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鳴和麗麗的婚宴,是在他們迴老家領證之前舉辦的。金花依舊選擇沒說出麗麗隱瞞的事實,當做是不知道剛剛認識的樣子。


    金花和小草給出了一樣金額的結婚紅包。小鳴堅持不收禮,隻吃飯喝酒聊天開心聚會。被麗麗巧妙的阻攔了,來參加的人都帶上了紅包或者禮物。


    臨近春節,人們忙著買票迴老家過年,忙著買年貨,忙著準備飯菜。金花決定今年春節不迴老家了,不去擠擁擠的車子,不去輾轉幾次的坐車轉車。自己在w市獨自過年,順便還能照顧一下手機店,能多賺點錢。年底了人們開始變得舍得花錢,年後人們手裏有錢,買手機的概率會大很多。


    小鳴放心的開心的,迫不及待的帶著麗麗迴老家結婚辦喜酒,正式的結婚和領結婚證。麗麗看到到手的幸福快樂,心裏也是踏實甜蜜的。她把自己欺騙小鳴的部分都拋到腦後,也壓抑住對女兒的想念和愧疚。


    小草為了多賺點錢,選擇留在這個城市裏繼續擺攤賣小吃,忍著對兒子的想念和淚水。流言蜚語的傷害,暫時比不上見不到孩子的煎熬。


    人們的心情和狀態是完全不同的,各有悲喜。


    金多寶選擇了獨自迴老家過年,他含糊其辭的說金花懶得折騰,今年暫時不迴來過年。這樣的借口說服力很弱,但是人們也不會刨根問底別人家的私事兒。


    金多寶和金理寶兩人喝酒聊天,扯閑篇打發時間,覺得無聊的時候倆人一起去村口處的老茶館喝茶打牌。互相有心事和壓力的中老年男人,各自帶著自己的滄桑和難以說出口的煩惱。


    金理寶的老婆銀花,粗俗粗糙了一輩子的不識字的婦女,現在變成了捧著書祈禱念經的文化人模樣,說出來的話不接地氣,讓金理寶感到很陌生。周圍的人也是各種的嘲笑和渲染傳謠,金理寶並不喜歡現在的妻子,最重要的是讓他覺得丟臉和不好意思出門。


    金多寶的老婆金花,一大把年紀了學年輕人的離家出走鬧離婚的笑話,平白的也讓金多寶感到被羞辱打臉,他做的醜事自然也是瞞不住吃瓜群眾的,但是大部人包括他自己都覺得是很正常很自然的小事兒,完全不值得一提的一項愛好花銷。低估了金花的氣性也錯判了她的生存能力。


    這些不識幾個字,沒啥文化的農村老婦女,沒有社會競爭力的勞動力,沒有女性魅力的蒼老容顏和走形的身材,有啥值得狂妄的資本和本錢?一個個是咋的了,是要造反嗎?連孩子孫子都不管不顧了,著了魔一樣的。


    他們有沒有反省過自己呢?偶爾有一點念頭,但是馬上就甩頭甩掉了那些責問自己的疑問。他倆都覺得自己作為一家之主,養活了家庭和孩子,屬於是很不錯的男人了。他們覺得家裏的頂梁柱是自己,跟老婆沒啥關係,老婆也是需要依靠自己活著的普通女人,關鍵是不聽話沒有女性魅力的女人,連她們的長相隨著歲月形成的印記,都能成為被外貌攻擊的點兒。


    事實卻是老婆疏遠自己之後,遠離自己之後,倆人都覺得放飛的自由並不美好,沒有想象中的快樂和愜意。美色也變得沒有意思,沒有誘惑力了。喝酒吃肉也吃不出高興和豪氣暢快的感覺了。打牌玩樂越來越花費時間精力,但是自己越來越得不到休閑愉快的感覺了。最主要的是,房子裏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不被愛才是最大的懲罰!不被需要也是一種殘忍的拋棄和折磨。


    金花和小草都留在w市過年,為的是多賺點錢,節省一點兒路費。倆人相約一起過大年三十和初一,倆人做飯省事兒也熱鬧。金花特意買了豬肉,蔬菜,包了餃子,做了兩個涼菜,一個肉菜,一個青菜,算是過年的晚飯了。


    兩個女人因為不同的原因和緣分,相聚在這個陌生的w市。她們之間的善意和真誠是雙向奔赴的,她們也需要傾訴和朋友。


    “我已經一年多沒見到我兒子了,都不知道他現在長啥樣了?我很怕他不記得我了,我老公的半身癱瘓已經好幾年了,這日子不知道有啥意思,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啊!”喝了幾杯白酒的小草,打開了自己的嘴巴和內心,說出了平時不會去說的話,說出來自己內心的害怕和擔憂。


    “你兒子會理解你的,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自己的血緣基因。等生意不忙的時候,抽空迴家看看孩子和老公。也順便讓那些長舌婦傳謠言的人知道知道,用行動扇她們的嘴巴子。”金花安慰的說道,帶著幾分搞笑的走向。


    “我喜歡城市,不喜歡村裏搬弄是非的長舌婦,笑人窮恨人無的嘴臉真膈應人。我也不喜歡我的娘家山窩窩,除了挨餓受凍沒有任何好的迴憶。別人是憶苦思甜,我現在還在苦著,感覺不到它們帶來的任何甜。”小草傷感的說道。


    “我對之前生活的地方,也沒有啥留戀不舍的。以後可能會有落葉歸根的想念,也許也不會有。我比你大十來歲,躺過的苦水更多更糟心。咱們都得把日子過好了,過好一些也許就能夠釋懷和忘記了。”金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低喃。


    “咱們說點別的八卦吧,換換氣氛。你覺得麗麗和小鳴能過好嗎?”小草不願沉浸在自己苦難的迴憶和想念中,改變了聊天的話題。


    “麗麗之前結過婚生過女兒的事情,咱們都沒多嘴。但願她們以後日子和和美美的,起碼是不要怪我們這些知情人。咱們沒做錯啥,承擔不起他們不好的後果。”金花感慨的說道,她覺得替別人保守秘密不難,難的是還有後續的糾葛糾纏。


    “我也不看好他倆,麗麗欺騙她老婆和婆家,屬於是不坦誠的,隻能賭她老公舍不得離開她和他倆的孩子了。自己的命運握在別人手上,真是不自由,包括我自己。”小草的三觀是比較端正的,性格和想法都沒啥極端的部分,大部分時間都是任勞任怨勤勞吃苦的形象。


    “管他們呢,咱們躲得遠遠的就行,就說不知道。年後我得跟他們分開,各幹各的了。我沒想好繼續賣手機還是幹點別的,手裏沒幾個錢,不敢瞎折騰了,穩妥一點兒才行。”金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兩個喝了酒的女人繼續聊八卦,直到倆人都困倦了,在金花租住的小屋床上唿唿大睡了。這段記憶是屬於她們的除夕夜和大年初一。


    沮喪心酸之後,人還得爬起來,自己擦幹眼淚,繼續埋頭苦幹賺錢。


    小草的小吃攤生意,因為過年的緣故,生意格外的好,賺到的錢也比平時多不少。也算是有付出就有迴報了。


    金花繼續早出晚歸的開店賣手機,mp3,耳機。來看的人不少,成交的不多。還是因為價格略貴,電話卡的收費也貴,不如座機電話和公用電話劃算。還有一點就是款式簡單普通,沒有其它附加功能,新款的手機偉強的價格也昂貴,實在是進不起貨,壓不起貨。


    正當金花準備關門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個戴著帽子圍巾的高壯男人,鑽進了店裏,鎖上了門,亮出了手裏的水果砍刀。“把錢交出來,不許喊不許叫,不然我直接砍你,要錢還是要命自己選吧。”


    遲鈍的金花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搶劫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驚慌害怕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直愣愣的愣在原地,想著最壞的結局,她是惜命的,她還沒有活夠,還沒有翻盤,還沒有真正獨立的戰勝自己……


    在搶劫男人的再一次恐嚇威脅之中,金花拿出了抽屜裏的所有錢。“大兄弟,錢都在這兒了,你拿走吧。我也隻是打工看店的,你別衝動有事兒好商量。”


    搶劫的男人,好像也不是很熟練的樣子,把錢都裝到自己的口袋裏麵,要求金花打開玻璃展櫃,拿走了大部分的手機和手機模型。


    “原來他不知道手機模型不值錢啊?天黑了看不清楚也正常。無冤無仇的,他應該會放過我吧?今天損失慘重,出門沒看老黃曆。”金花內心默默的安慰自己。


    “不許報警,我知道你店裏和你住的地方。敢報警,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搶劫的男人一邊惡狠狠的威脅,一邊退出了店裏。


    金花摸出自己口袋裏的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這筆損失不小,她自己一個人承擔不了。然後又打電話跟小鳴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新婚甜蜜的小鳴對這個破財的事情,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隻說先報警看看,等他迴到w市了再處理。


    金花的小賬本上記錄了,損失現金兩百多塊,損失新手機五部,其中兩部有電話卡,模型機八部。


    警察來了之後,拍了照片,錄了口供筆錄,說會盡快破案,讓等消息。追蹤手機卡信號不是個很困難的事情,就算是銷贓也能找到蛛絲馬跡,抓到搶劫犯。


    金花有點驚魂未定的迴到了住處,反鎖了房門,用桌子頂住了房門,還是覺得害怕和不安。索性花錢住進了派出所旁邊的小旅館。


    輾轉反側一夜未好眠的金花,一大早就決定自己應該搬家,盡快搬家以免被報複。她在派出所附近找房子租住,破破爛爛的小房屋租金反而比較高,她顧不上討價還價,當天就住了進去。整理東西也花了幾個小時,這下真的是累了,終於能夠自然的熟睡了。


    並不複雜的搶劫案件,因為有手機卡的手機信號,很快就破案了,抓到了搶劫的人,收迴了贓款。


    “還是因為舍不得電話卡,因小失大,搶劫犯現在應該很痛恨買他手機的人,也會痛恨金花報警。能不能讓他多關幾年,太嚇人了。”迴到w市的小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議。


    “關多久是法律的事情,不能依靠感性來定罪。你們的損失不算大,他當晚還搶劫了幾個賣小吃的小販,看到明晃晃的砍刀,都不敢還手,選擇破財免災。”辦案的人員說道。


    這件搶劫案件,就這麽迅速的發生,迅速的結束了。


    金花作為當事人,覺得有點隱隱的擔憂和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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