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安找到林天,告訴了他們師兄妹二人商量的結果。另外林天請求對方明天配合他們演一場戲,對此藍子安沒有多問,當場答應。


    當天夜裏,已過子時,當是人酣睡之時,而林天一行人趁著夜色悄悄摸出宅院。眾人貼著牆根,一個拉著一個,輕聲慢步摸索前行。


    林天他們要前去白日達魯租的一間處所,等明早天色一亮,城門一開就出城。林天等人剛從後門摸出,便聽到三聲貓叫聲,林天當即領著人朝貓叫聲處移動。


    這正是林天與鬼麵約定的信號,當接近後,發現果然是鬼麵躲在暗處。與鬼麵匯合後,眾人一起前往白日租的處所。鬼麵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之前行的還有六人。


    達魯花赤在前麵帶路,經過一道道胡同,終於到了一處接近北城區的小院。是間民宅,主人常年不在家,因此達魯才能租下。


    到達後,林天交給鬼麵一張紙條,紙條上是林天寫的地址,正是林天叫達魯白天租下放置其餘三副棺材的地址。鬼麵即刻交給身後的屬下,囑咐對方要小心行事。


    鬼麵留了下來,與林天等人一起暫時在這間民宅略作休整。眾人僅僅是坐了幾個時辰,天色便漸漸亮了。大家基本上是坐著休整了幾個時辰,林天和鬼麵並沒有閉眼,因為他們要看著天色,以免誤了時辰,其餘人倒也將就了迷了下眼。


    天色要亮了,也要開始準備工作了。叫醒了眾人,各自安排工作。事實上,達魯辦事辦的很好,林天的吩咐,達魯都照做了。


    一輛較為簡陋的馬車被達魯牽了出來,其餘人還是穿麻戴孝,而鬼麵責坐立在老爺子身前,老爺子給他畫著裝扮。因為這次棺木的主人便是鬼麵,所以扮的死者。兩儀門不愧是曾經的第一大殺手組織,其手段千奇百怪。


    老爺子在鬼麵臉上帶了一層薄的麵皮,也不知道老爺子是用什麽做的,竟完美的與鬼麵的臉龐吻合。這個時候離城門開門大概還有1個時辰,時間上是來的急的。老爺子的手法很是嫻熟,想必他以前做過不少次這樣的事。


    林天和其餘人期初好奇心盛,看得津津有味。可越往下看,就越看不下去,反而感到反胃。老爺子拿起鋒利的小匕首,用刀尖在鬼麵的那張假麵上挑破了幾處,期初不明所以,可當老爺子一步步往上上東西時,林天他們看不下去了。


    特別是老爺子拿出一種黃色的粘稠物質,讓鬼麵平躺在棺木裏才能上這種東西。為了避免麻煩,林天讓達魯躺在棺木的暗層中,因為眾人之中達魯的粗獷的麵貌很容易引起注意,這一次林天不想有一點意外。這批棺木是按照林天的要求定製的,所以比普通的棺木略深,於是給做了一個暗層,這樣就能多運出去一個人。


    達魯先進入棺木的暗層,隨後蓋上一層薄板,再將棺木中的布料鋪放好。棺木是特製的,底部是有通氣孔的,所以不用擔心達魯和鬼麵在棺木中會缺氧。


    隨後就是鬼麵躺在上麵的一層,躺好後,老爺子就往鬼麵的臉上上了些拿著黃色的粘稠東西。“老爺子,你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惡心?”藍子安有些好奇,於是問道。


    “惡心嗎?”老爺子不答且反問道,藍子安等人都點了點頭。“惡心就對了,你們看著都覺得惡心,那些不知情的城門守衛,看見那不是更相信嗎?”


    眾人一想,確實如此啊,如此一來就更容易過關出城了。看著天色尚早,還有會才到出發的時間,老爺子動了打趣這些年輕人的念頭。“其實啊,這個東西味道還不錯呢?”老爺子的一語,震驚了林天他們,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信。


    “你們不信?”眾人點了點頭,隨後眾人便見到了更震驚的一幕,讓他們渾身起雞皮疙瘩。老爺子拿起一根手指沾了些黃色的粘稠物質。竟然放入了口中,吧唧了幾下,仿佛是在品嚐美味一般。


    “嗯,還不錯。”老爺子的舉動讓林天他們難以接受,而且老爺子竟然說味道還不錯。林天隻覺得胸口一陣翻滾,林天咬緊牙關。其餘人的狀態也差不太多,幾位女生和孩子紛紛遠離老爺子,背過身去,滿臉驚嚇。


    “師叔,你就別嚇他們了,等會腿軟了,您老來拉車啊!”棺木中的鬼麵突然發言,但是語氣有些怪,好像是強憋著不笑的那張感覺。


    “閉嘴,好好扮你的死人,開口說話作甚?”老爺子被鬼麵戳破,一時罩不住麵子,頓時把怨氣發在自己師侄身上。林天等人經鬼麵這麽一說,也瞬間有些不解,雖然老爺子平常就很古怪,但沒這麽變態吧!


    “好了,告訴你們吧!”老爺子在林天等人的期待的眼光中給出答案,拿起那黃色的粘稠東西說道:“這其實就是豆腐乳加了點料,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


    眾人將信將疑的從老爺子手中接過那東西,聞了聞,確實沒啥味道。也就藍子安膽子大,沾了點嚐了嚐,確實是豆腐乳,這下眾人才放下心中的惡心感。


    這是一段小小的插曲,消磨時間,等待開城門。瞧時辰到了,林天又一一查看了其餘人裝扮和物什,沒有什麽缺漏。於是讓藍子安領著隊往北城門而去,讓藍子安和城門的士兵打交道,林天相信他會處理的更好,林天怕不懂這邊的一些習俗,被城衛看穿可就不妙了。


    這是個涼爽的清晨,街道上沒什麽人,林天他們共七人拉著一輛破舊的馬車,馬車上一副漆黑的棺木,看材質也不是什麽上等貨。七個人中,青年人兩男兩女,少年一男一女,另有一名白發老叟,皆是一身粗布麻衣喪服打扮。


    偶爾經過的路人,也不免指指點點,紛紛猜測棺木之中是老叟的老板還是他的子女,若是後者,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件可憐事了。


    行至城門處,人跡罕至,沒有幾個人,隻有守城門的幾位士兵。“停下”,一個士兵伸手攔下林天他們。詢問前方的藍子安,“你們是幹什麽的啊?”


    顯然這是睜眼說瞎話,他又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無非就是當官當兵的在普通老百姓麵前逞威風慣了,凡事都要找點存在感。


    “軍爺,我家堂哥去了,我們這是要出城去給他找個好地方。”


    “是嗎?”士兵一副奸詐之像,一直盯著藍子安瞧。“凡是出城的都要接受仔細盤查,來呀,給我搜。”大手一揮,餘下的其他士兵,一哄而上,不僅要搜查物品,甚至是要做搜身的事情。


    而這些士兵都很積極的上前,一副邪笑,似乎這種事情他們做過不少,習以為常。搜林天他們幾個男的便算了,可這隊伍裏還有三位女生,這些士兵明顯是不懷好意。


    林天、藍子安、老爺子三人被搜過身後,這些士兵就向烏瑤、陸芊芊和陳曼尼靠攏,對於陳修遠和棺木完全沒有興趣。烏瑤與曼妮是驚恐,而陸芊芊是憤怒。藍子安眼看陸芊芊就在爆發的邊緣,急忙拉住剛才與他說話的士兵。


    這個士兵貌似是這對值班中的小頭頭,藍子安急忙拉過對方的手,遞給對方幾枚2枚銀幣,他們的打扮就是窮苦人家,所以這錢不能給多了,給多了反而起疑。士兵小頭頭顛了顛手中的2沒銀幣,喜出往外。


    原本他看見林天他們這些人不僅穿的不好,就連喪失都辦的寒酸,他起先根本沒指望能從他們手裏榨到油水。但是隊伍中的幾個小姑娘長的還不錯,於是打著不能空著手的規矩,總要得到點什麽,就起了色心,想揩揩油,滿足下他們的貪欲。


    他沒想到藍子安竟拉著他給了他2枚銀幣,這對他們這些小兵而言,不算多也不算少。迴頭瞅了瞅幾位姑娘,他有點不甘心,這幾位確實長得不錯。


    “軍爺,你可能不知道我堂哥是怎麽死的吧?”看見士兵頭頭賊心不死,藍子安想需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聽聞,士兵頭頭順口一答:“怎麽死的?”


    “瘟症。”


    藍子安的聲音很小,是靠近士兵頭頭的耳邊說的。士兵頭頭聽聞渾身一震,隨後立馬就冷靜了下來,瞪了藍子安一眼:“你小子,少唬我,你當你爺爺我是嚇大的?”


    “軍爺,不信你自己去看嘛!”


    這樣一來,士兵頭頭反而心裏打鼓了。隨便指了身邊一人,“去,給我看看棺木裏有沒有藏亂黨。”由於藍子安是附耳在士兵頭頭身邊說的,其他士兵也沒聽見藍子安具體說的什麽。


    士兵頭頭自己不敢去,於是指使其他人去查看。那個士兵也不知情,就大大方方的踏上馬車,使勁全力才掀開棺木一個角。當場這個士兵像見了鬼一樣,嚎啕大叫,嚇的從車上摔了下來,一屁股坐下地上。竟顧不上站起來,雙手像狗刨一樣,快速扒動,遠離棺木。


    “嚎什麽嚎”,士兵頭頭走過去狠狠踹了一腳,“說,你看到了什麽?”


    “瘟...症,是...是瘟症,那裏麵的人得了瘟症。”


    倒地的士兵,滿臉驚恐之色,嚇得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的迴答了士兵頭頭。倒地的士兵一說是瘟症,嚇的周邊其餘的士兵,連忙退開數步,並捂住口鼻,連倒地士兵身邊也絲毫不敢靠近,仍他倒地嚎叫。


    士兵頭頭也是聽的心一驚,他慢慢的挪動腳步靠近棺木,但又不敢靠的太近,他便踮起腳,使勁拽長脖子往棺木裏觀望。慢慢的,他瞅見了,那是一張滿臉瘡痍的臉,滿臉破爛,腐肉遍布,他僅僅是看了一眼,便嚇的連退數步。


    “快蓋上,蓋上。”士兵頭頭急忙叫林天他們把棺木蓋上,藍子安走上去蓋住棺木,因為這些人中也就他有這個力氣了。“滾,快滾。趕緊運出去用火燒了,聽到沒有,一定要燒掉。”


    “是是是。”


    就這樣林天他們順利的出了北城門,剛剛出城門,眾人中就時不時發出笑聲,他們捂著嘴,讓自己盡量笑的沒有那麽大聲。


    士兵頭頭看見自己手中2枚銀幣,仿佛被毒蛇咬了手,竟立刻縮手迴去,銀幣掉在地上,竟沒有一人敢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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