何阻滯,長劍將這頭毒蛟的下嘴連著下頜連著半截脖頸整個兒劈了下來,唿啦一聲,噴出的鮮血籠罩了地麵。


    “嗖”的一聲,劍光再起,墨雪揮動長劍立即卷起一陣大風,將密布的粉紅色煙霧驅散!


    就在這時,“噗”的一下,毒蛟竟無故自行爆裂了開來,一大片粉紅色煙霧,立即將墨雪與林鬱一齊籠罩在了其中。


    竟然臨死引爆自己身軀,兩人猝不及防,又是嗆入幾口氣體。之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完全沉浸於鋪麵而來的粉紅色氣體中。


    林鬱與墨雪不知道的是,這種粉紅色煙霧並不是什麽兇惡劇毒,乃是毒蛟畢生靈氣。它能夠通過人的鼻孔及皮膚滲透到體內,一般來說,攜帶這種毒藥的毒蛟並不多見,並且隻有雄性才能攜有。而這千年難以一見的毒蛟卻讓林鬱他們遇見,不知是禍是福。


    這時,墨雪已然玉手扶額,竟是軟軟地倒了下去。


    遇此變故,林鬱結臉色驟然一變,他也嗅到了空氣中那股神秘的煙霧,不過片刻,他感覺頭部到越來越昏沉,頓時吃了一大驚,猛然強咬,寒冰劍快速祭出,朝墨雪風馳電掣般飛去。


    轉瞬之間,林鬱抱著墨雪禦劍劃出粉紅色煙霧。但腦袋越來越沉,似在逐漸吞噬意識。強定精神,身體微微一顫,將墨雪緩緩放下,連忙凝聚內力。


    林鬱體內勘查一番,竟發現自己一身真靈已隻剩下半成不到,並且正在急速流失,頓時心中大駭。忽然他看見不遠處的墨雪一雙美麗清眸含情脈脈,但卻又痛苦之極。顯然是她的神誌還未盡失。忽然銀牙一咬,嘴角鮮血緩緩流下,盤腿而坐,一雙纖纖素手,玲瓏剔透,緩緩放合於胸前,雙眸微顰,看其模樣,大概是想以體內真靈之力將毒藥逼出。


    毒蛟爆體所散發出的毒氣,乃是用盡畢生所有毒素,毒性之強,可想而知。而是還是最能擾亂人們神智的那種藥。除非陰陽調和,非者,定會肌膚寸裂、七竅流血而亡。這種的藥性一旦發作,無需一個時辰,任憑你是大羅天仙,也絕難抵擋……


    墨雪當時距離毒蛟最近,粉紅色煙霧噴博而出時她也就第一時間沾染,長時間浸透裏麵,毒氣早已遍布全身。


    一柱香後!


    天際陰沉沉的,太陽遮掩於雲霧之中,提不起精神。大戰之後,樹林寂靜無比,由於沒有陽光的緣故,格外陰森。


    而裏麵,一切仿佛將成為定數,一切都以難以阻止,可事無定數,就在此時。“滴答”一聲清脆的響聲滴落在地麵,緊接著,一陣雨珠如箭突襲,打在了林鬱的身體上,恰如醍醐灌頂,渾身毛孔一瞬張開,冷得刺骨,令林鬱全身一顫,猛然驚醒。看了身下的女子一眼,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臉部神色有些精彩,驟然出手,寒冰劍猛然刺入腿部,一陣疼痛感遍布全身,這次才稍微恢複點神智。


    天際白蒙蒙一片,綿綿細雨輕柔墜落,撒下陰沉的大地,雨落有意似是,又似無意。雨的冰涼雖勉勉強強驚醒林鬱,但奈何墨雪體內毒氣深入骨髓,卻是毫無作用。


    更糟糕的是剛才因疼痛所緩解的藥性又漸漸衍出,體內有股力量逐漸升騰,意識又緩緩模糊起來。


    林鬱手足無措,急道:“我簡直禽獸不如,怎可做如此之事!”自責剛畢,似靈光一閃,想到什麽,人竟無緣無故的抱著墨雪朝著那叢林深處鑽了進去,很快,便傳來“撲通”一聲響,顯然兩人毅然落入水中。


    原來,那叢林深處,竟有一處奇寒無比的碧水深潭,周圍雜樹叢生,枝藤密布,十分隱蔽,水麵上也是迷霧飄渺,風聲絲絲,陰寒刺骨。


    林鬱剛一跳入深潭全身緊縮,如置冰窖,周身似被萬針刺入帶著無法形容的寒冷深入骨髓。那種痛苦,那種奇寒,簡直已無法形容,但也正因如此,體內的藥性竟也奇跡般的逐漸消散。更為奇特的是,受到這般刺骨寒水的侵襲,體內消失的真靈,竟又奇跡般的逐漸恢複了起來,身體也有些奇怪的變化,至於奇怪在哪裏,卻絲毫不知。


    不過林鬱還是低估了毒蠍畢生功力!


    ......


    墨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物已然穿戴完好,一身修為,也已恢複了七八成,這時,她發現正對麵,林鬱正雙眸微閉,在自我調息……


    墨雪愣了一愣,但很快,她臉色驟然變冷,眼角劃過一絲殺機道:“就是他,毀了我的清白之身,不管怎麽樣,我也絕不能再讓他活下去!”


    說話間,墨雪已經緩緩走向林鬱,可是每走一步,她絕世麵容上就會浮現一絲痛楚。轉眼間,她已然抬起一隻纖纖玉手,出現了一團青光,輕輕掐在林鬱的咽喉,隻要在輕輕用來,林鬱便會立馬身首異處。


    可是這看似簡單的提力,對於墨雪來說卻是萬分沉重。望著眼前於自己有夫妻之實的少年,她卻不知為何不舍得下手。猶豫不決之時心裏又莫名地升起一股異樣情素,這情愫細若遊絲。


    墨雪幽幽美眸中,流轉著殺機與猶豫色彩,最終卻為迷惘之色取代,喃喃道:“待他醒來,在殺他也不遲,也免讓他死的不明不白。”是有了這般的一個理由,她手心的那團青光又緩緩逝去,纖手莫名一顫,緩緩收迴。


    ……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鬱才睜開了眼眸,發現墨雪正冷若冰霜地在凝視著自己,他臉色並沒有太多變化,但有些底氣不足道:“你沒事了吧?”


    林鬱雖然閉眼調息,但墨雪纖手伸到自己咽喉怎會不知道。沒有反應隻是覺得自己很是內疚和羞愧,但是若是她真要下手殺自己,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墨雪美眸如水,內心矛盾,沉默許久冷冷道:“你可知之前你做了什麽?”


    “知道。”林鬱道。


    墨雪眼神逐漸冰冷,譏笑道:“那你說怎辦?”說話間,她腰間長劍忽明忽暗,猶如她的內心,不知所措。


    林鬱聞之,緩緩起身,清瘦的臉頰上閃過一絲蹉跎與黯淡,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喃喃道:“我知道,不管是何原因,我總是毀了你的清白,我也知道,我應該對你負責,但是我沒有那種能力,隻能以死償還,可是……”說道這裏,林鬱低下頭來,滿臉彷徨。


    “可是什麽?”墨雪峨眉一挑,有些疑惑淡淡問道。


    微風拂過他的臉頰,鬢發隨風飛揚,卻是沒有拂去他的陰霾,終於他抬起頭,說道:“可我還不能死,我還有血海深仇沒有報,還還有兩個約定。”


    林鬱毅然的眼神對上了墨雪的美眸,兩人視線彼此交融,在這個瞬息,彼此都看出了對方內心的想法。


    陽光破曉烏雲,照耀在林鬱清瘦的臉頰,也讓他的話音多了一番韻味。


    墨雪的美眸注視著林鬱許久,終於在輕微的歎息,別開視線,苦笑道:“很好,的確是個君子啊。但難道這樣,就可以化解你所犯下的過錯。”


    “不能。”林鬱神色有些痛苦。


    “那該如何?”墨雪冷冷道。


    “不知道。”林鬱有些糾結。


    “不知道?哼,男人都是這樣。”冷若冰霜的墨雪言語有些激憤,嬌美的麵容掛上濃濃的譏笑。


    林鬱沉默不語,黯然的麵容有些迷茫,他想去辯解,他想去反駁,但是胸口猶有一塊沉重的積石,壓著他難以說話,更有些窒息。


    縱有千言萬語,隻能化為無聲。


    墨雪冷眼相待,陷入沉默。靜靜看著林鬱的糾結與迷惘,內心如同巨石墜入深譚,掀起一番風浪。蒼白的俏臉上,怒色逐漸蔓延。


    片刻過後,林鬱依舊沉默,墨雪見此,心中波浪洶湧,猶如契機一般,席卷開來。


    “嗖~”的一聲,墨雪腰間長劍發出一陣龍呤飄浮而現,一陣青光四射,極為豔麗,轉眼便襲向林鬱。


    青芒照耀,林鬱猛然驚醒,臉龐上閃過一抹慌亂,林鬱倒退了幾步,剛欲開口詢問,脖子忽然一涼,長劍已然泛著許些森寒,緊緊的貼著喉嚨之處。


    身體驟然僵硬,林鬱眼角向後瞟去,隻見一身黑袍的墨雪,正手持長劍俏臉冰寒的立於身後。


    長劍貼著咽喉,青芒有隱隱有寒光流露。第一次貼身近距離接觸這豔麗奪目的長劍,林鬱終於看清了它的外形構造。


    豔麗長劍構造十分奇特,劍身不似普通長劍那般筆直,而是略一些彎曲。劍柄是由青色水晶構造,整個外形隱隱猶如鳳凰的羽翼,那麽驚豔。


    咽喉逐漸傳來的冰涼之意,讓林鬱有些毛發凜然,但是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準備逃避,靜靜矗立著,許久,終於低聲歎氣道:


    “我知道你現在出手殺我,我必然難逃一死,但是可否給我一些時間,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聽聞此言,墨雪舉劍的手臂竟有些顫抖,怒極臉頰上也有些舉足不定,靜矗一會,猶豫後,冷道道:“需要多久?”


    “三年。”林鬱如實迴答。是因為與紫羽暮的三年之約,這是他這些天以來奮鬥的信念,不然他的精神病麵早已崩塌。


    聞言,墨雪冰寒的俏臉上,有些緩和,但劍刃卻離林鬱咽喉又近一分,些微的刺破了肌膚,殷紅的鮮血緩緩流下。


    “我如何信你,三年之後便是物是人非,又如何找到你。再者,如果那時你又不遵守諾言,言而無信又如何說法。”


    林鬱寡言,沒有言語,隻是那雙靈動的雙瞳堅定的望向墨雪。墨雪先是微微一愣,冰冷的臉頰些許終於有些緩和,嘴角也若有若無的微微上揚不過這些卻一閃而逝,如流水般不易察覺。


    許久,墨雪冰冷臉頰逐漸融合,但豔麗長劍竟猛然劃向林鬱,林鬱猝不及防,瞳孔一縮,但卻無法閃躲,目送劍刃劃出的青光在眼前流逝。


    “你……”林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道。


    美眸閃爍著,然而墨雪白玉手中的長劍,已然收迴,目光微動,淡然道:“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我有一種追蹤秘術,有這發絲無論你是在天涯海角我都能感應道,你該知道食言的後果。”墨雪拿著一縷發絲,望著林鬱。


    “我知道,到時候要殺要刮,悉聽尊辨。”林鬱雙瞳有異光閃爍,毅然說道。


    墨雪見林鬱眼神中的堅定,冰冷的目光中微微柔和了一點,良久之後出一聲頹喪的歎聲,淡然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就當作一場夢吧。”


    女子輕挽下秀發,輕輕秀起,不一會,略有淩亂的頭發也變得異常美麗,整個人少了些妖嬈多了些雍容華貴。


    林鬱揉了揉鼻子,平靜的說道:“我知道。”


    “今天發生的事,如果讓第三個人知道,不管你在哪裏,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前去殺了你!”墨雪忽然又冷言道。


    “我會守口如瓶,如果我泄露一個字,你便來殺我。”林鬱苦澀一笑,徐徐說道。


    “你知道就好!”墨雪見林鬱信誓旦旦的迴答,冰冷的麵容終於瓦解,突然瞟見林鬱頸椎上被自己亂咬的深深齒痕,臉上隱隱浮上一絲緋紅。


    墨雪雖是玄月境修為,但年紀卻十分輕輕。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修煉中渡過的,對於男子之事卻是一竅不通。雖然對於侵犯自己的男子就在眼前,但是內心卻是十分雜亂,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而林鬱也是苦澀不已,他竟然這般頭腦短路做出這種事情,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從此便與自己有一縷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


    林鬱也不知道這樣的豔遇是禍還是福。


    好在這位佳人沒有立刻動怒,而是給予自己三年的期限,這讓林鬱不禁鬆了口氣。於是尷尬的兩人一時間又沒有了言語,又陷入的沉默。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還是林鬱打破的沉默。


    “打算……”墨雪喃喃道,頷首輕輕轉向了五毒妖獸離去的地方,隨後又看向林鬱一番猶豫後,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向林鬱,冷冷道:“此處有隱隱異象,估計有沉寂多年的仙物出世。”


    林鬱見有仙物即將出世,心中也不免一驚。


    偷偷打量望著眼前吃驚的少年,墨雪覺得自己十分委屈。


    麵對取走了她處子之身男人,難免會有異樣的感覺,這讓她對林鬱又氣又恨!雖然很想殺他泄恨,但卻不知道為何,竟不舍得下手。


    “走吧。”墨雪冷冷道,不顧林鬱反應徑直向一條幽靜小道走去。


    林鬱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便跟了上去。


    也不過是幾盞茶的時間,林鬱和墨雪兩人已經帶動被巨大山壁絕崖所包裹的叢林深處。


    此時墨雪美眸發出異樣的光彩,死死的盯著前方的藤蔓越莓洞穴內,有著莫名的渴望。


    眼前就沉寂著一位千年古物,任誰都難免有些興奮。


    林鬱瞟了瞟身旁佳人絕美的臉頰,又望了望地上大大小小的妖物蹄跡,神色竟有些擔憂起來。


    這樣的一個洞穴,裏麵肯定危險重重。且不說裏麵昏暗無光,伸手不見五指,而是從腳印便可以來出裏麵妖物也不在少數。若是要進入,不免陷入很多危險,甚至斃命。


    “我們這般直接進入,會不會太過冒險?林鬱出口說道。


    “危險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但為了得到這件天地奇寶,這也無可厚非。”


    墨雪看著林鬱一臉擔憂的模樣,又道:“放心吧,你的修為不夠,進去也是白搭。你就在這裏等我吧。”


    看來她是認為林鬱害怕進入洞穴。


    說完墨雪輕笑一聲,蓮步微移,向洞穴走去。


    “慢著。”


    墨雪疑惑別過頭來,看向林鬱,滿眼流露著疑惑,問道:“還有何事?”


    “我也同行。”林鬱說。


    “你也去。”墨雪麵帶譏笑,淡然道。顯然,她知道林鬱與她一並同行並不是明智之舉。非但幫不上什麽忙,也有可能成為累贅。


    林鬱開懷一笑,徐徐走向墨雪身旁,與其並立,悠然道:“我也是貪利之人,你既然說裏麵有天地奇寶,我自然也要走這一趟渾水。”


    墨雪微微一愣,一抹難以察覺笑魘悄然浮現。


    她從林鬱眼神得知,其流露的並不是發現天地奇寶的熾熱,而是一種溫情的關心。也不知為何天生排斥異性的她內心竟感到些許溫暖。


    墨雪姑作嘲諷,冷冷道:“憑你也想擁有天地異寶,不自量力。”說完徑直走進洞內。


    林鬱苦笑一聲,寄出寒冰劍,隨後進入。


    洞口沒有人工斧鑿,而是天然而成。洞內彎彎曲曲,忽狹忽寬,地麵積石突出。但與兩人想象的不同,洞內卻十分寂靜,寂靜的沒有一絲一毫聲響,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與唿吸聲。


    墨雪看似直顧自的走著,卻卻始終走在林鬱一丈之內,散布著真靈包裹著他。


    兩人行走多時,但卻一路無事,不禁隱隱感到不對勁。終於當兩人一轉彎,發現了異常,有些欣喜,也有些震驚。


    隻見狹窄通道的兩邊,零零散散的散落許多骨骸。從殘骸的破損程度來看,死亡的時間各不相同。各個年代都有,甚至有些殘骸的死亡間隔高達幾萬年。


    林鬱與墨雪兩人相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裏看見喜色。兩人不約而同的調動體內真靈蓄以待發。


    謹慎的向前走了許久。壓抑的空氣中忽然充滿著濃濃的血腥之味,兩人隻是些微的吸入一點點就感到一陣反胃,臉色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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