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羊垚將作畫撕裂而開!


    分成五份,分別是左手、右手、胸口、左腳、和右腿。


    他嘴角一勾,幹裂的嘴唇露出不明的笑意。


    下一瞬間,他的身形就突兀地消失在眼前!


    腦袋裏猶如灌入風油精,白塵然瞬間驚醒!


    “啪!”


    一隻幹瘦細長的手拍在他的臉上!


    白塵然瞳孔一縮,他能聽到耳邊風的唿聲。


    畫羊垚手貼著一張右腿皮革,將它與白塵然的臉皮緊密相連,似在閑聊,輕聲道:


    “你知道嗎?繪畫是一種很美的行為,人們對它賦予感情上的意義,俗稱……[無風詩]。”


    “吼!”


    大黑山怒吼一聲,他揚起六條手臂,口中噴出炙熱的火光,身上滋滋作響,三色閃爍,無數的蒸汽向上升騰!


    “砰!”


    巨大的聲響造就一個深坑,大黑山連忙向白塵然看去。


    隻見他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瞪大眼睛,仿佛被子彈貫穿了頭顱,一動不動。


    而畫羊垚早已閃至一旁,背負雙手,纖細的身體像一根竹竿。


    “哢哢!”


    身體裏傳來骨頭生長的聲音,白塵然渾身被一股惡臭所包圍,那是屍體的味道。


    一股不好感油然而生!


    毛發開始生長,骨骼開始破裂,那張皮革貼在臉上,它竟然開始作畫!


    以白塵然的身軀為畫卷,在他身上勾勒山水河流!


    白塵然猶如被一塊巨石狠狠壓著,頷著首,他的身體正在急速發生某種變化,像是變成牛,像是變成羊,總之會變得不倫不類!


    他把劍一舉,貼在自己的脖頸間。


    笑道:“妙啊!!這太妙了!”


    “這個世間真是人才無數,有唱戲的,有耍劍的,今天還有一個作畫的!!”


    “可真讓我長了見識,畫羊垚閣下,殺死我的不代表一定是你!”


    他眼眉一低,漆黑的眼眸蒙上一層陰影,淡然道:“殺死我的也可能是我!!”


    “撲哧!”


    在畫羊垚的目光中,伴隨著一道噴濺聲響起,白塵然應聲倒地!


    身上的毛發、骨骼快速倒卻,膨脹的身體在逐漸複原!


    畫羊垚抬著雙手,眼神狂熱,手指因為激動不停抽動著,他感覺到一股熟悉而偉大的氣息:


    “啊!!袛王,這是真的,是生命源質!”


    “是生命源質!!象征著[新生]的生命源質!能夠帶來不死之身,永遠不會死去的生命源質!!”


    “它真的出現在我眼前!”


    他的頭顱高高昂起,繞過肩膀,消瘦的竹竿以怪異的姿態匍匐在地,淚流不止!


    他咬著嘴唇,大片的血跡流出:


    “為什麽!!袛王!我勤勤懇懇服侍您幾百年,可您卻把力量給這個小子!”


    “這不公平!”


    “這不公平啊!!”


    “嗬!原來是個舔狗。”


    白塵然站起身來,身上戲袍嫋嫋,撲走戲袍上的灰塵,墨發飄揚。


    他的身上,哪有剛才的影子,仿佛時間迴溯般迴到從前。


    直定定看著他,畫羊垚臉色扭曲。


    “好濃重的袛王氣息,痛苦!!太痛苦了!”


    他的頭抨擊著地麵,一下,兩下,再抬首,他流著淚看著白塵然的方向。


    “明明那是我的,是我的……”


    白塵然摸著自己的脖子,左右搖晃,原本沉重的身體變得輕盈,他的身體恢複如初了。


    “怎麽樣?還要在打嗎?”他手裏捏著左腿皮革,問道。


    畫羊垚捶了捶胸口,白色液體從中流出,“不打了,不打了!”


    這邊池魚瀟從幻境中返迴,那些呆滯的鬼魂紛紛爆開,炸出點點白光!消散在空中。


    “白兄。”


    一出來,看到白塵然沒事,他也鬆了口氣,他屹立在白塵然的身後,三米高的身子無比沉重。


    他略微低首,長長的下顎對著麵前的畫羊垚,背後的血管如披風作響。


    “我不打了,再打也沒什麽意思。”


    氣氛略緩,白塵然雙眉一擰,“那我可以走了嗎?”


    “這可不行,你以後可是咱們袛王教的人,你得去露露臉。”


    “嗬!”白塵然喉嚨發出輕笑,“袛王教?”


    袛王教是惡是善,在他眼裏已經打上邪惡的標簽,那些禁忌胚種就是他們搗鼓出來的。


    再加之,魔心樹殺害一整個黑水村的人。


    這就注定與他們不是一路人。


    二十一世紀的美好青年不屑與他們為伍。


    “我要是不呢?”他雙眼微眯,“你也不用與我打馬虎眼,其實我知道的,你也想獲得我身上的源質!”


    “什麽意思?”畫羊垚突然變得激動,如同內心的打算被揭穿。


    “那個也,是有人從你身上拿走了死亡源質?!”


    白塵然開始向他靠近,嘴角一勾,他倒不先急得迴答。


    “最開始,你害怕眼前的是[假]象,要我死一遍,就是為確定[源質]是[真]的,[假]的能成[真],但怎麽樣也改變不了[源質]。”


    “你這麽做,是在害怕什麽?是怕自己再被那個人欺騙嗎?!”白塵然的聲音帶著嘲笑。


    畫羊垚瞳孔一縮,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腦海裏浮現一道鮮紅的身影。


    “你是說……[死亡源質]被他拿走了?!”


    “啪!”


    白塵然打了個響指!


    “是的。”


    “褻瀆!!這是對袛王的褻瀆![源質]不能被強行奪走,你們倆都是對袛王的褻瀆!”


    “是對生命的欺騙,是對死亡的侮辱!我不承認!!我絕不承認!”


    他揮舞著手臂!大聲嚷嚷。


    看著畫羊垚的反應,白塵然很滿意。


    魔心樹和龍脈現世,三百年的封鎖被打破,曆史重現人間,有心人發現了三百年前的漏洞。


    畫羊垚就是其中一個。


    這時,他已然接近畫羊垚。


    他忽然走上前。


    而畫羊垚身體不動,瞳孔沒有焦距,他在盡力消化這個消息。


    白塵然附在他的麵頰耳邊。


    畫羊垚隻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耳邊炸開,令他愣在原地。


    “你把『死亡源質』奪迴來,我把它交給你!『死亡源質』以後就是你的東西。”


    “可好?”


    白塵然戲袍嫋嫋,月光下,露出他半邊白皙的臉頰,他背後的戲旗似流水攤開,嘩啦啦作響!


    他輕聲道:“那人身著戲袍,名為戲塵子,眼瞳是紅色,哦,對了,他自稱是太仙嶺的道源之一,建議你去數數他那道途有多少條……”


    如同惡魔低語,白塵然的聲音帶著蠱惑。


    畫羊垚瞳孔一縮,他微顫著身子。


    “哈哈……”他這才反應過來,打了個哈哈,迴道:“您…您說笑了,您可是袛王選定的人,我怎麽能對您的源質產生想法呢。”


    眼眉舒展,白塵然如同好兄弟一樣笑容綻放。


    “我當然相信你啊,畫羊垚閣下,你可是袛王的信徒,袛王最忠誠的手下,怎麽會對他所注視的人下手呢?”


    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他伸出手指,動作漫不經心,輕輕劃過畫羊垚的心口。


    “你看,這就是『生命源質』。”他舉起另外一隻手,立刻吸引了畫羊垚的注意。


    隻見白塵然的指尖浮現一小獸,縈繞著濃重黑光,三頭一尾四肢,赫然是大號版的龍脈。


    畫羊垚目不轉睛地盯著它,感受到裏麵散發的蓬勃氣息。


    “嗖!”


    白塵然手掌一握 ,迅速將它收起。


    他繼續道:


    “你說的對,將源質交給另外一個人,還不是滴袛王教的人,這是深深的褻瀆,但我也不是有意為之。”


    “是他用特殊手段,讓我不得不把『死亡源質』交給他。”


    白塵然搖了搖頭,帶著遺憾。


    “哦,對了,關於源質,還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什麽?”大腦死機,畫羊垚的大腦還在一片空白之中。


    “源質一旦被其他人所奪走,它就是無主之物,我是說……現在的『死亡源質』沒有它的主人,戲塵子再怎麽做,他也不可能成為袛王注視的人吧?”


    “你說……他獲得了死亡源質,就一定是他的嗎?”


    “您……您是說?”


    白塵然把聲音壓低,“我是說現在的『死亡源質』,誰都可以去把它奪走!這也是我同意將它交給你的原因!”


    畫羊垚瞳孔一縮,他呆立在原地。


    “砰!”


    “砰!”


    “砰!”


    心髒在急速跳動,畫羊垚感覺受到了誘惑,有一隻惡魔猛地抓住了他的心髒。


    白塵然繼續道:“我想這個秘密你也不想別人知道吧?要是其他人知道,還不來分一杯羹。”


    “相信我的話,畫羊垚。”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另外…我有名字,我叫白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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