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餘漁抿唇,目光在alpha和其身後的博古架上略作徘徊,他總覺得有些怪異。


    顧明義順著omega的視線迴頭,轉身,繼續欣賞這間辦公室裏的藏品,隨手擺弄了幾下盆景鬆:「昨天沒休息好吧?數據有誤的事,多虧你心細。這次,我得給你算頭功。」


    「不、不用!謝謝顧老師,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隻是檢查數據而已……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做最後的檢查……」餘漁一怔,連忙推脫。


    「態度很好。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這次發現問題的人是你。人啊,不論在生活中還是職場上,不能總是退讓。」顧明義點點頭:「我剛一直在項目組那邊。負責抄表那小孩今上午總算聯繫到了,說累得迴家倒頭就睡死了,沒聽見手機鈴……還是年輕啊。最近這麽忙,大家都累得夠嗆,頭昏腦漲的,犯點錯很正常。」


    顧明義看起來就是在閑聊,餘漁輕輕點了點頭。


    「但出了錯挨批評,卻一直想爭辯推脫責任就不太好了。把吳主管氣得不輕,看那樣子,小孩八成是要被退迴原組了。不過,我覺得,有時候你也該學學他們的那股勁兒,更有活力一些。」


    原來是在上課,alpha教師出身,經常下意識地就開始對身邊的人進行指導教學。


    「……嗯,謝謝老師。」餘漁道謝。


    顧明義滿意:「對了,你現在是收拾好了嗎?中午,咱們師徒倆還得出去應酬一趟兒。」


    「好了。額,不,我、我去換身衣服……」餘漁扯著自己穿了一天多,已經有了皺痕的西裝,有些尷尬。


    陸銘給他在休息室放了很多換洗的衣服,他原以為上午沒什麽重要的事,可以休息會兒,就沒更換。


    「行,你換吧。我去車上等你,負一層停車場。」顧明義通情達理道,反身往外走去。


    看著alpha握住虛掩的辦公室門的把手,餘漁點頭,卻還是有些疑惑: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進屋後隨手關了門……或許,顧明義也有陸銘辦公室的鑰匙?他們畢竟是親舅甥。


    砰。


    顧明義離去後,餘漁目光一動,定格在博古架上……


    餘漁檢查了博古架,沒有發現異常。


    換了身幹淨的衣服,omega帶著愧疚的心情上了顧明義的車。


    開車的是顧明義的秘書,是個普通的beta。性格穩重,不怎麽講話。


    「辛苦你了,約的地方在市郊,車開過去還有段距離,咱們先在車上眯一會兒吧。」顧明義塞給餘漁一個方形靠枕,鼓勵道:「加油,等熬過這段時間,拿下項目,我們也就解脫了。」


    「嗯,謝謝顧總!」


    「又見外又客氣。我發現你老愛說謝謝,有禮貌得過分,和陸銘那個混小子完全不一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知道嗎?有時候強硬一點不是壞事……」


    連軸轉了三周後。


    星期五。


    保存著最終版標書的u盤被顧明義親自鎖進了公司庫房的保險櫃。


    「好!能做的我們都做完了,也做到了最好。成敗皆在下周三。大家今天都早些迴家休息吧!養精蓄銳,準備迎接我們的最後一戰!」項目組的主管發表了最後的講話。


    但大家沒有歡唿,所有人都隻是安靜地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下班迴家。


    競標將在下周三的下午開始。各公司就需要提前兩天,也就是周一的下午,將自己的標書上交給審核組保管。


    當裝著標書的u盤被上交後,成敗才會真正的變成定局。


    他們的努力能否得到應有的迴應?沒人知道。


    緊張的情緒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消失。在沒有得到結果前,沒人有心情歡唿雀躍。


    ……


    「張嘴。」alpha低沉的嗓音隨著灼熱的吐息噴灑在餘漁的唇間:「怎麽老是學不會接吻?」


    餘漁乖乖地仰頭,輕啟雙唇。陸銘靈活的舌就鑽進了口中,攪弄著風雲,帶起嘖嘖水聲。


    迷濛的眼前是男人濃密的睫毛,鼻尖溢滿雪鬆青澀的味道,是車裏擺放的薰香。


    男人霸道的肆意侵占讓餘漁本能地發出輕哼。


    「才一個月沒親你……這就不行了?」陸銘暫時放過他,輕咬著omega的下唇,含糊道:「想沒想我?」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所有人都被快被工作沖昏了頭,餘漁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omega將自己的全副身心都撲在了項目上。他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在顧明義身邊也確實能學得到很多。


    每天都被新的認知和知識衝擊著,拚了命的學習,補充自己……餘漁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空餘去想陸銘。


    但要說沒想,卻也是撒謊。


    那串被他隨身攜帶的辦公室鑰匙,總是隨著他的動作,在口袋裏發出輕輕的撞擊聲。


    鈴鈴,鈴鈴——隻有omega才會去注意的輕響,時刻提醒著他男人的存在,陸銘的好,陸銘的壞,陸銘的溫柔、維護、退讓……


    在男人深邃的眉目下,餘漁點了點頭。


    「想過。」


    陸銘撐著椅背,支起身。


    雙臂間的omega軟軟地靠在車座中,羞紅了臉,低低地說著「想念」,被弄亂的襯衣領口大開著,帶著討厭抑製環的脖頸下是那條銀色的細鏈,亮閃閃的蘭花吊墜旁是一雙筆直的鎖骨,而鎖骨的上方又有一對深深的凹陷……總覺得,隻要稍不注意,自己就也要陷下去了——陸銘忍不住低頭,張口咬住了男人的鎖骨,又嘬又啃,留下一片羞人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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