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氣候和去年的就是兩個極端。


    去年的極差,今年的極好。


    村裏頭的田地,無論是好田還是下等田,今年第一季度的收成都非常可觀。


    按照村民的話說,今年的地特別懂事,把莊稼種下去就自個長大了。


    豐收的喜悅再次出現了在村民的臉上,往年抱怨夏收苦的人,今年一個抱怨的人都沒有。


    也正是這個時候,林家收到了遠在京城林安如讓人送過來的信。


    “娘娘娘,是爹的信!”


    林博宇拿著鏢局送來的信立馬就往家中跑。


    遠遠的,柳氏就聽到了他的叫喊聲。


    他的身後唿啦啦的跟著一群人,很明顯是被他說話的內容吸引過來看熱鬧的。


    柳氏見人越來越多,知道想要偷偷看信是不可能的,幹脆等林家的其他人過來後再把信給拆開。


    都是一個村的,很快大家都來齊了。


    林家二老不識字,柳氏一個婦人家也不好在這時候出風頭,於是念信的差事落到了林博宇的頭上。


    信的開頭是林安如報平安,然後就是對家人的問候以及自己在京城的情況。


    最後才是信的重點。


    “爹考上了,雖然不是前三名有些遺憾。”


    一下子,大夥的臉上的表情就變了,那嘴巴,那牙齒無不告訴外人他們內心的興奮。


    “爹說了,他原本應該迴家祭祖後再上任的,但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要提前去上任,祭祖的事情讓村長組織代替。”


    是什麽原因林安如沒有寫,可能是一些比較忌諱的原因不能寫出來,所以才沒有寫。


    “確實要祭祖,這些事情交給我來辦,到時候博宇你代替你爹去上香就行。”村長高興的應了下來。


    林氏裏頭終於出了個當官的了,不僅要祭祖,還要熱熱鬧鬧的祭祖。


    “你爹到哪裏上任?”林老爺子老問。


    因為信件太長,還有些內容是專門寫給娘和妹妹的,林博宇就沒有照著念,而是挑挑揀揀的讀出來的。


    聽到也要詢問,林博宇再次低頭看信後迴答:“在洪縣。”


    “洪縣在哪?”


    “在洪縣當什麽官啊?”


    “是幾品官?”


    “一個月有多少的銀子收?”


    ......


    不等林老爺子再次詢問,村民們就搶先發問了。


    一人一句就如幾百隻鴨子在耳邊嘎嘎叫,讓人聽得腦袋發脹。


    林博宇再次把信件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看一遍,最後才說話:


    “洪縣,屬於江陵府的一個縣,離我們這裏遠著呢。”


    其實也不算特別遠,就和他們府城隔了一個府城的距離。


    按照現代的話就是隔了一個省的距離,但到底沒有南轅北轍那麽遠。


    林博宇之所以說遠,完全是因為按照現在的出行方式來說的。


    林博宇:“我爹去哪裏當知縣,知縣知道不?那是正七品的官員。”


    幾品的官員村民不懂,但是知縣他們懂啊。


    對他們來說知縣大人那是天大的官了,想不到自己身邊的人突然有一天搖身一變,變成了大官。


    這感覺......


    怎麽感覺不真實呢,飄忽忽的。


    “至於我爹一個月有多少銀子,我爹上麵沒寫,我也不知道啊!”林博宇撓著頭。


    這個問題迴答不了,下一個。


    還不等他繼續迴答,迴過神來的村民立馬又問出了一大波問題。


    林博宇被問題的海洋包圍了。


    林詩語趁著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她以體型的優勢鑽到林博宇身邊,把他手中的信件抽走。


    林博宇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妹子把信件拿走,然後招唿著娘親進了屋子,獨留他一個人來應付像失了智的村民。


    林博宇:......


    終究是我自己抗下了所有。


    房間裏。


    柳氏關上門後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林詩語:


    “你爹在信上說了什麽不能讓外人聽的東西?我聽你哥念信的時候總是斷斷續續的。”


    林詩語看了一眼信件,挪移的看向柳氏:“確定要我念出來?”


    柳氏秒懂,立馬把信件拿了過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柳氏的臉比煮熟的蝦還要紅。


    丟死個人了。


    這林安如怎麽什麽事都往信上寫,還被家中的兩個孩子看到。


    幸好兒子知道這些話不能念出來,不然柳氏可能會當場想要原地去世。


    林安如不知道柳氏所想的。


    要是知道他肯定會大聲的喊冤枉!


    這信件他特地交代是要給柳氏看的,誰知道整個村子的人都來圍觀了呢?


    “娘,你先把信件給我?”


    眼見柳氏恨不得把信件捏碎的樣子,林詩語不得不提醒。


    “你看什麽?又沒有寫給你的內容。”柳氏不給。


    雖然林詩語看過了,但是再讓她看一遍,自己還是覺得很羞恥。


    “誰說沒有?這......看到沒有?這是寫給我的話。”


    柳氏定眼看去,還真的有一句話是寫給林詩語的。


    可這句話......柳氏左看右看,怎麽感覺這句話和這封信的內容格格不入呢?


    林詩語把信件拿了過來,然後撕開。


    撕開?


    柳氏從未想過她是這個舉動,居然攔都沒有攔就被她撕掉了。


    “你撕......”


    柳氏閉嘴了,因為林詩語從撕開的那封信裏頭又掏出了一封信。


    她就說這信怎麽這麽厚,感情是因為這樣啊!


    “你爹給你寫了什麽?”


    柳氏好奇,可再好奇她也沒有伸脖子去一起看。


    “就是寫一些朝廷裏頭發生的事情,娘你自己看看。”


    林詩語把信遞了過去。


    這些事不好在外人麵前討論,自家人沒有問題的。


    看完隱藏的信件後,柳氏再次擔憂起了林安如。


    林安如同批錄取的人員全部都是外派出去了。


    出去填補那批被發落官員的職位。


    那些官員在那些地方紮根了不知道多久,那邊權勢錯綜複雜,現在是群龍無首的狀態。


    林安如這些新進的官員過去能起到什麽作用?


    特別是沒權沒勢沒有後台的官員,恐怕去到那些地方被吃得骨頭都沒剩。


    “娘,你又在胡思亂想了。”林詩語不讚成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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