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通明的病房內,潔白的窗簾輕輕拂起,湛藍的玻璃倒映著三道人影。


    白談嫿一襲白襯衫,雙手搭在胸前,麵容清冷,高雅的麵靨上布滿寒霜。


    看著她,王天明說道:“白小姐,您不用擔心,白塵然的身體很好。”


    她冷眸望去,看著麵前的禿子。


    冷聲道:“你就是王天明?”


    “額……是我!”


    王天明戴著金色眼鏡,臉色一愣。


    下一刻!


    “砰!”


    拳頭與腹部來了個完美觸碰,王天明弓著身子,他隻感覺胸口被一塊巨石狠狠壓住。


    他嘴巴緊緊閉合,細密的汗水從額頭流出,愣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抬起頭,汗水浸濕了眉毛,他難受道:“白小姐,這…樣您的心情會好受點嗎?”


    他語氣卑微,麵前的女人可是掌握可了白家幾近一半的家業,要是得罪了她,她有的是法子整自己。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作為白塵……白公子的主治醫生,沒有履行責任,讓他遭遇了綁架!”


    “您可以處罰我。”


    白談嫿臉色稍緩。


    “處罰就不必了,然兒的病還需要你照顧。”


    “多謝白小姐。”


    他摸了摸腹側,剛剛白談嫿打的可是肝部,後遺症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白談嫿再次看向病床上的白塵然,眼中的冷色不知不覺埋入眼底,眼眸中浮現一絲溫柔。


    她徑直走向病床,俯下身子,看著躺在床上的白塵然。


    “等等,白小姐,您還是不要靠近白公子。”王天明在背後製止道:“有些人發病後,一醒來是會恢複正常!”


    “但您的侄兒有些特殊,不管發病,還是正常狀態,他都是充滿不確定性!發病時間,發病地點,發病時長,它都沒有一個科學的解釋!”


    突然。


    “啊——”


    一道如噩夢驚醒的慘叫聲響起。


    床架劇烈搖晃,白塵然身子驟然一動,原本平整的被子變得淩亂起來,他張開嘴巴,發出一道道嘶吼。


    “白鶴老道你殺不死我!”


    “死的人是你,絕不是我!!”惡毒的語氣從他口中傳出。


    黑白分明的眼裏充滿血絲,偏執瘋充斥在他的眼中。


    “咯吱!咯吱!”聲音緊促。


    白塵然雙手被緊緊銬住,病床哢哢作響。


    “然兒,你怎麽了?”


    白談嫿的心仿佛被緊緊拽住,她迴首望去,一道冷光狠狠刺在王天明身上:“白鶴老道是誰?為什麽然兒會說這個名字?”


    王天明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解釋道:“應該是他的幻想人物!”


    “白小姐,您的侄兒怕是有了另外一種病。”看著白談嫿,出於主治醫生的職責,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您的侄兒怕是有被害妄想症。”


    “這也是精神分裂病的一種!”


    重新看白塵然,白談嫿一臉憂色。


    白塵然大叫道:“我是誰?!”


    “我是白塵然!!”


    “不!!不!我不是!”他拚命甩著頭,眼神渙散,不斷的否定自己:“我是白鶴老道!!我要成仙!”


    “對對,我是白鶴老道!”


    “不!!我是白塵然!”


    他就是個瘋子,不斷搖著頭,似乎要把腦中吵雜的聲音甩出去。


    看著他淒慘的模樣,白談嫿終於忍不住,她快速湊到她侄兒麵前,眼眸裏閃過淚花。


    一把抱住,她溫聲安慰道:“我在這,你別怕!”語氣有些抽泣。


    而這一抱仿佛起了作用,原本到處扭打的白塵然忽地停下了動作,他呆在白談嫿的懷裏,眼神呆滯。


    “你是誰?”


    一道疑惑聲在耳邊響起。


    白塵然眉頭一挑,他看著麵前的女人,一股幽香鑽入鼻腔,他的鼻頭微微一動。


    “然兒……”她這麽柔聲說道。


    “那個?你能把我鬆開嗎?”


    女人又把他抱的很緊。


    半晌,白談嫿鬆開了雙手,但還留在她的肩膀上,雙眼帶有濕氣看著他:“然兒,你沒事了?”


    “額……這聽起來好像我有事一樣。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好的很!”白塵然剛剛從禁忌界中迴來,他肯定道。


    “你沒事就好!”


    白塵然眉頭一挑,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熟悉。


    “那個,我們是不是見過麵?”


    白談嫿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眼睛一亮 ,手指不覺間力道加大:“你記起我了。”


    她貼近臉龐,好讓白塵然仔細端詳自己的臉。


    白談嫿眉如柳,眉宇間有著一絲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淡淡紅唇點綴清冷的麵容,黑色發絲披肩在身。


    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此刻卻在白塵然的注視下,多了一份親情。


    白塵然猛然睜大眼睛,他語氣帶著驚喜。


    “你!你是白姑娘!”


    “你是那要龍鱗的白姑娘!!”


    他不敢置信,在禁忌界中見到了李娜,現在在現實又見到了白姑娘。


    二者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此刻,這種熟悉感也得到了解釋。


    麵前的女人正是禁忌界中的白姑娘!


    是那把白影劍。


    “誰?”白談嫿低聲喃喃:“白姑娘?”


    她一如既往敲了下他的頭,臉上一笑,如溶解在春天的冰湖:“我是你小姨,可不是你的什麽白姑娘!”


    白塵然抿了抿幹燥的嘴巴,他自然知曉這是兩個人。


    “白姑娘,你能把我鬆開嗎?”


    他的手還銬在床沿,看到手銬,白談嫿迴眸使了一個眼色,王天明走上前,掏出鑰匙。


    看著禿頭的王天明,迴到現實的喜悅讓白塵然露出笑容,他眉目含笑,像對熟悉了幾十年的人說道:“呦!王老頭,好久不見!”


    解開手銬,王天明微微閉目,他的語氣充滿無奈:“我今年才二十八……”


    “哪有人二十八就禿頭的?”白塵然反駁道。


    看著白塵然‘不懷好意’的笑容,直覺告訴他,他的禿頭是白塵然搞的鬼,但他翻遍監控錄像,也沒有找到合理的證據。


    “好了,你沒事就好。”白談嫿淡淡笑道:“你現在還記得我多少?”


    白談嫿還處於誤會之中。


    白塵然疑惑的搖了搖頭。


    她秀眉一挑,抬眸望向王天明,語氣清冷:“這是怎麽迴事?”


    “白小姐,依據我的判斷,您可能也是他的幻想人物!”


    “這不是幻想!!”白塵然眉頭一皺,語氣激動。


    這也是他討厭王天明的原因,他老是把他真實經曆的事情看成病。


    “白姑娘是真是存在的!”他指了指麵前的白談嫿:“她現在就在我眼前,她們兩是同一個人!”


    “那個世界上真實存在!”


    額頭冷汗流下,王天明提議道:“白小姐,這還是交給我解決吧!”


    他伸手拉過一把椅子,翹起二郎腿,想了想又放下。


    白談嫿沒有出口,專業的活讓專業的人來做。


    “王老頭,雖然這兩人不一樣,但我確定,她們是同一個人!”


    “我覺得你說的對,那你迴答我一個問題,白姑娘在你眼睛裏是誰?”


    “額……”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是一把劍,她容易害羞,喜歡龍鱗,她還要我給她帶龍鱗呢!”


    王天明不著痕跡的看了白談嫿一眼,發現她臉色平靜,目光撇過去帶著失落。


    從懷裏掏出隨身筆記,他手中持筆。


    寫到:


    ——【情況一:白姑娘為幻想人物!】


    ——【情況二:白姑娘是白小姐,因為記憶錯亂,產生認知問題。】


    他重新看向白談嫿,從椅子上站起。


    “白姑娘,為了進一步了解白公子的變化,我需要得到綁架犯的供詞,被綁架的那段日子裏,白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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