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理負擔太重,李誌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他醒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是先拿起手機看有沒有消息,果然梅姐打了多個電話給他,給他發了很多消息:


    9點“你在路上嗎?幫我帶份兒早點來。”


    9點半“怎麽沒有你的迴信呀?你在幹嘛呀?你是在路上沒有聽到我給你發的信息嗎?收到信息給我迴複一下,我快餓死了。”


    10點“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你幹嘛不接呀?不就是昨天我跟你說了我懷孕的事嗎?你是怕了嗎?你連來都不敢來了嗎?連電話都不敢接了嗎?”


    10點40“我一個人快忙死了,你到底是來還是不來了?你以後不來了,你就給我打個電話,你告訴我一聲,我現在先忙著,我可以之後去把胎打了,以後再也不見你,行不行?最起碼你給我迴個電話呀,你這算什麽連接都不敢接了。”


    李誌看完這麽多條信息,頭都炸了,他趕緊給梅姐迴撥了電話,但是他迴撥了兩三次,對方都沒有人接聽,他在想——是不是陳梅出了什麽事兒了,明明剛才還著急忙慌的找我,現在為什麽不接電話了呢?


    於是李誌抓緊穿起衣服往外跑,快跑到公交站的時候,接到了陳梅打來的電話。


    李誌剛接起電話就責問:“給你打那麽多電話,你怎麽不接呀?”


    梅姐:“我剛才在忙呀,再說了,我找你一早上,你幹嘛去了?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來?”


    李誌:“我這不剛睡醒嗎?我很累的,不知道為什麽一氣兒睡到了這會兒,行了,你先別生氣了,有啥事兒待會兒見麵兒再說吧,我這會兒先趕公交車。”


    梅姐再也不像往常那麽有耐心了,連話也不迴一下,掛斷了電話。


    自此李誌也憋了一口氣,心想——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懷了個孩子嗎?你就想處處駕馭我,算我倒黴,現在我還沒有辦法離開你,我就先讓著你,等你懷上孩子再說,等我把服裝店的經營權拿到手再說,哼。


    他一到店裏,梅姐更是沒有好氣的給他說:“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們今天就算見最後一次麵,我把工資給你結了,你看行不行?”


    說這話之前,其實梅姐一整晚也沒有睡好覺,她也不想懷上李誌的孩子,因為從始至終她都覺得李誌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人,和他玩玩還差不多,但是讓他當爸爸,就像一場豪賭,有可能會輸,可是沒有辦,她去醫院做過檢查,大夫跟她說:如果打掉這個孩子的話,那麽子宮也保不住了,人就會衰老的很快,如果你不介意這個年齡沒子宮,打掉孩子也沒有關係。


    梅姐一聽這個,想——沒有子宮衰老的快,這怎麽行?姐全靠這臉和這身材活著呢,就算有一天自己老了,也不能這麽加快速度的老去呀,不就是生個孩子嘛,我得想想辦法,讓李誌負起責任來,不行,將計就計明天先將他一軍再說。


    所以今天梅姐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李誌聽後先思考了一番。


    人就是這樣,明明左思右想的問題,用一秒鍾一下子就能想明白利害關係。


    李誌:“確實,我當時聽到你懷孩子的時候,我很害怕,因為我年紀輕輕的,還沒有結婚呀,不是因為你年紀大,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想不通,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麽早就睡著,而且睡到今天中午4,我感覺心裏累比身上累更可怕。”


    梅姐厲聲說道:“你別和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你先告訴我,你願不願留在這兒,願不願要你這個孩子?”


    李誌:“願意,我當然願意”


    梅姐提心吊膽的終於感覺到一絲希望:“你願意,但是你又不想負責任是嗎?”


    李誌:“不是,但是對於你來說,我還是個弟弟,我不懂事兒,要不你來教我怎麽做?”


    梅姐:“好,我來教你怎麽做,咱們先去領證兒,名正言順的把孩子生下來給他上戶口。”


    李誌心想——難道我的婚姻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開始了?還是跟一個老女人,但是往長遠上來講,這個女人有車有房有店麵,不如先委身於她,待到以後我有錢了,我才不要你這個半老徐娘呢。


    李誌正想的墾節時梅姐發話了:“懷孕的時候我得保胎,我在家歇著,因為我是高齡產婦,你在這個店裏看著,一個人能行吧?”梅姐一邊說一邊嚴肅的盯著李誌看。


    李誌看到梅姐嚴肅的目光不由的全身發冷:“行,聽你的,我想了想,確實,我自己有了孩子,我就有責任感了。”


    經過一係列打太極拳式的溝通方式,梅姐終於獲勝了,先不說孩子生下來誰帶,就現在而言,梅姐懷著孕,沒法兒上班兒工作,這就是她最想要的,她也覺得如果把經營權給李誌的話,想必李誌也是樂意的,兩全其美。


    梅姐:“那這兩天你就接手我這兒所有的一些事務吧,包括廠家的聯係方式,還有賬務上的問題。”


    李誌:“不用這麽快吧,你這不還沒有顯形呢嘛!咱們倆先在店裏,一起工作一段時間唄,就我一個人的話,我怕應付不來。”


    梅姐:“那就這樣,元旦到春節的時間我帶著你,把店裏上上下下的一些事情熟悉一下,春節前我先迴趟老家,你在這兒看店,這應該沒有問題吧?”


    李誌:“對了,過兩天咱倆就辦手續結婚了,春節的時候,你不打算帶我迴你老家嗎?”


    梅姐:“你傻呀,春節前人們都來出來備年貨采購來,你跟我迴老家,把這些大好的掙錢時光都耽誤了。”


    李誌想了想,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哦,對哦,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失策失策”


    梅姐:“行了,既然事情已經敲定了,那我們計劃著後天,元旦之後我們一起去辦結婚證,你看行不行?”


    李誌:“行,我的大寶貝兒說什麽都行,希望你給我懷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他一邊說的這話,一邊抱住了美姐的肚子。


    其實心裏想的是——最好去醫院的路上,你出點兒什麽意外,孩子沒留住,你再也不能生育了,這樣是最好的。


    人心叵測,講的就是當麵對你恩愛有加,其實隻把你當做一種賺錢工具、泄欲工具而已。


    久經沙場的梅姐,怎能不知道李誌是怎麽想的呢,此時她不想跟李誌深究,她現在隻想保胎,然後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生下來。


    接下來的步驟就是要拿捏住李誌,等她卸了“貨”就讓李誌去帶孩子,自己掌控著財政大權。


    愛情中有個玄學,你越想沾花惹草,在自己的私欲上去尋找真正的愛情,你就會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李誌在不覺之中,被梅姐掌控著。


    從此刻李誌為了得到服裝店的經營權,努力向梅姐學習經營之道,可是梅姐不會把所有的門道都告訴李誌,最終她還留了一手,把真賬自己留住,虛賬給了李誌。


    經過幾天的學習,雖然李誌拿到了賬本兒,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個賬本兒是虛賬。


    因為即便梅姐在家養胎,他所有的出庫,入庫,購買都需要和梅姐報備,梅姐得到李誌的消息後,再與廠家進行二次溝通,把價格打下來,差價轉入梅姐的賬上,而不是服裝店的賬上。


    也就是說李誌賣衣服掙的錢,最多也就是個零花錢。


    再迴頭說一說索亞和崔鵬那一晚的偶遇。


    崔鵬和索亞來到他的酒吧,點了一杯雞尾酒。


    索亞:“你先在卡座裏休息,這個卡座消費我請你,我跟收銀台說一下。”


    崔鵬:“謝了”說完他就坐在了索亞指定的卡座上。


    索亞先去往了前台,說明了卡座的消費情況,然後轉身又去了一趟辦公室。


    打開門那一瞬間,她迴想起了在這門口遇見陳梅和李誌的那個場景。


    隨後她進入辦公室,收拾了一下自己下午整理的賬目,喝了一口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空曠的房間,又看到曾經梅姐和老唐說話時的沙發,還迴想起了他們攀談的情景。


    一段感情怎麽說忘就能忘,說斷就能斷呢?確實,她當著李誌的麵兒咽下淚水,說不再聯係,她也是這麽做的。


    可是畢竟這麽多年來她為李誌付出了這麽多,她又覺得不甘心,曾經為李誌患得患失,現在自從李誌迴心轉意找過自己,又躊躇交錯。


    崔鵬喝完杯中酒,看著滿場沒幾個人,他坐在卡座裏靜靜的聽著音樂,不一會兒他好奇的想知道索亞辦公的地點,於是他起身尋了過去。


    他走在辦公區域的走廊上,隻有一個門上寫了辦公室三個字,他鬥膽的敲了敲門。


    索亞聽到敲門聲後停止了對李誌的迴憶:“誰呀?”


    崔鵬一想果然是這間屋子:“索亞,你在裏邊兒嗎?我是崔鵬。”


    索亞開門:“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來辦公室看看賬,我馬上就出去呀,你就找來了,來先請進。”


    崔鵬:“不了,不進去坐了,你要是忙完了,咱倆就在卡座上聊一會兒,聽聽音樂。”


    索亞:“也行,走,咱們出去吧。”說完,索亞隨後把門關住,與崔鵬迴到了卡座上。


    崔鵬:“一個女人如果總關心工作上的事情,那麽她的感情生活肯定不好,我猜的沒錯吧?”說完他喝了一口酒。


    索亞:“感情這種東西?我覺得咱倆算是剛認識,還不宜牽扯談感情的問題吧!”


    崔鵬:“話雖這麽說,但是我看你和丹妮挺好的,還有,夜色中的女性多多少少都會帶一些感性,看來你不夠感性,而是一個非常理性的女人。”


    索亞喝了一口酒:“我曾經也感性過,但感性的女性一般沒有什麽好結果,所以最終我選擇了理性。”


    崔鵬覺得麵前的這個索亞很有意思,人品正、思想正、樣貌還有那麽幾分姿色,還不愛炫耀自己的姿色,不媚俗,在酒吧這個地方工作,有點兒埋沒了人才。


    崔鵬:“你來這兒工作多長時間了?”


    索亞:“你是說在北京,還是在這個酒吧?”


    崔鵬:“在這個酒吧”


    索亞:“快十年了吧,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沒有一處我不知道的。”


    崔鵬:“但是從你的樣貌來看,你好像沒有被酒吧的這種行業侵蝕”


    索亞:“這話怎麽講?難道做娛樂行業的女人就得搔首弄姿?”


    崔鵬:“抱歉我是這麽想的,這證明我的眼界還是有限,我現在才看到,你們這種行業,還有你這麽不一樣的女人存在。”


    索亞笑了笑,敬了崔鵬一杯:“謝謝你,終於打開了眼界,我覺得無論在哪個行業裏,都會有那麽一兩個人擁有老古板精神的人”


    崔鵬:“確切的說,比較保守。”


    索亞:“對,你說的對,我還真是比較保守。”


    崔鵬:“你們酒吧的環境可真好,看那邊有一個客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般這種情況,你們不勸他迴家嗎?”伸手指了指酒吧的角落。


    索亞:“不勸,因為每個人都有消沉低落的時候,找一個地方來緩解自己的壓力,有錢的人來這裏喝喝酒,聽聽音樂,沒錢的人就得在大橋下、小樹林的長椅上坐著,吹著冷風,無論用哪種形式,這都隻是個轉折點吧!在這種別人做思想鬥爭的時候,怎麽好哄別人迴家呢?這也違反了我們經營的理念。”


    崔鵬聽完索亞的話之後,再一次對索亞的人格魅力拔出了新高度。


    崔鵬:“你讀過心理學嗎?”


    索亞:“沒有”


    崔鵬:“但是我感覺你對人心了解的很多嘛。”


    索亞:“其實我覺得人隻要真誠,做到感同身受,學不學心理學那都隻是個輔助吧!真正要做到的還是人與人的接觸,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


    崔鵬:“可是往往這種人容易受傷害呀!”


    索亞:“那麽怕受傷害,就不要活著了,每個人都會受傷害,還不如真實的做自己,如果總是戴著麵具生活,你累,別人也累,其實別人能夠看出來,隻是不願意直說罷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受”


    崔鵬:“有時候確實像你說的那樣,別人動點兒什麽心思我都能看得出來,也挺可笑的哦。”


    索亞:“所以呀,所以真實點兒好,要不做總戴著麵具生活真的很累。”


    崔鵬邊拿起杯子喝酒,邊懷疑索亞的年齡,就從索亞的思想角度上來看,她並不像30多歲的人,倒更像一個不惑之年的大姐。


    崔鵬此刻內心有一個心結,想詢問索亞,但又不知道索亞會不會為自己保密,所以他一直抿著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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