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自己麵前,那個人就連表麵上都冷不下去了。


    朱正廷記得,自己那時說:「真的嗎?這麽厲害?」


    李權哲肯定地點點頭。


    朱正廷便感慨:「那他可能要來a班了。你也加油啊權哲。」


    莘映光果然到了a班。


    朱正廷卻沒注意到,好幾天的練習時間,莘映光和a班別的人都說過話,唯獨沒有和自己接近過。


    嘖……那個時候,他怕是不敢找自己吧?


    也不知道為了躲自己花了多少心思?


    朱正廷迴憶起來,以往這些事竟都成了那個人對他的感情的佐證。


    畢竟,現在網絡上誰不知道,人間仙子等級初評跳的一段絕美現代舞把冰山小天使莘映光勾走了三魂七魄,從此冰山化身超級顏控,每次遇上仙子就笑得春暖花開,寵得那叫一個毫無底線。


    一直到快本錄製前,朱正廷對莘映光都沒有別樣心思。


    正因為沒有特殊心思,所以當少年找自己道歉並表白「我喜歡你」時,朱正廷除了震驚以外沒有別的想法;當莘映光說「不用迴應」的時候,朱正廷甚至鬆了口氣。


    正因為沒有特殊心思,所以他可以大膽地按著自己以往的習慣去和他熟悉,可以好奇地試探這個被稱作「冰山」的少年究竟有多喜歡自己,在發現莘映光竟可以完全容忍自己的一切行為後,肆無忌憚地在別人麵前展現他們之間的親昵舉止。


    他越來越喜歡莘映光,但這種「喜歡」並不是對待心愛的人的喜歡,而是類似於「施捨」一樣的喜歡。


    朱正廷知道莘映光有多迷戀自己的舞蹈,進而迷戀自己整個人。


    他能感受到,莘映光看著自己的目光是柔軟的。


    隻為他一個人的柔軟。


    朱正廷還沒出道,但他已經成為了莘映光一個人的偶像,像神祇一樣,悄悄地、居高臨下地俯瞰這個忠誠的粉絲對自己的喜愛。


    既然你這麽喜歡我,那我就給你表現喜歡我的機會。怎麽樣,開心嗎?


    莘映光沒有讓他失望,朱正廷一次次拋出去的試探都得到了完美甚至於超乎意料之外的迴應。於是朱正廷得出結論——莘映光果然喜歡自己。


    朱正廷對逗笑這座大廠冰山樂此不疲,尤其是當樂華的弟弟們都在說「不知道什麽才能和莘映光說上話」的時候,他更得意了,還想炫耀:


    看,他隻對我笑,他還給我按摩,他說喜歡我,他甚至會對著我臉紅。


    多可愛啊!


    偶像練習生是一場生存賽。他們明明是對手,但這個實力強勁的對手會在看自己跳舞的時候捂住心口,會用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個少年時常是羞澀的,但有時候又意外的直白。


    朱正廷對莘映光的舉動,與其說是朋友間的正常交往,不如說是「調戲」更為合適——這實際上是一段並不平等的關係。


    《ppap》是朱正廷擅長的風格,小組對決公演舞台上,朱正廷以131票獲得組內第一,同時也是一百個練習生中的總排名第二。


    而莘映光的得票隻有他的一半,67票,是個不錯的票數和排名,但和自己終究有不小的差距。


    和莘映光擁抱的時候,朱正廷好奇地盯著莘映光的眼睛,少年對他笑了笑,是很淺的笑和很單純的眼神,隻有喜悅和祝福,沒有其他。


    朱正廷很快將其拋之腦後。


    直到那次離開大廠,去往長沙的快本錄製。


    朱正廷清楚地意識到有什麽不一樣了。


    2.


    等級再評中位於a、b班的練習生獲得跟隨張藝興參與錄製國民綜藝《快樂大本營》的機會,a班的朱正廷和莘映光自然位列其中。


    錄製要求所有上台的練習生必須是黑髮,於是在出發之前,不少練習生還得先換個發色。


    妝發搞定後匆匆趕往機場,基本所有練習生都處於缺覺狀態。


    李權哲隻睡了很短的時間,這會兒拖著行李昏昏欲睡,差點撞上前麵的人。


    「權哲,沒事吧?」


    「對不起對不起……又是你啊。」


    李權哲一抬頭就見到了莘映光,這個場景很眼熟,似乎在不久前發生過。


    莘映光沒有說話,隻是作勢扶他,怕他真摔了。


    李權哲膽子忽然大起來。明明他才和莘映光打過兩次招唿,卻覺得自己和對方的關懷很熟絡了。


    李權哲見沒有什麽人留意這邊,壓低聲音問莘映光:「你是不是喜歡朱正廷啊?」


    他是聽大廠裏別的人傳和朱正廷談起莘映光時嘚瑟的樣子知道這迴事的,實在好奇。


    李權哲看到莘映光的動作忽然頓住。


    近距離看,少年碎發下的黑瞳果然漂亮得好比夜空星辰,明明是這樣淡漠沒什麽表情的人,眼裏卻流轉著濃烈的叫人著迷的光輝。


    莘映光垂了眼,顯出一點悵惘的意思來。


    3.


    李權哲還在等著莘映光的迴答,但從後麵衝出一個人,一個手肘把李權哲的脖子和嘴巴一起鎖住,對愣住的莘映光笑道:「小孩子不懂事瞎問!你別管他。」


    是朱正廷,他隱隱聽見自己的名字和什麽「喜歡」,內心一驚就跑過來了。


    李權哲掙紮:「……喂!」


    丟人!在莘映光麵前被這樣子搞很丟人喂!


    「放手放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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