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已經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就不用再懷疑,這話的真偽了,肯定就是確實的。從他的言語中,我可以判斷自己的為人,應該沒那麽垃圾,沒那麽渣。王隊長跟成峰關係很鐵,在成峰去執行任務期間說出來這樣的話,有點意外,也有點驚喜。說心裏話,我對於王隊長由是感激,但沒有什麽感情,可能連好感都算不上。為了不傷他。我隻能夠說實話。跟同學無法談心,畢竟牽扯案件,不能泄露秘密,跟父母有了隔閡,不能討論太多,跟成峰話不投機,不能痛訴衷腸。跟習清寒有所保留,不能一吐為快。但還是過去那種感覺,在王隊長麵前非常放鬆,不能成為男女朋友,成為真正的朋友,是否可以呢?人不可以自私自利,大是大非都過來了,所以我還是盡量保持盡善盡美。


    “王隊長,對不起,我過去無視了這種可貴的感情,非常抱歉。”


    王隊長背對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用道歉,有成峰在,我知道,這樣說並不合適,但我這個人比較直接,靦腆歸靦腆,木訥歸木訥,說出來,即使沒有結果,我也毫不遺憾。”


    從王隊長身上我看到了刑警本色,男兒本色。從內心尊重,尊敬,敬畏。


    “王隊長,謝謝你的真實感情。”


    王隊長轉身。英俊的臉孔多了他一直都有的憂鬱。


    “飛鸞,你跟這個主播,是真的不能分開了吧?”


    我內心有答案,但是不好開口。


    “飛鸞,從心理學來判斷,我個人認為,你喜歡的隻是假象。”


    “假象,王隊長如果不忙能夠給我講講嗎?”


    我們各自落座。


    “當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可以判斷,你對成峰非常埋怨,這三年,成峰做的確實有點過,尤其兩年前,救了你姐姐以後,他足可以跟你打個招唿的,也不犯法違規。我不是挑撥離間。如果我是當年的他,不會這樣做,上警校之前我也會告訴你一聲,畢竟,不是機密。他的做法非常極端,也給你帶來了很大影響,所以,初次相見,對你,我充滿的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在替你抱不平。我當時就想,這多事,這個家庭,這個前男友,怎麽一股腦的都告訴她呢?況且,三年的情傷,他們都自顧自的忘記了嗎?久而久之,我發現,你非常堅強,品格在發光。所以我判斷,我可能在暗戀你。”


    瞬間,我覺得活著很美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愛人可以,但有一個能夠站在自己角度,來設身處地著想的少之又少。所以幸福感爆棚。我露出來了久違的笑容。


    “成峰的所作所為都在刺激你,不難看出,對成峰有的不是喜歡,不是愛,是延續三年下來的心有不甘,是三年積累的不理解,在你的內心永遠無法原諒成峰的不辭而別,所以,你即使告誡自己,多愛多喜歡成峰,也是自己虛構的。這種感情的生成,是源於不甘心的積累。就在成峰在你心中人設幾次三番崩塌的時候,深情款款的習清寒始終對你如影隨形,本身,不能否認的就是習主播人帥,有魅力,再加上三番兩次的偶遇,就顯得,你們之間有千絲萬縷說不清的情絲。”


    我認真的聽著,已經入迷。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這個意思。


    “飛鸞,即使出現的不是習清寒,是趙清寒,是李清寒也一樣,隻是一個心裏逆反的替代品,因為成峰的糟糕,你很容易就會對比出來,別人的美好。你擔心成峰的安全是鐵定的,不容置疑,但不代表,這種擔心就是愛,最巧合的事,就是,習清寒很可能涉案,你又害怕的要命,畢竟,習清寒是你意識裏的救命稻草。你經曆了變故,沒有變得不堪一擊,也是所有人應該學習的品格。”


    我插話,問王隊長。


    “救命稻草?我感覺我挺喜歡這個稻草呢?”


    王隊長沒眼看的表情讓我覺得問題太過幼稚。


    “不是感情,是一種心裏依賴,他年紀比你大很多,並且成熟,穩重。而整個事件裏如果沒有習清寒,把他換成我,你也會覺得,你是一個鍾擺在我和成峰之間不定。隻是。習清寒出現的比我早,而且他習清寒大膽直抒胸臆開門見山就明擺著告訴你,他喜歡的人愛的人追的人就是你。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很難抗拒,他抓的機會非常恰到好處。他必須把你從成峰身邊搶走,不管是不是出於感情還是利用,他下血本也得打敗成峰。況且,幾句甜言蜜語,幾個奢侈品,也隻是他的舉手之勞,對於他來說,付出的就是時間和金錢而已嘛!”


    原來是這樣。


    “可是,我總是在成峰麵前想到習清寒,在習清寒麵前想到成峰。”


    王隊長喝口水繼續幫我梳理。


    “不要以為這就是見異思遷,充其量,是你把自己放在了鍾擺上。成峰如果足夠好,你不會從意識裏投靠他主播,而主播如果沒有絲毫問題,你也不用去從意識裏傾向成峰,這是一種意識裏的怪圈,你自己陷入進去的,自己出不來了。人對兩個異性都有好感並不完全代表,否定人品,有些人風流,有些人下流,有些人不入流,而你,就是非主流。”


    “王隊長口才真棒。”


    “我哥不是口才好,是隻有在你麵前能夠說在別人麵前一年都說不了的話。我不是偷聽是拿手機。”


    王小美匆匆出去了。


    我們陷入了一陣不知所措的尷尬裏。


    “飛鸞,你仔細想想,你真的非成峰不嫁嗎?現在,成峰跪在你麵前求婚你會答應嗎?”


    我考慮了一下。


    “不會。”我腦中還是反複浮現,這三年他為了任務拋棄我下落不明等等的場景。


    “習清寒現在離婚了,對你承諾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你會跟他登記結婚嗎?”


    我又猶豫了,看來,心裏的答案都不對。


    “也不會。”


    “所以,依賴是依賴,假象是假象,唯獨真愛,可以直截了當,可以衝破猶豫和考慮,可以正大光明的被人祝福。你再從新考慮考慮,當然,也應該把我納入考慮範圍。”


    我現在才知道,才明白,才意識。感情的鍾擺是想停就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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