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月淺淺一笑:“祁姐姐,現在跟皇上說沒有任何用處,蘭修容完全可以推脫說她不知情。”


    又歎了一口氣:“蘭修容可是為皇上生育了二公主長寧的,就算她承認讓人假冒海棠苑的人驚動了皇上,這樣的小事也無法從根本上撼動她。”


    “如果皇上隻是斥責或者降她位份,那麽反而讓她毫不顧忌地開始與我為敵,這個人不動則已,動則要有鐵證,要有讓她永遠無法翻身的證據。”


    祁雲煙看到林兮月在成長,她的成長是被這宮裏明槍暗箭給逼的,她心裏欣慰,也難過:“妹妹喚我來可是有什麽盤算?”


    林兮月握住她的手,懇求道:“要想除掉蘭修容這顆棋子,需要姐姐配合我演戲,這自然也是有危險的。”


    “雖然咱們姐妹情深,我也不能讓姐姐白辛苦,我知道姐姐無心聖寵,可無寵宮裏的日子不好受,這件事成後我會為姐姐在皇上跟前為你爭取一位公主養在身邊,有孩子傍身你以後也就有了依仗。”


    祁雲煙迴握住她的手:“你不答應我任何條件,我都會幫你。現在你提出讓公主記我名下,我,這個我真的無法拒絕。”


    “無論讓我養公主這事成不成,就憑你的這個心思,我都謝你。你放心,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定然全力支持。”


    這樣的情義在充滿利用和爭鬥的宮中,更加顯得難能可貴,林兮月眼裏有了朦朧淚光:“麻煩姐姐陪我演一場戲,咱們姐妹翻臉的戲。”


    “蘭修容做事太過謹慎,必須得有個人與她交好探聽消息才行。”


    祁雲煙點頭:“妹妹讓我怎麽做,我便怎麽做。”


    *


    三日後又下了一場小雪,蘭修容由宮人緋紅陪著在梅園采雪,蘭修容手裏拿著一個長頸玉瓶,她小心地把梅花瓣上的雪裝進玉瓶裏,很快裝滿了一瓶,迴身倒進緋紅手裏捧的白底藍花的瓷壇子裏。


    緋紅道:“主子咱們已經弄了十壇雪水了,還要弄多少?”


    蘭修容道:“皇上喜歡雪水煮的茶,這梅上雪,是雪水裏最好的,雪封在壇子裏,在地下埋上幾個月,到夏裏挖出來煮茶,味道好隻是其次,還能去火氣呢。”


    緋紅感歎:“主子事事都為皇上著想,皇上也沒見記得主子的好。”


    “寵幸都被瑞香宮裏的和宸月宮的兩人給霸占了。”


    “主子雖說身下有二公主,但是還得再有一個皇子才好,主子你也該想想主意了,嫻妃以前是多清高的主兒,如今都放下身段開始爭寵。”


    她壓低聲音小聲道:“奴婢聽說嫻妃為了爭寵裝病。幾次把皇上從林充容那裏請走了呢。”


    蘭修容這些日子也在想這個問題,宮裏新人後麵還會增加,承寵要趁早,她也知道,隻是做事謹慎習慣了,考慮了幾天也沒有行動。


    也不算完全沒有行動,她也親自往紫宸殿送過幾次吃食,皇上還是沒有翻她牌子,她心裏暗下決心,要向嫻妃學了。


    迴到百花宮,蘭修容吩咐緋紅:“你領著二公主到院裏玩會兒雪。”


    緋紅不解,娘娘平時生怕公主生病,這麽冷的天,別說玩雪,根本不允許她去院裏:“主子,外麵這麽冷,公主玩雪會生病的。”


    蘭修容瞪了她一眼,聲音清冷得如雪:“你聽命行事便好。”


    緋紅去偏殿領公主。


    早早元睿帝便派人到宸月宮裏傳信說是晚膳會過去吃。


    林兮月的身子調養好了,元睿帝現在不翻牌子,除非嫻妃讓人請,都住在宸月宮。


    兩人用過晚膳,坐在榻上,元睿帝眼裏帶著玩味:“嫋嫋朕想看你跳舞。”


    林兮月摸了摸吃得脹滿的肚子:“嬪妾吃得飽不想動彈。”


    還不是無禪大師說林兮月過於清瘦,要養得豐潤一些好有孕,元睿帝逼著她多吃。


    元睿帝的眸光在她身上逡巡:“不想跳舞罷了,朕想畫嫋嫋,你隻管在那裏坐著,這你總應吧?”


    林兮月靠在軟枕上,慵懶地掀開眼皮:“好,我不動,你畫吧。”


    “這樣畫不行,朕要畫美人圖”,元睿帝伸手開始拉扯林兮月的衣帶。


    林兮月抓住自己的衣襟:“你要做什麽,你不是說畫畫嗎?”


    “是畫畫,你可應了朕的,不許反悔。”元睿帝悠悠道。


    林兮月看到他脫光自己的衣裳蒙了。


    他起身到書案取來筆和丹青,放到小幾上,然後扶著林兮月在軟枕上躺好,她擋著兩團的手也被他放在身體兩側,低聲叮囑:“不許動啊。”


    然後執筆先從玉峰開始畫,畫得一枝開得嬌媚的海棠,豔麗的海棠花從胸開到小腹。


    嫵媚的海棠花盛開在美人身上,美人與花爭豔,百媚千嬌的美人在他心裏更勝一籌。


    林兮月不滿地嬌瞪著他:“皇上貫會折騰人”


    元睿帝把人抱在懷裏,溫聲道:“你這小嘴胡說,朕還沒開始折騰你呢。”


    說完再俯身在唇上啄了一下。


    “皇上——”高公公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元睿帝的臉色沉了下去。


    林兮月鼻子出氣,冷嗤了一下。


    元睿帝看著懷裏的人,沒動,厲聲朝門口喊:“找死呢。”


    高公公脖子縮了下,鼓了勇氣道:“朝華宮裏來人說是長寧公主夜裏發高燒。”


    稟完高公公嬤默默在心裏念佛號,這一個個都不安生,害得他倒黴。


    元睿帝怔了:“嫋嫋是公主有事,朕……”


    林兮月從他懷裏起身:“皇上去吧。”


    元睿帝在那裏愣了幾息,還是起身往外走。


    皇上走後蘇嬤嬤進來了:“主子,這宮裏一個個都學會來咱們宸月宮搶人。”


    林兮月身上的畫都懶得洗,直接迴到榻上睡了。


    蘇嬤嬤看主子不想說話,放輕手腳退了出去。


    這一夜林兮月並沒有失眠,反而睡得很好。


    請安的時候看到蘭修容,林兮月含著笑上前問道:“修容氣色不錯,看來長寧公主身子好了吧?”


    蘭修容也端著笑:“長寧燒退了,難為皇上昨夜不放心,非要守著公主。”


    林兮月轉身沒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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