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聿迴頭,眼神中透著濃濃的不耐,慧澤忙抬起手,作投降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就是來找你的。”


    祁時聿清冷的眸光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氣:“你最好有事。”


    慧澤點點頭:“有,事還不小呢。”


    邊說,邊從胸口拿出一塊玉佩,正是祁時聿的那塊。


    “先把這些人處理了,我們找個地方說。”


    祁時聿視線落在那塊玉佩上停留了一會,又抬眸看了看慧澤,最終用腳卷起一把長劍,轉身幹脆利落的解決了幾個苟延殘喘的黑衣人。


    “好了,你說。”他轉身,語氣微寒。


    慧澤足尖輕點,直接飛身上了一旁的屋頂,祁時聿迅速跟上,視線幾乎不曾從玉佩上移開過。


    “到底怎麽迴事?”


    “我呢,確實是在洛姑娘,也確實去了一趟沈家,不過很早便迴去了,洛姑娘也迴去了。”慧澤拋了拋玉佩,開口解釋道。


    “洛姑娘發現一些事情,可能與你我,她都有脫不開的關係。”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這塊玉佩。”慧澤將玉佩遞還給祁時聿。


    “我不知道你與洛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自己過來,但是......”


    “這件事是必須要弄清楚的,所以,你決定吧,玉佩是你的,要不要弄開,你拿主意。”


    “弄開?”祁時聿指尖在玉佩上摩挲著,“什麽意思?”


    “洛姑娘說這塊玉佩中有東西,或許是紙,又或許是布皮,外麵沒有機關,隻能毀了玉佩。”


    慧澤話音剛落,祁時聿手中的玉佩便直接被掰成了兩瓣,他甚至都沒多問半句。


    慧澤嘴角抽了抽:“這應該......就是洛姑娘說的,簡單,粗暴了吧?”


    果然夠簡單,夠粗暴。


    看著祁時聿從玉佩中抽出一張微黃的羊皮卷,被折的很小,慧澤眼巴巴的看著祁時聿展開,也才將將手心那麽大塊。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這麽點大,能有什麽東西?


    慧澤帶著會意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洛雲初的身影剛好站定。


    祁時聿也察覺到了動靜,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過來,在觸及到洛雲初的視線時,眼底是止不住的欣喜。


    他快速起身,直接來到洛雲初身前,將手中的羊皮卷遞了過去。


    洛雲初有些莫名的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朱唇輕啟:“多謝。”


    祁時聿勾起淡淡的笑意,慢慢往後麵退了一步,並未說話。


    洛雲初垂下眼瞼,開始查看手中那塊很小的羊皮卷。


    洛雲初?


    破瓦房?


    祁時聿?


    殘魂?


    就這十一個字,多一個都沒有。


    可這十一個字,似乎已經說明了這一切,包括洛雲初一直沒想明白的一點。


    為什麽那顆假的舍利子裏麵,留下的是慕容玥的名字。


    原主應該是慧宏帶走的,而非是皇後,或者說......


    皇後也有這個心思,但是被慧宏截胡了。


    可是......


    為什麽這上麵會有洛雲初?


    洛雲初是她以前的名字,慧宏不可能知道才對。


    破瓦房?


    又是什麽意思?


    還有祁時聿,殘魂?


    破瓦房?


    怎麽感覺有點熟悉?


    “上麵有寫什麽嗎?”慧澤走過來問道。


    洛雲初被他的聲音喊迴了神,抬眸看了他一眼,最終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祁時聿身上。


    “你看看。”她將羊皮卷遞了過去,祁時聿狐疑的接過,看到上麵的內容時,眉心幾乎擰成死結。


    “這上麵......為何會有你的名字?”有他的名字很正常,畢竟這是師父交給自己的。


    可......


    初兒的名字為什麽也會有?


    難道師父連這個都算到了嗎?


    “有洛姑娘的名字?什麽意思?”慧澤連忙走了過去,從祁時聿手中將羊皮卷拿了過來。


    瞬間,屋頂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幾人腦子裏都在飛速的旋轉著。


    真相似乎就要唿之欲出,可是總是差了一點什麽,讓整件事怎麽也說不通。


    “怪不得師父說讓我在寺裏等故人,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甚至連名字都早早的留下了。”


    慧澤恍然大悟的說道,隨即又狐疑的皺了皺眉:“可是......這破瓦房是什麽意思?殘魂、又是什麽?”


    破瓦房?


    洛雲初腦中瘋狂的旋轉著破瓦房三個字,上麵有她前世的名字,那應該是與前世有關。


    若是前世,她唯一一次接觸破瓦房,便是那個傻子的住處。


    她去組織之前,是乞討為生,去組織之後,在倉庫待了多年,之後就是基地中了。


    隻有在她出逃的那幾日,遇上那個傻子,才住過幾天破瓦房。


    所以,這個破瓦房會不會就是那個?


    可這與祁時聿有什麽關係?


    殘魂又是什麽意思?


    洛雲初轉眸,視線落在祁時聿身上:“你師父就沒有與你說過什麽嗎?”


    祁時聿狐疑的搖頭:“沒有,他最後一次來找我,就是讓我去劉家村,說那裏可解我的毒。”


    洛雲初又看向一旁的慧澤:“你呢?仔細想想,你師父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慧澤擰眉思索,一會後搖了搖頭:“沒有,他隻讓我等,說是人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洛雲初不悅的皺眉,慢慢在屋頂坐下,半仰著身子望著星空。


    “祁時聿。”


    “嗯。”祁時聿輕聲應道。


    “你十八九歲的時候,有沒有做過什麽夢?或者......”洛雲初眉心微微動了動,眼底閃著異樣的光芒,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有沒有去過什麽地方?丟失過某段記憶,亦或是,有沒有昏迷過?”


    祁時聿麵色猶疑,仔細想了想,一會後才慢慢搖了搖頭:“我十六歲時中毒昏迷了五個月,做夢或是丟失記憶......”


    “沒有。”再次確定之後,他肯定的開口。


    他就是十六歲中的毒,那次昏迷了將近五個月,是師父找來,用內力幫他續了命。


    也是從那時之後,他借著昏迷之便,讓蕭雲假扮自己,開始慢慢蠶食泉州的勢力。


    “十六歲?”洛雲初呢喃著,這年歲也對不上啊?


    那個傻子當時應當有十八九的年紀才對。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可如果不是她想的這樣,那怎麽解釋自己的名字與破瓦房呢?


    還有最後的殘魂二字,如果不是祁時聿的話,那這殘魂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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