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下決定,而是等到午夜十二點,進入了鏡像世界後問個清楚。


    現實中的二十四時整,莘映光躺在宿舍的床上。因此在鏡像世界裏,莘映光也懶懶地躺在自己柔軟的被鋪裏。


    「什麽意思?」


    【如你所見,字麵意思。】


    鏡像世界的聲音在安安靜靜的空間裏迴蕩。


    「升級需要耗費什麽東西麽?」


    沉默地思索了一會兒後,莘映光問。


    【無需任何耗費。】


    鏡像世界迴答。


    莘映光並不明白鏡像世界的升級機製,正如他在這個非現實的獨立世界裏度過了共計三個多月的時間,但仍不明白鏡像世界存在的原理。


    曾經他問鏡像世界「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得到的迴答也是——


    【無需代價。】


    它說:【我隻是你的願望。】


    看似好運爆棚的饋贈,卻不需要莘映光付出任何代價。


    在他比賽開始時突然到來,在排名公布的前夕突然升級。


    莘映光在床上翻個了身,苦惱地抱著被子蹭了蹭。


    那個聲音依舊在一絲不苟地重複著:


    【鏡像世界可升級。請選擇其中一個升級方向……】


    那就選吧。


    *


    第一個選擇是待在鏡像世界的時間增加到36小時。


    莘映光想,不需要,24小時已經足夠了。


    如果是剛來這個世界的他,還處在剛成為練習生的階段,對自己的能力無比憂慮,滿心緊迫感,他可能會選擇增加景象世界時長。


    然而現在的他已經把握好了鏡像和現實的平衡,在鏡像世界裏按部就班地練習,積累身體經驗,在現實裏也有人際交往的需求。這時再加長鏡像世界的時間,就無甚必要。


    第二個選擇,是增加現實世界的可迴溯時長。


    以往隻能迴溯本日24時到前一天24時的場景,如果升級這個,就可以把迴溯的範圍從一天增加到兩天。


    莘映光覺得,這似乎也沒什麽必要。


    按常理來說,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過去了便過去了,沒法迴頭。他擁有鏡像世界,上天給他的時間已經足夠慷慨。


    需要珍惜的事,在當下珍惜就夠了,頂多再有一次機會去迴頭品味,不需要更多。


    人不能總活在過去。


    ……


    莘映光的注意力落到了第三個升級選項。


    【三、新增信息搜索功能1小時。】


    ——信息搜索?


    莘映光神色一凝:「能夠搜索的信息範圍是什麽?」


    他很快得到了迴答。


    【能夠在公開的網絡平台上查詢得到的一切信息。以關鍵詞近似度和實時搜索量為序依次排列。】


    莘映光一怔。


    這不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限製的,也不受外力因素影響的信息搜尋引擎?


    「太瘋狂了。」


    莘映光感嘆。


    「即使隻有一個小時。」


    尤其對於在節目裏手機被收走,難以得到外界信息的他,更是有極大用處。


    有的練習生會自己偷藏手機,但自己不是偷偷違反規定的那種人。


    如果鏡像世界有了這個功能,他將對外界的動向和節目收到的評價更加瞭若指掌。


    莘映光說:「我選三。」


    話音剛落,這位特殊的金手指朋友就迫不及待地給出了迴應。


    【鏡像世界已升級——新增信息搜索功能。每24小時的可用時長為1小時,若未使用完畢,次日不可疊加。】


    【鏡像世界升級完畢。】


    *


    莘映光對著空氣問:「在哪裏輸入關鍵詞進行搜索?」


    於是,他的麵前憑空出現了一個長條輸入框,類似百度或者穀歌那樣的搜索框。


    出現的形式和他視野右上角的時間【23:48:10】一樣,不可觸摸,隨著他的視線移動而移動,總之鍥而不捨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莘映光輸入了三個字:莘映光。


    而後,一大波眼花繚亂的信息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最高的一條是:「莘映光蔡徐坤公演誰得票第一?」


    「莘映光《dream》首次c位」緊隨其後。


    再接著,是「莘映光樂華抱團踢走蔡徐坤」。


    ……


    看到第三條,莘映光:「……」


    使勁眨了眨眼,但標準的宋體字沒有任何變化。


    莘映光心情複雜。


    他甚至趴在床沿往下看了睡著的蔡徐坤一眼。


    抱哪門子的團踢哪門子的人?


    播出去的節目到底剪成什麽樣子了?


    真是……


    「唉。」


    莘映光大致猜到謠言產生的過程和網民可能的反應,點進去迅速瀏覽,果然不出所料。


    最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莘映光還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微博這個平台的瀏覽量是巨大的,莘映光看到關於自己名字的很多條信息都來源自微博。


    而他在微博的認證帳號,粉絲量比上次所見,又暴漲幾十萬,已經逼近蔡徐坤的粉絲數了。


    *


    第三次順位排名公布,莘映光一大早就起床化妝,從早上就開始忐忑和期待。


    化妝師為他細緻地撲粉描眉,一邊畫一邊欣賞,最後掂著少年上過妝後更顯俊美的麵頰,滿意地笑了:「小光真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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