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漁從沒見過陸銘開車上學。準確來說,他們學校就沒有需要自己開車上學的學生。


    「你,你考駕照了嗎?」餘漁被陸銘拉著在車輛間穿行。


    alpha大步流星,他卻小心翼翼地左閃右躲,生怕不小心蹭到哪輛貼滿了「金錢」二字的鐵傢夥。


    「沒考。」陸銘迴答。


    「……」餘漁:「這,陸銘,你不能開車上路的,這是違/法的……」


    「誰跟你說我要開這些玩意兒了?」陸銘說著,在車庫的一角停了下來。


    「你不開車、」餘漁話沒說完,便看到了眼前的交通工具,一輛黑金相間的重型機車摩托,帥極了。餘漁仍舊不識貨,也仍舊知道這傢夥很貴。


    「我有病啊,外麵堵車,我再開個四輪的去湊熱鬧?」陸銘說著,從摩托把手上解下頭盔丟給餘漁:「戴好。」


    餘漁抱著手裏沉甸甸的帽子,看著男生又去到不遠處的置物架上,翻出個紅色的頭盔,扣到自己腦袋上,係好。


    「這玩意兒你也不會戴?」陸銘迴來看到餘漁還在那傻抱著頭盔傻站著,不耐道,反手搶過他手裏的頭盔,粗魯地給他套好。


    餘漁的頭髮被壓得亂做了一團,鼻子也被蹭得有點疼:「你要騎這個啊……駕照、」


    「我有。」陸銘在餘漁愣神糾結的時候已經跨上了摩托,打火發動,發動機的嗡鳴在地下車庫裏迴蕩,摩托車黑色的金屬雙排排氣管嘟嘟地噴著白色的尾氣。


    「上車,你不是怕遲到嗎?」


    兩人都帶著頭盔,alpha的聲音在餘漁耳中變得悶悶的。


    餘漁手忙腳亂地爬上車後座。狹窄的座位讓他的身體與alpha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餘漁謹慎地抓住了陸銘外套的衣擺。


    「抱緊我的腰。」陸銘沒發動車子,alpha微微地扭了下頭,同餘漁喊道。


    這麽近的距離,再抱著陸銘的腰……餘漁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臉熱,就是沒辦法抬起手來做這個動作。


    alpha沒有迴過頭去,餘漁能感受到對方隱藏在頭盔後的視線。男生顯然是對他的呆愣不滿。


    最終,餘漁在陸銘無聲的逼視下,將雙手順著alpha的衣擺向上挪動了不到五厘米。


    陸銘迴過頭去,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五十。


    這種時候,omega又磨磨唧唧的了!簡直莫名其妙。


    陸銘一手扶車把,一手不耐煩地強行扯過餘漁的手腕,靠在自己的腰上,然後不待對方反應,便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轟!


    摩托車一下子竄出了停車位。


    突來的向心力,終於讓餘漁應激地緊緊環住了alpha的勁瘦有力的腰。他整個人都貼上了對方的後背。


    陸銘載著餘漁駛出地下車庫。


    溏淉篜裏


    淩厲的風撲麵而來,頭盔與alpha寬闊的肩背為餘漁擋住了寒風的侵襲。


    餘漁貼在陸銘的後背上,明明隔著厚實的頭盔,摩托車發動機和周圍環境的噪音也從未停止,但他的耳邊卻好像隻剩下了心跳的聲音——砰砰,砰砰。不知是他的,還是陸銘的。


    第50章


    飛馳的摩托在擁擠的馬路上穿梭。


    餘漁和陸銘沒有遲到,他們大約提前了三分鍾抵達學校。


    餘漁前腳邁進教室,上課鈴就響了起來。第一節是數學課,任課老師就跟在他的身後。


    陸銘則沒有來教室。alpha在校門口放下餘漁,就找地方停車去了。


    直到第一節課過半,男生才提著食堂餐廳的打包盒,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從教室後門大搖大擺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或許是顧明義提前和各科老師打過了招唿,數學老師雖然生氣,卻沒多說陸銘半個字,他繼續講著題,隻當沒看見這個目中無人的傢夥,眼不見心為淨。


    餘漁飛快地給陸銘讓了位置。再坐迴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壓在自己課本上的打包盒。


    原來,alpha的早餐是給他帶的。


    餘漁驚訝地看向對方。


    陸銘卻塞好耳機,往桌子上一趴,繼續睡他的覺去了。


    「咳,這道題……陳酉誠,你上來解。」餘漁的前座被點到,哭喪著臉去講台上現場表演抓耳撓腮。


    前方沒了遮擋,餘漁看到數學老師的目光釘在自己桌麵的餐盒上,他趕緊把東西從書上挪開,塞進桌洞。


    數學老師這才移走視線。


    餘漁重新把手放迴桌麵,他悄悄地看了眼唿唿大睡的alpha,想:還是熱的。


    那個混亂的早晨隻是一場意外。


    餘漁很快就恢復了和之前一樣的普通生活——吃飯、學習、睡覺,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被大部分同學無視,給陸銘當小跟班,陪男生打球,督促他抄作業……等等。


    然而,學校裏卻不知何時冒出了一些流言蜚語:有人說餘漁趨炎附勢,抱陸銘大腿,舔著臉對方的當狗腿子;還有人說他爬了陸銘的床,隻為得到對方的庇護,就出賣了身體。


    這些都是餘漁某次去洗手間,在隔間裏聽到外麵的人議論的。


    那些話下流難聽,但餘漁無法辯解。


    因為他確實在做著「狗腿子」該做的事,雖然那是源於對alpha的感激,是他的報恩。


    而那些爬床的說法……


    餘漁沒有做過,但那天早晨,他確實穿著陸銘的衣服進了教室,直到上午的課上完,才迴宿舍換迴了自己的衣褲。那套衣服,無論是風格,牌子,大小,都和他沒有半點相襯,顯然不是他的東西,再加上陸銘給他帶的早餐……全班人都看到了,任何解釋都隻會變成「狡辯」,他再說什麽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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