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兩人同時一驚。


    “怎麽就死了?”


    傅雲朝豁的起身,但沾了水的衣裙不是一般的重,直接就將她帶的一個趔趄。


    沐君珩伸手將人扶住,下一秒卻又將她按迴了水。


    “這個樣子出來不要命了。”


    說著吩咐人去那院裏取她換洗的衣裙,他自己則很快穿迴了衣衫。


    “迴主子。說是那會兒皇子妃見過李公子後,沒一會兒人就不行了。”


    外麵的彧風頓了頓又道,“仵作驗過,說是死於中毒。”


    沐君珩轉頭看向某女,傅雲朝立時道,“不是我,你知道我是去找他幹什麽,況在那種地方殺他,我得多沒腦子?”


    “我知道不是你,隻這事卻是衝你來的。”


    男人說著黑瞳忽冷,“恐怕你今晚難歇在府裏。”


    說話的功夫春杏已經送來了傅雲朝的衣裙,沐君珩說了句在書房等她就大踏步走了。


    傅雲朝這邊被春杏侍候著極快換掉濕衣的同時,腦子也在飛速旋轉。


    那李家公子怎麽說也是貴妃的親侄子,侍郎的親兒子,怎麽會有人如此大膽敢殺這樣一個人去陷害她?


    跟她有過節的人,最有權勢與手段的當是老國公,但國公為了脅迫她做事,連親孫之仇都不顧,又怎麽會鬧這一出,這根本說不通。


    再有就是公主,可公主是李喜年的親表妹,昨日才來府裏為他求情,更不可能殺他。


    除了這倆,再夠得上與她有仇的,就剩下楊蘭心和傅霓裳了,可那倆外強中幹的草包,此事若真是她們設計的的,她覺得那真可以將她們高看兩眼了。


    女子一路心思千轉腳步飛快,但還沒到書房就被趕來尋她的連福告知那男人已經去了前廳,於是她忙又改道,彼時她到了地方,還沒進門就聽到京兆尹梁深的聲音。


    “下官也是例行公事,七殿下千萬不要怪罪。”


    “例行公事例行到我這裏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無憑無據憑就要審本殿下的女人,你可是嫌脖子上的腦袋礙事?”


    “殿下!”


    梁深兩腿一軟差點跪了。


    “迴,迴殿下,那李公子住的是單牢,今兒整一日就見了皇子妃一個外人。”


    梁深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且並不是審皇子妃,隻是,隻是請迴去問問話。”


    “即隻是問話哪裏不能問,就在這裏問,在本殿下眼皮子底下問!”


    “梁大人要問什麽?”


    傅雲朝這時已經抬腳進來。


    梁深慌忙施禮,但他還未開口又聽七殿下道。


    “說話注意著點兒,若是嚇到了人,你那腦袋就不用跟著迴去了。”


    “哎——”


    梁深苦著臉快要哭出來,怎麽說他也是個從三品的官員,這正常查案詢問嫌疑人還要把腦袋別褲帶上,放眼整個官場還有誰比他更憋屈。


    “請問皇子妃,您今兒去找李公子是幹什麽去了?”


    憋屈歸憋屈,有七殿下這個瘋閻王在一旁盯著,梁深簡直把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談事。”


    “那請問皇子妃,是談什麽事?”


    “關於假彩票的事我深思熟慮後覺得確實擋了其他賭坊的財路,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大家都吃一個碗裏的飯,不好把別人都餓死,所以就想著給李公子出一份諒解書,然後雙方商量一下,把京都所有賭坊整合做一個可以囊括衣食住行的連鎖式博彩酒店。”


    “何為鏈鎖式菠菜酒店?”梁深聽的一臉懵逼。


    “就是更大的賭坊,這跟他的死有關係嗎?”


    傅雲朝並不打算跟他解釋。


    “無,無關,隻……請問皇子妃除了這個菠菜酒店你們還談了什麽?”


    “沒了,我統共就進去了不過兩刻鍾能談多少事情?你那牢房門口有守衛,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梁深默了默又試探道,“那李公子聯合整個京都的賭坊造了近百張假彩票,要置皇子妃的寶泰於死地,皇子妃心裏就無一點恨意?”


    “我……”


    “大膽!”


    傅雲朝才剛開口旁邊的沐君珩就一聲怒斥將人踹倒在地。


    “無憑無據,無端揣測,你是個什麽居心?!”某殿下說著要去抽外麵侍衛的佩劍。


    “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問話,看本殿下砍了你的狗頭!”


    “殿下饒命!下官就是例行問啊——”


    眼瞅著某殿下抽了劍,梁深再不敢多說一字立時雙手抱頭滾爬逃走。


    這京兆尹真是沒法幹了!誰救救他吧!


    “若真是衝我來,必是下好的套,殿下就是把他趕走也沒用。”


    “有沒有用先把人弄走再說,難不成你真想晚上睡大牢?”


    沐君珩把劍一丟,就說夜色深沉讓傅雲朝迴去歇著。


    “殿下可能猜到這背後之人是誰?”


    沐君珩搖頭,“這還真猜不出來。”


    “你不睡?”


    傅雲朝見他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這麽冷,他要在這裏等消息?


    “你這是在邀我共寢?”


    某殿下瞬間眉梢揚起一臉笑意。


    “嗬嗬!殿下誤會了。”


    女子幹笑兩聲轉身就走。


    眼瞅著她背影消失,沐君珩立時冷臉。


    “都查到了什麽?”


    “迴主子。”


    門外的彧風低頭進來,“今日除了皇子妃,確實沒有別人見過李喜年。而且,李公子今日所食茶水飯菜梁深也都已找人驗過,均沒有問題。”


    “人好好關在牢裏,什麽都沒有問題,便她去見過就出了問題?”


    沐君珩冷笑,“把所有接觸過李喜年的獄卒自李喜年進去之時起,去過哪裏,都接觸過什麽人,全部一一查問清楚,包括那梁深。”


    “主子懷疑他們?”


    “雁過留聲,總不會平白無故中毒。”


    彧風答應著就走,沐君珩又問起那玉牌的事,侍衛卻說還沒有消息。


    “你轉告墨淵,最遲一個月,若再沒有消息就讓他自己來找我領罪!”


    “哎!”


    彧風低頭忙忙的去了,廳裏的男人轉身又坐在了椅子上,一張俊臉晦暗莫名,也不知想些什麽。


    他這邊兀自沉思,迴屋休息的傅雲朝卻在路過花園時被連福攔了去路。


    “哎呀皇子妃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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