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太子戰戰兢兢的說道,眼睛不敢直視皇後,隻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


    皇後本就疼愛太子,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的怒火瞬間便去了一半,宛如燎原之火被傾盆大雨瞬間澆滅。


    “你太放肆了,今兒幸好是本宮看到了,如果換成是你的父皇,你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了!”


    皇後的語氣甚是肅穆,對他不成器的行徑甚是惱怒。


    太子馬上跪下求饒,他的臉色蒼白,眼中閃爍著恐懼的光芒。


    他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無法完整地表達出來。


    最終,他隻能低下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母後,兒臣錯了,但兒臣是真心喜歡秋月姑娘……”


    沒等他說完,皇後的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來。


    這一巴掌來得太突然,太子毫無防備,他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臉頰上瞬間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皇後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失望,她的嘴唇緊緊抿著,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她指著太子,厲聲說道:“胡說!一個下賤的宮女,你還當成寶了!你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怎麽能被一個宮女迷得神魂顛倒!”


    太子的臉上充滿了震驚和痛苦,他抬起頭,望著皇後,眼中閃爍著淚光。


    他似乎想要解釋什麽,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他隻能低下頭,默默地承受著皇後的責罵。


    皇後見太子不說話,更加生氣了。


    她走上前,用力地拉起太子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麵前。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威嚴和壓迫感,要將太子看穿。


    太子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他不敢正視皇後的目光。


    他隻能低著頭,輕聲說道:“母後,兒臣知道錯了,您不必為了兒臣氣壞了身子。”


    她用力地搖晃著太子的身體,太子是她唯一的兒子,是未來的一國之君。


    但他卻如此不成器,竟然為了一個宮女而不顧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太子不敢說話了,雖說他是未來的儲君,可是日子並不好過,父皇不喜歡他,他讀書又讀不下去,被母後日日押著看書,頭腦都快出問題了。


    秋月日日來給他送湯送茶,日子久了,兩個人熟悉起來,秋月是個會疼人的,寬慰起人來更是一把好手,說的他心裏暖洋洋的。


    如今母後發現了,他這唯一的甜頭也沒了。


    太子的嘴唇微微一動,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他知道,此刻再多說一句,秋月所受的懲罰就會更加嚴厲。


    他仿佛在風中搖曳的花朵,隨時可能凋零,看著自己最珍愛的東西被摧毀,卻無能為力。


    “你知不知道慶國公去南明國征伐的事兒?”皇後克製了怒火,問道。


    這事兒朝裏人盡皆知啊,太子點了點頭。


    母後曾經讓他在父皇麵前請命出征,被父皇一句話就擋了迴來,“讀書都讀不好,你還能打仗?”


    這句話把太子傷的夠嗆。


    母子倆訕訕的離開,往後,皇後看他讀書看的更緊了。


    “大皇子是先皇後的兒子,按理說也是嫡出,為嫡為長,為質二十載,與國有功,如果他迴來了,你當如何?”


    太子以為皇後在考驗他是否賢明,於是惶恐不安地說道:“兒臣必當以禮相待。”


    皇後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直打顫,太子竟然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吃飽了撐的,把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你又說什麽渾話,他迴來了,還有你什麽事嗎?萬一他再是個聰明的,有心機的,你的太子之位還能保住嗎?”


    太子的手指緊緊地掐著,幾乎要掐進他手掌的肉裏,像一隻被困的野獸,想要掙脫束縛。


    “兒臣……不知。”


    皇後苦笑一聲,這兒子算是給養廢了。


    太子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冷汗涔涔而下。


    這個太子之位,他本就不是非當不可,卻被步步緊逼,日日如履薄冰,謹慎小心,生怕踏錯一步便萬劫不複。


    他的頭腦時時刻刻都要緊繃著,猶如一張拉滿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瘋掉。


    他害怕父皇的提問,書裏這麽多東西,誰知道父皇會問起哪一段?就算都背下來了,父皇再讓他就朝堂上的政事兒發表看法,說錯了又是一頓教訓。


    皇後看著太子戰戰兢兢的樣子,心軟了下來,讓他起身坐下。


    “母後,兒臣愚笨,辱沒了您的栽培……”


    皇後擺了擺手,“母後都是為了你好,這次斷不能讓慶國公把大皇子帶迴來,迴來後再除掉他就得費一番功夫了。”


    太子抬眼,疑惑,“母後,兒臣該怎麽做?”


    “本宮接到前線的情報,慶國公遲遲不肯發兵,恐怕就是為了這大皇子的安危,你請命去督軍,不接受任何和談,快馬加鞭的出發,讓慶國公即刻出兵,務必不能讓大皇子迴來。”


    太子皺了皺眉,“如果父皇知道了,肯定饒不了我。”


    皇後微微一笑,“不必擔心,你父皇也是這麽想的。大皇子如果死了,他滅南明國名正言順,出師有名。”


    太子心中湧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宛如一盆冰水傾盆而下,將他的五髒六腑都凍成了冰坨。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那個曾經慈愛溫和的父皇,竟然會如此狠心地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虎毒不食子,可他的父皇卻如此無情。


    太子不禁想到,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擋了父皇的道兒,那下場恐怕也不會比大皇兄好到哪裏去。


    皇後緩了緩,“等你迴來,本宮給你挑一個太子妃,本來是想著等你書讀的差不多了再給你安排的,眼下看來,這事兒得提前辦了。”


    太子抿了抿唇道,“秋月……母後是如何安排的?”


    皇後變了臉色,秋月已經被打殘了,沒有藥醫治,也就是這兩日的事兒了,誰讓她如此大膽勾引太子呢。


    “本宮自有安排,你且管好自己的事!”


    太子不吱聲了,慌忙點了點頭。


    皇後心裏如意的太子妃人選是慶國公的嫡女傅思思,本來想著用五公主與慶國公家拉近關係,誰知道中間出了變數,還好慶國公家裏有個女兒,如此聯姻,慶國公怎麽著也要站在太子一邊,成為堅定的太子黨。


    皇後叮囑道,“對慶國公要尊重有加,以後他的女兒傅思思,會是你的太子妃。”


    太子心裏一驚,那個女人,他才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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