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恢複靈元氣的蕭銘,兩耳不聞窗外事,但窗外事,卻要擾人心。


    “蕭銘,今天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正在恢複靈元氣的蕭銘,突然聽到陣胡大力的聲音,聽見這個聲音,蕭銘也停了下來,目光越過千絕名雲陣,落在了陣外的胡大力等人身上。


    此時的胡大力,口中還帶著血汙,雙目通紅,怒視蕭銘,而其他幾人,也是胡大力這般模樣,依然是將蕭銘看成了生死仇人。


    蕭銘捧腹,也是無奈。


    好像兩方之間,真就有什麽深仇大恨似得,但實際上,蕭銘有什麽錯?


    “隨你。”


    蕭銘說道。


    他不會去解釋,有些事,再怎麽解釋也沒用。


    他也不怕多幾個敵人,有些人,你做得再多,也成不了朋友。


    “好!”


    千絕名雲陣外,胡大力一聲大喝,隨後竟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目光,盯著蕭銘,怎麽都是要吃人的。


    樓外樓不準同門相殘,但真的到了兩人是生死大仇的時候,似乎也防不過來,就像蕭銘那次殺李樂,樓外樓不也沒查出什麽來。


    胡大力笑過之後,便坐在陣外,開始恢複。


    這次闖陣,胡大力等人都是傷了根本,修為到不至於倒退,但幾個月的時間內,是別想有寸進了,來到這個地方,本就是為了修為更進一步,但幾人當來的第一天,便被斷了這條路。


    如此,要說不怒,那就是假的了。


    蕭銘看著盤膝坐下的胡大力,要說不當迴事,那就太自大了些,聚氣境,蕭銘現在確實不是對手,要不是想在千絕名雲陣中那尊持槍石像那裏再得到點東西,蕭銘現在早就進去封天煉氣塔了。


    畢竟按邋遢老頭的說法,封天煉氣塔中,才是增長實力的好地方。


    有得必有失,蕭銘現在是已經失了,卻還不知道這得,能不能得到。


    不去想這些煩心事,蕭銘入定下來,開始恢複靈元氣。


    不多時,蕭銘已經恢複了過來。


    而陣外九人,除了那幾個剛才進入千絕名雲陣中想要圍攻蕭銘,卻出工不出力的,其他人,都還在恢複自己的傷勢。


    蕭銘望了一眼胡大力,這人,讓他暫時起不了殺心,對於這種情況,那就隻能比他強,然後饒他一命。


    此策都是後話,蕭銘此時,還有很多事要做。


    持槍上前,蕭銘施展踏雲步,進入千絕名雲陣中,一點寒芒,直接出手,朝持槍石像刺去。


    而在這時,陣外眾人,也是紛紛睜開了眼睛,剛才是在千絕名雲陣中,有石像分心,現在身位局外人,才真正能夠感受到蕭銘這一槍的強大。


    一點寒芒,隻是一槍,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作為局外人的胡大力自認,這一槍,自己躲不掉,要想擋住,也要全力。


    他真的沒辦法想象,一個剛進入樓外樓幾個月的人,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而且,這人不是剛來的時候,還被認為是廢物嗎?


    哪怕是已經將蕭銘看做是敵人,胡大力也不得不承認,蕭銘,真的很強,他的強,不隻是強在現在的實力,更強在,他成長得太快了!


    與胡大力的想法不同,之前一個人闖過一次千絕名雲陣,而且同是用槍的衛司,並沒有去感歎於蕭銘怎樣怎樣,他在觀察,觀察蕭銘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甚至是,每一根發絲的跳動。


    因為有時候,人體用力,乃是暗勁,極難看出,但這暗勁,雖然帶不動衣衫肢體,但輕盈的發絲,卻多少會暴露出一些用力的痕跡,衛司現在,就是在觀察蕭銘的一切動作。哪怕這動作非常的細微。


    在這些人觀察蕭銘的同時,蕭銘已經和持槍石像戰在了一起。


    一點寒芒刺去,持槍石像也是以一點寒芒相對。


    這次,蕭銘退了兩步半,而且,一開始就用一點寒芒的蕭銘,並沒有受到另一尊空手石像的攻擊。


    也就是說,現在,和當初蕭銘從持槍石像中得到一點寒芒時的情形,是一樣的。


    說得簡單點,便是千絕名雲陣中的石像,允許你單挑,同時,與你單挑的石像,還會使用石像上特有的功法武技,至於能不能從其中領悟出什麽來,那就是看自己的造化了。


    這次對戰,並沒有太過花哨,沒有槍尖劍芒,也沒有閃轉騰挪見招拆招。


    蕭銘這次與石像對戰,很簡單,一直在用一點寒芒。


    以蕭銘現在的修為,最多使用五次一點寒芒,但他還有保留一些靈氣通過千絕名雲陣,所以說起來,蕭銘隻能用四次。


    而這四次一點寒芒,每一次,都不一樣了。


    第一次,如往常一樣,一點寒芒刺去,蕭銘退了兩步三,比上次少了半步。


    第二次,蕭銘停頓了片刻,一點寒芒刺出,蕭銘退了五步,已經退到了千絕名雲陣最後兩尊石像麵前。


    但這兩尊石像沒有攻擊蕭銘,任由蕭銘站在原地恢複。


    這一次,蕭銘之所以連退五步,還不及第一次。


    是因為持槍石像的一點寒芒,更淩厲了。


    比蕭銘的一點寒芒淩厲了數倍。


    那一槍刺去,一道銀光透體而去,先於槍尖打在蕭銘的長槍上。


    這道銀光,直接讓蕭銘的一點寒芒威力消耗了一半多。


    蕭銘在原地調整的同時,也在領悟,領悟石像這不一樣了的一點寒芒。


    這次調整,持續了數個唿吸的時間。


    隨後,蕭銘第三槍刺出。


    蕭銘的這一槍,與前兩槍並沒有差別,所以,這一槍,蕭銘還是退了五步,站在持劍和持刀石像麵前。


    意識到現在石像不會攻擊自己,蕭銘幹脆停在原地,仔細迴憶剛才的過程。


    那一槍,就像是漆黑夜裏的一道亮光,但這亮光,又沒有半點泄露,就像是一個節儉到了極致的人,沒有讓手上的東西有半點浪費。


    那亮光,雖處黑夜,卻沒有照亮任何一處地方,隻有亮光,明亮自己,不染閑塵。


    這次迴憶,蕭銘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


    隻是最後,蕭銘突然迴神,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隨後,動身,出槍。


    陣外傳出各種聲音,驚訝聲,不可置信的聲音,疑惑聲,聲音不同,人也不同,心境,亦是不同。


    蕭銘這第四槍,光芒大盛,照亮了一片昏暗,手中那杆長槍,就像是黑夜裏的光柱,映入注目。


    蕭銘此時,心思已全在這一槍上,甚至自己身處何地,在做什麽事,自己出這一槍,到底是為什麽,這些,都忘了。蕭銘隻是想出個一槍,好像壓抑了許久,不吐不快的那種感覺。


    蕭銘這一槍刺出之後,持槍石像,也不同了。


    若說剛才是一道亮光,那麽現在,就是一點,匯聚於一點,凝聚到了極致。


    兩聲龍鳴,動蕩了山穀。


    兩杆長槍相遇,一聲巨響,蕭銘應聲而退。


    這次,不再是退幾步那麽簡單,蕭銘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接連幾口鮮血吐出,七竅之中,甚至都有血跡。


    而蕭銘的那杆長槍,則是直接毀了。


    已經從新鍛造過的長槍,直接毀在這一擊中。


    長槍被石像的一點寒芒,直接刺為兩半,從槍尖開始,一分為二,一直到底。


    蕭銘還在牽強支撐著沒有倒下,這是機會,這是難得的機會啊,蕭銘有預感,很強烈的預感,再試一次,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可現在他怎麽試,自己已經重傷,體內靈元氣,也隻剩兩層,最主要的,還是連槍都沒了。


    蕭銘恨啊!歎啊!


    再來一次,他絕對有所收獲。


    蕭銘顫抖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但他現在,還在死死抓住了那一絲感悟,就像是舞文弄墨之人,突然來的靈感,抓住了,就是一篇佳作,一旦放過,再想找迴來,便不可能了。


    蕭銘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為了保持這種狀態,蕭銘現在甚至都不敢有什麽動作,就這樣任由身體無規律的顫抖,七竅中慢慢流出的血跡,蕭銘也沒有理睬,他怕這些細微的動作,會讓自己從現在略有所感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可就算是蕭銘這樣堅持下去,又能怎麽樣。到最後,也不過就是在這個狀態中多停留一段時間而已,那臨門一腳,蕭銘已經踢不了了。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此愁,何其悲咦!


    現在的蕭銘,又何嚐不是如此,美人在懷,卻已經沒了那個能力。


    此時,嗚唿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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