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流動,太陽被雲層遮擋。天黑了!


    此刻的青天府地莊園裏大宅都籠罩著一層暗色。


    今天的青家爆發了史無前例的的婆媳戰爭,這場大戰可謂把青老夫人和大兒媳婦的距離徹底拉遠了。


    穿著一身深色連衣裙的女人,袖口上綁著黑色的紗布。


    她雙目泛紅,瞳孔裏有著悲憤,臉色異常難看,大聲對著青老夫人怒吼著:“你到底怎麽想的,你要為他這個想殺害我兒子的人犯辦理喪事,我告訴你,不可能!隻要我還是玖毓的母親,絕不答應!”


    她叫曆文清,32歲的年紀也就是青玖毓的母親,今天和家裏人剛從殯儀館參加了青銀奎的葬禮迴來。


    青老夫人臉色蒼白悲呦萬分,帶著哭腔:“為什麽?我小兒子要殺我寶貝孫子,你以為我好過嗎?可是縱然他有萬般過錯也是青家的子孫呀!”


    曆文清義憤填膺大聲說著:“你不好過那是你的錯,你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兒子!他簡直是狼心狗肺,殺我兒子還聯合一個賤女人給銀奎戴綠帽簡直是婊子不如!我告訴你!如果你要給他辦喪,這個家就散夥!”


    “你以為你多會教育孩子,玖毓從小是我帶著的!你平時除了過生過年有看過他幾次嗎?除了工作忙,要麽你就去打牌逛街,銅奎的喪事必須辦!他不好是我這個做媽的沒有好好關愛他扶持他!”


    兩人就這樣大聲開吵,客廳裏外的傭人氣氛緊張恐懼。


    就像點燃了心尖上的小草,燃燒的她倆焦灼疼痛,兩人都不被對方理解和動容,都有各自的理由。


    青玖毓和青金奎父子倆心裏都不好受,家和萬事興,看來已經迴不到最初相親相愛的時候了。


    青金奎理解母親的心情,他支持老婆不想為青銅奎辦理喪事,但人死了沒啥不能原諒的,他已經去地獄裏懺悔了。


    青玖毓則是心疼奶奶,畢竟從小奶奶對他關愛有加,這場禍事裏最痛苦的女人無疑是她了。


    如果自己不讓青銅奎自食其果,他或許此刻還在監獄裏不至於那麽早就離開人世。


    但青玖毓一點也不後悔,他沒有聖母心,他覺得害人就必須做好被害的覺悟。


    適者生存,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在算計,就看你段位高低。


    有的算計人心,有的算計錢財與權勢,他以後好好孝順家裏人,讓他們早點開心快樂起來。


    曆文清此刻已經氣的渾身發顫了,她堅持己見不肯讓步,無法想象自己的兒子如果不在了,她會怎樣崩潰,那是不敢想的。


    悲慘痛哭了起來哽咽著:“你要辦我阻止不了,那我就離開,我帶著玖毓和丈夫離開這個家,難得看到你!你們願意和我走嗎?”


    說著她的淚眼朦朧的望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希望他們父子無條件支持自己。


    青老夫人此刻麵如死灰,沉痛不已,這個家注定要因為自己分崩離析了嗎?


    後來她深吸一口氣,哀歎著:“你們不用選擇了,我走,我離開這個家,去泰國我弟弟那邊生活段時間銅奎的葬禮我也不在你們麵前辦不用為難了。”


    說完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踉蹌著離開了大廳,背影蕭條充滿無邊的落寞。


    青玖毓拿起了自己的紙巾輕輕的為母親擦點了淚痕,輕聲細語著安慰:“媽,我沒事的,你放心,你和奶奶不要吵架了,這個家已經夠累的了,為了我和平相處吧。”


    說完他拍了拍母親的肩膀,走向了奶奶的寢室。


    曆文清對兒子有諸多愧疚,她也不是一位合格的母親,一年到頭很少在家裏,因為她還有個秘密是青家人不知道的。


    她抽泣著被青金奎抱在懷裏,一臉心疼的青金奎溫柔說著:“好了,多大點事呢,和咱媽商量著來嘛!咱兒子懂事聽話你和媽吵架不是讓他夾在中間難做嗎?”


    曆文清也沒什麽表示,反正這一刻她對於自己的婆婆已經寒心了,婆媳關係徹底破裂無法挽迴。


    青玖毓來到了奶奶的寢室裏,寢室牆是白色的,簡單也樸素。


    但她卻是用自己的作品來裝飾它們,是油畫。


    畫作中有山水風景,人物肖像,有抽象的藝術作品,每一幅都散發著高貴的藝術氣息。


    寢室的牆壁仿佛變成了她的畫廊,每一幅畫串聯在一起,形成了集中的藝術空間。


    青玖毓不懂畫,他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但他還是能看得出來作品質量。


    看得出來奶奶的水平是非常優秀的,這是她的驕傲,但今天她是最疼的人,他的心也跟著悲痛了。


    青家目前最痛苦的女人,自己的兒子要殺害自己的孫子,天下間最諷刺的事莫過於此。


    她才五十三的年紀,此刻臉色蒼白,瞳孔閃爍著淚光,心裏悲痛欲絕。


    她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失落和痛苦,仿佛有無數把尖刀鋒芒深深的插進她心髒,令她難以唿吸。


    感覺心中的信仰坍塌了。


    一生養育了三個兒子,大兒子是她的驕傲,二兒子是她貼心小棉襖,三兒子是她放不下牽掛的熊孩子。


    她婚姻不幸福,但兒子卻是她的安慰。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旗袍,袖口上綁著黑色紗布,望著天空默默發呆,渾身無力,心冷得發顫。


    她看了好久才發現孫兒的到來嘴角扯出一絲勉強的微笑:“玖毓,你怪我嗎?奶奶要為自己的小兒子辦葬禮對你來說應該是痛苦的吧。”


    青玖毓稚嫩俊美的麵容,此刻微微苦笑搖頭用溫柔的語氣:“奶奶,你是我最敬愛的長輩,你沒有錯,很遺憾我讓你這麽早失去了兒子,你別怪我心狠。”


    青老夫人輕輕的走過來抱住了他,用手拍著他的脊背,淡然淺笑著:“傻孩子,你可是奶奶從小帶著的親孫兒,都是我心頭肉呀,


    我不怨你,他犯了錯就應該接受懲罰,殺了銀奎即便不毒發法院也會判死刑的,奶奶決定離開這個家了,你以後聽你爸媽的話,奶奶會在泰國為你祈禱長大之後必成大器,你永遠是奶奶的驕傲!”


    青玖毓答應了,他希望自己在乎的家人開心快樂,如果在家裏不自在那就出去看看散心,把心裏的陰霾隨著時間的流逝趕走。


    後來青老夫人離開了,她帶著對孫兒的不舍和小兒子的骨灰黯然神傷的離開去了泰國。


    此時的楊梅家裏大廳裏靜悄悄、唯有哭泣聲響起時,周圍的氛圍變得凝重而壓抑。


    楊梅獨自坐在大廳的角落,她身邊空無一人,隻剩下那些陳舊的家具和一地淩亂的迴憶。


    青銀奎,她的愛人和精神支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他的去世讓楊梅感到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楚,仿佛心靈深處被撕裂了一般。


    楊梅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失落和迷茫。


    她開始反思人生的意義和方向。


    銀奎哥的離開讓她意識到生命是多麽脆弱而短暫,拿起手機看著她和青銀奎的合照思念著。


    她深深感受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並不是金錢或權力,而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紐帶,對於青家她充滿了虧欠。


    兩個月以後的早上她吃海鮮粥有點惡心嘔吐。


    大姨媽也沒來了,於是去藥店裏買了驗孕棒發現竟然懷孕了,這是青銅奎的孩子,她不想生下來。


    如果生下來就是對心上人的不忠,她決定打掉這個孩子。


    她的晶瑩的淚水流淌在蒼白的臉上,嘴唇緊抿,用手握著自己的肚子,暗自惱恨著:“為什麽,這個惡魔都離開去地府還要讓我懷上他的孩子玷汙我和銀奎哥的愛…


    無助的傷心蔓延她脆弱的身軀,蹲下身埋進膝蓋裏默默哭泣著。


    後來她來到了星花市人民醫院剛要準備進去就碰到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青金奎


    他俊朗陽剛之氣十足,今天來陪著自己老婆看病,曆文清感冒了老是不見好,丈夫擔心送她過來輸液。


    他看到了楊梅也感覺意外,對於這個弟弟的女朋友又和自己的小弟弟糾纏不休,他不知是啥心情,萬般不是滋味。


    楊梅眼神慌張,瞳孔閃爍著淚花。


    她想逃離青家的人不知怎樣麵對,可青金奎還是走到她麵前輕聲問她:“楊梅,你瘦了,你生病了嗎?我們差點就成為一家人了,你畢竟是銀奎最愛的女人,有什麽困難盡管告訴我。”


    楊梅用貝齒緊咬著嘴唇,欲言又止哽咽著:“我沒事,青大哥,我虧欠你們家太多了,你不怪我之前想害你兒子我已經很感激了,我得走了。”


    青金奎看著她弱柳扶風的身姿,眉眼布滿了傷心,知道這件事對她打擊挺大的。


    她是自己兄弟最愛的女人,他決定了要代替兄弟照顧她。


    於是激動著拉著她的手腕說著:“你不要把過錯放在你身上,你也是受害者,我們都了解了你的無可奈何,走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讓我放心。”


    於是一場拉扯在醫院門口上演了。


    楊梅呦不過青金奎的堅持,於是她主動說出來自己懷孕了,而且是青銅奎的孩子。


    青金奎聽到以後竟然大喜過望,想著青家又多了一個後人了,自己的母親知道不曉得多高興。


    於是他對楊梅開心用溫柔著語氣:“太好了!楊梅,你懷了青家的孩子,我作為大伯不能不管呀,你和我迴青家吧,青家不能讓血脈流落在外麵。”


    於是他又被青金奎拉著讓司機開車把她送迴青天府地。


    自己則是把這消息打電話給在泰國的母親,青老夫人知道心花怒放,她心中也有點複雜,畢竟楊梅名不正,言不順的。


    她用一種懇求的語氣低聲著對兒子說:“金奎呀,她已經懷了我的孫子,雖然楊梅還沒有過我們青家的門又傷害過玖毓,但那不是她的本意,我看的出來那孩子心地純良,不是陰險惡毒的人,對於銀奎來說她是牽掛呀。”


    青金奎也覺得母親的話言之有理,他從小孝順,心疼自己的母親婚姻不幸福,於是滿懷激動著迴應:“放心吧!媽我一定會替兄弟照顧好楊梅的,不會讓她受傷害,平安的生下咱們青家的種。”


    這句話好巧不巧被身後的曆文清聽了個一清二楚,她滿臉都是憤怒,像一頭發狂的母老虎,本來感冒頭暈,這會好像已經不暈了。


    她用粉拳拍打著青金奎,憤恨異常吼叫著:“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忘了她之前是怎樣對待我們兒子了嗎?你還要把那畜牲不如的東西接到青家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她這個賤人婊子敢來我會讓她痛不欲生!”


    青金奎此刻也異常煩躁,他用手揉了眉心,大聲嗬斥著:“行了!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往日的溫柔善解人意去哪了?她已經懷了青銅奎的孩子,她不留在青家去哪,難道讓我侄兒去喊別人爸爸嗎?”


    曆文清聽說她懷孕了,還有了仇人的孩子頓時更是變得火辣異常,氣的血壓飆升,像個炸彈一樣渾身發顫怒罵著:“這個賤人懷了奸夫的種不好意思去打掉倒想母憑子貴了嗎?你不趕走,好,那我趕!”


    說著便打了個車子迴去了青天府地,她心裏委屈酸疼,丈夫不理解自己還把仇人的後代迎接進家門,沒有為玖毓想過。


    於是一場女人之間拉扯大戰又在這青家上演了。


    隻見怒氣衝衝的曆文清穿著白色連衣裙走向楊梅,一來就是霹靂一聲的巴掌,打得楊梅猝不及防。


    她本來就不願意留在這裏,這裏沒有她的靠山青銀奎,她感覺心裏空落落的,無聲的眼淚落下來楚楚可憐。


    曆文清猶如一個母夜叉一樣雙手交叉著,嘴角嗤笑道:“還哭了,你這個賤人當初想害我兒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會當上母親,你有什麽資格哭,賤人就是矯情呀,你這個婊子在青家兩兄弟之間來迴周旋你忙的過來嗎?”


    楊梅嬌軀顫抖,嘴角已經咬來出血了,她抽泣著:“大嫂,你別恨我,我也虧對玖毓,我是被逼的,你也是女人我無權無勢拿什麽反抗青銅奎這個惡魔,我比你更恨他!”


    曆文清不聽她半點哭訴,她無動於衷嘲諷蔑視著:“哼,別裝可憐了!你要是識相點就去醫院打掉這個野種我還會誇你能幹,這個野種要是有思想它在你肚裏都會覺得晦氣!想在青家母憑子貴,我告訴你,沒門!”


    楊梅此刻心裏悲痛委屈,她站起來輕顫著向曆文清鞠躬悲傷著:“對不起,我走就是!你代替我向玖毓說聲抱歉,我不配做他的二嬸,這個孩子我會解決掉。”


    說完她就晃晃悠悠的走出去,剛準備走出去就被風塵仆仆的青金奎攔住了去路。


    他額頭青筋暴跳,雙手緊握,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老婆又做了什麽,他不能不管楊梅。


    對著曆文清憤怒吼叫著:“她是我帶來的,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你沒有權利決定她的去留!懷著我們青家的種流落在外,你讓別人怎麽看我們,能不能善良點!”


    曆文清此刻像是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一樣,她氣的滿臉漲紅,瞳孔地震,心裏被刀子在割。


    她滿懷嫉恨大聲吼著:“青金奎,你還是人嗎?她身上懷著仇人的後代,你把她接進來讓玖毓如何自處?把我置於何地,你那麽關心她,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婊子了,她伺候過你兩個弟弟了,你還喜歡不嫌髒嗎?”


    青金奎氣的渾身發顫,怒不可歇


    他的大手青筋暴跳著,來到了曆文清的麵前二話不說用力一巴掌拍向她:“你滿嘴噴糞,還有沒有點知識教養,玖毓那邊我會去說的,我是她的大伯哥,沒有過門但是媽承認的,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曆文清第一次被自己的丈夫扇耳光,她心裏委屈無奈極了,有點後悔當初不顧自己初戀的反對嫁給這個男人。


    她最後妥協了,沉重的閉上眼,流下了淚。


    過了好一會,她心裏滋生了一個邪惡的計劃,臉上不見淚痕和情緒,冰冷的口吻傳來:“好,我答應!你是一家之主你決定開心就好。”


    說完嫉恨冰冷的看了楊梅一眼離開去了自己臥室。


    楊梅看著這個女人心裏冷的發顫,那種眼光以前在青銅奎身上看到過,就像一條毒蛇一樣冰冷肅殺。


    就這樣,楊梅無奈的被青銅奎留在了青天府地莊園裏生活待產。


    而青玖毓知道了也沒有反對,對於楊梅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


    這個昔日自己看好的二嬸,心裏異常淩亂著,就算不喜歡也不要針對她,畢竟他好二叔生前最愛的女人。


    十五年後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穿著黑色的毛呢連衣裙,搭配著黑色絲襪的女人,手裏拿著暗紅色愛馬仕包從出租車裏走出來了。


    她長著一張古典瓜子臉,看上去仿佛隻比巴掌略大一點。


    就象從最標準的美女漫畫上走下來的人一樣。


    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裏有水波蕩漾,仿佛無時不刻在默默傾訴著什麽。


    堅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點男性才有的英氣。


    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隨時細潤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


    一頭海藻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傾斜下來,恰倒好處地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她就是葉紅鸞,也是曾經在錦繡福利院的未央,她已經21歲了,時光荏苒,她長大了。


    如今的她已經是國內知名的珠寶設計師—愛月,不僅如此她還是自己開了一家甜品店叫做半月之下。


    今天她剛從好朋友巫哲的黯然銷魂按摩足浴店裏走出來,就被白秀一通電話告知店裏出了事。


    她現在是珠寶和甜品兩不耽誤,一個是她的愛好,一個是她喜歡的甜品都發展成了事業,心裏感覺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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