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而返,雖然我提供的線索沒有絲毫價值,我們也按圖索驥的逐一做到了,沒有放棄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冬雨如泣如訴,飄灑在煙雨江南寂靜的街頭。冰冷的雨滴,像是無數顆小冰晶,在空氣中凝結出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讓水鄉,顯得在雲裏霧裏一般。


    迴到家,已經是下午了,我們與局長和流川楓碰過麵後,被告知集體休息半天。茶話會繼續,大家邊吃瓜子,邊喝茶。隻有我低沉的歎氣,偶爾才漫不經心的隨聲附和。


    隻要想到習清寒對我的感情,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由來已久,我就莫名的會開心一下,有一種正中下懷的心理暗示。而想到這是罪犯的愛,我又跟當頭棒喝一般。這不是愛而不得,這是不如不愛。


    強顏歡笑中,我總怕他們也像顧麗華一樣,發現我對習清寒的情絲。心虛的我開始給大家再次道歉。我忽略過,這些話,在局長剛剛在的時候,已經說過兩遍了。


    “對不起,諸位,我以為,讓顧麗華和於鳳凰見麵會有線索,可什麽都沒有,抱歉。讓你們白白折騰了。”


    王小帥疑惑的看著我。成峰和王小美也不懷好意的看我。他們又開始默契到異口同聲的地步。


    “你沒事吧?”


    我沒怎麽啊,很假嗎?我這樣有些矯揉造作?為了避免尷尬,我打開電視,內容讓我定住了,習清寒的節目。刹那間,我萌發一個新的想法。我能不能去找他,單獨找他。今天匆匆一麵,他不是低語告訴我,想要的東西就在他手裏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是不是原始錄音,如果是,他會主動把自己和錄音一起交給警方嗎?三年的感情加上不到兩個月的相處,能不能抵過很多?就在我看著畫麵失神的時候。


    我的頭被人打了一下,成峰開玩笑的大聲喊。


    “於飛鸞,你當我們都死光了嗎?當著你的前任和現任,看你上一個前男友的節目?”


    由於做賊心虛,我又慌張的把電視直接關掉。


    “成峰,什麽前任現任?你有病吧?”


    “難道不是嗎?前任前男友,是我,你名義的現任王小帥,你上一個前男友,習清寒?”他竟然說的津津樂道,有來道去。


    為了躲開他們的淩厲目光我跑到了廚房,提前開始做飯,我心不在焉的洗菜,王小美肯定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來到我身邊跟我一起做飯。冷不丁的她問我。


    “嫂子,成峰說,習清寒告訴你一個秘密,讓你去他那裏拿證據是嗎?”


    “那麽小的聲音他怎麽會聽得到?他給我本人安裝了監控或者錄音?”


    看到表情肅穆的王小美,我明白了。壞了,我才意識到,是王小美在詐我,成峰和王小帥從廚房門口湧進來。


    王小帥來勢洶洶的指著我。破天荒的感覺讓我預感不妙。這是有史以來,王小帥初次這樣對我,毫不留情麵的對我喊話。


    “於飛鸞,你是豬嗎?習清寒真的這樣說的嗎?你敢去,我第一個跟你絕交,如果說以前都是假的,隻要這次你敢不辭而別隻身前往,我就跟你絕交!”王小帥第一個翻臉了。


    “嫂子,你怎麽能夠相信一個罪犯呢?你可是我哥的未婚妻。”王小美第二個不高興了。


    隻有成峰,在他們離開廚房後,安慰我,我湊近成峰,才能獲得真正的安慰。


    “成峰,我隻是想拿證據。”


    成峰目光變得深邃了,飽含的深情開始藏不住的外溢。


    “飛鸞,我說過的,隻要有這個機會,我一定支持你。不過,他肯定沒有證據,是騙你的。”


    我指了指外邊,院子裏淋雨的王小帥。


    “他怎麽了?”


    成峰笑了。


    “這都看不出啊,肯定吃醋你對習清寒念念不忘唄。”


    失落感明顯的我竟然脫口而出。


    “你肯定不會。”


    “當然,因為我知道,你不愛習清寒,對他的感情源於我的不好,就算你知道,他對你有三年的執著,你也會區分清楚。你隻愛成峰的。或者說,你曾經愛過習清寒。”


    成峰的自戀狂又犯了,不理他。


    我趕緊拿雨傘,給王小帥舉到頭頂。冬雨輕柔地飄落,如詩如畫,寒風掠過,雨點舞動,演繹著冬日戀情的唯美。隻是主人公不對,讓我和王小帥的感情,因為成峰的存在,顯得不倫不類。


    “小帥,對不起啊。我隻是想想而已。”


    王小帥噘著嘴,故意偏頭執拗的不理我,也不接過我手中的雨傘。王小美接到了電話,站在院子中說。


    “明天金總火化,我們參加不參加?”


    聽了這個,大家聚攏在我這一把不大雨傘下,把四隻手放在一起。


    “當然去。”


    遭了,成峰應該又忘記關煤氣,把菜弄糊了,我和王小美去搶救蔬菜。晚飯本來挺早,又因為重做,變成了六點半才能夠吃。


    王小帥在飯桌表示。


    “從今天開始,八點以後,你們兩個都出去。你們在,我們不太方便。”


    我拿著筷子的手瞬間抖動了一下。我的目光直接投向了成峰,仿佛,那才是我的救命稻草。怎麽,通過一場沒打起來的架,我和王小帥的關係突飛猛進了?


    王小美表示自己可以做到不打擾。


    就差成峰了,成峰給坐到王小帥旁邊。先是給他喂了一口飯,然後拿腔作調的問他。王小美在一邊吃,一邊笑。我低著頭,一言不發。


    “王隊長想做什麽啊?大敵當前,王隊長還有什麽不方便的雅興啊?說來聽聽。你的理由隻要充分,我必定睡到廂房。”


    想到曾經和王小帥獨處的那一段時光,雖然我斷了七情六欲,我依然會覺得,特別溫暖人心。可不能迴避的尷尬還是會讓我神經緊繃。誰都會以為如此內斂的王隊長會說的非常委婉,誰知道,語驚四座。


    “那好,那我直接告訴你,我和於飛鸞是情侶,她的傷好了,我們需要做情侶之間的事,你覺得你在這裏方便嗎?”


    王小美笑到了抽,我驚掉了下巴。


    成峰拍案而起,揪住王小帥一通亂打。


    “流氓!”


    一邊打鬧,一邊罵他。


    王小美挎著我,笑的前仰後合。我哭笑不得。


    “成峰,八點以後出去。”


    “王小帥,你敢讓我出去,我就幫助於飛鸞去找習清寒拿證據。”


    雖然知道成峰是開玩笑的。王小帥依然害怕了,看到他慌了,我一把抱住他,成峰又抱住了我們兩個。


    王小美來了一句。


    “你們三個人關係要這麽好,幹脆以後也住一起吧。”


    我們三個人沒理她依然擁抱在一起。雖然看上去很奇葩的一個組合,可真實的感情,卻在彼此血液中駐紮。


    王小帥咬咬牙問成峰。


    “成峰,你什麽時候能夠放手呢?”


    表麵指的是,他什麽時候能夠鬆開抱住我們的手。


    “我絕不放手,你可以先放手。”


    “我也不會放手的,成峰。”


    “那咱們就一起抱著吧。”


    這話裏有話,誰聽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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