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新年代的婚禮,彩禮加上其它的花費,幾乎是掏空了家底。


    所以當金多才提出借錢的時候,我使勁朝著金多寶使眼色,讓他拒絕。


    偏偏金多寶是個愛麵子的人,他開口同意了,隻不過是把借錢的金額減少了一點兒。


    唐小女這幾年輪流跟著金多才和金多寶,一起生活。她內心知道自己大兒子的生活條件生活水平,可比金多寶家好多了。她疑惑大兒子還需要問下力氣幹活的弟弟借錢?她不太理解,但是她沒有當場插嘴問。


    這幾年在倆兒子家輪流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唐小女雖然保持著自己的自私和傲慢,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眼力勁兒,不該她多嘴的她都裝作不知道,聽不見,不關我事。


    新婚第一年的小夫妻,要走親戚,要迴娘家。要準備很重的禮物物品。


    我直接把錢給了李瑤瑤,讓他們自己去挑選。十樣禮物,大魚大肉和煙酒,是不能少的,其它的自己看著買。


    金良木在自己嶽父家,被嶽父和嶽父的親戚朋友灌酒灌醉了。狼狽不堪的,還好沒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也不算太丟臉。


    馬明騎著摩托車把他和李瑤瑤一起接迴來了。


    馬明的摩托車這麽多年跟著他,送貨送人,到處跑到處顛簸,算是他離不開的大寶貝了。也是速度很快的大鐵疙瘩。


    初六的婚宴結束之後,過了初八,算是新年節日過完了。


    李豔紅,文巧英和張玲玲,開始找茬了,開始找我要錢了。


    “你小兒子結婚給這麽多彩禮,我們結婚的時候才統一給了三千,三千還是後麵補上的。你也太偏心了吧?太過分了吧?其它幾個兒子不是你兒子了?”李豔紅開口說道。


    “金良木跟我我們打工這麽多年,工錢都在我們手裏,沒給他,在替他保管著,就是為了結婚的時候用。”我平淡的說道,我預料當中的戰爭場麵還是到來了。


    “他能賺幾個錢啊?天天這裏晃悠那裏晃悠的,你可真敢說是他自己賺的錢。”文巧英嘴巴利索的反擊道。


    “我沒說這裏麵的錢都是他自己賺的,我是說這裏麵有他這麽幾年幹活的工錢。具體的金額,我和你爹都有記賬本,一對賬就知道了。”我平淡的說道。


    “你還真是偏心的不行啊!馬明家的倆娃,你不幫忙帶。我家的你也不帶。隻帶金良虎和金良言家的娃。其它四個就不是你們孫子孫女了?”李豔紅再次的開口討伐道,這次用的理由是帶孩子方麵的。


    “以前的情況,你們都知道,咱們都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我之前忙著賺錢蓋房子,讓他們五個兄弟都娶上老婆。真的是沒辦法,你們當時也是知道的,不能因為過去不能解決的事情,拿到現在來算賬吧?”我說。


    “你這個婆子可真是嘴皮子利索。你的意思是就應該這麽不公平?我們四個兒媳婦結婚早,就活該吃虧受氣?你是欺負我們,還是欺負你其它四個兒子?”李豔紅毫不客氣的說道。


    “關於彩禮我沒有這種想法,你們不要帶上我。我覺得靠自己的雙手,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大碗飯。我不算計這個巨額彩禮,時代不一樣了,讓爹媽每個人都按照現在的標準補錢,那才是故意為難爹媽。以前的三千塊在當時也很值錢啊,可以說是相當於現在的兩三萬塊了。我當時結婚的時候彩禮才幾百塊,我還是跟著張玲玲你要求的彩禮金額,後麵爹媽才統一給補齊的。”唐樹枝開口說道。


    聽到唐樹枝的話,我很感動和感激,內心有暖流湧起,差點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馬明好歹是進過單位有證書的,金良民上了中專師範生,金良虎和金良言這倆兄弟,學也沒上,好事兒也沒趕上。我兒子也基本上是我一個人帶著的,我該不該心裏不平衡?”張玲玲犀利的說道。


    “我生了五個兒子兩個閨女,讀書都不行。除了金良民擅長讀書,讀書考試成了老師,有了鐵飯碗。金良木是因為後來條件好了,在學校裏混日子長身體的。金良月讀書也很好,但是當年家裏發生了點意外的事情,為了家庭主動的退學了。這都能算作是我的過錯和罪責嗎?馬明是因為當時運氣好,加上陳嫻的幫忙,他因為進單位幹活的時候,才導致腿受傷跛腳,你們覺得他落個殘疾的身體他不難過嗎?”我盡量語氣平淡的說道,在心裏模擬過這樣的責問,也順利的說出了事實情況。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就這麽著了?我們幾個白白吃虧,同樣是兒子,你們的心都偏到外國去了!”李豔紅依舊氣勢洶洶的說道。


    “我去把我五個兒子都喊來,把你公公也喊來。既然說開了,今天就說清楚了,說不清楚都不能離開這個屋子。金良月和金良勤,沒花我一分錢,也沒給她們蓋房子,她倆可以不參與。”我幹脆的說道。


    在茶館打牌的幾個男人被一起叫了迴來,一臉懵的看著一屋子麵帶怒氣的女人。


    “趁著你們兄弟幾個,妯娌幾個都在場,趁著過年,咱們把關於爭議的部分好好說道說道。說出個一二三來,說出個解決方案,統一通過之後就按照這個方案去做。”我看了他們一圈說道。


    “我覺得金良木的彩禮比我們多太多了,這不公平!”李豔紅再次開口說道。


    “我比你們小十幾歲,生活條件不一樣了,你們覺得心裏不平衡的意思是,你們還想過以前窮苦的生活?”金良木開口不屑的說道。


    “房子都給你們蓋的是一樣的,地基都是申請審批的一樣的,位置是你們五個自己選擇的。我和你媽已經盡力了,已經是要了老命了。已經算是完成養大你們的任務和責任了。”金多寶生氣的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我和樹枝對於彩禮方麵,真的沒啥意見和想法。我們覺得很知足,我們在農村本事不大,眼光不高,也不惦記爹媽賺的下力氣錢。”馬明開口說道。


    “就你會當好人,就你會說話。你開個小店賺錢容易,也不少賺錢,你口袋裏有錢,你當然說不惦記了!”金良虎沒好氣的開口嗆大哥馬明。


    “我和張玲玲結婚的時候彩禮還是三千,輪到金良木的時候成三萬五了。這差距還真是大,說心裏不平衡也是真的。”金良言說道。


    “金良木的彩禮錢,有他這幾年打工的工錢。金良木十五歲就出來打工幹活了,六七年跟著我們幹活的工錢也有一部分的。三萬五的彩禮不全是我和你爹出的。這一點你們也都知道。”我說道。


    “以前賺錢多難啊!工錢才幾個錢?再說了金良木到處吃喝玩樂,幹活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哪能有工錢能攢下來?你可真是會找理由來偏心你小兒子。”金良虎開口再次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馬明和樹枝的意思是不爭這個彩禮差額。你們三個兒子和兒媳婦都覺得這樣不公平,想讓統一補錢嗎?那補多少錢合適?十幾年前的三千和現在的三千可不是一個概念。你們自己說我和你爹應該每家給你們補多少錢?”我嚴肅冷漠的問道。


    “每家起碼補一萬五千塊,才算是說得過去的。你也沒幫忙我帶娃,本來就是偏心的,不補的話你好意思讓你二兒子給你養老?”李豔紅冷漠的說道。


    “你們現在把養老都推出來了,咱們就順便說一說養老的事兒。我和你爹養了五個兒子,兩個閨女。給五個兒子都蓋房子和娶老婆了,因為各種原因隻幫金良虎和金良言家看小孩了。你們覺得我們還需要做些啥,還需要多有本事才能讓幾個兒子給養老伺候?才有機會讓兒媳婦也同意給養老?”我冷冷的問道。


    “我給你們其它四個兒子家補一萬塊錢,彩禮這個事就當是追平了和過去了。你們養不養我們老,都憑你們自己的良心。沒準我和你媽能去的早一點兒,不給你們添麻煩。沒準我跟你媽就像我爹媽一樣,需要你們輪流照顧養活。誰都說不準的事情,現在討論也沒啥意義。一家補一萬塊錢,你們同意嗎?同意我就慢慢攢錢,一點一點的給你們。”金多寶開口說道,帶著幾分幹脆利落,帶著幾分無奈悲哀。


    “我覺得差不多吧,咱爹說話算話,咱們等著錢就行了。現在說啥養不養老的,不合適。”文巧英笑著打哈哈的說道。


    金良民作為二兒子一直沒有說話,他可能是看不上這點錢,他可能是覺得我們真的偏心吧,他可能是真的是給自己找不養我們老年的理由吧。


    金良言作為沒有主見的四兒子,平時不愛說話表達,今天表達了心裏不平衡的想法。他作為拉羊毛的老師傅,工錢和分紅已經很多了。可能是因為張玲玲的在乎和嘮叨,他說出來了自己的意見,可能是因為張玲玲收養了金良勤的女兒,養娃壓力增大了。可能是因為他們著急在s市買房定居缺錢。


    金良虎作為三兒子,從小到大都與我們不親近,整個人戾氣很重,麵相也很疲憊蒼老。幾個兄弟隻有他和金良木還在做著體力工作,用力氣換錢。文巧英對他的埋怨和看不起,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經和冷漠自私。在文巧英自私自利的熏陶枕邊風之下,他把自己的不如意怪到我和金多寶身上,尤其是怪到我的身上。他真的是完全指望不上的,也不敢指望的三兒子。


    一個被窩睡不出來兩種人,這句話在這件事情上被很好的驗證了。


    得到了保證和補償的金錢之後,幾個兒子兒媳婦算是放心了。


    各自迴到自己工作生活的地方了。一大家子人又整成四分五裂的,各過各的了。


    我和金多寶還要拿出來四萬的錢,給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們。我們沒受到他們半點的迴饋和反哺,反而成了莫名其妙欠債的。


    這真是讓人傷心和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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