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窗關上後,兩人再次坐迴了暖爐旁。


    隻是兩人分開後,葉阮反而有些窘迫了起來,不過心中還存著疑問,她還是開口詢問道。


    “王爺現在可能告訴我今日宮中發生何事了?”


    君湛也慢慢將心中的悸動壓了下去,簡短的道。


    “父皇要立嘉貴妃為後!”


    葉阮聞言眉間一皺,這事倒是上一世沒有發生過的。


    “怎會這般突然?”


    “是太後的意思。”


    太後與君湛之間的事,葉阮其實一直想問,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今日他主動提及,倒是一個好時機。


    葉阮想著試探著開口道。


    “太後一向不問朝政,為何會忽然幫助嘉貴妃?可是礙於朝臣的壓力?”


    君湛略帶嘲諷的勾了勾唇。


    “這麽多年過去,若她真礙於那些壓力,早就向父皇提出了,不過是舍不得這份尊榮罷了,隻要一日不立中宮,這後宮,哪怕勢盛如嘉貴妃,也隻能看她的臉色,不敢慢怠她半分,她終究不是父皇的生母……”


    “那她如今為何又改了主意呢?”葉阮繼續問道。


    君湛眼中閃過一抹暗芒。


    “因為比起這份尊榮,她更愛惜自己的性命。”


    “比起其他人,本王最想要的,是她的命……”


    葉阮心中一驚。


    “王爺,您與太後之間……究竟有何恩怨?”


    “可是圍獵場上,您斷腿之事不是意外,而是太後所為?”


    君湛卻隻搖了搖頭。


    “本王在狩獵場上出事,確實不是意外,不過出手的卻不是太後,而是羽林衛。”


    “不過她或許也有這個想法,隻是她知道有人會代她出手,便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羽林衛?那便是嘉貴妃和君離所為了,這個答案葉阮心中倒是不驚訝。


    隻是若不是這件事,還能因為什麽?


    想到君湛今日提及先皇後,葉阮心中一驚,莫非……


    而這時君湛的聲音也在這時再次響了起來,那眸中泄露出的殺意,讓人膽寒。


    “母後是感染時疫而死。”


    “但當初宮中的那場時疫卻不是天災,而是人為所致!”


    “而那個人……便是本王這位好祖母!”


    時疫?葉阮看著君湛,心中震驚的同時又不禁染上一絲悲涼。


    曆來民間的時疫,很少會傳到宮中。


    但若她記得不錯,那場時疫不僅傳入了宮中,導致皇後染疾而亡,還帶走了百餘宮人的性命……


    先皇後與陛下帝後情深,本是一樁美談,這事直到如今還是偶爾會被人提及,惋惜幾句。


    隻是沒想到,這竟是一場陰謀。


    “太後不惜拉上這麽多人陪葬,這般手段,實在令人發指!”


    君湛冷笑了一聲。


    “若是尋常手段,父皇必會疑心,正是因為有那麽多人陪葬,才不會有人懷疑……”


    葉阮本想問問君湛太後與先皇後之間有什麽過節。


    但看著君湛眸中的冷意,卻隻忍不住輕輕將手覆上他放置在桌麵的手背上。


    “既是該死之人,便一個一個來。”


    君湛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的手指,慢慢鬆了開來,他反手將葉阮的手握住,將眼中的殺意斂去,


    “好,一個一個來。”


    “她既想推嘉貴妃上前,看我們鷸蚌相爭相爭,本王便讓她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上元節封後?


    還真是讓人期待……


    ……


    正月初三。


    雲府門前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送嫁的隊伍到雲府門前時,一身大紅色衣衫的雲青伸手自轎內牽出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


    新娘子一下轎,雲麒便帶頭吆喝起來,他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


    蓋頭下的蘇婉聽著那一聲聲的“嫂子”,臉頰不禁泛起了羞紅的漣漪。


    還是雲戈適時地出現,用隨身攜帶的折扇在雲麒頭上一敲,道了聲:“沒規矩!”,這才將人拽走。


    周圍的起哄聲才隨之停了下來,新郎新娘得以順利進入喜堂。


    喜堂內,賓客們歡聲笑語,其中不乏京中權貴。


    其中,許子衿與許太傅也赫然在座。


    蘇婉算是京中貴女中,許子衿少數交好的,她也知道蘇婉與雲家大公子是情投意合,是以即便有心事,此刻卻是真心為她高興。


    隻是原本她是要去蘇府為蘇婉添妝,送她出府的,祖父卻硬是讓她隨他來了雲府觀禮。


    按說這些年許府與雲府並無多少交集,祖父也不是愛應酬的性子,這幾日又為了她的事殫精竭慮,即便雲府遞了帖子,他也不該親自來才是。


    不知為何……


    隻是雖然心中不解,她還是順從祖父的意思的與他一同前來。


    許子衿思慮間,兩位新人已經拜完了堂,蘇婉也被人迎到了喜房之中。


    開席後,許太傅自然被迎到了上座與主家同桌。


    同桌的其他官員見到許太傅也都顯得十分恭敬。


    心中暗忖雲家何時同許家關係這般要好了,許太傅竟然親自前來。


    雲紹對許太傅的態度也極為恭敬。


    “太傅初迴京中,今日賞光前來參加犬子婚儀,雲某感激不盡,便代犬子敬太傅一杯。”


    “雲毅,太傅年事已高,給太傅換一盞清茶。”


    雲毅即刻應聲,在座的各位官員也都隨著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


    隻是許太傅卻並未端起雲毅換上來的清茶,而是將原本麵前的酒杯拿了起來……


    席間眾人見狀都麵露驚訝。


    這許太傅可是給足了雲家麵子啊……


    而直到宴席結束,已有賓客逐漸散去,許太傅卻仍端坐在堂中沒有離開的意思時,雲紹心中的疑惑愈發多了起來。


    思慮片刻後,他便將人恭敬的請去了後堂。


    片刻後,雲府下人將女眷席中的許子衿也請了過去,說是許太傅有事尋她。


    許子衿來到雲家內堂的時候,不僅雲紹與林氏在,雲老夫人也被請了出來。


    許子衿心中存疑,卻依舊落落大方的朝堂中的長者見了禮。


    “子衿見過雲將軍,雲夫人,雲老夫人!”


    “許小姐不必多禮,坐吧。”雲老夫人看著許子衿態度和藹的道。


    許子衿這才緩步走到許太傅身旁坐下。


    “祖父何事尋子衿?”


    “你且安心坐著,待雲府二公子來,祖父再一同和你說。”


    雲府二公子?許子衿心中愈發疑惑。


    這位雲府二公子她也聽說過,年僅十七就高中會元,就連祖父也曾對他的文章大加讚賞。


    她也在太後壽宴那日,遠遠見過他一次。


    那日他為葉家大小姐與葉嫣爭鋒相對,當著文武百官與陛下的麵卻不卑不亢,言辭犀利,倒是真如祖父所言,頗有幾分風骨。


    隻是……她實在想不出他與自己,與祖父之間有什麽瓜葛。


    屋中又靜默了片刻,雲戈才姍姍來遲。


    今日他替雲青擋了許多酒,身上染著些酒氣,隻是眼神依舊清明無比,進門後見到堂中還有外人,也有些遲疑。


    雲麒那小子沒個正形,方才還吵著要帶人去鬧大哥的洞房,大哥早就提前囑咐過他,新嫂嫂麵皮薄,讓他看住三弟,誰知父親卻讓雲管家將他尋了來。


    朝許太傅行了個禮後,雲戈便朝雲紹道。


    “父親,喚兒子來何事?”


    雲紹卻未直接迴答雲戈的話,而是看向老夫人和許太傅


    “母親,太傅,當年之事你們知道的詳細一些,便由你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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