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烏雲,沒有散去,而是仿佛又向大地壓低了一些。


    烏雲之中,藍色的雷龍翻滾得更加兇猛,兩條如水桶般粗細的雷龍相互纏繞著,快速的朝著老槐樹撲去。


    “喇啦啦、喇啦啦,喇啦啦……。”


    老槐樹樹身顫動得如秋風中的枯草,金芒與雷龍一接觸就全麵敗退。


    一股股青煙在樹身上冒了出來。


    “啊、啊、啊.”


    老槐樹發出一種含糊不清的,“啊啊”的嘶吼聲,其痛苦可想而知。


    猛然,大地之中,伸出許多粗大的枝蔓,向雷龍纏繞而去。


    可是那些枝蔓剛剛接觸那藍色雷龍,便紛紛炸開,並冒起了陣陣白煙。


    但那些枝蔓憾不畏死,仍快速的紛紛裹向雷龍。


    此時,老槐樹身上的金芒,也光芒大盛,裹住兩條雷龍。


    一番搏殺,兩條雷龍終於雷力耗盡,消散於空氣裏。


    老槐樹枝條翻動,仿佛慶賀自己抗下二次天劫而得意。


    轉瞬,老槐樹的身形又矮了下去,隻剩兩丈,樹杆頂端,幻化出人的五官模樣。


    身上的金芒,更加耀目。


    “嗬.嗬.嗬,賊老天,你_來啊!”


    老槐樹這迴的聲音,清晰了許多。


    天上濃黑的烏雲,仿佛聽懂了老槐樹的咒罵聲,又向大地壓低了許多。


    藍色的雷龍,光芒更加大盛,轟隆隆之聲,更加響亮,一道道藍芒,像要撕碎這虛空。


    三條宛如水缸般的雷龍,相互纏繞著,更加快速的向老槐樹撲去,帶著音爆之聲,空氣都如撕裂了一般。


    老槐樹急忙調動地上的枝蔓,裹著金色的光芒,層層疊疊,向那雷龍迎去。


    “嘣”的一聲,枝蔓頓時四分五裂。


    “啊!”


    老槐樹慘叫一聲,便被鋪天蓋地的藍芒所包裹。


    馮庭天站在虛空中,看著被藍芒包裹住的老槐樹,心中一陣晃然,它能挺過去嗎?自己是否要伸手,幫助它一下。


    可是玉繭中提到,天劫大難,隻能本人自己去渡,如果別人插手,天劫會更加強盛,而且插手之人,也如渡劫者一般。


    其實,馮庭天不知,這天劫大難,是劫難,也是契機,天道十數,去九存一。


    此時雷龍,看似兇猛,實乃正在改造老槐樹之身。


    馮庭天正在猶豫之間,隻聽見一陣狂笑之聲:


    “哈哈哈,三千年啦,我終於化成了人身。哈哈哈。”


    隻見一個魁梧健壯的男子,站立在那裏,身上閃著電芒,正在興奮的揮舞著手臂,仰天大笑。


    天上那濃鬱的烏雲,也逐漸散去。


    看來,這老槐樹,是渡過了此劫。


    這麽想著,馮庭天從虛空之中來到老槐樹的麵前。


    老槐樹見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族,不由皺了下眉頭,道:


    “道友,此來何意?”


    “我乃馮庭天,今日見你在此渡劫,所以來此一觀。”


    “噢,槐金雷,見過道友。”


    老槐樹恭手揖禮道。


    但心中暗想,今見此人,雖少年模樣,但其境界,無法看透。


    人族狡詐,不可不防。


    他躲在暗處,觀我渡劫,一定圖謀不軌。


    我今剛剛渡劫,身體虛弱,先與其推諉,躲過此人。


    待到日後,在行定奪。


    老槐樹雖剛化人形,但三千年的風雨,各種道理,還是十分明白。


    馮庭天伸手一抺,手中多出一件法袍和兩顆丹藥,道:


    “賀金雷道友渡劫成功,今觀道友,氣浮不定,這裏有件法袍和兩粒極品天元丹,全當賀禮,望金雷道友,不嫌禮薄。”


    槐金雷看著馮庭天及其手中的法袍與丹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剛剛渡劫成功,身上不著片褸,並且氣息不穩,這件法袍和丹藥還真是雪中送炭,但是人族有此好心嗎!


    馮庭天看著槐金雷的舉動,便猜到了他所思所想,便道:


    “道友是否懷疑在下之誠意?這你大可放心。道友初幻化人形,心有忌憚,人之常情。我也不是那狗盜之輩,如有害你之意,剛才就可以下手,何又多此一舉,贈你這些物品。今見道友,隻是想相交一二,如你不信,我可發下道誓。”


    槐金雷聽到此處,心中波動,此人說話,還很真誠,如今自己剛化人形,還無去處,不如先與其相交一二,如果其有圖謀,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得了的。


    想到此處,槐金雷接過馮庭天贈與的法袍及丹藥,把法袍穿在身上,法袍做工精細,可大可小,不染雜塵,一看就是不凡之物。而那丹藥,卻沒有服下,他也怕馮庭天在丹藥之中,動了手腳。


    槐金雷穿戴完畢,恭手揖禮道:


    “金雷多謝道友之饋贈,現如今我剛化人形,無所去處,不知道友可有好的見議?”


    “嗯,金雷道友,我正有此意。如今我在牛家村上,如道友不嫌棄,可暫住此地。”


    說完,馮庭天又從戒指中拿出一個乾坤袋來,道:


    “道友初化人形,諸多不便,這個儲物袋子,內有一千靈石,一並贈予道友。”


    槐金黃聽罷,心情複雜,這馮庭天,也太熱心了罷,先贈法袍與丹藥,又贈儲物袋子和靈石,如果其要是真心,道可以相交一二。


    想到此處,接過儲物袋,把兩顆丹藥,放入其內,然後恭手揖禮道:


    “庭天道友,今日之恩,槐某記下,如此恩德,日後必報。”


    “好,金雷道友,你長我許多,我貪心一下,以後你我兄弟相論如何?”


    槐金雷聽馮庭天如此說,心中猜忌,去了不少。


    修道之人,雖也有那狗盜之輩,但大多數,還是純良,心術不正,又怎能修得無上大道。


    想到此處,內心之中,已經認定了馮庭天。


    槐金雷不管怎麽說,也剛化人形,心中還是良善,雖然已是元嬰,但內心還是無比純淨。馮庭天相交於他,正是看中了他這點。


    談論完畢,兩人攜手,化作烏光,迴到牛家村。


    此時,卓天龍也已築基完成,正在牛家村議殿裏,和卓天虎及牛坤森談論著什麽,見馮庭天突然出現在麵前,見怪不怪,紛紛拱手揖禮道:


    “拜見少主。”


    “拜見庭天仙人。”


    馮庭天揮了下手道:


    “諸位,不必多禮。你們看,我今天給你們帶來一人。”


    三人看了看馮庭天身後的槐金雷,都不認識,也不知緣由,便都沒有出言。


    “此人是我剛剛相認的大哥,槐金雷大哥,以後就留在牛家村裏。”


    三人一聽,急忙上前見禮,道:


    “見過槐前輩。”


    “見過金雷仙人。”


    槐金雷微笑著道:


    “你此三人,我都見過,這牛坤森,是這牛家族長。這卓家兄弟,是卓家寨的仙人,可是對與不對。”


    三人聽槐金雷如此說,楞在那裏,他們真沒見過這槐金雷,可是這槐金雷又是在哪見過他們的。


    槐金雷見三人一頭霧水,便嗬嗬笑道:


    “不用猜了。猜也猜不出來,我乃逐天涯邊上的老槐樹。”


    “啊!”


    “啊?”


    “啊。”


    三個人聽了,不禁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被他們奉為上賓的槐金雷,竟然就是那株在逐天涯邊上屹立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槐樹。


    “你……你就是那棵老槐樹?”


    牛坤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槐金雷點了點頭,笑道:


    “正是我。我吸收了逐天涯邊的天地靈氣,修煉了這麽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意識,化為人形。”


    卓家兄弟也聽得目瞪口呆,他們曾多次在逐天崖邊看到那棵老槐樹,卻沒想到它竟然是修煉成精的仙樹。


    “槐前輩,您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卓天龍拱手道。


    槐金雷擺了擺手,笑道:“不說這些廢話了。我這次來,就不走了。從此,我們是一家人。”


    三人一聽,不禁大喜。有了槐金雷這等強大的仙人相助,牛家村以後,人丁興旺。


    “那就請槐前輩以後多多指點。”


    牛坤森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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