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時刻注意著金良月和仲雲亭,追問著兩人之間的電話溝通主題和主要態度想法。


    金花的內心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她想要替女兒出口氣,想要給女兒一點被重視的底氣和籌碼,想要保護女兒,讓女婿和婆家端正心態好好相處過日子。


    但是女兒畢竟是二婚,之前因為懷孕困難被前夫錢海辰家暴和心理折磨。過了兩三年的不幸婚姻,忍無可忍的舍棄了金錢才脫身離開了。自己跑去隔壁w市,過了幾年專心打工賺錢,不談戀愛不想結婚的生活狀態,直到遇到了知識分子仲雲亭。倆人戀愛和結婚兩三年,才終於生下了女兒,是很想要幸福的家庭生活的。


    女婿對金良月有感情,但是應該也不濃厚,起碼是排在他父母之後的。倆夫妻剛剛生下了女兒,生活條件比普通人好一些,日子是很好過很有奔頭的。但是作為普通家庭的男人,仲雲亭也希望自己能夠在工作事業上能夠升級加薪,希望自己的老婆照顧好家庭,養育好孩子,等孩子稍微大一點兒了可以托管,金良月也繼續出去工作賺錢,創造更好的生活和選擇。


    金良月的公婆,對金良月沒啥感情,帶著幾分嫌棄和不滿,但是兒子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這算是很大的底氣和解氣了。他們對於月子幫忙照顧兒媳婦和孫女的事情上,確實做的不好,主要是想讓兒子繼續的感恩和聽話,照顧的很敷衍,拿捏兒媳婦有點隨意,但兒媳婦不反抗,他們也樂得清閑和免去演戲表演的任務。總之,仲雲亭的父母是他們小家庭生活中添堵的攔路虎角色。


    金花的心情起起伏伏的,金良月也是一樣的。她有的時候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不理解自己的公婆所以造成的誤會一場?自己是不是不體貼丈夫,讓他一個人承擔賺錢養家養娃的責任,還要被生活瑣碎浪費時間精力?自己是不是太任性太自我了,自己太緊張孩子了,還要求其它家人也一樣的仔細謹慎的照顧女兒?……


    最主要的憂愁是:“女兒接下來誰來帶?自己該出去賺錢了,自己的媽媽五十多歲了,都還在獨自擺攤賺錢。自己這麽年輕,在家裏專門帶娃真的很可惜,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家裏白吃白喝的?自己高齡生女,內心是很舍不得孩子的,但是理智卻提醒她自己不賺錢不踏實。”


    金良月跟自己的妹妹和媽媽說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這個難題已經壓得她到睡不著覺的程度了。


    “花錢請個保姆帶娃就行,你婆婆有空的時候,去看一下保姆帶娃的細節水平,監督一下。花錢能解決的事兒愁啥啊?”金良勤滿不在乎的給出了解決辦法。


    “你婆婆應該是不願意幫你帶娃的,月子裏都沒抱沒哄,你生娃住院也沒去看望。我也不能幫你帶娃了,原因你都知道。說明我和你婆婆你都指望不上了。找你妹妹的建議,你自己出去工作賺錢吧。這兩年很流行下崗出來打工,找個帶娃做家務的保姆,要花你工資的一大半吧。”金花分析道。


    “那等於說我賺的錢都給了保姆了?我還不能和自己的女兒待一起?不劃算吧?”金良月腦袋不清醒的說道,她的眼裏現在光隻能看到經濟價值和想陪孩子。


    “隨便你吧,你跟你老公你倆商量解決就行,跟別人沒關係,跟我也沒關係。年齡越大找工作越難,你心裏得有數,別想錢又想陪娃,沒那麽好的事兒。”金花看著女兒歎息的說道,真是一孕傻三年,生完還能傻兩年。


    金良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讓婆婆幫我照顧娃,我去幹活賺錢。婆婆也是個舍不得花錢的,也許她能接受我把工錢給她呢?”


    “你就是想占你婆婆的便宜唄,隨便你啦。但願你不會後悔這個選擇!我很後悔當年窮,把金良勤和金良木留在了你們爺爺奶奶身邊兩年時間。你的婆婆和我的婆婆是一類人,換湯不換藥。”金花耐著性子的勸道。


    “媽,我姐姐想讓你跟姐夫說這個建議,讓你唱黑臉,你沒聽出來?”金良勤笑著說道。


    “我可以當這個壞人,就看別人接不接招了。別人不願意帶娃,你也勉強不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老話說的是有求於人得放低姿態。你悠著點兒吧。”金花說道。


    仲雲亭盼著周五的到來,等著下班時間的到來,他是真的有點想念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了。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嶽母所在的s市,所有人都在等著他一起吃飯,少不了要喝酒喝清醒的道歉,他提前買了解酒片吃了下去。不能再搞砸了,不能再激化矛盾了。


    這次請仲雲亭吃飯的地方是很普通的路邊小店,不再是高檔飯店。為了給他一點下馬威的意思,對於老女婿也不用在注意麵子工程了,一群人吃飯也能節省一些錢。


    仲雲亭本人對吃飯場合沒有在意,他也是普通家庭普通人,路邊攤也是經常吃飯喝酒的。他到了之後直接抱起女兒親親,對金良月也帶著客氣的關心。


    吃飯的過程大同小異,一開始都不提往事,吃吃喝喝,敬酒說場麵話兒。酒過三巡之後,開始複盤發生過的事情,各自解釋和說出自己的想法,最後提出目前的問題解決辦法和態度。


    “金良月說準備繼續工作賺錢,小胖妞誰帶啊?找保姆帶?你的媽媽能夠幫忙帶娃嗎?”金花提出了女兒關心的問題,開始扮演黑臉的角色。


    “看金良月的想法和選擇。找保姆帶,我出錢,我媽身體不好,她帶不好。她說了她也可以出找保姆的錢,兩歲多就能去幼兒園托管了。或者金良月在家裏先休息身體,把娃和家照顧好,我都能養得起。”仲雲亭看似給出了尊重的建議,也偏向了自己的父母,也給自己添加了氣勢。


    金花知道自己不該管女兒女婿家的事情,女婿對待之前月子裏發生的事情,解釋和掩飾大過了道歉歉意,這就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了。如今對待照顧小胖妞的事情,態度也很明確,不該別人插手插嘴,他們自己會安排好的。


    內心歎息之後,金花決定不再管別人家的事情了,先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了,趁著兒子女兒都在場,“金多寶,咱們去把離婚證領了吧。”


    金多寶正在女婿的奉承和抬舉中喝酒說閑話,他全程不參與金良月身上發生的事情,雖然他也有點氣憤,但是他覺得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都是自己的命運,別人管不了也不應該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不願意當壞人,反而還想當一個好名聲的嶽父大人。


    飯桌上陷入了安靜和尷尬,金花定定的看著自己相伴多年的丈夫,提出了分開的請求和決定。金多寶有點慌,有點強裝鎮定的當做沒聽見,“今天主要是跟女婿和兒子喝酒,開心著呢。自己的事兒迴自己家解決,你別添亂。”


    “就是趁著兒子和女兒都在場,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吧,拖著真是沒有意思。兒孫都已經大了,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咱倆打工攢的錢都給你了,我自己當時隻帶了幾件衣服和車費,我自己活了半年多,遇見sa病毒兩個多月,現在還能養活自己。我不占你的便宜和不拖累你們,好聚好散吧。”金花鎮定的說道。


    “我就不離,你休想!你願意自己出去打工你就去,領證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拖死你,我拖到你死也不去。”金多寶口出惡言的吼道,甚至摔碎了手邊的酒瓶。


    這頓飯的轉折點來的意外和猛烈,飯桌上的人都有點吃驚和反感。金花的兒媳婦們帶著孩子,離開了飯桌,不參與不在乎,與我們無關。兒子們還坐在原位,準備看事態發展的情況,還想順帶勸解自己的老爹老媽別再鬧騰了。兩個女兒是關心自己媽媽的,她們理智上覺得父母應該分開,但是有點擔心自己的媽媽離開丈夫孩子,會過得如同流浪漢一般的淒慘可憐,說是擺攤其實也差不多算是流浪,收入是不穩定的,溫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障,以後父母年齡大了需要養老伺候了,可怎麽辦呢?……


    金多寶繼續重複著自己說過的惡狠狠的話,喝了酒之後格外的瘋狂和不清醒不理智。摔爛了好幾個碗盤,猶如潑婦一般的。


    “金多寶,你也不必如此的生氣,我都已經是個沒用的老太婆了。以後少不了的藥花錢看病,可能還需要照顧伺候,別讓我拖累你啊。我明天再等你一天,你想通了,咱們帶著身份證去把事情辦了。明天民政局下班之後,不管證拿沒拿到我都會離開s市。”金花說完這幾句話,看了一下在場的人,付了飯錢,離開了小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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