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穎這麽一問,王樹亭也是頓了一下。


    “怎麽也要等到明年爹的忌日之後,到明年就滿三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我認識你也三年多了呢!”劉穎也是感歎一聲。


    “那是不是你稱帝之後,很快就要伐明了?”


    “伐明是必然的,早晚隻是個時間問題,不過這些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好好的經營你的書畫店和照顧孩子就是了!”王樹亭並不想過多的談論這個問題。


    “看,你又來後宮不可以幹政那一套了,我也沒想關心,就是隨便問問。”


    “你和玉君搞的那些工坊怎麽樣了?”


    “地方都已經選好了,就在城西渭水邊上,剛剛開始動工,最早開工估計也得三四個月以後了!”


    “動作還挺快!記住用工優先用被你們占去土地的人家,對工匠也不要苛待,免得朝中彈劾你們壓榨百姓!”


    “哎呀,我知道了,你怎麽老是來了就跟我講大道理啊,在朝中還沒有和那些大臣講夠啊!”劉穎撒嬌起來。


    王樹亭嗬嗬一笑,將劉穎拉到身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這不是習慣了嘛!越當這王爺也感覺沒意思,每天都是和那些大臣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現在就連平川和老大老四他們都和我有些陌生了!”


    纖手輕輕的撫摸著王樹亭的臉龐:“你到現在還沒有習慣啊!俗話說君臣有別,你在創業的時候,大家可以不分彼此共同努力,等到功成名就的時候,就都有了各自的小算盤。”


    “現在又還沒有到功成名就的時候,還有大片的疆土沒有取得!”王樹亭的輕輕的在劉穎腿上摩挲。


    “那也不妨礙他們有各自的心思啊,現在咱們大唐除了人口還和明朝有差距,但軍事和財力都超過了明朝,不僅在他們心中,就是在百姓的心裏,咱們最後奪去天下也是必然之事了,他們肯定會為將來做打算,你難道不知道古來就有,伴君如伴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話嘛!”


    王樹亭用力的拍了一下劉穎的屁股:“你看我像是那種不可同富貴的君主嗎?這些話也就是你敢這麽和我說了!”


    “你看看,你一瞪眼連我都害怕,何況他們呢!”劉穎不安的扭動了一下。


    “害怕個甚,我怎麽就沒發現你有一點害怕我啊!”


    “害怕,當然害怕了,就怕你吃了我!”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吃了你!”王樹亭說著就要抱著劉穎起身。


    就在此時,忽然城中傳來一聲巨響:“轟!”


    緊接著又是“轟”“轟”“轟”的好幾聲。


    大地都為之顫動,房屋都被震的嘩嘩作響。


    兩人驚得站了起來:“地動了?”


    轉瞬之間,門外就衝進了大批的護衛,將兩人牢牢的護在中間,往外衝去。


    到了門口大街上,便看到,無數的行人百姓正在四散奔逃,抬眼望去,城西冒起滾滾濃煙直衝雲霄。


    “薛全,怎麽迴事趕緊差人去問問。”確定不是地動之後,王樹亭才多少放心一些下來。


    “你、你,帶著兩隊人趕緊去看看怎麽迴事!”薛全隨手點了兩名小校。


    兩隊人騎著快馬在街道上奔馳而去。


    沒過多久就返迴來。


    “啟稟大王,城西工坊區彈藥庫和武器工坊發生爆炸!”小校跳下馬還沒有站穩就趕緊稟報。


    “傷亡如何?”


    “傷亡甚重,工坊之內屍橫遍野,周邊房屋也多有倒塌,已經在組織救人了!”


    “你去通知西安府衙趕緊組織人手抓緊救人,你去傳令城衛軍入城封鎖城門,上街巡邏,凡有趁機為禍者格殺勿論!”說著扯下自己身上隨身攜帶的玉佩,扔給其中一個校尉。


    “遵命!”兩隊人再次翻身上馬飛馳。


    王樹亭轉身對劉穎說道:“這裏不安全,我讓人護送你去玉君那裏,她那離著王宮近!”


    劉穎也乖巧的點頭:“嗯,我知道,你趕緊去忙吧!”


    又看了一眼之後,王樹亭翻身上馬,對薛全說:“迴宮,派人通知徐平川和內閣閣老們都到勤政殿來。”


    大隊人馬快速離去。


    城西工坊這裏,大片的長發已經成為廢墟,燃起了熊熊烈火,今日還有些風,火勢接著風勢,越燒越大。爆炸中心附近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稍遠一些的地方也有不少人因為巨大的衝擊波,被震的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工坊四周的民居,成片的倒塌,無數百姓被壓在廢墟之下,痛失家人的百姓,在廢墟前痛哭,瘋狂的用手扒拉著,希望能尋找到幸存的家人。


    很快大隊的差役和水局的人,都趕到了現場。


    長安縣縣令樓善思是最早趕到的,發生爆炸的時候,他正在審理案件,爆炸突起,也顧不上再審案了,急忙命令縣衙所有人,趕緊趕往事發地點,同時還讓師爺趕緊安排人去召集百姓前去救災。


    自己連轎子都顧不上坐,飛奔著趕往事發地。


    樓善思心中苦啊!作為京官,他和鹹寧縣縣令兩個是最小的了,隨便出來一個官員都可能要比他們大,可偏偏他倆是父母官,有治理地方的責任,什麽破事都得他來處理,一個弄不好就得罪人。


    後來他也想開了,得過且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卸任之後活動活動,要不外放,要不往各部裏走一走。


    馬上再過半年,任期就到,可偏偏這個時候禍事來了。


    這麽大的爆炸,傷亡必定不小,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他肯定首當其衝,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補救,表現的積極一點,好將來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吧。


    得益於總理府平時對防火的重視,每個街區都有專門的水道用於滅火,工坊區這塊更是重中之重,水局裏的裝備也一次次的更新,牛皮做的軟管,接上加壓設備,從水道中抽出來的水,可以打到十餘丈高。


    城中各處支援過來的水局官差,不斷的向烈火噴水,樓善思指揮著百姓在廢墟中救人,工坊裏工匠們在緊急的搬運易燃易爆的物資。


    大火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才熄滅下去。


    樓善思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終於保住了!”


    他說的保住了,一個是火勢熄滅更多的房屋和百姓保住了,另一個就是自己的烏沙保住了,因為爆炸起火的地方是工坊內,不歸他長安縣管轄,自己這次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來不及過多休息,就趕緊跑迴縣衙,那裏西安知府杜俊恆還在等他的消息呢。


    氣喘籲籲的迴到縣衙:“府台大人,火已經救滅了,受傷百姓也得到了救治,還剩下一些埋在廢墟之下的沒有挖掘出來!”


    聽到這話杜俊恆也總算鬆了一口氣:“如此便好,爆炸起火的原因找到了嗎?”


    “迴大人,下官派了最有經驗的班頭和仵作在勘驗現場,結合工坊的幸存者敘述,推測出可能是有人蓄意破壞!”


    “此言當真,你有多大把握?本官一會兒就要進宮麵見大王,你可知道如果是有人蓄意破壞,會牽扯多少人命嗎?”杜俊恆嚴肅的問道。


    樓善思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班頭和仵作,見兩人點頭,才說道:“下官基本上可以確定!”


    “好,我這就進宮麵聖,災後處理的事你先交給別人,全力給本官調查爆炸案,要在最短的時間破案!”樓善思命令道。


    “是,下官遵命!”


    唐王宮勤政殿內,此刻安靜的可怕。


    王樹亭在王座之上麵沉似水,下邊徐平川等一眾閣老和西安知府杜俊恆麵麵相覷,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既然是針對彈藥庫和將作坊的破壞,那便不是小偷小摸可以做到的,其後必定有外部勢力介入,說不定還有內應,總理大人,諜報司就事先沒有收到一點消息?”王樹亭冰冷的聲音從上邊傳來。


    徐平川心中一陣苦悶,這玩意能怨自己嘛,你哪見過間諜活動還明目張膽的呢,可還是說道:“諜報司確實沒有收到相關的情報。”


    “看來這幾年生活過的安逸了,諜報司的那些人也懈怠了,那就把這些人交給左富貴整治一番吧!迴去了你把諜報司的事宜都交接給左富貴!”


    “是,臣遵旨!“


    得,一句話,就把情報機構從總理府這邊給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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