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朱聰的喊聲,郭靖牽著一個身形勻稱的女子朝上方的柯鎮惡、洪七、王開山夫婦跪拜磕頭。


    王開山是嘉興飛馬門門主,現歸於李舟麾下,是李舟麾下諸多勢力中不起眼的一個小幫派,甚至於李舟都不認識他。


    因為飛馬門是嘉興的江湖幫派,柯鎮惡等人又是嘉興地頭蛇。


    韓小瑩聽聞飛馬門大小姐王月英容貌俏麗,又知書達理,便主動上門替郭靖說親。


    郭靖是什麽人?


    郭靖可是丐幫幫主,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大俠。


    韓小瑩上門說親,王開山自然是千肯萬肯,而飛馬門的大小姐王月英與郭靖見麵過後,也爽快答應了這門婚事。


    郭靖無父無母,於是請了洪七和柯鎮惡兩位長輩上去。


    拜過天地高堂,又相互對拜之後,婚禮便成了。


    禮成後,新娘子揭了紅蓋頭,看向在場眾人,端起酒杯,大大方方開口道,“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在場的各位親朋長輩莫要責怪月英無禮。”


    “月英在此敬各位在場的親朋長輩一杯,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參加月英與夫君的婚禮。”


    “好!”


    眾人紛紛叫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李舟也不例外。


    看著落落大方的新娘子,丘處機紅了眼睛,感慨道,“靖兒也成親了。嘯天兄,如果你在天有靈,也會喜歡這個姑娘的對吧?”


    韓小瑩揉了揉眼睛,溫柔笑道,“丘道長,今天是靖兒大喜的日子,莫要壞了氣氛。”


    洪七公爽朗大笑,“是啊,今天就不要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靖兒,新娘子都這麽懂事,你不敬在場的各位親朋長輩?”


    郭靖點了點頭,帶著新娘子走到洪七公身前,朝洪七公磕頭行禮,“月英,這位是洪恩師,若無恩師傾囊相授,便沒有今日的郭靖。”


    “月英,隨我敬恩師。”


    “這位是全真教丘處機丘道長。”


    “這位是李大哥,還有李大哥的夫人。”


    給洪七公和丘處機敬過酒後,郭靖帶著王月英來到了李舟身前,“李大哥、黃姑娘,我們夫婦敬你們。”


    李舟點頭,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席間氣氛清冷,李舟與洪七公說了兩句話,其餘人諸如丘處機柯鎮惡之類的,不敢上前與李舟搭話。


    李舟看了看周圍,輕輕搖頭歎息一聲。


    猛然間李舟意識到了,這紅塵與他格格不入。


    隻要他李舟還留在此地,這裏人的就會放不開,連唿吸都要小心翼翼,哪怕洪七公麵對他李舟時也有些不自然。


    除了郭靖之外,這裏所有人對他李舟都又敬又畏。


    李舟連飲幾杯,沒有絲毫酒興,意興闌珊看向身旁的黃蓉,“蓉兒,我們走吧。”


    “郭兄弟,祝你們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李舟朝郭靖打了一個招唿,起身離開。


    黃蓉乖巧點頭,跟隨李舟起身。


    郭靖也意識到了尷尬,他沒有挽留李舟,帶著新娘子將李舟送出郭府。


    郭府外,李舟擺了擺手,輕笑道,“郭兄弟,不要送了,迴去招待親朋長輩吧。”


    郭靖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李大哥、黃姑娘,慢走。”


    目送李舟攜黃蓉離開,郭靖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複雜。


    如今的郭靖,早已不是初出大漠的毛頭小子,他知道李舟黃蓉身份有些特殊,控製著大半個江湖武林,甚至他還知道連丐幫也要受李舟黃蓉影響。


    隻要李舟還在,前來參加婚宴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放開。


    王月英看著李舟的背影,麵帶好奇朝郭靖問道,“相公,你這位大哥到底是什麽人啊?”


    “盡管他看起來很好相處,但是我能感覺到,所有人都怕他,就連洪恩師也不例外。”


    郭靖苦笑,輕輕搖頭,“娘子,別問了。”


    “不管旁人懼他恨他,他都是我崇拜敬仰大哥,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對我的鼓勵和肯定。”


    “娘子,我們迴去吧。”


    郭府,李舟黃蓉離開後,眾人歡笑連連,舉杯邀盞,氣氛好不熱鬧。


    這一晚,郭靖酩酊大醉,說著酒話被王月英攙扶到房中,倒頭便睡。


    王月英眼神溫柔給郭靖擦拭額頭上汗跡,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等到郭靖睡熟後,她取出了一本書冊,一個瓷瓶。


    看著書冊上白陽玉冊四個大字,王月英打開瓷瓶輕輕嗅了嗅,她轉頭看向熟睡的郭靖,輕聲開口道,“那是長生殿的仙人啊,相公你有這層關係,怎麽就不知道維係呢?”


    “相公,你若是能得那位大哥支持,天下第一便不是陸冠英了。”


    郭靖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眼神平靜看著自己的妻子。


    見郭靖醒來,王月英手中拿著白陽玉冊和瓷瓶,有些不知所措。


    “娘子,以後莫要說這些胡話了。”


    “李大哥待我很好不假,但我郭靖至始至終沒有想過要從李大哥身上得到什麽。”


    郭靖翻身從床上坐起,他眼神閃爍,繼續開口道,“娘子,不要揣測李大哥的心思,更不要妄圖去攀附李大哥,他與我們是不同的。”


    王月英點頭,“相公,我都聽你的。”


    “夜深了,我服侍你就寢。”


    郭靖醉眼朦朧摟著新娘子躺下,房間內燭光搖曳,紅浪翻滾不休。


    長生殿。


    李舟一臉平靜,仰頭望著星空。


    許久之後,李舟收迴了目光,輕笑道,“仙路漫漫,紅塵過客,沿途所見風景終有一天會變成記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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