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以後可能會備受羞辱,沈方城握著筆的手就顫抖起來,在卷紙上滴了好幾滴墨。


    卷紙一髒,他心裏更慌了,寫出來的東西本來就亂,現在更亂了。


    他反複塗改,想寫的更好些,卻越改越不對。


    等到夫子收卷時,他的卷紙已經髒亂成一團。


    夫子看到他卷紙的時候,臉色變了又變,“你要是不想坐在這座位處,大可以把機會給別人。”


    給別人?


    沈方城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一哆嗦,低聲朝著夫子哀求起來,“夫子,我真是頭被磕了一下後記性就不好了,但是沒事,我爹娘已經在給我找大夫了。”


    “我很快就能恢複成班上考績第一的人,夫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都把我的臉丟盡了!”想到沈方城最近的學業,夫子都覺得臉上無光。


    “坐會你的位置上去。”夫子冷冷嗬斥。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等待夫子審閱卷紙上的文章。


    沈方城一刻書都看不下,緊張得如坐針氈。


    等到夫子拿起他的卷紙時,沈方城更是心都揪在了一起。


    夫子看著鬼畫符似的卷紙,臉色是變了又變。


    他直接拿起毛筆沾了朱砂,往上狠狠塗了一道,連拿了幾級都沒寫,直接扔到了一旁。


    看到這兒,沈方城心都涼了。


    很快,卷紙發迴到眾人手裏。


    沈方城垂頭喪氣的看著自己沒有成績的卷紙。


    夫子簡單點評了這次的文章後,冷冷看向沈方城,“沈方城,你待會兒就帶著你的東西離開這座位,這座位是留給學堂讀書最好的學子的。”


    沈方城一愣,趕緊跑到夫子麵前求情,“夫子,就算讓我走了,也沒其他更聰穎的人可以來這個學堂啊,與其這樣,你還不如等我的腦子恢複一些,到時候我必定還能考出之前的成績。”


    聽到這話,夫子笑了,“有人是沒有你聰穎,但卻比你用功,用不了多長時間,沒準就能取代你了。”


    說完,夫子喊了下課,所有人一哄而散。


    沈方城不甘心的盯著夫子離開的身影。


    他倒要看看,是誰要來坐他這個位置。


    離開學院後,他第一時間就去了首飾鋪子,讓人看看能不能幫著他把玉佩鑲嵌好。


    誰知道人家看了玉佩以後就連連搖頭。


    “你這個我們做不了。”


    “怎麽做不了,不就是簡單鑲嵌一下嗎,你們就用銀子幫我鑲嵌一下,要快,一個時辰的時間夠嗎?”沈方城連連詢問。


    首飾鋪子老板眉頭緊皺,“你這個玉佩遍布裂紋,要是用銀子鑲嵌,一碰一熱,怕是就碎成玉渣了。”


    “什麽!”沈方城一聽到這話就急了。


    要是這塊玉佩碎了,那他也廢了啊。


    “不行啊,這玉佩不能碎!”


    “不能碎也沒辦法啊,你看這細細密密的裂紋。”首飾鋪子老板連連搖頭,“要不然你還是花錢買個新的吧,這塊玉佩品質雖然還行,但也不算什麽稀世珍寶。”


    “你懂什麽啊,這比稀世珍寶還要寶貝。”沈方城拿著玉佩,心疼的查看著。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個玉佩上頭多了很多細如牛毛的裂紋,縱橫交錯得像蜘蛛網一樣。


    要是玉佩真沿著這些裂痕碎了,那是拚都拚不起來啊。


    沈方城急得不行,迴家後又不敢把這件事說給爹娘聽,隻一個人在書桌前歎氣。


    沈如意邁著小短腿閑逛的時候看見了這個場景。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沈方城手裏的玉佩看。


    她好像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第二日,沈方城早早去了書院,蹲在角落,看到底是哪個新來的頂替了他的位置。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沈元白!


    沈方城臉色一沉。


    那個傻子怎麽會來這兒。


    難道頂替他位置的人就是沈元白?


    憑什麽,那個大字都認不得兩個的傻子,憑什麽可以頂替他的位置!


    沈方城越想越氣,上前就去拽住了沈元白,“喂,誰讓你來這兒的?”


    沈元白轉頭看見是沈方城,眉頭微皺,“你禮貌點。”


    “還有,我來這兒是來讀書,隻要我想,我就能來。”


    “你一個傻子有什麽資格來?”沈方城黑了臉。


    但話說完後他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沈元白明明就跟個傻子一樣,怎麽現在說話變得這麽有條理了。


    玉佩才開始出現裂痕沒多久,按說他恢複不了這麽快啊。


    “沈方城,誰是傻子誰心裏有數,我能來這兒上學,也是通過考績的。”說完,沈元白甩開沈方城,頭也不迴的進了學堂。


    沈方城心裏不甘,急急追了進去。


    就在這是,夫子剛好也來了,沈方城又一把拽住了夫子,“夫子,沈家大房的沈元白是個傻子,這是眾所皆知的,他現在就算是有所好轉,也不配到這個學堂頂替我的位置吧。”


    聽到這兒,夫子跟看傻子似的看了沈方城一眼,“你還是迴家好好休息,找大夫看看你的頭吧。”


    “元白這次考績的分數可是排到了全書院前五,你說他的傻子,那你是什麽,你又把其他同學當做什麽了。”


    聽到這話,沈方城傻了。


    其他學生看著他那愣住的樣子,嘲笑了起來。


    “自己蠢還有臉懷疑別人,沈方城你的臉皮可比城牆還厚。”


    “你要是不想挨揍,還是快些走吧,剩得我們看到你不順眼還犯惡心。”


    “聽說你這次考績的分數是全書院倒數第三啊,還文曲星轉世呢,我呸,真會吹牛。”


    ……


    嘲諷聲不斷傳來,沈方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沒有人幫他說話,因為在場的所有人當初都被他欺負過。


    他沒臉再待下去,抱著書就往家跑。


    在迴到家時,終於沒忍住掉了眼淚。


    秦雲霜看著他這個時間迴來了,麵露驚訝,“這是怎麽了?”


    “娘,他們都欺負我,自從玉佩開始出現裂痕後,我就沒那麽聰明了,他們就開始欺負我,這書我沒法兒讀了。”


    沈如意正乖巧的吃著秦雲霜喂的粥呢,聽到這話,她眉頭微皺。


    按說不應該這樣啊。


    她的這個哥哥,應該是十分聰明有前途的,怎麽劇情的走向和原來越來越不一樣了。


    “娘親,我有法子。”沈如意突然開口。


    秦雲霜和沈方城都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他們倒是知道沈如意早慧,早早能說話,顯得比那些三五歲的孩子還要聰明機靈。


    但到底也隻是個娃娃,能有什麽好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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