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結束了。女孩四月卻開不了學。隻好在家裏上網課。一個新式的教學方式。許多老師都暫時開起了直播。


    妍妍也暫時出不了門。小區管理挺嚴的,出入需要登記,檢查。葉城去了公司就沒有迴來過。兩個人的生活就像不相幹的兩個人。但是葉城卻把妍妍和女兒的生活都安排的挺好的。給她們倆安排了一個年輕的保姆,每天照顧娘倆。


    妍妍在家裏沒有一點事可幹。她讓女兒網上買了書籍,報了網上的時裝設計課程在家裏開始學習。每天和女兒一樣安靜的學習。她上午上課,下午有空了,做瑜伽,鍛煉身體。偶爾和郎溪橋說幾句話。她總感覺郎溪橋隨時拿著手機等著她。她每次打完了電話或者視頻完了都甜蜜的笑了。


    郎溪橋在公園裏的工程幹了兩個月了,進度很慢。有時候還要停工。他也不經常迴家了。大多時候住在工地。


    公園很大。裏麵一條彎曲寬闊的湖清澈見底。湖旁邊是新建的廊亭和假山。竹林,桃花,柳樹,月季等等的花草樹木圍繞著湖水。郎溪橋沒事了就坐在湖水的長椅上想事情。偶爾和妍妍說幾句話感覺挺好的。


    每個人都在時光裏前行。最終走向死亡。在人生的過程裏什麽才是最好的呢!人生好像沒有價值,隻有按照自己的心去生活。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生活才是最快樂的。可是生活就是風雨兼程,生活就是事與願違的過程。


    妍妍在八月的一個清晨起來,換了一身白色的牛仔裝。梳理著長長的黑發。她的身體變得苗條而有彈性。臉上的皮膚,舒展緊致。脖子白皙,嫩滑。


    住家的年輕保姆是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把早餐端上來,羨慕的看著妍妍。給她擺好了碗筷,滿臉喜悅的說:“阿姨!你今天真好看。”


    妍妍從鏡子裏看著自己,感覺也是挺年輕的。她嗬嗬一笑說:“都老了。和你們小姑娘不能比了。叫四月吃飯吧!吃了飯咱們去逛公園。現在可以出去轉轉了。這一陣子憋壞了。是吧!小羽。”


    保姆叫劉小羽。四月今天也不上課,躺著不想起來。叫了半天才慵懶的踏著拖鞋出來說:“你們先吃吧!我去洗手間。然後再躺會。”


    妍妍搖頭笑了:“這孩子。咱們先吃飯吧!”


    十點多三個人才從家裏出來。秋高氣爽。藍天白雲。街上人來人往,好多店鋪都不開張了。疫情期間,沒有啥生意。


    公園挺大的。人並不多,冷冷清清。湖水清澈,樹木繁茂。湖麵上飛翔的水鳥,遊動的水鴨子,好看的鴛鴦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湖邊走廊正在裝飾,有人在油漆,畫畫。


    四月穿著厚厚的風衣,她裹著被子似的漫無目的的跟著母親。她感覺有點冷。妍妍卻走的有點出汗了。


    四月眼睛很尖,她看見廊亭下抱著畫夾子的一個男人正是郎溪橋。她悄悄的對母親說:“媽媽!你知道他在這裏幹活啊?”


    妍妍愣住了,奇怪的問:“誰啊!說啥呢!孩子。”


    四月用手指著遠處說:“你看啊!”


    妍妍沒有料到郎溪橋在這裏。她隻知道他住在工地,想不到就在這裏。她心裏一陣激動,嘴唇顫動下,趕緊扭頭去看天空。她不想讓孩子和小羽看出她的心事吧。


    妍妍故作安靜的說:“啊呀!真巧。我們就不去打擾他了,他很忙的。咱們去那邊轉轉就迴去了。”


    四月卻早已經大聲喊了:“叔叔。這裏。”


    郎溪橋聽見聲音,迴頭看看。他看見湖邊她們三個人了。郎溪橋給工友交代了一下就跑了過來。他今天穿著藍色的工作服,卻整齊幹淨,隻是袖口有一點紅漆。他的臉色有點疲倦,也有點黑了。眼神卻清澈明亮。


    他本來想過來就抱著妍妍,可是在四月麵前怎麽能呢!他先拍拍手,輕輕的握了一下四月的手說:“還是別握手了,弄你手上了。看,都幹著活呢。”然後她衝妍妍一點頭。妍妍明白他的意思。


    郎溪橋問:“這個姑娘是?“


    四月趕緊說:“我爸給我們找的保姆,管理我們的。說讓我安心學習。讓我媽媽也輕鬆些。”


    小羽也笑著說:“叔叔好!”郎溪橋迴話:“你好!你好!我手上不幹淨。就不握手了。走吧!去我屋裏坐坐。”


    妍妍說還是別去了。四月卻好奇很想去。到了郎溪橋辦公室,四月就笑了。妍妍看到的是一個,雜物滿地,淩亂不堪的屋子。在牆角有一個大的辦公桌,上麵有電腦,書籍,文件。挨著辦公桌是一張單人床。床上倒是挺幹淨的。掛著幾件衣服。


    妍妍看見這個眼圈都紅了。她悄悄的說:“你就住這裏啊!多亂啊!衣服幹淨嗎?你看你。內衣都也不幹淨了。”她的看見郎溪橋脖子上都有一點漆。


    郎溪橋不好意思笑了說:“工地都這樣了。改天迴去了好好洗洗,換衣服。這都穿了好多天了。哈哈…”


    妍妍生氣的鼓著腮幫子,輕輕的說:“迴去了給我發個地址吧!”


    郎溪橋疑惑不解的點點頭。這時候四月卻坐在床頭說:“這裏好冷啊!”


    郎溪橋嚇了一跳,他和妍妍都還出汗呢!他摸摸四月的額頭,都有點燙手了。他對妍妍說:“孩子發燒了。快點去醫院吧!“


    四月卻不停的搖頭說:“不行的,去了就會隔離了。我不去,迴家吃點藥就好了。誰也別說,咱們走吧。要不你工地都得封了。”


    郎溪橋想不到四月這麽小,想的這麽多。可是他不敢冒險,趕緊開車拉著三個人去了葉珊珊待的醫院。可是醫院卻說不接發燒的病人。郎溪橋隻好去找了葉珊珊。


    珊珊看見郎溪橋高興的跳著,她不停的說:“你這麽久了不來看我。你知道嗎?我孩子都倆個月了。挺可愛的,你都沒見過。“


    郎溪橋心裏著急,臉上笑著說:“這不是疫情鬧得嗎!你也要注意安全,醫院裏解除病人多。我找你有事呢,一個女孩發燒了。醫院不收,你看怎麽弄點藥啊!”


    珊珊趕緊出去見了她們三個人。摸摸四月的頭,趕緊說:“放心吧!我看就是普通發燒吧!我和你們拿點藥,再讓護士打一針。迴去多喝水。”


    四月大喊:“我可不打針。”珊珊笑著去了。


    隔了一會兒,珊珊拿了些藥,又親自拿著針下來,就在車裏給四月紮了一針。


    四月叫著:“我的媽呀!”


    葉珊珊望著郎溪橋說:“你沒事也吃點藥。以後有空了來看我的孩子。”說著話她看了一眼妍妍,腦子裏飛速旋轉,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當年在葉珊珊爸爸和妍妍的訂婚儀式上她也在。可是當時妍妍才二十多歲,十幾年過去了。葉珊珊又看了一眼四月,一個俊俏漂亮的女孩。她離開時又一迴頭看見郎溪橋和四月無比相似。


    葉珊珊懷著疑惑迴去了。郎溪橋趕緊開車把他們拉迴家。到了樓下。四月堅持住快步上樓去了。


    郎溪橋他們幾個人也跟著上去了。給她趕緊吃了藥,讓她躺著。女孩小羽膽戰心驚的去做飯。網上的消息都挺嚇人的。


    晚上四月好多了。郎溪橋讓妍妍去睡了,自己坐在床邊陪著女孩四月。他又接了幾個電話,都是工友打來的。


    夜色沉靜。郎溪橋心裏很緊張。


    妍妍睡不著,看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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