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與守夜人說不上相談甚歡,但是二人的言語落在守宮人耳中卻是另一種情形。


    守宮人暗自計較,既然此二人不是敵人,算是舊識,隻言片語中大概能判斷出僅僅互相見了一麵,僅此而已。


    那麽,如果自己要收拾陸仁,守夜人到底會不會出手?


    兩個選擇,先試探守夜人,看他的表態。


    如果他明確要幫,那自己絕不會傻到再出手。


    如若不幫,嗬嗬,陸仁死期將至。


    就算陸仁展現出的實力再強,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解決對方。


    陸仁似乎陷入了某種迴憶中,守夜人也不打斷他,而是轉頭看著守宮人,眼神中藏不住的兇狠。


    “任千秋,還在種莊稼呢?”


    白麵守宮人也察覺到不善的目光,似笑非笑道。


    他從不會將自己的心裏想法從表情中呈現出來,永遠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嗬嗬,我本來就是個勞碌命,不像某人,錦衣玉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守夜人任千秋麵露不屑,用最莊重的聲音,說著陰陽怪氣的話。


    畢竟,他真的是個莊稼漢。


    與守宮人的目的不同。


    他沒有任何要求,隻要柴小妮不死,不受傷,一切都好說。


    當初在開輝小城,柴小妮差點被先鋒者所殺,如果不是死士及時趕到,怕自己與柴小妮都會死於非命。


    事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大意了,待柴小妮歸來後,他幾乎全程鎖定守宮人的氣息,因為在萬京城,能殺的了柴小妮的隻有此人!


    “哼!”


    守宮人冷哼一聲,不跟他打嘴仗,而是突然笑容滿麵道:“你要保這小子?”


    出人意料的是守夜人任千秋竟是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可保不了他。”


    聽到想要的答複,守宮人心中不由暗鬆一口氣。


    你保不了他,那本尊就不客氣了。


    見守宮人神情微變。


    察覺到對方錯解了自己言語中的意思,他不由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守宮人冷冷的注視著對方,他隱隱覺得任千秋的笑容似乎不懷好意。


    “莊聖摩。”


    任千秋直唿其名。


    “嗯?”


    白麵守宮人第一次露出了殺人的神色。


    “你遇到了個好對手,慢慢享受吧,我保證隻觀戰,不出手。”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太絕了,又道:“關鍵時刻我還是出一下手吧,免得你被他……”


    “夠了!”


    任千秋話還沒說完就被莊聖摩厲聲打斷。


    “既然不出手就一邊兒涼快去,本尊做事不需要你個莊稼漢來指手畫腳!”


    任千秋也不生氣,聳了聳肩,身子直接後掠至留老身旁,一手搭在其肩膀上,一副老熟人的模樣。


    “留老,好久不見,噓,別說話,咱們觀戰就好。”


    留老還算鎮定。


    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絕頂高手。


    隻是以前從未見過此人,何來的好久不見?


    他也不講話,心中也是暗驚對方這招鬥轉星移的步法絕對比自己的移形換位要高明的多。


    最為擔心的還是三公主的安危。


    另一邊,留出足夠寬敞的場地,莊聖摩身形一閃,直接將昏厥的薑冷霜抱起扔給了留老。


    留老連忙掙開任千秋搭肩的大手,謹慎的其接過,氣機運轉,隨時防備周圍的一切。


    任千秋對薑冷霜不感興趣,他清楚莊聖摩的目的,但是他沒有那種野心。


    “小子,玩兒沉思呢?”


    做完一切,守宮人莊聖摩這才走到了陸仁的另一邊與其對峙。


    這個方位非常好,視野開闊,後背也不會暴露給任千秋。


    沒人理會他。


    他也不急,神情不變,隻是手中凝聚出一股氣機先發製人,暗紅色的氣機瞬間刺向陸仁。


    好深厚的內力!


    留老此時的神經最是緊繃,完全能察覺出這位三公主師父此時的氣息強大至極!


    陸仁恰巧偏頭躲過,被打斷沉思的他,轉頭看著莊聖摩。


    “試試水罷了。”


    莊聖摩攤了攤手,認為對方能躲過也是情理之中,如果躲不過,那自己將他看作半個對手就太瞧得起他了。


    陸仁腦海中前身的身影緩緩消失,看著此人的目光依舊淡定,隻是他似乎來了些興致。


    那暗紅色的氣機被陸仁躲過,卻是在他身後百步處猛然炸開,響聲震天!


    明明隻是毫不起眼的一擊,卻有著所有江湖人都豔羨的威力!


    “那我也試試水?”


    陸仁身形一閃,莊聖摩幾乎與他同時消失在原地。


    轟!


    二人不知在何處對撞在一起,震動產生的餘波直接令本就搖搖欲墜的十八層坍塌下去。


    戰場瞬間轉換到了通天塔第十七層,而十七層原本的模樣已被坍塌下來的十八層的殘渣覆蓋。


    在塔下守護的眾多高手抬頭遙遙望去,誰也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是那隻馬前卒與使刀的年輕人造成的?


    馬前卒還有這等威風時刻?


    話說,在場好像沒人認識他呀。


    十七層。


    莊聖摩似笑非笑,方才那一次對撞,他已經將陸仁的身法摸透了。


    說是身法,不過是平地起跳而已,無非是速度快了些罷了,果然是個無名小輩。


    他突然伸手握住腰帶,從中竟是抽出了一柄軟劍,誰又能料到此人的兵器竟然纏在其腰上?


    “此劍名為聖摩劍,你肯定沒聽說過。”


    莊聖摩抖了抖軟劍,竟是如同銀蛇擺尾,絢麗之極。


    劍身寒光隱現,觸之即死。


    “我還真沒聽說過。”


    陸仁嘴裏說著,已經再次持刀衝出。


    “找死!”


    莊聖摩殺意盡顯,最恨人不聽他說完話就動手!


    無名狹刀與聖摩劍的第一次撞擊便將十七層也給整塌了。


    如今戰場又到了十六層,如此戲劇性的一幕令留老與任千秋都有些咋舌。


    你們是在捉對廝殺,還是在拆房子?


    陸仁無所謂,反正不是自己的宅子。


    莊聖摩則是又高看了陸仁幾分。


    “能接住本尊一劍者,世間少有,準備好接本尊第二劍。”


    莊聖摩指尖輕彈劍尖,軟劍仿佛活了一般,在其手中瘋狂扭動。


    這是內力注入的效果,殺人於無意中。


    “你裝什麽?”


    陸仁懶得廢話,狹刀一記刀浪翻飛而出。


    “大膽!竟敢直唿本尊大名!留你不得!”


    莊聖摩破防,表情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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