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愜意的等著索亞在廚房為自己忙活著,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他接下來美好的幻想,老唐接起電話。


    孫誌剛:“喂,老唐,把我放出去吧!我好餓啊!”


    老唐:“你的掙脫術越來越厲害了啊!”


    孫誌剛:“清醒了自然就想要自由,這次……你有被我傷到嗎?”


    老唐:“那你應該問問我酒吧裏的小弟們我有沒有上班去。”


    孫誌剛:“不好意思老唐,哥們愧對於你。但聽你聲音好像狀態還好!”


    老唐:“那是因為我人緣好”之後他捂著受傷的地方,嬉笑著繼續說:“一個朋友在照顧我,我因為你這次失血過多,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孫誌剛:“補償,補償,一定補償,不過你得先把我放出來,你把我家門鑰匙拿走了,我怎麽出去?總不能跳樓吧!我們家12層高。”


    老唐:“好吧!你再忍一忍,下午我去給你把門打開。”


    孫誌剛:“還要等下午?現在不行嗎?我餓的要啃牆皮了。”


    老唐:“你現在雖然掙脫捆綁了,可是你身體裏的毒還沒排幹淨,這麽多次你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想要活命,就給我忍著。”說完老唐掛斷了電話。


    索亞把雞蛋煮好端給老唐吃,老唐幸福的像個小孩子一口一個雞蛋,吃了仨。


    老唐:“真香,索亞煮的雞蛋真香。”


    索亞:“香就繼續再吃點。”


    老唐轉移話題:“那個,親愛的,你下午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索亞邊給老唐剝下一個雞蛋皮邊說:“可以是可以,但你現在這樣?”


    老唐:“哎~有你照顧,我現在好多了”


    索亞:“哦!那好吧!啥地方?”


    老唐欲言又止然後還是說了:“那個……嗯……孫誌剛那”


    索亞瞪大眼睛問:“怎麽,你覺得他傷得你不夠深?”


    老唐趕緊解釋:“不是,他剛才給我打電話了,這證明他把我綁在他身上的繩子掙脫了,也就意味著他那股瘋勁過去了,他說他很餓讓我給他開門去,我把他鑰匙拿迴來了。”


    索亞又喂了一個雞蛋給老唐:“那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屬於正常人狀態?”


    老唐頻頻點頭:“所以,我不能讓我哥們餓著啊!下午你陪我一起去好嗎?我走路還有點費勁。”


    索亞想了想迴答:“那好吧!既然你覺得沒事,我就陪你一起去。”


    聽到索亞同意陪他,他激動的摟著索亞說:“我就知道,你是天使,是守護我的天使。”


    於是中午索亞為老唐煮了一碗麵後,給孫誌剛也做了一份便當,下午索亞扶著難挨疼痛的老唐一起去“解救”孫誌剛去了。


    幸而索亞會開車,老唐坐在副駕駛,他以疼痛難忍隻要握著索亞的手就不疼為由總握著索亞的一隻手。


    索亞看他就像看一個小男孩一樣:“乖,你總抓著我的手,開車會出危險的。”


    老唐笑著說:“放心,遇到需要放手時,我會很自覺放手的,現在是平路沒事。”


    老唐似乎找到初戀的感覺,身心愉悅根本感覺不到有傷,正所謂否極泰來就是這個含義吧,受傷了被心愛的人照顧,才是一種幸福。


    李誌下了火車,感覺濟南所有一切與十多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高樓也如北京那樣比比皆是,車多了人也更多了,他反而覺得有點轉向,像一個外地人一樣開始打聽市某醫院怎麽去。


    經過一番打聽終於他來到了警察通知的醫院,又經過打聽才來到父親所在的病房,icu急救室。


    不知道這幾年的時間父親會變成什麽樣?他忐忑不安的進了病房。


    一進去他看到總共有兩排,每排5個人都掛著唿吸機,身上插的到處是管子,病房內參差不齊的響著心電圖機器的嘀嘀聲,幾乎所有病人都被剃掉了頭發,也都幾乎骨瘦如柴,要不是床頭掛著人名牌子,根本認不清誰是誰,唯有李父,皮膚上有大麵積的擦傷痕跡,李誌憑感覺來到了李父床前。


    李父微弱的像個小貓,被各種塑料管纏著,眼角有一絲絲濕潤。


    李誌見狀喉嚨哽咽,他悄悄移到李父床前一側,悄悄的唿喚:“爸,爸,兒子迴來了”說完,李父閉合著眼睛的眼球微微動了一下。


    李誌又喚了一聲:“爸……爸,我,李誌,李誌迴來看你了。”


    這時李父的眼睛才一點點睜開一條縫隙在打量著眼前的人,然後有氣無力的哼唧了一下:“嗯……”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眼角流下了淚滴。


    這時一名包裹嚴嚴實實的護士走到李誌麵前問:“你是這個老人的什麽人?”


    李誌趕緊站直身子迴答:“我是他兒子。”


    護士:“你怎麽進來的,這個是icu不能隨便進來你不知道?”


    李誌:“我……剛進來時沒人和我說啊!”


    護士:“去,出去,想進來找安保人員領隔離服再進來。”


    李誌看著李父說:“爸,我出去換衣服,完後再過來看你”


    李父隻能靠眨巴眼睛來迴複他。


    原來李誌剛進來時,正趕上安保人員進屋取門口要登記的冊子,所以他進icu大門時,門口空無一人。


    李誌到門口找到安保人員領上隔離服,再一次來到李父身邊,剛才那位護士囑咐:“快點探望啊,這裏都是病人的隱私,太長時間探望對其他病人也不好。”


    李誌連忙點頭答應,轉臉就看著李父說道:“爹,兒子知道你的事了,現在你沒事就好,好了後就別喝酒了,看看你把自己整成啥樣子了。”


    李父聽到兒子的話後,微微的點頭,再無曾經的囂張與張狂。


    李父大概也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還有個鐵打硬骨的兒子,還能在這種危難時刻出現,所以他內心很愧疚對兒子曾經的暴力管教。


    人到了生命的盡頭方能看透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李父現在的眼睛會說話,他的眼裏都是柔光,但也隻是微弱的柔光,像溫暖的夕陽罷了,他想用餘光溫暖他和兒子之間這十幾年的冰冷相待。


    “行了行了,到時間了”護士再一次過來崔李誌離開。


    李誌對李父輕輕的說:“爹,你先閉眼好好休息,會好起來的,改明兒我再來。”


    李父微微的點頭後,李誌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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