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海辰到底是不是金良月的正確選擇?我也不知道,我沒有這方麵的直覺和第六感。


    但是金良月是個死心眼的丫頭,看談婚論嫁的過程吧。


    錢海辰的家距離我們的城市要十個小時的距離,沒有直達的火車或客車,需要轉車換乘。現在都在外麵打工,沒有時間和機會去上門實地考察和打聽人品。


    談婚論嫁的事情都是通過溝通的,沒有中間媒人,隻能錢海辰自己當中間人。


    “彩禮四百塊,金良月會全部帶迴去。距離遠不方便,我們就不陪嫁太多棉被被子,直接折成錢,讓金良月當做壓箱底的嫁妝帶迴去。其它的你們倆自己商量吧,我和金良月的爹沒有要求和意見。你們過得好就行。”我對錢海辰說。


    “好,我來跟家裏說,我來安排。給月月買個收音機我來買,衣服和手表我來買。家裏算一下生辰八字,定個好日子,也選年底春節之前吧。”錢海辰說著自己打算安排。


    出門打工賺錢的人對於這點彩禮和物品,都覺得不貴和正常水平。但是還在偏遠農村種地的家庭,會覺得要求太高了太貴了。估計錢海辰的爹媽會覺得貴,會覺得不值,會討價還價,也算是一個考驗吧。實在不像話,實在不行就不結這門親。


    我和金多寶就是這樣想的,金良月出來打工這幾年的工錢都在給她保管著,也是會一起陪嫁拿走的。隻要錢海辰的爹媽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麵,目光短淺的人,就知道我們是倒貼的,金良月是屬於下嫁的。


    錢海辰的爹媽果然是目光短淺落後的小心眼人家,他們找了個自家親戚說媒的當中間人來迴傳話。大意是“彩禮太多了,要求太多了,能不能少一點兒?倆人的生辰八字比較合,也是難得的好良緣。”


    我和金多寶聽到電話裏媒人做生意一樣的語氣和意思,瞬間就怒火上來了。“八字合不合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彩禮不能少,沒得商量。”


    金良月放假的時候來我們的住處商量結婚的相關事情。


    “我倆都能掙錢,不要彩禮行不行?那點小錢爭來爭去沒意思,感覺跟賣東西一樣的討價還價,真沒意思感覺很掉價。”金良月說。


    “金良月,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你的彩禮是全部帶走的,表示婆家對你的重視和認可。我和你爹不會花你一分錢。你這幾年打工攢下的錢,也全部沒有動,就算挪用了後麵也補上了。也是一筆錢啊,比起他們錢家那點彩禮可多的多了!”我氣唿唿的對著金良月罵道。“我沒有說你陪嫁的事情,沒有說你打工賺的錢都給你帶走,就怕你公婆心思不正。就怕錢海辰覺得娶你是賺錢。你真不知道嗎?”


    金良月低下頭,她還是嘟囔的說:“我的錢是我的錢,他們家不需要知道。落後旮旯地方的農村,心眼小,窮怕了。我又不是和他爹媽一起過,我和錢海辰商量的事就在s市打工攢錢買房子,不迴農村種地了。”


    “你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結婚就是兩個家庭的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單純無私。錢海辰出門打工幾年,比你大三歲,他出不起幾百塊彩禮?你自己打工攢下的錢都幾千塊呢!他的錢是幹嘛用了?”我恨鐵不成鋼的怒嗆道。


    “他的錢大部分都打給家裏了,蓋房子用了。他和他弟弟的房子都蓋好了,基本上都是他打工賺到的錢。他媽身體不好,常年看病吃藥費錢。不過聽說他們家的家具倒是比較氣派和齊全。他手裏有點錢,但是還要買衣服和其它東西,不太夠用。他媽管著他打工的錢,所以才這麽麻煩。”金良月迴答道。


    “你不許跟錢海辰說你打工賺的錢,不要傻乎乎的,你聽到沒有?你們結婚之後,我會把這筆錢完整的轉給你,但是你要讓他們當做沒有這筆錢,最好是一個字都不要說。金良月,你雖然和梁愈沒走到一起,但是你不需要低聲下氣的倒貼,你知不知道!”我生氣的重複交代道。


    “知道了,我沒有說。他從你這裏得到的聲明是彩禮都壓箱底帶迴他家,他又不傻。那不是走個過場的事兒嘛。主要是他媽舍不得給彩禮,覺得兒子能出門打工賺錢,人長得好看,不愁娶不到媳婦。還有就是她媽話裏話外說可以找個本地知根知底的女娃。他們打電話我在旁邊聽到了。”金良月有點煩躁的說。


    “門不當戶不對,不單指的是經濟條件方麵的,也包括思想觀念上的。你和梁愈是家庭條件相差太大,你和錢海辰家是思想認識方麵的差距太大。你嫁錢海辰屬於是綽綽有餘的,你不能看輕自己。更不能讓你公婆看輕你,不然以後有你受的。看看你爺奶是如何對我對你們兄弟姐妹的,你就能明白幾分。”我著急上火,囉裏囉嗦的重複著說。


    金良月覺得不順和煩躁,不想聽了,打了招唿就迴自己工廠裏了。


    中間的媒人打電話傳話減少彩禮金額,被我生氣的罵了一頓:“這門親事不結也罷。”


    錢海辰知道後,趕緊帶著煙酒上門說好話來了。


    “錢海辰,你家兄弟姐妹三個,你是老大,有個弟弟和年齡小的妹妹。金良月兄弟姐妹七個,她是排行老四。咱都是農村的老鄉,婚事的風俗習慣是差不多的。你爹媽搞這一出是啥意思?給我們下馬威?給金良月樹威風嗎?”我生氣的說。


    “阿姨,你誤會了,我爹媽就是沒出門沒見過世麵,一輩子受苦受累習慣了,他們沒有壞心思,也沒有這種想法,我可以發誓擔保,我自己的爹媽咋想的我都知道。”錢海辰辯解的說。


    “錢海辰,你比金良月大三歲,你打工賺的錢都寄給家裏補貼家用。現在連個基礎的彩禮都費勁,你讓我怎麽放心把閨女交給你和你的家庭?”我毫不客氣的說。


    “阿姨,我雖然比金良月大三歲,但是也隻比你們早出來一年半年的,之前不允許打工。我也沒有胡吃海喝亂交朋友亂花錢。我自己的家庭貧困我自己心裏都很清楚。是我沒本事多賺點錢,是我能力不行。”錢海辰說。


    “你看起來也是個懂事孝順的男娃,這是你的優點,但是對月月來說這反而是一種啞巴吃黃連。有情有義當然好,但是父母恩情和夫妻感情不能同時做到完美。你倆的結婚的事情先暫停吧,都考慮考慮。都年輕還能重新選擇,像你爹媽說的找個城裏當官的姑娘更好。”我說。


    “阿姨,你別聽媒人在那裏胡說八道。我可以自己攢錢攢工資,還有三個月才過年,我可以攢到你的要求。”錢海辰著急肯定的說。


    “不是我的要求,不是金良月的要求,是社會習俗的傳統,是你和你家誠意的表現。你給的錢和東西,都會一分不差的帶迴你們的小家庭裏,我和金良月的爹不會使其中的一分一厘。”我氣唿唿的說。


    錢海辰表示自己都知道,自己明白。然後就走了,我也沒有挽留他吃飯,我做飯不好吃,被氣得也沒有心情做飯招待他。


    我對錢海辰的印象也變得很差了,主要是因為他爹媽的行為思想吧。也覺得這個男人不靠譜,沒有自己的主見。


    跟當年金多寶堅定的娶我比起來,錢海辰缺乏魄力和堅持。


    一個男人本身可以很好,但是結婚是複雜的事情。我不想金良月重複我的命運和生活。


    等我這邊不著急推進結婚的事情,錢海辰的爹媽開始慌張和說好話了。電話甚至直接打到了金良月的工廠,哄著金良月答應結婚的事情。


    “你和海辰結婚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咱們才是最親的。你別隻聽你媽的話,也替咱們考慮考慮。”錢海辰的媽哄著說。


    金良月禮貌客氣的迴答和掛掉了電話,她內心還是有疙瘩的,還是覺得自己再次的不被重視,不被堅定的選擇。結婚這麽複雜,破事兒一堆,還不如不結。


    “錢海辰本身沒啥大的缺點和毛病,但是他的爹媽可不好相處,尤其是他的媽,通過這個事兒就能看出來不講道理,不好相處。眼高於頂,覺得是你高攀他家兒子了。總之就是以後有你受的罪。”我歎氣的對金良月說。


    金良月的心思和理論還是理論上的那種理想主義。日子是兩個人過的,又不是和他爹媽過的,以後不和他爹媽摻和在一起就行了,就像我和金多寶一樣的單獨過日子挺好……


    這個女娃是傻乎乎的鐵了心了,我勸不動,說不通,隻能閉嘴。


    對於錢海辰父母的催婚也算是點頭答應了,他們的婚禮在春節之前辦完了。距離太遠,我和金多寶都沒參加。金良勤送姐姐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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