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按部就班的進行,晚上也給齊薇打了一個電話,幾天沒見,有些想她。看著我吃著泡麵齊薇又是一頓地數落。


    “你怎麽這麽簡單地就解決了自己的晚飯?”


    “這兩天工作忙,沒時間,迴家又有點累。你呢?吃飯了嗎?”


    “還沒有,打算不吃了。”


    “你的行為,比我還要惡劣,這是不允許的,我給你點點兒外賣吧。”


    “嗯,好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周琪還沒消息嗎?”我一邊瀏覽著菜品,一邊問齊薇。


    “沒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迴來,工廠這邊我暫時是維持著。”


    “辛苦了,媳婦兒,我能這樣叫你嗎?”我隔著屏幕調戲她。


    她有些驚訝,抿著嘴笑了起來。“你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麽叫過我哦。”


    “以前上學的時候,這麽叫太老了。現在差不多了。”


    “哦,你的言外之意是說,我老了。”


    “嘖,相比於現在的你,我更喜歡20歲的齊薇。”


    她直接給我掛斷了,我抱著手機,傻樂了幾秒鍾。我的生活也開始變得簡單起來,睡覺,吃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會泡在各種酒吧,混跡在各種各樣的夜場,和一群妖豔賤貨體會一兩個小時的所謂的愛情。


    整理好家裏麵的物品,我躺在床上,可能是最近的腦細胞消耗太多,我很快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的九點鍾。


    周六的早上,我雖然不用上班,可是依舊行駛在道路上,路過花店,我買了一大束菊花。捧著來到墓園的時候,我依照著那封郵件發給我的位置,找到了王逸安的墓碑。


    點香,倒酒,獻花。我拿著一塊手帕,擦拭著墓碑上麵的灰塵。“叔叔,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原諒我。我傷害了您的女兒,也沒什麽好說的,我做錯了,對不起叔叔。”我仔細將王逸安穿著軍裝的照片擦了擦。


    “叔叔,我想起來了我們當時製服間諜的時候,嘿!那時候您多威風,穿著皮夾克。在我們這小孩的心中,您就是英雄。”我點上了一支煙,放在墓碑下麵。


    也給自己點上一支,接著說“這人啊,活著也挺累,您看您,支撐著臻美。我知道您被誤解很長時間,佩服,要是我早就承受不了這種壓力了。現在臻美的事務落在了張婉兒的身上,我知道,您肯定是放心不下。唉,您要是在天有靈,就多幫幫她。我和張婉兒是同學,當年我就沒想過這個小姑娘以後要承擔這麽多的事情,您說這一直快快樂樂的多好。”


    一支煙吸完了,我喋喋不休。“今天來啊,也沒別的意思,想看看您這老爺子。您說,咱們爺倆差點成為一家了。說到這兒,叔叔,您可能也不願意聽我那點破事了,您可能也不願意見我這個人。但是,我依舊敬重您。”


    我向老爺子鞠了一躬,又整理整理花束。準備離開,迎麵我就看見有一個女人向我走來,她也捧著一束花。


    “沒想到你也能來?”她先開口了。


    麵對這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我有些無措。“嗯,來看看叔叔。”


    “謝謝你。”張婉兒蹲下身子掏出手帕,發現墓碑幹幹淨淨。


    “我,剛才擦過了。”


    “謝謝。”


    我沒想過今天會在這裏碰上張婉兒,我想對三年前的事情解釋清楚,但一直都沒有什麽機會。似乎我一直不說,心裏這根刺就會一直地戳痛我。


    張婉兒蹲在墓碑前麵毫無征兆地哭了起來,我更加手足無措和猶豫,糾結和猶豫又多了幾分。掏出了紙巾遞給了張婉兒,張婉兒接了過來“謝謝,你能先離開嗎?”


    我將剩下的紙巾留給了張婉兒,就離開了。但是我沒有迴去,大約有一個小時,我在台階上等到了張婉兒。


    她有些驚訝,沒有想過我會在這裏等他。“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你能聽我說一件事嗎?”


    “是關於那件事?”


    “嗯,這事兒不說,我心裏一直難受。”


    “那沒什麽好說的了,陳嘉陽,我們已經沒什麽關係了。”


    我拉住了張婉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希望你能對我有什麽改觀的看法,我隻希望這份誤會和傷害在我們兩個人心中,不能在留存了。我想要找一個機會,好好地償還自己的錯誤,可是,我不知道我應該怎樣做。”


    張婉兒抹了一下眼淚,聲音顫抖地和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再那麽自私,陳嘉陽,你難受,我不難受嗎?你有經曆過,最信任的人,最愛的人卻突然之間告訴你,他不要你了,他要離開你了。你經曆過嗎?你問我怎樣做,我求你了,我但願你在我的生命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我心愛的男人竟然告訴我,另一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你讓我怎麽去接受?”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死死地卡住了一般,讓我說不出一個字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我的咽喉,無論我怎樣努力去嚐試發聲,都隻能發出一些含混不清、微弱而又沙啞的聲音。我張著嘴巴,想要把心中想說的話說出口,但那些話語卻像是被困在了牢籠裏的野獸一樣,怎麽也掙脫不出來。


    隻見她微微仰起頭,強忍著淚水不讓其滑落,但那晶瑩的淚珠卻依舊不聽話地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她咬著嘴唇,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好,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憐憫,你說吧。”每一個字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帶著無盡的哀傷與決絕。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遇見之前,樂彤到沈陽找我,那天晚上意識模糊發生了關係,但我沒想過她會懷孕。後來,韓冬告訴了我這個消息,那天你也在場。我在樓下抽了半包煙,不知道怎麽告訴你。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當時,我心裏麵能選擇的隻有責任。如果我不做,帶來的傷害更大。”


    我低下頭,不敢直視這個流淚的女人。“後來,樂彤生孩子難產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就是那種,那種心徹底碎掉的感覺。光影戀那個時候也出了事,在貴州我差點被他們打死,那個時候什麽也沒了。你說是報應也好,倒黴也罷。後來過了一陣子,齊薇找到我,和我開琴行。一直到現在,我們也快結婚了。”


    不確定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也發現自己看不清這個世界。“對不起,說了這麽多。這些都是我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想了解,但是借著這個機會,我就一股腦地都說出來了。”


    張婉兒沒有迴答我,就這樣站著,或許她根本就沒聽。“還有別的事嗎?”


    “哦,沒有了。”


    她轉身要走,我又一次叫住了她。用乞求地語氣說道“我們能不能不要像仇人一樣,你能給我一個聯係方式嗎?”


    張婉兒看著我,她眼睛依然紅腫。沒有迴答,轉身離開了。我頹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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